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师兄们一看是小师妹来了,于是全都赶紧闭嘴,向着朱沐萍亲热的问好。朱沐萍性子刚正,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只听她哼了一声道:“你们都知道风师弟是一个人练剑,根本就无从比对,既然这样你们还来嘲笑他,真是无趣得紧!”
众人对这个小师妹是又爱又怕,爱的是她风华正茂,小脸和身段儿出落得格外漂亮,怕的则是她的身份,掌门之女自然非一般弟子可比。大家此刻听到小师妹发怒,于是都纷纷给她赔不是,万一她真把此事告知掌门,那他们免不了是要受责罚的。
朱沐萍一看师兄们纷纷认错,心里的气也消去了大半,于是她接着说了几句气话,就示意自己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掌门。师兄们一看逃过一劫,也都开始专心致志的练起武艺。
不过朱沐萍终究是女儿家,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她便偷偷地打量着下方的风笑天,想看看究竟这家伙是怎么练剑才能引得众师兄们如此嘲笑。一看之下她便明白过来:这个风笑天是怎么练剑的?哪有这么练剑的?仿佛他手里拿着的不是剑,而是一把刀,那些轻灵有余的剑招在他手里使出来就完全变了味道。
这也难怪,风笑天平时看见的都是青松坪上面的师兄们练习《惊涛剑法》,而他自己练的又跟他们不同,在日积月累的潜移默化之下,他的《四才剑法》自然而然的也就变得跟《惊涛剑法》差不多了。
朱沐萍知道风笑天以前是个叫花子,听父亲说他乃是当世有数的高手疯道前辈推荐来的,只是不知这疯道前辈的眼光怎会如此肤浅,居然推荐了这么一个傻小子过来?
不过朱沐萍家教甚严,是以这些念头也只是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接着她便也开始练功。
掌门之女的待遇自然非同一般,只要她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稍稍出口便会有许多师兄抢着回答,而她也早已习惯了这样,对她来说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最平常不过了。
一直练到傍晚时分,眼瞅着太阳快要落山了,望月台上的弟子们这才各自收剑离去。朱沐萍在走之前看了青松坪下一眼,发现风笑天仍然在练剑,虽然他的剑法仍然错漏百出,但他练剑时的表情却十分认真。朱沐萍摇摇头,便也跟着师兄们一起离开了望月台。
吃过晚饭以后,朱沐萍跟母亲说了一会儿话,这就准备回房歇息,可是她刚推开自己的房门,隐约间就想到了什么事情,只见她顿了片刻,便忽然转身向着望月台走去。
此时已经是月亮初上,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朱沐萍有点哆嗦的来到了望月台,然后便站在一颗松树后面偷偷地向着下面的青松坪看去,一看之下果然发现了一个仍在练剑的身影,不用细看她也知道这人必然是风笑天。
风笑天的剑法仍旧是破绽百出,但他仍然是勤练不辍。朱沐萍开始看的时候还能屏住呼吸,但是越看她就越想笑,原因无他,只因为风笑天练剑时候的表情十分的严肃,这么一来,他的表情就跟他错乱的剑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感觉就好比一个人正在表情认真的写字,不过写的却是“我是傻瓜”。
朱沐萍觉得此事十分的有趣,她忍了半天,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便用小手捂住嘴巴“咯咯”的笑了起来。
望月台和青松坪同属万剑门的后山,晚上根本连个鬼影也没有,自然是十分安静的,此刻她的笑声一出,在青松坪上练剑的风笑天立刻就察觉到了。
风笑天原本正在认真的练剑,突然间听到“咯咯”的笑声从寂静的后山传来,把他给吓了一大跳,于是一招“回风舞柳”就变成了“回剑自杀”,就听他“啊呀”一声,不可避免的被自己的剑划伤了肩膀,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顷刻间浸湿了他的衣衫。看这情形,伤口似乎很深。
朱沐萍一看自己惹祸,于是赶紧从松树后面跑了出来,从望月台一跃而下,立马就来到了风笑天跟前,她的嘴里还连连抱歉道:“我不是故意的,你伤得重不重啊?”
风笑天用手捂住伤口,一看来的是个不认识的女孩子,于是便开口道:“我没事,等下用药膏敷一下就行了,不过……你是谁?怎会大晚上的跑到后山来?”
朱沐萍一看他肩头血流不止,于是赶紧从怀里取出了一瓶药膏道:“你流了这么多血,还是先包扎一下伤口吧。”说完就把药瓶塞到了风笑天的手里。
风笑天拿着还带有女孩余温的药瓶,一时间不禁呆住了。原因无他,只因他直到此刻才看清楚朱沐萍的容貌。
朱沐萍看见风笑天看着自己不说话,于是小脸一红,跺了跺脚道:“看什么看?你要是再不包扎伤口,就会失血过多的。”
风笑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笨手笨脚的包扎起来。不多时,他就包扎好了伤口,接着他就把药瓶还给了朱沐萍,嘴里连连称谢。
朱沐萍看着他呆头呆脑的样子,觉得十分的好笑,于是便开口道:“风笑天,你就不必谢我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咱们算是扯平了。”
风笑天一听朱沐萍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由奇道:“咦,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朱沐萍呵呵一笑道:“你是万剑门本代弟子中唯一一个在青松坪修习《四才剑法》的人,我能不知道么?”
风笑天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看来你也是本门弟子,看你年纪不大,应该也在青松坪练武啊,可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朱沐萍咯咯一笑道:“我叫朱沐萍,我爹就是掌门朱人圭,你当然不认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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