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夕用绳条将“蚕茧”串起来,然后绕成一大捆,放在背上背回巨猫家。刚进家门,“蚕茧”们就自动飞了起来,在空中围成一个圈,不久,“蚕茧”中的鱼儿们开始在“蚕茧”中乱撞,想要破“茧”而出。
文夕瞪大眼睛仰视着这个奇妙的场景,却被猫先生单手将他甩到床上。“哎哟!”文夕扶着他的左边胳膊**了一下,很快又坐了起来,“先生又要干什么?”文夕这话还没说完,巨猫就已经站在茧圈的正下方,高举右手在头顶画了三圈,嘴里不知在念什么咒语,只见“蚕茧”开始自动燃烧了起来,而茧里面的龙鱼,也立马没了动静,待“蚕茧”烧尽后,一片片鱼鳞掉落到了地上。文夕看傻了眼,问道:“先生用的是什么火?怎么不见灰?”
巨猫眯着眼睛看着文夕,把高举的手放下,舔了舔爪子。
文夕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心想,“不好,又要挨揍了!”于是他急忙补充道:“我有一朋友,也会用火。”
巨猫顿了一下,慢吞吞地吐一个“哦”字。
文夕觉得没劲,本以为巨猫会询问多焱的事情,心中也早就盘算好了该怎么对多焱的身份胡编乱造,巨猫这么一句“哦”,使他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早点休息。”巨猫看上去有些疲惫,他舔了舔胸前的毛,走到吊床边一头栽在上面。
这时,文夕也摊在了床上,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还以为去狩猎是为了找吃的,结果回来鱼骨头都没吮到。”文夕在心里犯着嘀咕。他静静地躺下,尝试着入睡,可辘辘的饥肠让他越发精神抖擞。在推揉了几个肚皮,强咽了几口唾沫之后,文夕总算睡着了,轻柔地打着呼噜,肚皮也跟着呼吸上下起伏。
没过多久,文夕竟发现蜷缩着身体躺在冰凉的青石板上,立刻惊坐而起。他搓着肩膀环顾四周,只见浓重的雾气在空中弥漫,而眼前有不少石碑高耸着,石碑上刻满群鱼在风浪中腾跃的图案,文夕顺着石碑往上看,浓重的雾气已然将视线完全挡住。这些石碑整齐地分布在路的两旁,像是回廊里的一根根柱子。文夕打着寒颤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忽见前方有一点亮光在飘动着,好像风中残烛,继而又传来一阵奇香,文夕觉得这香味甚是熟悉,却又无从忆起,他开始觉得精神有些恍惚,身子不听劝地向那点亮光移动。
文夕跟着那点亮光疾速奔跑,口中不由自主地喊着:“母亲,慢些,等等我!”文夕没经过两座对称的石碑,身后就传来咿呀的关门声,而他却不晓得回头看一眼,原来他每经过两个对称的石碑,就会出现一扇两米高的大门。待文夕追上那点亮光时,眼前又出现了一道门,这道门是一座庙宇的门,镂空,上面也雕刻着龙鱼图案,门内透过的亮光轻柔地照在文夕的脸上,文夕喘着气,抬手一推,不料手指像被针扎般疼痛,他下意识地快速收手,而这时门上雕刻着的龙鱼,突然跃门而出,变成一条真的龙鱼,用鱼嘴往文夕手臂上一顶,文夕便晕了过去。几秒钟过后,文夕醒来,警觉地走到门前,发现什么也没有,这才舒了一个气,心想:“一定是自己太困了,以至于产生幻觉。”他又轻轻地推了推门,进去了。
门内,竟然是一堵墙!文夕左右摸索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其他异常后,便开始悻悻地、晃悠悠地往回走。
文夕抽搐了几下,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被装进了塞进了一个热气球,感到又闷又热,他用力想把这“热气球”摘下来,忽觉自己揪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像是发热的毛毯。
不管文夕怎么挣扎,眼前依然漆黑一片,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那个“热气球”的体积却有节奏地忽大忽小。
挣扎良久,文夕把自己的手指头磨破了,紧接着那根磨破了的手指头产生了一种灼烧感,再接着便传来一阵烧焦的味道,然后文夕耳朵翁地一声闷响,他的头被“吐”了出来。
当文夕与“热气球”见面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个毛发凌乱、毛色不一的怪物,皮囊上多处被针线缝合,有些没有拆线的部位,还残留则血块,有些则渗着鲜血,他的肚子上有个黑漆漆的破洞,像黑洞般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他两眼直勾勾又带有一丝恐惧感地望着文夕,而他的轮廓和模样竟然像足了猫先生!是猫先生吗?他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莫非是因为……”文夕脑袋像有一道闪电劈过,还没来得及等他细想原因,巨猫向他扑来,刚才在“黑洞”里,文夕还没多大察觉到,现在他可清晰地闻到了巨猫身上扑过来的腐臭味。于是他干呕、眩晕,而且发软的身体无力支撑他去反抗,如果他真是巨猫或与巨猫有什么关系,以文夕的能力,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文夕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无论他的脚抖得多厉害,身体因饥饿而多么地乏力,他都必须逃走!
