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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留守的心

时间过的飞快,中秋接就要到了,小姨让圆圆叫我回家过节。

学校给我们一天的假期,妹妹圆圆跑来找我,兴高采烈地跟我说:“姐,明天一起回家过节,回家吃月饼去。”

“嗯,记得提前把东西收拾好。”

看着圆圆远去的背影,我很想哭。中秋,原本是一家团圆的,而现在,我到哪里都不会是团圆。

我的心情很低落,默默的回到教室座位前,翻开我的作业本。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眼泪一滴一滴地浸湿纸张。我想念家人,想要一家团圆,对于一个十四岁的我来说,已是奢望。我不得不一个人在人群前逞着我的坚强。

我的心很柔软,没有经过历练,被委屈压的很痛很酸。

没有一丝察觉,有人坐在我的身边,没有一句安慰,只是看着我。

我擦擦眼泪:“是你啊,什么事?”跃没有说话,还是看着我。

“找我什么事儿啊?”我继续追问。

他慢腾地拿出来一张贺卡,“祝你中秋快乐,别哭了……”

我拿过贺卡,道了谢,他还是没走。

我知道,他想安慰我想陪着我,只是,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相处吧,木讷的坐在那里,没有一句话。

他的表现倒使得我不会去讨厌他,他很安静,不擅长谈笑。

“中秋快乐,我很喜欢你。”贺卡上面字我只看了一遍。虽然现在有人主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尴尬也没有压力。

我没动心,尽管还很年轻。

希望我们以后是好朋友……

中秋节的气氛真浓,街上商铺,超市到处都是卖月饼以及各种吃食的。小姨夫开车接我和圆圆回家过节,顺便在街上采购些菜以及妹妹喜欢的东西。我一路陪同,没有喜恶。坐在黑色的轿车里,我觉得有些压抑。

他们一路谈笑,而我,在放空我的思想。有人对着我说话的时候,我会笑笑亦或是笑笑的说“对啊”。是的,我没有听进去他们的谈话,我也没有兴趣听。原本这不是我能享受的生活,而如今我过着这样的生活,心里却很酸涩。我的家人,远在他乡,中秋节没有假期,省吃俭用,没有体面的衣服……这一切的差距,让我没有胃口,没有心情。我只是沉默,不说一句话。

回到家,小姨就张罗着做午饭,各式各样的菜,眼睛都看不过来。我忙里偷闲,陪小姨妹小芳在看电视。不喜欢不愿意的场面终究是要面对,我不是大人,我无法扭转我不喜欢的局面,唯一的希望就是时间你快快走!或者,时间你慢慢走。

小姨的手艺很好,让我很怀念妈妈做的菜,即便过节的时候没有这么多的菜色,至少,我们可以团聚。

圆圆的爷爷奶奶也来了,一家人很是热闹。开了红酒,大人们喝酒,相互祝福,说说笑笑。我埋头吃饭,我只是希望这顿饭早点结束,这一天早点结束,然后我就可以回到学校,过着平静生活。

我只想过着不需要强颜欢笑,不虐心的生活。小姨待我很好,但终究不是我的家。小姨夫对我无所谓好与不好,他对小姨都是不冷不热的,他除了对圆圆妹妹好,对小芳都是一般,何况是我。我与小姨夫之间没有沟通,也很少对话。在他们家的时间,我过的很累。和我同龄的孩子或许还享受着爸爸妈妈的无微不至,而我已被视作小大人。

我的喜怒不能轻易表现,我不开心了会影响小姨一家人的心情,况且,我明白:他们无错,他们承担了照顾我的责任,已是劳累。我只有喜怒勿露于色。

圆圆说我很勇敢很坚强很独立,在她心里我很厉害。厉害不厉害,除了我自己,谁知到呢?

小姨夫作为一家之主,在饭桌上说了很多大道理,我一样没听进去。

他与小姨之间极少存在感情。因为金钱,因为外面的女人,他们都会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我不喜欢他,他不顾家,花心,花钱似流水,不体贴,不是个好丈夫。但是他还是我的小姨夫。

姨夫敬父母的酒,忏悔自己没有尽到做儿子的本分,没有好好赡养老两口。继而举杯敬小姨的酒,“平时你辛苦了”,一句话,我看得出,小姨很激动,笑着与他碰杯,那样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此时此刻,我觉得小姨很幸福。

这一顿饭进行到现在我觉得很是美满,没想到姨夫和我说起话来,要知道平时他从来没有仔细和我说话。

“小晴,你呢,在我们家也有一年了,我们爷俩虽然平时交流少,但是我是你的姨夫,也算半个父亲了……”

其他的我就没听清楚了,只是听到父亲两个字,我的眼泪就决堤了,有谁考虑过我的感受?有谁懂我年幼的心?我流泪,不是因为姨夫的话多让人感动,而是在他们家,我第一次被全家关注。就像我觉得小姨现在很幸福一样,现在,我觉得我自己也很幸福,很久,没有人,没有所谓的家人,关注过我。眼泪流出来,整个人轻松了很多。我的生活,只是在不断地积累眼泪,然后找个合适的,自己的极限点释放出来,让悲伤与我分离。

我也怨恨过,可是父母毕竟是父母,我相信他们也是不得已。如果有别的选择,他们肯定会在我身边陪伴我成长,一直,一直。

妈妈在晚饭结束后来了电话,拿着电话,我没有说话。妈妈在那头交代很多,学习,保暖,听话之类的,我只是一个劲的“嗯”,“嗯”“嗯”再无别的‘甜言蜜语’,我的心事放在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时间使他变质吧。

