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泼辣女...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惹她...”许天诺提着裤子边囔囔,便拖沓着跑着,一步三摇也是跑到了宗门外,望着那条条细路,不知往哪去,只要随意挑了一条小路,沿路跑去,见不远处有块巨大的青石,许天诺几个轻跃便跳上了青石,躺在上面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星辰之光,心推算到是总算进了这谷炎宗,可下一步却应该如何走下去…
“呼...”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许天诺的耳后根颓然响了开来,许天诺脑中灵光一闪,身形慢慢向巨石后滑去,却见到一个浑身笼罩在披衫中的人影盘坐在哪里。
“果然...这法门尚未熟练,如此一番周折,竟然消耗我如此阴力...呵呵...真是得不偿失。不过,总算达到了目的。”那人手上印记放下,似乎在喃喃自语。
“这个声音...”许天诺听他低语,心中感到似曾相识,思绪转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嘴角一笑,“原来是他...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他...不过,他来谷炎宗干什么?”
“罢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行离开再说!”那盘坐在地上的黑衣人缓缓站起身来,身形却和许天诺一般大小,径直向山口出处走去...
许天诺见他欲离开,连连从宗袍上撕下一块布料,将其包裹在脸上,一个翻身跃下了巨石,档在了那人面前,沙哑着声音道:“哼哼,小小鼠辈,我谷炎宗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吗?”
那本欲离开之人以为这种手段潜入谷宗定然无人发觉,却没料到有人竟然在此地等候他多时了,心中一惊,通过头布上的眼孔向外望去,只见一人一手提着裤子,一手遮着脸上布料,身披凌乱缺一块的宗袍,站在自己面前,月色当空,那副模样真如乞丐插观花冒充大侠风范,看得那黑衣人眼都直了,这家伙还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挡在自己面前。
“不知死活的东西!”那黑袍之人面罩略微上下晃动下,身形一闪,空中断然留下几个残影,一掌挥出,正中许天诺的胸口。
“啊!”月空之中一个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向丛林抛去,缓缓掉下一块宗袍布角和一条脱落的长裤,远去的身影依稀能够一丝的白皙露骨。
“谷宗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跳梁小丑,真是可笑!”那黑袍之人望着远去的身影,伸回手来,甩了一甩,那拦路之人口气如此狂妄,却如此不堪一击,连自己的两成手法都接纳不住,真心与找死无异...
黑袍之人也懒得去管那人死活,只怕谷宗之人会赶上来,快步向山下走去,双脚却刚好踩中那许天诺掉落的宗袍布角,软棉丝滑,冷哼一声,将其踢在了一边,又欲向山口走去,刚走了几步,整个人突然如石化一般站住了脚步,黑袍之中黑色气息向外滚动不断,一丝阴冷的气息向四周围绕了开来,冷风吹过地面卷起了那块宗袍布角在地上翻滚不断,唯独少了那掉落在地上的宗裤...
“哼,谷炎宗的人什么时候那么缩头缩尾了?!有能耐挡我的路,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还是打算偷袭在下!”黑袍之人站住脚尖,轻轻地转过身,向许天诺抛身而去的草丛望眼而去...
“哈哈!阁下不也是缩头缩尾的吗?有能耐来我谷宗,却用这种手法闹我谷宗,也非什么正人君子吧!”许天诺提着那刚套上的裤子,一个翻身跃出了草丛,背对着那黑袍之人...
黑袍之人望着那个背影,见许天诺那盘起的发丝和那红色发带,漫步向许天诺走去,手上气息不断的凝结着,突然笑叹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法,应当是谷宗宗门处的精英之才,不过今日却要断送在此了!”
“你确定你要杀我吗?”许天诺感到那股气息的靠近,叹了口气,将发带抽了下来作为腰带捆住了那摇摇欲坠的裤子,那头长发顺势也慵懒地披散在肩上...
“方才大意才让你侥幸逃脱!这次我可...”黑袍之人阴声说道,话未毕,一脸惊愕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许天诺转身后,一脸玩味的笑意,望着他言道:“怎么,你可要我的性命?”
“你...是你...”黑袍之人颤抖着双手将那黑色气息散了开去,那露出的眼眸之光却似止不住的闪动...
