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到的时候,梁嫣然醉意朦胧地靠在吧台上,旁边有个男的拿着酒杯劝她喝酒。他怒气冲冲地跑过去,一把拉开男子,抱起嫣然要走。他的劲儿过大,那人晃了一下,叫道:“喂,你谁呀,干嘛推人!”
郑斯凯瞪了他一眼,说:“我是他男朋友。”
“男朋友又怎样,给老子道歉!”男子上前拦住了郑斯凯。
“让开!”
“道歉!”
看热闹的人把他们马上围了起来,突然冒出来一个,拉住这正要挥拳的男子说:“都是误会误会,没什么,别伤了和气。”原来是杨士饴,身边还有一帮年轻人,他向郑斯凯挤挤眼说:“赶紧带嫣然回去吧。”这男子见他们人多,也就服了软,哼哼唧唧地走了。
梁嫣然脸泛红云,娇艳欲滴,我见尤怜,正思考将她抱到后座,系好安全带,轻轻在她唇上一带而过,还能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她只是微有醉意,伸手揽住他,喃喃念着他的名字,郑斯凯只说,怪怪坐好,我们回去,她问回哪,他说我家,她闭上眼睛笑了。
很快到了家,郑斯凯从车上将梁嫣然就一直抱着,一直到卧室,轻轻将她放下,她说“去洗个澡吧。”郑斯凯耍赖地说:“我们一起洗好不好?”她的脸更红了,扭捏推脱,欲拒还迎,让郑斯凯欲火难耐。但说话间已经被一双大手退去外衣,内衣,内裤,直到一丝不挂,一弯腰将她抱进了浴室,像鱼儿亟不可待地滑进了水里,两条水乳交融的鱼。
显然有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了,郑斯凯像一次又一次挑逗地梁嫣然。她与白天端庄矜持判若两人,在床上她就是郑斯凯的娇儿,爱他给他,享受他每一寸肌肤的抚弄,唇齿之间的缠绵,享受着恣意。
她说:我是不是很不淑女。
他说:我喜欢你这样。
她说:你今晚真是欲壑难填。
他问:你不喜欢吗?
她说:喜欢,喜欢得要疯了‘
他说:那好,我们一起疯吧。
累了,他让她躺在臂弯里,在耳边轻声说每天晚上我都好想你,这样抱着你觉得特别安心,她也好想这样,一滴眼泪滑到他的臂,他说傻丫头怎么哭了,然后轻轻吻这她的眼睛,她说没有,这是开心,我好开心。。郑斯凯将她紧紧抱住,像要把她整个身体都融进自己体内,他说我要一辈子这样要你。
快乐过后的梁嫣然陡然增添了之中伤感,因为这是短暂的。
从甜睡中醒来的梁嫣然赖在床上真是不想起来。郑斯凯来到床前轻吻说,小懒虫起来吃早餐了,爱心三明治等着女主人品尝呢。
梁嫣然发现手机是关机状态,几乎从床上跳起来,几点了?你怎么不早点叫我?他说我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嘛。该死,昨晚关了机,爸爸找不到她该多着急?她连忙穿戴好,要出门。郑斯凯感觉被冷落了,问她真的不要尝一口早餐吗?早餐后他送她回去,她回头亲了一下,说:“斯凯,谢谢你,但是爸爸肯定在担心我,不吃了,你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车走就可以,我先走了,Bye。”像一阵风似的出了门。郑斯凯可以理解,她从4、5岁开始就只有爸爸,对她来说爸爸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而同样也意味着如果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只能等到梁父的点头。想到这里他就不仅仅是头疼,而是心疼,自己7、8岁以前的记忆完全没有,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就是梁家,父母真的都已经不在吗?
二十四、
梁伯铸几乎是在大厅里坐了一个晚上,当女儿进门时,他的怒气冲到了顶上,劈头就问:“昨晚去哪了?”吓坏了梁铮然,赶紧过来给姐姐掩护,说姐你赶紧去洗漱来吃早餐吧。梁伯铸大呵:“先别走,昨天去哪了?”“爸,是这样的。我晚上出去跟朋友喝茶,大家高兴就喝了一点就,后来朋友怕我一个人回来不放心,就留我在她家住了,你也认识的,陈星美,不信你问她。”梁嫣然把手机拨通了陈星美,让老爸问,她当然事先沟通过的,而梁父当然也不会真问,只要女儿没事回来了,他发发威就过去了,只是她从来没有不通知的情况下一晚上关机不回家,实在是急坏了。梁铮然看见父亲不语,在沙发上坐下了,赶紧示意姐去忙该忙的。
餐桌前,梁伯铸还是一脸的不高兴,他打破平时到公司早餐的习惯,要跟这两个孩子好好谈谈。梁嫣然小心翼翼地吃着早餐,梁铮然找话题,问:“爸,其实我之前嘛,一直不是很理解您为什么一定坚持我们要推出房地产开发,其实我们做的几个项目都还不错啊。”家庭琐事是没办法谈,所以问问这些来吸引一下老爸的注意力,果然梁伯铸来了精神,因为难得儿子自上次沈又西的事情后主动跟他讨论工作的事情,虽然知道他现在在销售不还干得不错,也没主动表扬过儿子,他说:“以前我是让你在做着玩,也算是把你的专业学以致用,至少说明你的几年留学算是有点成就。但是,我们梁远始终立足于通信行业,不要说你不懂技术,这不是根本问题。现在我们已经有完备的人才梯队,你将来要做的是知人善用。现在你配合孙叔叔,重整流程,为将来做打算,要为长远利益可以牺牲目前的小利。”
