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陆渊的刀身被砍碰的已满是缺口,如果再接颜良的几次攻击,则自己的刀必断无疑。
“这把刀乃我祖上所传,刀身用寒铁打造,用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来形容也不为过。今天我用此刀与陆兄交战已感不该,完全是私心作祟,陆兄却能够做到不趁人之危,乃真君子也。这把刀,就送给陆兄你了。”
陆渊看到自己的刀被砍成那样,心里连喊好险,但颜良此刻既已主动放弃继续交战,实为好事。
“颜兄不再继续出手我已感激不尽,渊何德何能敢受颜兄这把宝刀。”
“陆兄,良有一事相求。”
“请讲”
“我想交陆兄你这个朋友。”
“颜兄为何这么说,我们早已是朋友了。”
“陆兄所谓的朋友是指哪样的朋友?”
“可以交心的朋友”
“当真?”
“当真!”
颜良深深一揖:“良性鲁莽,对兄多有得罪,请博远谅解。此刀就当我的见面礼,如君不收,那就是不把我看做朋友。”
“颜兄太客气了,既然已是朋友,不必如此。我收下便是,今后颜兄叫我博远即可,只是颜兄将此刀送与我,你将来如何防身?”
“这一点博远自不必为我担心。”
陆渊见颜良如此,只好收下了刀。
陆渊对颜良本无成见,再加上与他两次交手,英雄相惜,而且颜良性豪爽,行事洒脱,不拘泥带水,所以陆渊也很想与其深交,既然颜良提了出来,陆渊也求之不得。陆渊本想称呼颜良的字,但是颜良到底字什么他却不清楚,因为在史料上对于颜良及袁绍另一大将文丑的字并没记载,也就是说二者的字并不可考。
陆渊于是问道:“渊冒昧一问,不知颜兄的字是…..”
“不敢,良表字仲元。”
陆渊心道:老兄,原来你还真有字啊,为什么史书上没有记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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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回到了陆渊的帐中,颜良今天也甚是亢奋,毕竟两人交手是打得是惊心动魄但又畅快淋漓,而且又交到了像陆渊这样的朋友,所以他喊来自己的亲兵,让他弄来几罐陈年老酒,非要与陆渊喝个不醉不休。
陆渊其实心里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竟然跟颜良交上了朋友,颜良是谁?三国名将啊,自己这穿越后的际遇还真是奇幻!但忧的是陆渊酒量虽说还可以,但他可没跟“古人”喝过酒,颜良的酒量如何,他心里也没底,但此种情况下不喝又不给颜良面子,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陆渊心道。
只见颜良从怀中摸出了两个做工精致的白玉耳杯,把两个杯子都斟满了酒,屋里顿时飘满了酒香,陆渊看着很是好奇,好奇的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他看到酒杯竟然是耳杯,因为在不少三国题材的影视剧中,喝酒用的酒杯都是带有三只脚腿的叫做“爵”的器皿,看来自己是被这些影视剧所忽悠了,原来此时人们已开始使用耳杯喝酒了。
第二个是颜良竟然随身带着酒杯,真个人看来很有意思,真的是很有意思,想必也是一个嗜酒如命的家伙。不过这样反倒好办了,因为陆渊认为,只要能用喝酒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两人捧起酒杯,颜良道:“这一杯酒我敬博远,能交到博远这样的朋友实乃良之荣幸,先干为敬。”说完一仰头,再放下,酒杯已空了。
陆渊看了看自己的酒杯,这个白玉耳杯做工精致,虽然容积不大,但是看来怎么也有个二、三两的量,陆渊此时也顾不得多想,举杯往嘴里一送,一仰头,酒也进了肚。
陆渊早已做好了准备呕吐的准备,虽然在颜良面前可能会大丢面子,但要真那样也是没有办法,陆渊酒量是可以,但这个量指的是啤酒,十多瓶是没有问题的,但这二、三两的白酒要一口干,对他来说还是难度很大,因为他大学期间寝室聚餐,曾有过两三回一口干的经历,但后果都很挫,干完当场就吐在酒桌上。
陆渊缓缓放下酒杯,他预想的事情没有发生,他竟然没有吐,口里仅有一股淡淡的酒香,而且喝后的感觉竟然很是爽快,陆渊望着酒罐诧道:“这是什么酒?”。
“杜康啊,怎么,博远世局洛阳,竟然连杜康都没有喝过吗,你不会是想跟我开个玩笑吧?哈哈。”颜良笑道。
“嘿嘿,被你识破了。”陆渊连忙掩饰道,其实陆渊他不知道,在元代以前,就是到南宋为止的酒都是发酵酒,度数最多不高过二十;大多是十度以下的米酒,发酵后就过滤而得;故有“李白斗(十升)酒诗百篇”之类的诗句,像武松过景阳冈喝的那十八碗酒都是二十度以下的,甚至是十几度左右。
两个人又连接干了几杯,颜良一看陆渊喝酒竟然像是喝白开水似的容易,不禁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都看直了。他哪里知道,以现代人的酒量,要是像陆渊这样跑到这个年代,一个个肯定都会成为酒神。
颜良佩服道:“博远真是好酒量,我颜良势要陪你不醉不归。”
“好,今能与仲元一醉方休实乃乐事,只是光喝酒未免有些单调,我们不妨对酒当歌,一舒心中的烦闷之气如何?”
“博远好提议,但说实在话,我一介武夫对此并不是很精通,恐怕会让博远见笑。”颜良低声说道。
“哪里的话,仲元岂不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此时不玩乐,更待何时?”陆渊大声笑道,连李白的名作《将进酒》里的诗句也脱口说了出来。
还没等颜良回答,只听外面有人拍手道:“好文采!好文采!”说罢撩开帐门,迈了进来。
两人定睛一看,此人乃是陈琳。
“还有酒吗?”陈琳一屁股坐在颜良旁边,向他大声说道。
颜良被陈琳的行为弄的愣住了,他的印象中陈琳本是位才华横溢,言谈举止稳重老成的翩翩书生,他没想到陈琳竟然还有这么洒脱的一面。
“怎么,仲元难道没看到过我喝酒吗?这也难怪,我们此前并未在一起对饮过。”陈琳笑道。
陆渊也愣住了,他不知道陈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孔璋不是已经回去休息了吗?怎么此时。。。。。。。。。”陆渊忙问道。
“唉,我回到账中后,躺了很久却实在是睡不着,主要是脑海中翻来覆去老是回想博远的那番见解,所以就打算出帐走走,没想到路过仲元的帐子,无意听到博远的那句诗,忽觉心中的烦恼一扫而净,舒畅无比。我平时也素喜作文吟诗,对诗歌也小有研究,但自认为这样绝妙之句我是写不出来的。博远如此文采,我是自叹不如啊。”
“孔璋实在是过奖了,我只是一时兴高所做而已,换做平时实是做不出此类诗句的。”陆渊嘴里随这么说,但心里却暗自庆幸:幸好当年被那“万恶”的语文老师强迫背了不少唐诗宋词,现在来看他还真是大好人一个,只不过早知道要穿越,身边带一本唐诗三百首就好了。
“博远实在是太谦虚了,我想加入进来,不知两位欢迎不啊?”陈琳笑道。
“孔璋肯光临我处,是我颜良的荣幸,我岂肯不欢迎呢,来人啊,再给我搬三罐酒来!”。颜良向帐外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