“怎么?才一年没见,不认识本少爷了?”许天诺向后梳理了下发丝,望着那呆如木鸡的黑袍人。
“你...你竟然还活着?!”那黑袍人双手缓缓地垂落,直直地望着眼前的许天诺,喃喃地言道。
“嗯?!这么说来,你是觉得我已经死了?”许天诺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的确,那场火烧红了半边天,不过,可惜的是还是没得烧死我!”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黑袍人静静地站在他的对面,感受不到他体内流动一丝的玄气,心中有些黯然,似乎已经知晓了一些事情...
“我么?还是老样子,装死开溜!当然可以说得有艺术气息点!那叫金蝉脱壳!”许天诺懒懒地回应道,心中疑惑那黑袍之人来古炎宗的原因,又问道,“那么你呢,为什么回来谷宗?貌似谷宗那么大的动静,是你搞出来的吧?”
“我...”黑袍之人刚欲言说,远处却传来阵阵脚步之声,一人带头为首,步伐轻微而又敏捷迅速,后者追随之人亦是实力非浅,显然是谷宗追查之人。
“看来,你的运气不好,怕是要留下来陪我了。”许天诺笑着说道,望了眼那黑色面罩道。
“就来的那几个杂碎,还挡不住我。”黑袍人冷嗤一声,又问道,“你又是为何会出现在谷宗,而且你竟然成了谷宗的人!”
“这个...说来话长。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许天诺懒懒地靠在那巨石块边,漫不经心地言道。
“那就长话短说!”黑袍之人放下手中的气焰,语气平静地言道,“或者,你与我一同离开此地,路上再说!”
“那可不成!”许天诺头也不摇地拒道,“本少爷花了大力气才进的谷宗,而且我还没有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那你何时有闲,我在老地方等你!”黑袍之人依旧不依不饶地言道。
“也不成!”许天诺回拒道,“几个月之内,我必定要留在谷宗,否则他人必起疑心!”
“你的意思是...”黑袍人刚欲问缘由,路口处便传来声响。
“四人一组,沿路追拿,见到刺客,不必纠缠,燃火通信!”那宗门精英为首之人发话,众人纷纷沿路追查了过去,一组四人很快便到了许天诺两人的面前。
许天诺见状,心中坏主意一打,连连喊道:“这里有贼人啊,快来人啊!”
“你!!!后会有期!”那黑衣之人见许天诺一喊,便知是有意所谓,心中盘算那些宗门杂碎易于对付,若是引出宗门长老,自己非苦战一番不可逃脱,只得向山下遁去。
“小贼莫走,看本少爷取你狗命!”许天诺见男黑袍之人向山下遁去,一个箭步而上,横腿一踢,向那黑袍之人的右脸踢去。
“你!”黑袍之人举手一挡,挡住了那横来的右腿,虽那毫无玄气的空踢之力对其照成不了伤害,却是缓慢了他逃遁的步伐,一年未见,竟然用这种手段对他打招呼,也只有许天诺了。
“天诺是你?!”那赶来的一行人中,厉悦正在其中,赶到之时正遇许天诺横踢那黑衣之人。
“二哥!此人鬼鬼祟祟欲潜入谷宗,被我抓个正着,快...快...命人抓起来!”许天诺作气虚喘喘,煞有作势得喊道。
“不自量力!”那黑袍之人见来至四人实力平平,一掌捉住许天诺的右腿,连空将许天诺横甩向那来者四人,欲挡住那四人的步伐。
厉悦见天诺被那人甩出,恐有损伤,连跃起将天诺接住,清水白扇凝玄飞出,恰若墨水化蝶凌空向那黑袍之人飞去,宗门两人随之而上,欲将那黑袍之人围杀而死,另一宗门子弟则回身而去求援...
“清水白扇么?”黑袍之人,见那恰若墨水化蝶的白扇飞旋而来不敢大意,手中黑色气息涌动不断,步伐点轻凌空而上,翻手一掌便击上那清水白扇...
“旋!”厉悦见那黑袍之人有所警惕,将许天诺从怀中放在地上,双手结印,手中玄气涌动而出...
“什么?!”黑袍之人见那清水白扇近在眼前,本可一掌击碎,没料到那白扇在厉悦的掌控之下竟向他掌后退去三丈处,环绕自己旋转,黑夜之中恰若一道围绕着自己的白光...
