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有可能要去前线打仗,即便只是个不用直接上战场厮杀的杂兵,铁娃子也是内心紧张,毕竟这段时间听齐晓武说了不少战场上的事,心里也明白些,战场厮杀与街头斗殴可完全不一样,那是以命搏命,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生死之争。
可是不管如何,既然入了这兵营,就别想着出去了,就算找着机会跑出去了,也还是当乞丐的命,还不如在这当个杂兵,至少吃穿不愁。铁娃子想到这些,心里又静下了些,倒是记挂起张力,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青峡镇,过的如何?
只过了半个月,出征的命令就已经下来,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铁娃子所在的辎重杂兵,先一步将各类辎重,装载上专用的辎重沙船,供给整个勇士营三万多人的海量粮草兵器,足足装满了三十余艘的辎重船。在数艘战船的带领下,这三十余艘辎重船,出码头,入金兰江,顺着金兰江往东而去。
夕阳当空,红霞万丈,将金兰江面映衬地一片赤红,在水波荡漾中更显迷离。铁娃子站在辎重船的甲板上,感受着船侧的水波拍打声,望着江面上一望无际的船队。
“小武哥哥,这么多船,得有多少艘?”
船行几天,不断地有船队从支流汇聚到金兰江中,多到望不到尽头,根本就数不清,铁娃子疑惑地问边上的齐小武。
而边上的齐小武同样也是震惊于这么多的船,不过他毕竟在军中已有些年头,多少知道些事情,只听他回答道,“这么多船,数是数不清楚的,听说这一次出征前线的一共有十个营,我们勇士营有三十多艘,那十个营差不多有三百多艘吧!”
“三百多艘啊!”
铁娃子夸张的感慨着,战争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为何需要运送如此之多的辎重,他的内心竟然有了些期待,很想去见识见识真正的战场!
京城距金兰要塞约有三千余里,走水路每日里也就百余里,至少也得行个月余方能到达。铁娃子自从心里有了期待之后,就很少和同船的其他人一样整日里待在甲板上,或者留在卧室等其他舱室内,而是一个人窝在储存辎重的主舱室内。
辎重船的主舱室非常大,占据了整个船内大部分的空间。铁娃子所在的这艘辎重船内,装载地是一整船的长弓箭矢。
此时地主舱内,长弓与箭矢堆满了整个空间,只余下从舱门直至舱尾的一条小甬道。而在舱尾,数个木箱堆叠在一起,而在这些箱子的中间,正竖挂着一根长数尺厚数寸,宽只有数寸的长条行木板。这就是铁娃子做的简易箭靶,那根木板就是靶心。
站在舱门处,离着舱尾约有个七八丈,铁娃子左手持长弓,右手从边上抽出一支雕翎箭矢,借着舱顶数个气窗透入的亮光,弯弓搭箭瞄准。
稍定了定神,一松弦,箭矢离弦而出。铁娃子根本没去看结果,而是快速的又搭上一根箭,稍一瞄准便射,紧接着一箭又一箭地射出,动作越来越快。数个呼吸之间,便已射出三十八箭。
铁娃子停下了射击,不是体力不支,而是他知道木板上肯定已经插满了箭矢,再射击已没有着箭点。放下长弓,走到舱尾将木板上密密麻麻插着的三十八箭一根根地拔下。大部分箭矢穿透了数寸厚的木板,箭镞直接盯在了木板后的木箱上。
或许是天赋,或许是修炼元火功的好处,近一个月下来,铁娃子的箭术大有长进,这七八丈的距离可谓是百发百中,至于更远的距离,他倒是还没有尝试过。而且自从修炼元火功,一口气射出三十八箭自是轻而易举,铁娃子之前也试过自己的极限,连射出百余箭方才露出疲态,精度也会随之下降。
砰砰砰!
“铁娃子,快开舱门,马上到地方了!”
正在此时,舱外的敲门声,齐小武的声音响起。
金兰要塞到了?
“来了!”
铁娃子,将拔下的箭矢往边上一放,打开舱门,随齐小武走过舱外通道再顺着木梯踏上甲板。此时,船上的所有辎重杂兵以及部分护卫兵士都已经站在了甲板上,前方模糊的山峦起起伏伏着,在山峦的中间,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城堡,远远地望去,仿佛一头威猛的巨兽,生生地卡在山峦之间。
就在这时,整个船队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连着铁娃子也忍不住地跟着呼喊出声。在这船上待了一个月,任谁都已经是烦闷不堪,此刻目的地在望,自是欣喜异常。
船到码头,其实离着金兰大要塞还有着十里的陆上路程,在码头也有着一个小型堡垒。这个堡垒的小只是相对于大要塞来说才算小,真正地来说,在铁娃子的眼中至少也有青峡镇那么大了。
堡垒四周也有高数丈的城墙围着,城墙上各色旌旗摇曳,旌旗下站着不少守城兵丁。到了码头后,铁娃子这些辎重杂兵也开始了忙碌,将船上的辎重搬出,装上马车,运往城内。
靠堡垒这一边的江边,数十个码头,一百多个泊位,整个船队近一半的船只同时在卸货,数千人在这些码头上热火朝天地干着。铁娃子正肩上扛着几捆箭矢,小跑着到达码头上,将箭矢放在停在码头处的运货马车上。
正准备回头到船上继续搬运箭矢,这时候,马车边一个军官模样地人突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声音,铁娃子看了眼前问话之人,见是名军官,赶紧站了个笔直,行个军礼,然后开口回道,“将军,我叫铁娃子!”
“嗯!”
军官模样的人点了下头,接着说道,“我不是将军,校尉衔,姓洪,你叫我洪校尉就可以了!看你扛着几捆箭矢跑,也不见气喘,想必力气不小,需要即刻调你入要塞,现在就跟我走吧!”
“啊?直接去要塞?这。。。。。洪校尉!”听到眼前洪校尉的命令,铁娃子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