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果、文立、长孙堂三人对目前的情势实在是头疼,文立更是又急又气,郭果说:“要不,我们把《养生诀》前三层献出去吧。”
长孙堂摇摇头说:“不行,二者基本一样,没人会信的。”
文立说:“那把我的那部《长孙冰气诀》前三层献出去吧。”
长孙堂又摇摇头说:“当初我们的家族就毁在这部《冰气诀》上,因此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有这部诀。”
郭果又说:“要不,我们溜走。”
长孙堂还是摇摇头说:“现在观里人人关注我们,我们一跑,观里必然发出海捕。不到万不得已这个方法也不能用。”
郭果想了想说:“既然这些方法都不行,我还想到一种方法。”
文立看向郭果:“什么方法?”
“编造一部假的炼气法诀献上去。”郭果斩钉截铁地说。
长孙堂有些犹豫:“这个难度有点大,弄出来后让别人相信可不太容易。”
文立问郭果:“那我们是写在纸上呢,还是写在土布上,或者写在绸缎上?”
郭果想了想说道:“可惜我们从附近取来的纸、布或绸缎,这里的人都看着眼熟,骗不了人。我倒是觉得索性告诉别人我们家族是口口相传,给他们默诵一篇编造好的法诀即可。”
长孙堂考虑了一阵,说:“虽然可行,但别人总是有些怀疑。怀疑我们给的是假的,或者怀疑我们给出的故意有所缺漏。”
郭果发愁了,怎么弄才能让那些人认为是个真法诀呢?最好是弄得形式上神神秘秘,材质上珍贵非常。郭果开始想自己身上有哪些东西可以让人觉得神秘。蛇皮?太过了,那是七阶蛇妖的皮,用这种皮写炼气法诀有点可笑,写元婴期修炼法诀还差不多。
白虎皮!郭果猛然想起来,郭果从储物袋中取出半张白虎皮和自己过去临时作的虎皮衣、虎皮裙。对长孙堂、文立二人说:“你们看,写在这种白虎皮上如何?”
“呀,真漂亮。”文立惊呼,“你从哪里找来的,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不早早地拿出来送给我?”
“这白虎咬死了我爹,我把它的皮剥了下来,你若看着好,都给你便是。”郭果说着便要拿给文立。
文立摆摆手说:“我没地方藏这虎皮,先放在你那儿。不过我觉得法诀写在白虎皮上一定会骗倒那些人的。爷爷你说呢?”
长孙堂摊开虎皮看了看点点头道:“不错不错,这虎皮确实不错,就用它吧,割下一块边料即可,这么好的虎皮不要弄坏了。”
文立抽出剑来,三人拿着虎皮左看右看,最后找了一块大小合适的边料割了下来。
接下来郭果取过纸笔,准备先编一个底稿,郭果问:“你们看该如何编呢?”
长孙堂说道:“这修仙法诀,含天地大道,非是我等寻常之人编造得出来,最好用一本或几本真诀打底,再编一些似是而非的经句。”
郭果点点头,对文立说道:“你把那《长孙冰气诀》中挑一些玄妙的句子片断给我写在一张纸上。”
“行。”文立开始拿另一支笔写起来。
郭果又对长孙堂说:“祖父你把《养生经》中的一些重要的句子写在一张纸上。”
“好的。”长孙堂也拿一支笔开始写。
郭果自己也一边在脑中想着《无名炼体诀》和《水火录诀》筑其前期功法,一边也把那些看起来很神秘的句子写出来。
三人都写完后郭果把三人的纸片收在一起平放桌上,另外拿出几张纸开始拼凑组文。郭果一边写一边嘴里试着诵读,半个时辰后新编炼气前三层法诀出炉了。长孙堂和文立两人又接过来看了几遍,更正几处不妥的地方。并最后定了下来。
下面,就是向虎皮上抄写了。郭果想了想,用一只瓷碗盛了半碗墨,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最小的蛇牙。文立凑过来说:“这是什么?”郭果另一只手把他挡在一边说:“你离得远点儿,这是我捡到的一只蛇牙,毒性特别大,能把人毒得连骨头都剩不下。”
“你的好东西还真多,还有什么,一齐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真没了,再说这么毒的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要命的东西,快闪开。”说着,郭果在碗里的墨水中极轻地点了一下。然后把毒牙收起。
文立十分不满,小声地哼了一声:“哼,小气。”
郭果把那一小片虎皮的内侧展平在桌上,用笔沾了碗中的毒墨,开始抄写,毒墨的毒性很强,郭果手中的笔写一阵就开始有些秃了。于是又换一支笔。用了半个时辰,郭果终于小心翼翼地抄完。
三人都舒了一口气,郭果找了个地僻静的方把装毒墨的瓷碗埋掉,两天后郭果用水把虎皮上的毒漂洗干净。
这时再看这片虎皮经书,洁白的虎皮,焦黑的字略凹进皮内,显得十分的神秘,十气的贵气。
