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杞,地宫
“公子,刚刚来报,朱弦胜了。”桓衡很是淡然的说道。
“嗯,具体情况怎样?”宁然对这个结果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
“钟离的巫女们用毒烟熏倒了朱弦许多士兵。可是,可是千虑公子居然会解那种毒,但尽管如此,朱弦死伤还是比较惨重。”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公子这一计甚好,既削弱了朱弦的实力,又让钟离为我们所用,还震慑了被北边的闵纪。只是,公子为了此事,以自身的安全为交易,牺牲还是大了些。”桓衡皱着眉头。
“国命,即我命。只有我明杞不断壮大,百姓才能安居乐业,纵然我丢了一命又如何?再者,你就这么不信我的实力?亦或者,你自认你的医术解不了我的毒?”宁然慧黠一笑。
“幸好公子得到了原桑草,不然...”桓衡欲言又止。
“桓衡,你就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过甄疏影自愿把药拿出来,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也不知道她的条件是什么。”
“记得公子上次说过,也有人去偷原桑草?不知是也有人中了钟离蛊毒,还是钟离从中作梗,想先一步得到的原桑草?”桓衡还是一脸的担忧。
“一定是钟离那些老毒物在作祟,想偷了原桑草,断绝我除蛊的机会。钟离给我种的蛊,定不是一般的蛊,既然不是一般的蛊,那对于一般的人,钟离是舍不得种这种稀罕的蛊的,况且,这种用母蛊来控制中蛊者,定是暂时不会去性命,因为还有利用价值,试问天下有几人能让钟离合作,有几人他可以要挟却不能杀掉?”宁然缓缓分析着,一字一句间,无不透彻。
——早晨,千宓山庄。
“少主!少主!你在哪儿呢!”一年过四十的男人急匆匆地跑进来,满脸激动。
“我在这儿,什么事啊李管家?”疏影此时正坐在雕花椅上,用玉磨着指甲,头也不抬地说道。
“蓝姑娘来了!蓝姑娘来了!”李管家满脸欣喜。
“哦,是哪个蓝姑娘啊?”疏影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哎呀,还能有哪个蓝姑娘?当然是蓝凤凰蓝花楹姑娘啊!”管家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没好气的说。
“是她?她来了,在哪里?”疏影一下子从雕花椅上跳起,难掩激动。
“此刻正在后花园赏花呢!”
“管家,你帮我拿着玉!”疏影边说边把磨指甲的那玉塞给管家,向花园狂奔去。
花园内,一蓝衣女子正半弯着腰,凑近闻那娇花,一只淡黄色的蝴蝶落在她发间,她轻笑着忍着不动,那情那景,她就像是画中走出的女子,春日的百花再娇艳,又怎及她半分?看着如此美景,她索性丢下长剑,在花丛中翩然起舞,她身轻如蝶,在花香中翩飞。那真是‘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纤纤楚腰,如水蛇灵动;皓皓明眸,如苍穹之星。蓝纱绕指,轻飞旋舞,凝动之处,浮香暗留。那衣袂掠起微风,吹落高枝的无忧花瓣,就在那花瓣飘零的境地里,她莲步轻转,所到之处,散尽一地妖娆。
“蓝花楹!你再跳,我的花儿就被你吹掉了!”疏影不知什么来了,坐在树上,眼观着刚才的一切。
“影子!你什么时候来的?”花楹停下舞步,笑着坐到了石凳上。
“不告诉你,谁叫你把我的花儿弄成这样?”疏影佯怒道。
蓝花楹看着周遭:落红满地,有些都被自己踩成一团去了,遂不好意思的说,“哎呀,影子好小气,几朵花儿嘛,哪天我去皇宫,给你偷几株秋樱来,好不好?”那语气像是哄着孩子。
“花楹,这可是你说的啊,我派人偷了几次都没成功的。”
“哼,有我蓝花楹在,手到花得!”花楹从石凳上站起,用力拍着胸脯说道。
“对了,你刚刚那支舞比以前的好看多了,起名字没有?”
“真的?刚刚那舞是我即兴跳的,还不曾取名呢!”,花楹一脸的欣喜,因为疏影在舞技上很难夸她。
“那我给它取个名好了,就叫辣旋摧花舞,你说好不好?”疏影笑眯眯地说完。
“啊!死妮子,看我不打死你!”疏影料到她会这般,一下子跳到另一个枝干上。
两人正有说有笑的打闹着,一条白影一下落在了二人面前,“甄庄主,近来可好?”宁然唰的打开折扇,仪态风流万千。
“好,当然好!只是看见你就不好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上次是要原桑草,这次,你又想干什么?”疏影拉着花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在庄主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宁然摇着扇子,笑着反问。
“那倒也不是,谁不知道你纾遥公子名满天下,论智谋与朱弦千虑公子齐名;论善心,同扶苏公子并蒂呀!”
“叫庄主这么一说,我发现,我还是有点儿本事的。对了,我刚才在屋顶看到这位姑娘舞姿倾城,柔中带刚,不知这位姑娘是?”宁然笑盈盈的走近花楹,细细的打量着。
“我一直都觉得,纾遥公子对房顶情有独钟呢!那既然如此,你问房顶好了!”疏影不待花楹开口,就拉着她往里走。
宁然见此,也不生气,只道,“在下问的是这位姑娘,不用甄庄主代劳回答。”
“你,哼!”疏影理亏,只得递给花楹一个眼色。
花楹看见疏影给自己使眼色,忙开口道,“疏影,我跳舞也乏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至于这位公子,李管家,送客!”花楹反客为主,替疏影拿了注意。
“别啊,姑娘,我今天来找疏影是有正事的。”宁然收了那副笑脸,忙严肃的说道。
听到宁然如此亲密的叫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颤,“别那么叫我,我跟你又不熟!”
“好好,甄庄主,借一步说话。”宁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说吧,什么事?”疏影有些不耐烦。
“我希望庄主可以借一些人手给我用用,三百一千的,都行!”
“三百一千,宁然,你胃口不小嘛!”
宁然听罢,浑身一震,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尽管如此,还是镇静的说道,“既然疏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也不瞒你了,我虽为父王长子,这么多年却游历江湖,王府之事知晓甚少,最近,父王密诏我入王宫,说他中毒已深,为日不长,要我替他查到凶手。眼看天下局势将变,我人手不够,只好向你来借了。”宁然一口气说完。
“你就放心我的人?再说,你确定我给你借?”疏影笑着听他说完他的理由。
“这个嘛,我还真是不确定,不过碰碰运气,万一你就答应我了呢!”
“好,我答应你,就看在宁王的面子上,把人借给你。我还可以把我手下各个方面的人都派些给你,不过,你记住了,这人,要还。”
“虽然甄庄主的人都个个聪慧,但用起来总不顺手不是吗?庄主放心,我一定会还的。”他信誓旦旦,只差没举手立誓了。
顺手?我看你是怕我派奸细吧!疏影心想着,脸上仍旧浅笑着。
“甄庄主,我还有一事。”
“你说话一次说完,行不行?”疏影急声斥着他。
“在下还想知道,刚刚跳舞的那位姑娘的名字。”
“你,你这个人...她叫蓝花楹,是我少年认识的朋友。”
“蓝花楹?她就是那个江湖传闻性格泼辣却舞技倾城的蓝凤凰?原来是她。”
“怎么?你认识?”疏影看他一脸有所了悟的样子,忙问道。
“不是,只是听过而已。没什么事再麻烦庄主了,在下告辞!”他又一个腾身,再看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