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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美国美科公司突然来函,决定不与恒信合作,不对他们注资。得到这个消息郑斯凯突然被堵了一口气,来函的语气很坚定,他们的合作不能再进行下去,联合开发新产品的项目马上要停止。

在郑斯凯办公室内,杨国军分析道:“我想美科应该是受到压力才会做这样的决定,我们现在的营业额不到10亿元,虽然发展很快,但是他们可能为了我们去得罪梁远。”

“你的意思是,梁远给他们施压了?”

“是的。”

“有收到消息吗?”

“是,那边的人传过来说,他们似乎针对我们恒信的决心很大,梁董亲自监督的。而且他们现在研发的安全管理级别非常高,我们要了解到他们详细的动作,非常难。”

“这会影响到德国和美国投资公司对我们的信心,如果我们不把业绩冲上去的话。这样,我们在月底召开销售半年度会议,会上要每个销售主管重温一次年初的销售任务责任状。这个时候要一鼓作气,到年底财报上的销售额必须在10亿以上。”

“好的,我让销售部的主管们马上准备报告材料。”

“嗯,筹备的事,我交给曹经理去处理。”

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郑斯凯也没有去想他和梁嫣然的事情。周末梁家和洛家、邵家分别家庭聚餐,梁老爷子很开心,只是儿子女儿知道他的用意,都不怎么配合他。

邵飞白见到梁嫣然一脸的惊喜,说:“嫣然,离上次见到你已经有很多年了,你,更加漂亮了。”旁人都笑着起哄,说他俩年龄相当,简直是金童玉女,梁邵父母都非常开心,梁铮然和邵云峰相互做鬼脸,无奈地坐在那当父母的摆设,不过,他俩可不闲着,一直在短信来短信去。

邵母夸了儿子又夸梁嫣然,不亦乐乎,道:“我们家飞白一心扑在工作上,平时让他多留意身边的女孩子,他都让我不要瞎操心,看他这么为公司忙碌,我这做妈的挺心疼他的,现在也不小了,该是成家的时候了。”

邵飞白脸上挂着点不自在的笑意,弟弟云峰看见哥哥的囧样赶紧来打圆场,说:“妈,我哥做什么事都很有分寸,事情不到有定数的时候是不会随意说的,这也说明了我哥对工作和人生都是奔着很严肃认真的态度,很多女孩子都喜欢这样成熟稳重的男人,你瞎操心什么嘛。”

梁父说话了:“哎呀,父母嘛总是为孩子们担心的,在父母的眼里,你们年龄再大,也还是个孩子,等你们当了父母了就明白了。你说你们还好,有两个人操心,我呢一个人当两个人用,要是他们听话还好,不听话的时候可是要把我给气死。”

“爸”梁嫣然和梁铮然几乎同时叫道。

邵父轻咳一声,道:“老兄呀,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不要太操心,你看我,现在公司基本上交个他们兄弟俩,我和他妈妈旅游啦,钓鱼啦,逍遥自在着呢。来来来,我们把这杯喝了,好不容易都到一起来吃个饭,开开心心地就好。”

“好”大家都站起来,有喝酒的有喝茶的,都是一饮而尽。

邵飞白趁机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梁嫣然,她纤细的颈部透出女性独有,不,是她独有的那股天使般的味道,一点也不见平时大家评价她的那么果敢干练。他还没喝,就有点醉了,正好梁嫣然转头遇上了他的目光,都不好意思地收回,端端地坐着,尴尬至极。

梁铮然早就和邵云峰商量好,用餐一半就出逃的,再把孙毅叫出来,三个人喝酒去了。

邵云峰因跟夏琪在谈恋爱的关系,与他们两个少见面了,他们都抱怨呢。孙毅先说:“你怎么回事啊,最近找你不是在跟人约会就是在公司,太反常了,没见你这么认真谈恋爱过啊。”

梁铮然也附和道:“是呀,你小子欠我几次酒了,今天你买单啊。”

邵云峰笑了,喝着酒慢悠悠地说:“好啦,我买就我买咯。我是在跟夏琪在一起,有几个月了。”

“竟然瞒着我们。”

“我是怕铮然不开心嘛。”

“我有什么不开心的,我和沈又西的事已经成昨天的了,你跟她的朋友谈恋爱,管我什么事,你们相互有感觉就好了,祝福你们,来,喝一杯。”

邵云峰感激地看着他,一饮而尽,说:“谢谢兄弟,其实这几天我们都没有约会了,她好像刻意躲着我,而我,本来以为会觉得不适应,但反而其实觉得特别放松,很享受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时候,你们说,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并没有彼此相爱呢?”

孙毅毕竟和梨子的感情比较长久,什么都经历过,劝说道:“也许是你们都到了一个倦怠期,给双方一点空间,总会有点摩擦的,太顺利反而是不真实的,恋爱的最爱境界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不说,干着各自的事情,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心里就是踏实的。”他俨然大情圣自居,被俩人闹着一顿狂喝,嚷嚷着,其实梁铮然的内心还是介意着他跟沈又西的那一段,他怎么可能忘了她呢?

