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司文反应过来之后,心里大惊,担忧故戈安危,急忙起身,向那儿看去。故戈已经落在地上,在地上不停地跳跃,冰原裂云兽不断地拍打地面,想将故戈拍扁。
故戈再次踏着冰原裂云兽的脚背,开始向上攀爬,很快攀升到了冰原裂云兽的肩膀上。这次,故戈的目标是冰原裂云兽的眼睛和喉咙。故戈抓住冰原裂云兽脸上的毛发,出手如电,将斩马刀刺入冰原裂云兽的眼睛。
冰原裂云兽大声痛呼,声可裂云。上官司文早有准备,伸手捂住老爷子的耳朵,却把自己的耳朵忘记了。上官司文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老爷子也急忙伸手将上官司文的耳朵牢牢捂住。
故戈惹怒了冰原裂云兽,冰原裂云兽四处乱跳,脑袋也左右晃动,想将故戈甩出去,可故戈仍是牢牢抓着它的毛发,死不松手。冰原裂云兽伸手在它自己的脸上四下乱拍,故戈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斩马刀再次爆出强光,一道耀眼的气刃从斩马刀上延伸而出,深深地切入冰原裂云兽的喉咙。
冰原裂云兽的声音立时变了,变成嘶吼声,巨大的手掌向脖子处捂去。故戈急忙撤身后退,可拔斩马刀的时候,却因切得太深,没能拔出。冰原裂云兽脖子吃痛,想要大声咆哮,脖子处却喷出大量血来。
冰原裂云兽双手也不顾忌脖子处的伤口,向脖子处胡乱拍去。故戈来回躲避,伸手猛地发力,将那斩马刀抽了出来。冰原裂云兽脖子处的血猛烈地喷出,竟将故戈冲了出去。冰原裂云兽瞧见空中的故戈,挥出两只巨掌将故戈“啪”的一声,合在巨掌里。
血流了很长时间,冰原裂云兽在地上挣扎了很长时间,最后终于不动了。
上官司文一声欢呼,向冰原裂云兽那儿冲去,老爷子急忙跟在他的身后。上官司文奔到近前,雪地已经被染成血色,在边缘处一看,雪地已经像是一个血色的湖泊。
故戈被拍,上官司文并未瞧见。上官司文大声呼喊故戈,可却没有回音。寒光一闪,上官司文扭头看去,只见冰原裂云兽巨掌旁伸出一柄刀来。
上官司文跑到刀旁,连着刀的是一只手。上官司文心里惶急,想要推开冰原裂云兽的巨掌,可纹丝不动。老爷子和上官司文一起抬,依旧抬不动。
上官司文哭喊着跑回村子,叫了许多人出来,一起将巨掌抬开。巨掌之下,压着的人正是故戈。上官司文扑在故戈身侧,伸手轻摇他的身体。
故戈嘴里冒着血,嘴唇颤抖,像是在说话。上官司文急忙附耳上前,只听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兄弟,请你务必把这柄斩马刀带到华之国,交给……”
“交给谁?故戈大叔,故戈大叔,你说话啊!”
故戈被冰原裂云兽拍死了,上官司文始终没有听清楚要把这柄斩马刀交给谁,但中原是一定要去的。
故戈被村里的人葬在雪原,所留下的物品就只有这把斩马刀。上官司文拿着这和他等高的斩马刀,来到老爷子面前。
“爷爷,我要去中原!”上官司文眼神坚毅地看着老爷子。
“等你爹娘回来再说。”老爷子不会让一个十岁的孩童跑到中原去。
上官司文白日打猎,晚上修习,这般过了两个月之后,他的爹娘从北方回来了。
“爹娘,我要去中原!”上官司文抱着斩马刀,跪在爹娘身前。
“好儿子,知恩图报才是大丈夫所为。”上官明听说了故戈的事情,觉得去中原是应该的,“你知道中原在哪儿吗?”
“我知道,在南方。”
“在寒荒之地和中原之地中间有什么?”
“有千里冰原。”
“你知道千里冰原中有什么吗?”
“有各种怪物。”
“你打得过吗?”
“我打不过。”
“儿子,你送死不要紧,但这斩马刀一定要送到华之国,你明白吗?”
