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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若只如初见

下午上课铃一响,班主任领了一个男孩子进了教室。

“这是我们班的新生,大家欢迎!“班主任迎着笑脸,好像得了个宝。

“大家好,我叫子见“。他边说边朝我们班的一个叫安琪的女孩子笑,安琪也很激动的和他招手。老班给他安排在了第二排。这身高,有178CM了吧,和我们的体育委员有的比,竟然坐的这么靠前,幸好是靠边,要不然不知道挡住了多少人呢。

课间听别人说,他是安琪的表哥。怪不得这么熟络,不过,既然是表哥,又是学期中途才过来……

“萍,你说这男生是不是留级的?“我觉得有蹊跷,就立马问坐在旁边的萍。

“好像是,看起来比我们大。听别人说,他不是什么好鸟,混事儿的。“萍显然对他有意见啊。

“哦……“

他侧过头和坐在第三排的安琪说笑,侧脸很迷人,鼻子略大,眉毛又黑又浓,笑的时候会露出一颗洁白虎牙。牙齿异常白,也许是皮肤比一般人黑的缘故吧。眼睛以及忧郁的眼神和蓝色生死恋的男主角十分神似。只是一眼就会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他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眼和我对了视。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被人逮了个现型。我赶紧低下头,过了几秒在我以为一切相安无事时,我抬头……还是那对双眼。他脸上略过一丝微笑转过身去。

或者他的笑并不是对我。

他没有跃帅气,但确比跃更接近我喜欢的类型。

第一次见面,感觉好像认识了很久,好像已经了解。

我们依然没有一丝交集。他喜欢篮球,很快的就和军,峰,跃一干人等混为一团,相处的很融洽。

不久,其姐姐小菲也转学过来,被安排坐在教室的最后面。小菲比我们大两岁,但与我们班的男生很快的打成一片,不知道她已是多少人心中的初恋呢。小菲进入我们班级,一下跻身我们班的美女榜前列,她的美略带些混血的味道,些许成熟,有点妖艳。和男生玩起来时常会有肢体的接触,这点我实在不习惯。

慢慢的,就连军和这对姐弟也熟络起来,经常在周末带着跃去他家做客。小菲说,我们班级跃最帅。和跃说话时候,多少都会带些调戏的味道,她乐在其中,而跃却不知所措。

军和我聊天的时候说的关于跃的趣闻囧事比较多,很少提及这位新生。因为他并不在我们之前的朋友圈子里。偶尔说起来,就是他的花边新闻。总结了一下,这对姐弟真是不简单,后来包括从别人那里听得的——他的家庭也不简单。

子见确是留级生,因为打架,成绩跟不上;小菲,红颜祸水。在之前的学校里面很有名气,受到很多男生爱慕,甚至因为她大打出手,后来闹的满城风雨,学校只好给予劝退。

看得出来她的魅力了。子见也是早恋一把好手,交往过很多女孩子,也带回家一些,家里人竟然也不反对,还好生招待着。子见在他的家庭里面很受宠爱,因为家庭里男丁稀少的缘故。从别人口中得知,其父亲,外公,姨夫都已经过世……现在一大家子的女人在一起生活。听着会觉得很邪门,是不是他家的男丁都短命啊?!我不禁想到了他……不会的,也许只是巧合,从心底,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存在任何规律或必然。

现在只是因为,他的眼神让人深陷。

子见与女生照旧打得火热。安琪的同桌是个美人,倩,身材娇小,皮肤白皙,声音很是嗲。子见进入班级后很是喜欢和倩说话并常常献个小殷勤。女生对他的印象都不好,女生的卧谈会我从没听过任何一个人夸过他,都说看起来黑黑的,看着不是很舒服。为什么,我觉得他看起来很顺眼,很像一位小说中的人。

是我自己的问题吧。

泡妞不仅需要手段还需要好的脾气和耐性。班级人有个很疯癫的女生,很喜欢拽着子见说话,玩笑,吃饭。他从不疾言厉色,也看不出他的心思,他能周转与很多女孩子间,也算是本事!