晚上的赏月也是随随便便,走个过场。

临睡前,我对月亮默默许了个心愿:愿父母亲和大哥身体健康。

躺在床上,拿出跃送我的贺卡,看着‘喜欢’两个字,心里很温暖。我视你为朋友,希望不会伤害你。

在家的时间真的很漫长,哪怕只是一天。我很想回到学校,回到我拥有很多朋友的地方。于是我迫不及待的向小姨申请早点回学校。

我到宿舍把东西整理好以后急忙的就去班级,好像这儿才是我的家,我在这个温暖的家里边经历,边成长。

一进教室,就看到了军对我笑,笑得有点奸诈。我径直走到座位前,刚准备整理书本,军一蹦一跳的来到我跟前,谄媚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果然……

“作业借我看看。”“说的这么文邹邹的,还真是才华横溢呢。”我挖苦他。

“你别笑话我,我是看我们俩关系好,别人作业给我看我还不看呢“说着拿了我的作业就赶回座位,还真是勤奋呐!我的劳动果就这样被赤裸裸的窃取了。

我回头看看挂在教室后方的大钟,时间不早了,快上晚自习了。余光里面有个人对我笑,是跃,露着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很是好看。我随意的向他挥挥手,一回头看见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乐呵的不行。这是军所希望的,不是我喜欢的。

那以后,跃会经常问我题目,和我研究学习上的事。真不会还是假不懂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了。我也不在乎,只要彼此不尴尬,能相处得来,不会影响学习,都无关紧要了。

慢慢的女生宿舍也喜欢把我的名字和跃拴在一起。说我们俩学习都好,很般配。我也跟着起哄,不承认也不否认,没有欢喜更没有烦恼。

学习上我有三个很强的竞争对手,他们每天都很努力,我也是。时间没有他们用的多,但是效率却很高。有竞争,我一刻也不敢松懈。班主任很喜欢我,说我很聪明,学习一点不吃力,班主任带我们班级数学,每次考试我都是单科前三,总分前三。如果我是老师,我也喜欢聪明的小孩,O(∩_∩)O~

慢慢大家都知道了跃对我的心思,我也开始觉察到萍的改变,她和我的话没有以前那么多,我们也不像从前那般经常贴心的交流。我一向很敏感,萍,喜欢跃。

我的猜测在我的心里又生成了一张新的窗户纸,等待在某年某月被某个人捅破……

萍虽然与峰走得近,只是后来才听说峰的初恋在他的前排女孩娟那里。娟是我的竞争对手,学习很优秀,气质很好,比我漂亮,个头比我高五公分,难得的是很低调。娟还写得一手好字,班级的黑板报粉笔字都出自她手,在没遇到他之前,我一直觉得我的字很好看,遇到她之后,我就怂了!很崇拜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把字写的如此有笔锋,如此好看呢!我要是男孩子,保不定会喜欢上她。通过峰看娟的眼神,我更肯定,峰暗恋着娟啊。

这些错综复杂的友情和初恋,伴我们一路前行,只是我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要面对别离。

在期中考试前,娟因为家人的安排,向学校申请了转学,转入县城一所中学就读。走的时候,我真的很舍不得,我们不仅平时里一起玩,学习上还相互鼓励共同进步,她走的时候,我和她拥抱了一会,我比她小一些,抱着她真的就像抱着自己的姐姐。

趴在四楼的窗户上看着她远去的人群中唯独少了峰。没有送纪念的东西,没有目送……他,只是低着头看书,我知道他没看进去,只是在掩饰他的心情。

峰比我大两岁,自然比我成熟些,抬头看见我面带忧虑的看着他,他噗嗤一声先笑了起来,“你傻啊,老看着我做什么“。是啊,我傻啊,当事人都可以这么坦然平静的去面对,我在一旁瞎担心什么呢?!

谁让峰是我的好朋友呢!

在娟离开后的几个星期,峰还有点闷闷不乐,后来就好了,似乎比从前还要开心的样子。说实在的我替他高兴,不过这也让我认识到所谓的初恋,只是浅浅的喜欢,浅浅的依恋,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走了一个竞争对手,还有很多的竞争对手。一个憨憨的男生,每次都和我抢第一;还有我的好朋友阿兰,文科一级棒,以前是圆圆的同学,后来跳了一级,和我同级,圆圆算是我们的中间人了,在兰没跳级之前,就经常听圆圆在我面前说她班级里面有个牛人名曰阿兰,学习非常棒等等。圆圆这个中间人让我们彼此早早对彼此有所耳闻。

当我们同被分到一个班级时,真是有惊喜有紧张。

后来相处下来,发现她的理科不是太理想。除此,她的各方面都是我望尘莫及的;还有一个和我来自同一个村的丽,超级优秀超级用功不说,还是我们班的第一大美女!亚历山大啊!!我和漂亮的丽从幼儿园起就是同学,一直到现在还都是同一个班级,她的美貌给了越来越爱美的我不小的负担啊。

兰和男生走得较远,似乎也不太喜欢我和男生交好,但这些对我们之间的友情毫无影响。而丽根本不与男生说话,难倒具有出众外表的人都不喜欢和异**往?真是费解。倒难为了我这个相貌平平的了。

期中考试中,我发挥的还是很稳定。上午老师讲完试卷,念完排名……几家欢乐几家愁啊。本人年级第九,我并没有把这份喜悦与爸爸妈妈分享。

他们从来不过问我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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