有点醉意了,梁铮然朦胧地问:“你们说,女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们到底要什么?我真的不懂,不懂啊。”

孙毅说:“铮然,我看你还是放不下沈又西,就让她成为历史吧,你看,身边有这么多美女呢,只要你梁大少爷一招手,愿意跟你走的多得是啊。”

梁铮然只顾着摇头,喝酒。

梁嫣然拼命给弟弟发短信,希望他打个电话来解救自己,但是梁铮然在那么吵的地方,哪听得见,本来想给郑斯凯短信,但是写到一半又删掉了。直到用晚餐,双方家长坚持要少飞白送送嫣然,梁伯铸自己一个人跟司机走。

路上,梁嫣然一直看着车窗外,没有说话。邵飞白似乎也在认真开车,没有打扰她。开着开着她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这几天精神和身体都非常累,今晚吃饭已经是强打精神。到家门口时,嫣然还睡着,邵飞白看她睡得很甜,就没有叫她。她睡着,他坐着,等她,手表的指针的声音都听得见,时间,只为她们两人流转,有那么一秒的冲动,想在她的眼睛上轻轻一吻,这种感觉,就甜到了心里。

梁嫣然突然睁开眼,环顾四周,邵飞白正安静地注视这她,她忽然觉得脸烧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飞白,你怎么没有叫醒我呢,这都到了,还让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看你睡得香,不想打扰,就让你睡着好了。”

“万一我睡一个晚上呢?”

“那我就等一个晚上。”邵飞白说着想将手盖在她柔弱的小手上,她像兔子以上闪开了。

梁嫣然慌忙看一下时间,说:“快零点了,我该回去了,你路上小心,谢谢你,晚安。”

邵飞白很诚恳地问:“下次,我可以单独约你吗?”梁嫣然不置可否,道声晚安离去,邵飞白目送她,直到完全看不见。

梁嫣然误会郑斯凯与曹佳婧

手机响了很久梁嫣然才接起,郑斯凯问道:“这是今晚我打的第三通电话了,你有什么话解释吗?”梁嫣然听出他心情显然不好,有一股生硬的埋怨的味道,沉默片刻,她才说:“我家和邵家今晚聚餐,没有听见你的电话。”

“是不是邵飞白在?是梁叔特意安排的吗?”

“是的。”

郑斯凯像吃了一拳,她竟然真的如实回答,毫不避讳,感觉一记拳头猛击到心上。克制,保持冷静,问:“梁叔的意思是要撮合你和邵飞白吗?”

“是的。”

郑斯凯多么希望她多说一句话,告诉他说“自己是很不愿意的”,但是她没有说,两个人都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谈话,梁嫣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如此不受自己理智的控制,故意激怒他吗?

郑斯凯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早点休息,我挂了,晚安。”

“晚安。”梁嫣然一说完马上就挂断,弄不清楚是她先还上郑斯凯先挂的,她也很生气,气郑斯凯的不懂,不信任,她梁嫣然的感情难道他不知道吗?情之深,他可知?她气自己,气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他。

这两天公司的问题,让郑斯凯颇感压力。路已经走了一半,要么前进要么后退,没有办法停下来先休息一下,他必须带着一群从梁远出来的兄弟不断往前冲,否则他们抛弃在梁远的高薪和稳定来跟着他做什么?现在美科公司撤了,永通项目要投入大笔经费,资金上非常吃紧。

头疼,有点昏昏沉沉,冲了个热水澡就睡了。早上醒来发现一条短信,沈又西说“郑总,我希望继续能成为您的下属”。他眯着眼睛笑了一下,一个翻身,迅速起来洗漱。出门的时候曹佳婧来电,说要请几天假,因为家里有事,郑斯凯没有问具体是什么,准了假,顺便告诉她沈又西会回来的事情。

这真的很出乎意料之外,曹佳婧没想到郑斯凯会这么做,表示他尽释前嫌还是他知道了真相?但她还是很有技巧地表示了自己的意思,说:“斯凯,老员工愿意重返,是值得高兴的事。”

他说:“我让她做我的业务助理,但是我同时希望她参与市场公关的工作,你想想看你这里怎么安排吧。”

“她能兼两职吗?”

“能的,我会给她双倍薪水。”

“看来所有的问题你已经准备好了,我就不说什么了,我是热烈欢迎多一个老部下的,回来再聊,我要出发了,Bye。”曹佳婧心里再有不快,她也决不会表露出来,不给沈又西面子,至少给郑斯凯这个面子。

沈又西递交了辞职信,就在当天,老妈告诉她哥哥和嫂子的事情总算平息了,她嫂子愿意放弃小天的抚养权,不与他们家争了。听到消息的一刹那,沈又西顿觉恍惚,这背后是哥哥和杨士饴的交易,自己的哥哥把自己推向进退维谷的地步。

坐在客厅里,妈妈在厨房忙碌,她走到厨房前,见妈妈一脸开心,欲言又止。她妈妈回过头来,见女儿傻站着,说:“怎么了?一会就有晚饭吃了,饿了吧?”

