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拍卖这一日,不到辰时,演武场上已经聚了一千多人,大部分人并不是真来买修仙法诀,只是来看看热闹。来的不仅有弟子们,还有许多长老和执事。还有一些人明显不是青云观的道士,大约是观内的客人得了允许才进到演武场。
燕师叔和长孙堂站在土台上,台上置一大桌,桌上有一只锣。燕师叔向台下挥了挥手,待众人静下来,高声说道:“今日由我来主持长孙氏家传修仙功法的拍卖。请各位有意竞拍的站到台前来。”人群中有二三十人向台前走去。
燕师叔又说道:“在拍卖之前,请委拖人长孙一族的现任家主长孙堂来给大家说一下。”
长孙堂向台下抱拳施礼道:“谢过各位师叔、师兄弟们来给孙某捧场,也谢过到我青云观的贵客来此捧场。我今日拍卖的这部功法是鄙人的长兄留传下来的,是炼气前三层功法。长兄及家族已经因为这部功法而被灭。只剩我们祖孙三人,家族用特殊的秘法写在一张罕见的白虎皮上,这张白虎皮也成了我长孙一门世代相传的信物。当然最为珍贵的还是这功法。我在黄绢上抄了一份副本,今日拍卖的就是这份副本。不过鄙人预先说明,我这部功法修炼起来非常难,虽然进阶快些,但极易走火入魔,如果各位买回去只是借鉴一二,就正合适。如果是自己修炼则要千万三思。否则我们祖孙三人何必拜入青观修炼呢?”
台下立刻有人喊道:“你怎么证明那白虎皮上的法诀就是真的,就是你自己修炼的功法?”
也有人喊:“我们怎么知道黄绢和白虎皮上的内容一样?”
燕师叔向台下摆几下手,高声道:“请各位安静,来,把东西拿上来。”
郭果手捧一个黄绸包袱走上土台双手递给燕师叔,燕师叔接过来解开黄绸,里面是一个纯金盒子,台下的人一个个向那黄金盒子看去,单这个盒子就值五千两银子,人们兴奋起来。
燕师叔从盒中取出一只卷起来用红绸带扎好的虎皮卷轴,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黄绢,说道:“台下哪一位有鉴宝经验的,可以上台来看。”
一时间台下走上来六人,头一个就是传功殿的丁长老,接下来还有三位长老,两名衣饰华丽的客人。燕师叔把虎皮和黄绢展开放在桌上,请六人观看。
其中一位客人说道:“这块白虎皮毛色纯白,光彩华美,的确很罕见。”其余五人微微点头。
六人又看上面的字,焦黑色匀匀地凹进皮内,明显没有火烧的痕迹,字迹的边缘如水印一般向周围微微伸展。这几人越看越是好奇。
丁长老忍不住轻轻摸了摸,手感平滑圆润。十分舒服,又扫了几眼虎皮上的法诀,才看了两行,便觉得深迥玄妙感觉有一丝明悟,不由得手拂着白虎皮,有些走神。旁边藏经阁的宋长老看丁长老站着发楞,不由揶揄道:“丁师弟这是拿在手里,拿不出来了吧。”丁长老回过神来,微红着脸说道:“哪有此事,我不过是看得细一些罢了。”
“哦,你看出什么来了。”宋长老不依不饶。
丁长老朝他瞪一眼,道:“你不会自己看么?你若不懂,跑上来做什么。”
“你既然懂,你给大家说说。”宋长老笑道。
“说什么说,这东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丁长老有些不高兴,转身下了台。台上台下的人都轻轻笑起来。
余下的五人看了看白虎皮上的法诀,又对着黄绢上的经文飞快地看了一遍,点点头走下土台。
燕师叔笑着对大家说道:“刚才有四位长老和两位贵客都鉴定了,没有问题。谁还想上来鉴定,尽管上来。”
台下的人都识得藏经阁的宋长老和传功殿的丁长老,台下还真没有谁自认比这两位更高明。
燕师叔看再没人上来,便高声说道:“既然大家没什么怀疑的了,那就开始拍卖,起拍价十万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两。”
“十二万。”
“十二万五千。”
“十五万。”
“十五万一千。”
“二十万。”
……
转眼价格就到了三十万,这时那两名刚才上台的贵客也开始叫价了,其中一个喊道:“三十五万。”
丁长老喊道:“三十五万一千。”
刚才喊价这客人冲着丁长老叫道:“丁长老,这长孙一门几人都是青云观内弟子,你找个机会让他再给你抄录一份便是。干么与我抢?”