子见相貌没有跃出众。但是有一点落跃很远,那就是嘴巴甜会哄女孩子。以前我特别不喜欢这类油嘴滑舌的男生,现在倒是还没讨厌。

我甚至觉得,可以理解……

通过军,我和子见小菲也慢慢有了些交集。课堂上我站起来回答问题他看我的眼神,我会觉得不好意思,他一笑起来,我觉得很阳光。真的像是小说中走出来的。虽然我知道了那么多他的缺点。

他练得一手漂亮的字,这是出乎我意料的。他的字没有限定的字体,却很柔和,笔记很轻。也许就像他的出现,轻轻的走进我的生活。在班级的投影仪发生故障时,老班就让子见到黑板前用粉笔抄下来给我们看。他背对着黑板,我经常会看出神。他真的像是蓝色生死恋中的那个男主角,连发型都很像。

时间过得飞快,圣诞要到了,外面下起了雪,这种静谧的感觉我很享受,只是心不似从前那般平静。

学校外面的商铺出售各式各样的贺卡,我挑了很多,写上满满的字,给我的室友,给我的好朋友,给楼下初一年级的圆圆。

“萍,给你的,圣诞快乐……“军在萍面前总是伸展不开,说话也小心翼翼,他的手就这样悬在那里,萍也没有要接住的意思。

“萍,你看这个贺卡很漂亮啊,我之前在外面都没有看到哎“。我在旁边说着,萍很不情愿的接了过来,看都没看,直接丢尽了抽屉。

军一脸的失落,但是还是面带微笑的说,“苹果,送给你。“萍还是没有反应,军直接把苹果放到了她的抽屉,默默的走开。萍接到了礼物,可能并不是她想要的,她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我我看着萍没精打采的起身,晃晃悠悠的往教室外走,趴到阳台上,沉默的看着楼前的空地。李峰就站在她身边……当我最担心这幅画面被军看到时,他们已经聊开了,聊得真开心。

这一切,看在军的眼里会是什么滋味?

“咳咳,这个给你,还有这个“跃递过一张贺卡和一个苹果,蹲在课桌旁边,像是怕被谁看到似的。我顿时觉得他很可爱,他的举动也很好笑。

我顺手收下,“你怎么跟做贼似的,送个东西至于么?“他不好意思的起身,看向一个方向笑嘻嘻的,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军。军的表情告诉我,他很高兴看到这样的画面。

军跑过来:“幸福吧,哈哈!“

我的余光中有个熟悉的身影向我靠近,是子见,我莫名的紧张起来。他并没有和我说话,而是和另外两位聊起来,在我的身后。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因为表面上,我们真的还不熟。

我似乎在期盼什么,连我自己都说不清……

“美女,苹果是跃送你的?“子见的声音很有穿透力,这也很明显他在和我说话。

回也没回我轻轻的应句:“对啊。”

“噢?原来王跃对你这么好啊,啧啧~“他笑着说,我突然变得不开心。

是不是他以为我和跃是一对?我很想说不是的,不是的,可是我没理由去辩解。如果辩解,会伤了跃吧,如果不做任何回应,好像就是默认了,我正在纠结要说什么,上课铃声响了。

萍也回来了,人也散了。顿时,我觉得,我错过了什么,是错过了一次交谈的机会还是以后相知的可能……

我有些沮丧。

平安夜,我们照常的自习。只是,放学的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该回家了。

我收拾书桌准备回去睡觉时,军叫住了我:“你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早啊,跃还有问题请教你呢!“

“有什问题明天说吧,我困了,想睡觉。“我是沮丧的,真是没出息。

不知不觉中我晃悠到了宿舍的大门口。“晴,晴,等一下“。我回头一看,是小菲,我和她都没有说过话,怎么叫我呢,我正疑惑,她从书包里拿出一张贺卡,递到我面前:”我弟给你的,祝你圣诞快乐,不用谢,我走了啊“。我还没缓过神来,小菲就已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面了。我拿着卡片,激动的要哭了,我觉得我太幸福了。

原来这才是我等的,才是我想要的。

宿舍熄了灯后,我躺在床上拿着他送我的礼物,虽然只是一片贺卡,只有八个字:圣诞快乐祝你幸福。但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惊喜!