“我明白。”
“那好,等你有本事了,不用你说,我会亲自将你送到千里冰原里面。”
冰原裂云兽是从千里冰原里跑出来的,故戈尚且不是对手,上官司文如何闯得过去,而千里冰原里的怪物数不胜数,那里是一处死亡禁地,对寒荒之地如此,如中原之地也是如此,只有传说中的神级武士才可以来去自如。
上官司文也知道千里冰原,也知道自己现在闯不过去,但要的就是父亲的支持。听到父亲这般说,上官司文也不多说,拿起慎教教典回去背诵了。
寒荒之地信奉慎教,传说千年前北方的寒荒极地和南方的千里冰原同时涌出无数凶兽,寒荒之地的人面临灭顶之灾,而寒荒中有一人拥有通天彻底的大神通,率领寒荒之地的人赶跑了那些凶兽。
那人将自己平生所探索的天地奥秘写成一部书,留给后世之人。后世之人为了纪念他,创立了慎教,而那部书则成了慎教教典。
传说毕竟是传说,千年前的事情谁又说得准,这教典里是否真得记载着通天彻底的大神通,无人知晓,只因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人可以学会这教典里的大神通。不过,学习这教典这后,对周围的探知力变强了这倒是事实。
上官司文回到屋子之后,直接扔了教典,教典里的事迹,他早已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将教典背下来。上官司文拿起故戈写给自己的修行方法,开始练习吐纳。
依旧是白日里出去捕猎,晚上修习真气,上官司文如此这般过了半年。半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上官司文自己没有什么感觉,旁边却将他的变化开得清清楚楚。
力量和诡异!
上官司文更有力量了,这可以理解,但上官司文身体显得有些诡异,这可让周围人大吃一惊。上官司文的身体时冷时热,身体四肢时不时地变幻出颜色,白、绿、黑、红、黄五种颜色轮番在他的四肢上出现。
村里的大夫看了看上官司文的身体,一切安好,没有什么不妥当之处。没有问题,在村里人眼里便成为了最大的问题。问题明明在眼前,怎么会没有问题?
上官明也很奇怪,以前怎么没有这种情况,难不成与儿子天天修习的东西有关?也不至于,救命恩人给的东西,岂能随便怀疑,罢了,随他吧,大夫既然说安好,那就安好。
这般又过了半年,上官司文的身体恢复正常,力气变得更大了。这又让村里人不解,上官司文瘦弱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成为同年纪的少年里力气最大的一个。
上官司文将故戈写的东西拿给大家看,并让同年纪的少年也跟着修习,修习之后,力气就会变大。然而,修习这回事儿和当猎人一样,需要耐性,坐不住不行。村里的许多孩童开始觉得有趣,每天能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并且要保持两个时辰,可一个月后,除了上官司文坚持,其他人都不再修习了。
上官司文当时也有些怀疑,学了四个月,没任何感觉,可他相信故戈,中原人没寒荒人健壮,凭什么比寒荒人还要厉害,更可怕的是故戈一个人就可以干掉一只凶兽,这也是上官司文修习的主要动力。
又过了一年,上官司文十二岁。
一天,上官司文和两名伙伴一同出去打猎。铺好陷阱,三个孩童趴在旁边观望。
“小兔子,你的寒铁冰牛现在抓到没有?”弹弓向上官司文打趣道。
“弹弓,你这就问错了,要问小兔子的神功修成了没有。”标枪戏谑地看着上官司文。
“你们两个小子,想要掰手腕吗?来吧,你们一起上!”上官司文也笑着向他们说道。
三人正说笑间,突然听见一声嘶吼,转头一看,好家伙,竟是一头雪豹落入陷阱。三人真是高兴之极,只见过大人们在北方抓到过雪豹,没想到在这儿,却让他们也碰上雪豹。
三人小心翼翼地摸到陷阱旁边,只见雪豹嘴里咬着猎物,后腿却被绳子绕住,一时挣脱不开。三人不由分说,举起手中的刀向雪豹斩下去。
雪豹猛地跳开,躲过了三人的刀,而后被绳索扯住,摔在地上。三人哈哈笑了起来,再次举刀向雪豹斩去,雪豹再次躲开。三人笑容顿止,只见弹弓的刀直接将绳索斩断了。
真应了那句话:不怕虎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幸好三人孩童都是小小的猎人,立时有所反应,不敢再有过激的动作,慢慢向后退开。他们放过雪豹,雪豹可不会放过他们。雪豹吼叫一声,向弹弓扑了过去。
弹弓反应虽然迅疾,但雪豹更快。旁边两人伸出刀,想挡在雪豹前面,可还未抵达,雪豹已经咬住弹弓的小腿。弹弓痛呼一声,举刀向雪豹的脑袋斩去,雪豹松口躲开。
雪豹再次向标枪的脖子咬来,标枪大惊失色,慌忙举刀挡在身前,却仍是慢半拍。眼见雪豹将要咬中标枪的脖子的时候,雪豹突然停住了。
“还不快躲开!”上官司文扯住雪豹的后腿,向标枪大声喊道。
标枪急忙从雪豹的嘴里逃了出去。雪豹向上官司文反扑,上官司文甩手将雪豹扔了出去,这力气,只把地上的两人看得呆住了。
雪豹再次向上官司文扑来,上官司文举刀向雪豹斩去,雪豹闪身躲开,突然跳起向上官司文的脖子咬去。上官司文大骇,急忙弃刀,伸出双手,掰住雪豹的嘴。惊慌之中,只听上官司文一声大喝,“喀嚓”一声响,竟然将雪豹的嘴给撕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