梁铮然说孙熙载伯伯已经把公司打理得很好了,而且孙毅就是学通信的,以后有他们的继续辅助,让姐姐来掌管可能比自己更出色。
梁伯铸只说:“他们毕竟是外人,他们再忠于公司,我还是担心怕是刘备借荆州啊!至于你姐姐,她把家电业务做得非常出色,但我不希望她太累。”他忽然问:“嫣然,这段时间我一直想跟你讨论,你觉得把这块业务出售了怎么样?”嫣然很讶异地看着爸爸,问:“爸,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梁伯铸说:“嫣然,还记得你跟我讨论家族企业的问题吗?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了,我们只专做通信。这几十年以来我们不断扩张,到现在我才在思考怎样才能够把梁远真正地传承下去,我们不能走多元化战略。虽然现在很多大集团都这样做,大家都去做房地产,但是我们要退出来,沉下心来做我们梁家的事业。而且,嫣然你毕竟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不要整天扑在工作上,事业固然重要,但是家庭更重要。”
梁嫣然知道他爸爸的意思,说:“爸,集团战略我们都听您的。我知道您对于我的婚姻也有计划,是因为您爱我,可是不能因为爱的借口让我选择不幸的婚姻,您看大哥,他们幸福吗?”她指的是杨士饴,他的婚姻就是家里安排的,可是当结婚还不到一年的时候,几乎很难看到他们出双入对,杨士凯身边的女朋友多得数不过来,就是为了气他家里的赐给他的包办婚姻。
梁伯铸严肃地说:“嫣然,爸希望你和谁在一起你心里明白,你都不愿意去了解邵飞白,就妄下定论,太武断了,而且,我的安排自然有我的理由,以后会告诉你,你要去尝试去接纳人家。”
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把梁铮然给惊呆了,难怪老爸要求周末不能自己安排,要去跟邵家吃饭呢,原来是想跟永通结成儿女亲家,他掏出手机赶紧给邵云峰短信。梁嫣然很惊讶地问:“爸,周末不是说跟洛叔叔家吃饭嘛?”,“孩子们,周末有两天。”梁伯铸回音一落,姐弟俩默契一对视,说:“上班去了。”
沈又西今天请了年假,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郑斯凯,真的要回恒信去吗?那曹佳婧会怎么看自己?她很早就睁开眼睛躺着,太早了也不好给夏琪打电话,等呀等终于等到9点钟才打,她无比惆怅地问:“晚上有没有空啊?陪我看电影呗,我手上有两张票,今天我休假。”
夏琪开心死了,赶紧答应:“好啊好啊,几点?”
“喂,你都不问是什么电影,就要跟我看,还不怕冷落了邵云峰?”
“哎呀,他最近很忙的嘛,而且,而且其实我自己觉得有点累,见面再说吧,晚上几点?”
“8点”
“那好,我们先吃饭后看电影,我早点下班,哪个电影院?”
“新天地。”
沈又西早早去餐厅等着夏琪,等夏琪来的时候她已经饿翻了。又见夏琪狼吞虎咽地,不解地问:“你这样的吃相,邵云峰从来没有发现过?发现了还不赶紧跟你分手?”
夏琪突然停了下来,说:“他是没有发现过,所以我很累。有的时候,我真的认真想过爱情是没有界限的吗?没有身份、年龄和距离作为前提条件?门当户对真的不重要吗?”她看这又西,眉头紧锁,边说话边思考。
又西说:“要听我的意见吗?”夏琪点点头,于是她继续:“我觉得门当户对很重要,不仅仅是家庭环境要相当,社会环境差异太大,始终会有问题。现在的工作生活规律来看,一个男人的社会属性几乎大于家庭属性,很大程度上他属于工作、他的圈子,只有一小部分属于两个人。我不是要打击你对他的信心,只是我的看法而已,其实我更主张你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夏琪听完,说:“我发现你的感情观好像比以前消极,有点,有点悲观。”她停了一下说:“你,还是放不下杨士饴?你是不是又想跟他在一起?他如果真的离婚了,你会答应他?”
沈又西失神地说:“没有,我只是最近被家里的事情弄得很烦心,跟杨士饴没有什么关系。他是还在关心我,但是我并没有想跟他和好的意思。即使他真的离婚了,我也一定不会和他在一起。夏琪,我现在烦的是工作,最近郑斯凯找过我,让我回去,你觉得呢?”
夏琪很震惊,大叫:“啊?他来找你了?”做作了一番说:“又西啊,你说这郑斯凯会不会对你有意思?所以对你念念不忘啊?”
“说什么呢?他是觉得当时的决定对我不公,特地道歉的,而且嘛,我可是他的得力助手,你说少了一只手,行吗?”又西心里有数,她这是在为自己辩解,她眼睛斜睨,妩媚地挑挑眉。
夏琪生动的小脸霍然严肃起来,说:“又西,也许你心里很明白,你就是考虑别人太多了,多为自己想想,开心地生活嘛。”
沈又西用力地点点头,她的话很简单,可是道理都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