字很潇洒,就像他的人,桀骜不驯,放荡不羁。

这样的一个人……

我真的很能胡思乱想,我怀疑他是否真心祝我幸福,和另外一个人的幸福;我也怀疑是不是在这四个字背后有一丝醋意;或许没有,他身边不缺的就是美女,而我,也许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我没有想要两个人从此以后陷入恋爱,只是,我们或许可以从此以后相知,像我和军那样。又或者像我与峰那样。

只是,现在的我们,彼此之间隔了那么多的东西,无形的东西。因为无形,所以才更容易将彼此分隔吧。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每天早上进入班级,跃总是坐在座位上对我笑,军也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和我打招呼。对我而言,他们给我更多的感觉是亲情……谁能明白,我又能对谁解释。

圣诞过去了,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子见如往常一样,无论是打球还是课间,身边都不乏女生。有时候我会觉得他很讨厌,我希望我自己会讨厌他。军一如既往的喜欢我身边的萍,跃也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很安静。?我,我想回复以前平静的心情。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和子见之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一句对话,没有一丝交集。

这样也好,慢慢地,我好想怀疑了我的记忆,圣诞不就是一个简单的节日?贺卡不就是两块钱就可买到的随处可见的贺卡?毫无意义。

是我思维太过于发散,才抱有某种虚幻的期望。我们是再简单不过的普通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

日子一天天往前走,围绕在我身边的还是从前的人。

时间是沙漏,会帮我过滤不必要的人。

学生时代,或许本就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有的只是对新鲜事物朦胧的认识和判断。

子见向班主任申请调了座位,调到了班级的最后一排,与跃同桌。她的姐姐也在一次班级按身高排座位时坐在了我的身边,我的左手边永远都是萍。

小菲的话很多,课间还有晚自习都会有后座的男生找她聊天或者给她传纸条,我有些好奇,纸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她在看过以后都会很乐呵。我觉得,我有些像偷窥别人隐私的变态,但我并不讨厌我自己。

小菲会时常问我学习上的问题,我都一一解答,我发现她每次请教完问题,总会装作不经意的在我的脸上停留几秒,我有察觉,只是没有明说。

小菲很快在我们学校就小有名气了,这样的美人,可以预料的。其他班级的男生会在课间翻越一栋教学楼过来找她,塞给她一些秘密的东西,我想那应该就是情书把。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和任何一名男生确定恋爱关系,而是和很多男生都保持超越普通友情的交往。能够辗转于很多异性之间还真是不简单!!

子见到了后排座位,喜欢他的那个疯癫的女孩,名曰琼,总是一有时间就会跑到教室的最后排,坐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偶尔,他们会从班级的后门一起出去,趴在外面的阳台上聊天。琼是喜欢他的,我看得出来,哪个女生会没事献殷勤,天天为他带早饭,给他买一些零用的东西。只是子见的心思我看不透,他的想法,他的喜恶厌憎,我都看不透。

我下定决心不再为一个不值得的人伤神。

只是,无论子见到黑板前写粉笔字还是进入班级,只要他与人对视,他都会腼腆的笑着,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座位。长长浓密的睫毛让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或许他的笑,本不该用’腼腆’两个字形容,像他这种人,也许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腼腆!

我与他只是距离很远的两条平行线。

只是年少的我们,或许本不该有感情。怪只怪,我们每个人都长了一颗属于自己的心,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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