“妈,我辞职了。”

妈妈立刻停在那,一会才说:“这公司你不是没呆多久嘛?怎么回事?那你找了新工作了吗?可要想好,没有下家的时候怎么就辞职了呢,多傻呀?”

她不说话,妈妈心里还是柔软了,问:“你做得不开心吗?没事,那就先休息好了,我看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沈又西忍不住还是要问:“妈,你知道嫂子家为什么愿意放弃吗?”

“她,不是说希望孩子留在上海吗?总比她带回江苏好呀。”她妈妈高兴到不去想之前争夺,现在愿意放弃竟是有人在帮助。

沈又西终究没有说出来,她已经打过电话,虽然杨士饴不愿意说赔偿了多少钱,但他承认是自己插手了,哥哥也默认,但是让她不要告诉妈妈,说他会努力赚钱地,说杨士饴真是个很好的人,如果,如果能跟着他,会很幸福的。

沈又西当时就冷笑,哼,是幸福吗?有钱就是幸福吗?她说,哥,你不仅把自己的幸福毁了,还毁了我的,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幸福。

坐在床上,没有开灯,明天要去公司离职面谈。杨士饴已经打了好多次电话,她都没有接,明天,一切都明天再谈吧。她给陈珂打了个电话。

“又西,都10点了,你还精神着呢?什么事?”

“我,我辞职了,准备回恒信,郑斯凯找过我,我已经辞了。”

“笨蛋呀,你为什么非回去呢?能证明什么?而且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回去证明什么,而且从发展空间来说,恒信未必能给你更大的空间。他们现在面临很多压力!”

“我不知道,我考虑了一段时间了,郑斯凯请我吃过一次晚饭,他很希望我回去,而且我也还挺喜欢那里的工作氛围的,他给我薪水翻倍。”

“翻倍,那还差不多。你早就想好了嘛,回去做什么呢?他助理?我觉得助理没多大发展。”

“他说了,我要兼管市场公关的助理经理职位,协助曹佳婧。”

“哦?那你要小心点,这曹佳婧肯定恨死你了。没准,郑斯凯就是为了让你回去盯着她,以后说不定让你替代她,这也挺好的。”

“听你这么说起来,这好难啊,我挺怕跟她产生矛盾的,她那么强。”

“别想那么多,你能做到的。你这边已经助理好了?”

“还没完全,明天去公司,对了,明天你下班后来绕道接我呗,最近小琪情感出问题,我不打扰她,所以找你啦。”

“好,到时候你差不多了就打我电话,我来接你。”

放下电话,沈又西才觉得可以舒口气,有好朋友随时在身边,是这辈子最温暖的事情。每次有问题,只有他和小琪是最可靠的人。关掉电话,很久才入睡。

站在杨士饴面前,他迷人的眼神直直锁在沈又西身上,空气中弥漫他的不满,带点挑逗。沈又西垂眼,坐下,声音很低很低地说:“谢谢你,为我们家的事,我很不好意思。”

杨士饴仿佛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问道:“为什么辞职?我根本不用看你的辞职信。”

她本来想好了怎么说的,但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好,应该说我是为了要回到恒信去?是因为有一个我很喜欢的老板?哦?是吗?全是因为郑斯凯吗?自己一直都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内心。

他继续问:“你在这里上班真的不开心?你以为我帮你哥是一种交易手段?是为了得到你?”

“我,我只是想梳理一下我们的关系,我真的没有办法在这里全心全意地做事,我很难受,明明知道没有办法偿还你的帮助,却又接受了你的慷慨,你觉得我还好意思待下去吗?”

“又西,这是我愿意的,我并没有要求你汇报我什么,我只是要你知道我是真心的,我喜欢你在这里,只要一想到你就在我的公司上班,我就觉得很开心,这是一种安全感,你知道吗?我太怕失去你了,我。。。”

“不要再说了,以前的错误已经结束了,就不要再犯了,谢谢你的好心,也,谢谢你对我的用心。我一定会努力还钱的,只是,需要很长时间而已。”沈又西站了起来,她不准备再谈下去了,否则是没有结果的。

但是她没有料到杨士饴同时也站了起来,绕过硕大的桌子,站在她面前,这距离,只差几厘米就要脸贴脸了,沈又西使劲往后仰,腰一直往后送,他的双手捧住她的要,申请几乎压了上来,她紧张极了,把头偏向一边,低声叫:“你,你要干嘛?”

他不语,良久才说:“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然后才恢复了正常的站姿,她赶紧拉开两人的距离,红彤彤的脸庞甚是可爱。她不想再待下去,而且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说道:“不用担心,我不会阻止你,你去走正常的签字流程,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她半悬的心定下来,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在身后说:“我已经恢复了单身。”她反身急呵:“你疯了?”他笑得很坏,又,似乎很单纯,道:“与你无关。”

她生气地拉开门,他还补了一句“我喜欢你,与你无关”,这句话几乎与她关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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