“刺!”厉悦见白扇刚好围绕住那人,双手印结一变,那白扇颓然突变,扇端之处点光连闪,根根尖刺连射而出...
黑袍之人正在那尖刺射向的中心,那尖刺而来,想跃身翻躲,另两名谷宗弟子早已跃在空中凝结玄气,将那黑袍之人的后路切断,“玄火决!”那两谷宗弟子手中凝结玄气化火,向那黑袍之人肩臂翻掌拍去,在尖刺偷袭之下,欲将他击杀。
许天诺见那黑袍之人闪躲不及,面色一紧,没料到谷宗之人修炼之时,竟然也有如此配合的杀人之法,到底是小看了古炎宗。
“就凭这种手段也想杀我?!”黑袍之人嘴角一笑,手中黑色气息不断,身形不动,反手双掌齐齐对向那两谷宗弟子,势若同归于尽之态。
“小心临死之拼!”厉悦控制清水白扇不断,见那人不躲尖刺,心中一纠,喝向那谷宗弟子。
那两谷宗弟子闻言,不敢大意,本欲击那黑袍之人的肩臂,转而拍向那黑袍之人的手掌,四掌对拍之时,谷宗弟子被反震而回,滚身几圈躺在地上,数十枚尖刺随声刺入那黑袍之人的身躯,“噗噗噗”几声刺响后,黑袍之人应声倒地...
“不会吧?就这么死了?”许天诺端坐在地上望着那黑袍之人,心中疑问道。
厉悦见暗器已经刺中那人,那人必定非死便重伤,连到那两名宗门弟子身边,扶起两人,切声问道:“伤势如何?”
“并无大碍!只是经脉有所受损,调息几日便好。”年纪略大的宗人嘘气应答道,年纪略小之人受伤重于那年长之人,急于调息,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那黑袍之人本中刺倒地,才几句话之间,竟完好无损地站立了起来,伸手入袍将体内的几根尖刺一一取了出来,扔抛在地上。
“怎么可能?!”厉悦一脸的震惊得望着那黑袍之人竟然毫发无伤地死而复生,刚扶起那宗门弟子,全力运气帮两人调伤,是万不可打断的,一个不慎,自己必然被玄气反噬。
“这种杂耍的伎俩便是谷宗的‘玄火术’吗?”那黑袍之人嘲讽道,“清水白扇,号称数一数二的扇中暗器也不过如此!”
“天诺!你快回宗门!”厉悦厉声喊道,双手缓缓从那宗人身上放下,也顾不得玄气的反噬,若此时接着调息,怕是几人都要丧命与此。
“二哥!你...”许天诺见那厉悦面色变幻不定,料到必是被玄气反噬所伤。
“还不快走!”厉悦缓缓摇摆着站起身来,举手间,悬空的白扇已回到手上,清水白扇一折只是少了往常的一番气质。
许天诺闻言,只得翻身向宗门而去,只是走前给了黑袍之人一个淡若的眼神。
“哈哈!”那黑袍之人望了眼许天诺的背影,单手指向厉悦,笑道,“小子,你方才可说小心临死之拼,现在怕是你要临死而拼了吧!那我是否也应该小心一番呢?”
“今日我便让你看看清水白扇之名!”厉悦不去理那黑袍之人的嘲讽,白扇一折,玄气周身显现而出...
“呃啊啊啊啊啊!”那本躺在地上的两名宗门子弟,此时纷纷发出痛苦万分的呻吟声,身体上纷纷涌现出黑色的气息,两张脸几乎变得狰狞扭曲起来,脸上的肉在黑色气息吞噬下,慢慢消失,白色的牙齿渐渐显露得越发长...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厉悦动心骇目地望着眼前这一幕的发生,双手不自觉的开始抖动起来...
“没什么!怕是他们想对我动什么吧!”黑袍人淡淡地言道,“想要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你有时间关心他们,还是多关心下你自己的手吧!今日到此为止,他日我再来谷宗之时,便是血洗谷宗之日!留下你这个杂碎,把这句话念于厉绝天听!”
黑袍之人语闭,头也不回地转身向山下而去,厉悦再也承受不住那玄气的反噬,坐地调息,双手也似那死去的宗人一般涌起了一阵阵的黑气,睹物思人,心中来不及哀伤那死去的宗门弟子,双手玄气相凝,拼死将那黑气排出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