郭果说了一句:“我们可以在观内拍卖了。”
“拍卖这块虎皮经吗?”文立问道。
郭果摇摇头:“不,是这虎皮经的副本。我们再找几块黄色的绸缎,抄几份副本。”
第二日,郭果去找了燕师叔,说自己想要拍卖家传的修仙功法,想请他帮忙,燕师叔听了很意外,但也知道郭果三人最近碰到很多的麻烦。就一口答应下来,于是让几个弟子去四处散播消息,并在演武场的一棵大树树干上帖了一张布告,布告上写着:本月二十日辰时,在演武场拍卖长孙氏家传修仙功法,请青云观诸人光临。很快这个消息就像一阵风一样传遍了观里,许多人跑去演武场看布告,一些人说:这三人终于还是顶不住,乖乖地把功法拿出来了。另一些人却嗤之以鼻,认为这拍卖的功法定是假的或是不全。不过也有人说,郭果三人既然敢在观里拍卖,不应该是假的。几个熟识的人来找郭果三人探听消息,三人均保证一定是真的。到时会让人来鉴定真假。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三人前一阵的推说之辞,让所有人都眼红得像狼一样,觉得那一定是一种极高明的修仙功法,恨不得千方百计地让他们交出来。现在人家要公开拍卖了,众人又似乎觉得没那么厉害。否则怎么肯轻易拿出来呢。于是,众人不再那么关注郭果三人了,反而是对十日后的那场拍卖很感兴趣,许多人已经开始凑银子了。郭果三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在这观里的生活也正常了。
前一阵子把郭果三人折腾得够呛,于是就约了朱刚、燕师叔、肖成、韦书正去镇上最好的酒楼“醉仙居”去喝酒。
肖成一脸可怜相地向长孙堂诉苦:“长孙师弟,师兄我这么多年来走街串巷,替人驱鬼除妖,没攒下几个钱,这又养活着一大家子。实在是拮据啊。燕师叔多年以来一直在观内授剑,只有几个俗家弟子每年交一笔束修。韦师弟比我还不如。不然的话我们三人就凑钱买下你的那部修仙功法。”
郭果三人心里想笑,但还是绷着脸,故作高深没有吭气。
肖成接着又说:“要不这样吧,长孙师弟,我们三人把闺女嫁给你这两个孙子,我们也不要彩礼钱了,那部修仙功法就当作彩礼你看可好?”
文立一下跳到肖成身前大喊一声:“成交!”
除了有些发楞的肖成,其余人都扑哧一声禁不住乐了,肖成也醒过神来笑眯眯地说:“贤婿啊,你可做得了主?”
“当然。我不姓长孙吗?”文立昂着头说道。
长孙堂对着文立斥道:“小孩子家家,胡说些什么?不知道羞耻吗?”
“哼——”文立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吭声。
肖成、韦书正、燕师叔刚刚热火的心一下子又凉了。肖成讪讪地说:“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长孙堂打断肖成的话说:“肖师兄不要误会,咱们几人的情份还说这此见外的话作什么,回头让他们抄录几份,你们拿去参考一二罢。”
“哦——哦——好——好——”肖成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也是,也是,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彼此,哈哈哈哈。”
燕师叔和韦书正也哈哈大笑,非常高兴。
长孙堂转而又严肃地说道:“不过,你们可万万不可修炼上面的功法。虽然此功法有一些玄妙之处,但极易走火入魔,我们三人若不是因为被逼无奈,也是不敢修炼的,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三人才拜入青云观修习正宗的功法。你们拿去当作参考,上面一些经文对我们悟道可能会有些帮助。”
见长孙堂说得这般严肃,燕师叔、肖成、韦正书也感觉对方确实是一片至诚之心。连连说道:“多谢提醒。”神情很是高兴。
只有朱刚有些沮丧。嘴里说道:“你们都有女儿嫁,偏我还没老婆呢,不过我会快尽快努力的,那个文立师兄啊,你不是一向喜欢小女娃么?我的女儿出生后就嫁与你了。”
“好!一言为定。”文立大声叫道。
“胡闹!朱师弟不要理他,你我一见如故,又曾同甘共苦,一部法诀算不得什么,回头让文立给你抄一份,不过我再说一句千万别修炼上面的功法。”长孙堂瞪了一眼文立,转过来向朱刚说道。
朱刚深深一揖,拱手谢道:“如此便多谢长孙师兄了。”
七个人边喝边聊,又谈了些拍卖的事情,肖成说道:“这是咱亲家的事情,我们自然都来帮忙,长孙师弟你放心好了。”朱刚等人也连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