丁长老心说:这话还用你说,我前些时向他借来看看,他都没舍得。但这话不能当众说出来,丁长老朝那人叫道:“齐少主,我就是想拍下来。你若没钱了,就退出吧。”
这时另一位客人也喊道:“四十万。”
齐少主有些心急了,大声道:“王门主,你也要与我抢吗?”
王门主淡淡地道:“钱多者得之。”
“好,我出四十五万。”齐少主叫道。
“四十六万。”
“四十七万。”
……
最后竞价的居然没有青云观的人,丁师叔在四十五万时便放弃了。
“五十万。”王门主高声叫道。
场上没声了,燕师叔看到这里,大声说道:“这位客人出五十万,还有没有人出价,我数三声,没人出价就敲定了。一、二。”
“慢着,我也出五十万,另外我在镇上的‘醉仙居’也算上。”齐少主叫道。台下不少弟子这才明白,原来镇上的“醉仙居”是齐少主开的。郭果这几人心里挺高兴,这以后打牙祭,就去自己的酒楼就行了。
燕师叔高声喊道:“还有没有,还有没有人出价,一、二、三。”当——锣声一响,拍卖结束了,齐少主如愿得到了法诀。
长孙堂得到了五十万两的银票和酒楼的房契。
几日后长孙堂接手了“醉仙居”,长孙堂、文立、郭果三人专门邀请朱刚、肖成、韦书正、燕师叔来喝酒,肖成三人不仅像上次游湖那样带来了女儿、老婆,这一次连儿子们也带了来,介绍给长孙堂三人认识。毕竟这今后就是一家了,这酒店也是咱们自家的,来这里熟熟悉悉。酒席上人人都十分尽兴,肖成三人试探着问长孙堂,看什么时候把婚礼办了,长孙堂说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思。
肖成三人就又问郭果和文立的想法,二人吱吱唔唔说:“现在不急,过一阵子再说。”其实二人早准备去修真界了。但郭果看到美女不知如何拒绝,尤其是见到韦青青,郭果恨不得同青青一起去修真界。
文立想的是,俩人走后就剩下爷爷一个人了,索性把那些女子留给爷爷,看看哪个女子让爷爷相中了,就娶了呗。即使不娶也可以认作干女儿,帮爷爷照顾酒楼什么的。
酒席间长孙堂让郭果和文立给朱刚、肖成等四人每人一块黄绢,当然也就是那所谓的修仙功法了。四个人高兴异常,非常激动。郭果内心有一丝愧疚,毕竟这是一份假的功法。但又一想,若是真的功法给了他们,恐怕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人活着难得糊涂啊。
随后长孙堂抽空去了一趟传功殿,见到丁长老奉上一块黄绢,丁长老接过来一看,和那天拍卖的黄绢是完全一样的。心里挺高兴,大大地称赞了一番,又说道:“你肯把家传修仙功法献给观里,观里决不会亏待于你,我决定把你们三人保入内门,另外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长孙堂其实心里早有准备,装着低头想了想回道:“禀师叔,我们三人最近风头太盛,怕给自己和观里招来麻烦,所以想让郭果和长孙文立出去游历几年,一来避避风头,二来长长见识,充实心境,对修炼大有好处。至于我自己能进入内门已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再者得了一座酒楼也走不开,便不随他们,就呆在观里修炼了。”
丁师叔一想,也好。遂点头应允。又勉慰了几句,让长孙堂离去。
拍卖结束后还些许多不甘心的人,陆陆续续来找长孙堂,想便宜一些买下一份功法,这些人中有观内的弟子,也有别的地方慕名而来的,长孙堂一概是来者不拒,三四十万一份就卖了,但要求对方绝对保守交易秘密。当然买到功法的人自然也不会乱说。
接下来的日子,郭果和文立开始收拾路上要用的东西,准备离开。肖成等四人也得知郭果和文立要去游历。便送来一堆路上要用的东西,有酒肉、衣服、干粮、药材等。万事俱备,郭果和文立告别了长孙堂和众人,坐在一辆四匹马拉的车里,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