四周的山峦一片死寂。文夕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包括此时此刻,依然在头顶上微笑的月亮。
桥早已断了,文夕只能绕着山头打转,因为害怕,脖子一直僵直地面向前方。谁知巨猫突然从山顶上飞了下来,吓得文夕面色全无,浑身发抖,然后像一团黑影一样,嗖地坠落悬崖。
多焱和文母来晃悠悠地来到一所孤立的别墅,从外看,别墅里灯火通明,人头涌动,十分热闹。
多焱稍稍比文母走快半步。他们身后的土地不知为何竟然鼓起了一个约五六平米的包。泥土突然间消融成一堆冒泡的泥浆。
多焱闻声向后一瞥。肉眼并无看到地面的异状。
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个醉汉。挥着手臂对多焱他们说:“怎么现在才回来。”话音未落,一颗花生米大小的小石子正好射中他的喉骨,醉汉刹那间变成一溜烟,只留下落在地上的一身衣物。
多焱盯着那地上的衣物,用鞋底摩擦了几下地面的沙石,然后大步前去推门而入。
门内大厅如他们在外面所猜想的那样,人头涌动,热闹非凡,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的到来,只有在靠近大门处两个原本正在下象棋的人停了下来。其中一个推了推眼镜,对他们说道:“鬼见愁的地方,也有人来。”说完便抿了一口放在手边的咖啡。另一个人轻轻地捏着小腿,走了一步棋,喊道:“将军!”
多焱没有理会他们,挽着文母径直走到了舞池边。
拥挤的舞池里,服务员们高举托盘,大声吆喝着:“让一让!让一让!”
这些好奇的服务员,故意向多焱和文母靠近。仰着头,微笑着,像一群孩子。
其中一个服务员的肘子轻轻滑过多焱的上衣,然后嗞噗地烧了起来!
大家顿时惊慌失措,全场一片哄乱。
“吵什么吵!都给我安静点!”其中一个梳着大背头,肥头肥脑,体态臃肿的矮个子拿着一条黑色长鞭,在舞池中见人就打。
“一个个脏东西!脏东西!……”
那些挤在舞池中的人们,想一只只受伤的小猪,颤抖着,哀嚎着。
“告诉我,你们需要多少根神仙烟才会不捣乱?”那人双手交叉在胸前,凶神恶煞地问道。
多焱没有理会他,而是趁机观察周围的环境,那人便趁机偷袭他。那人当然没有偷袭成功,多焱一下子就将他擒住并踩在地上,只是他碰到多焱后并没有立马燃烧起来,而是浑身发烫,皮肤通红,像极了一只从热锅里出来的螃蟹。
那人想要发怒,又想挤出笑容来求饶,他低垂着眼睛,不敢看向人群,他害怕看见那帮兔崽子眼神中的兴奋,又想要抬起眼睛看看究竟哪个短命的真为此得意,好让自己日后好好地收拾他。想到这些,他的脸不禁抽搐了起来,但终究理性或者说懦弱战胜了刚才的偏激想法。他清理了一下思绪,咳了一声:“你开个条件吧,或许我们可以到房间里面好好谈谈。”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他身上的汗像雨点一样往地上滴,把衣服渗湿,把接触的地面摁湿。当他眼看快要烧起来的时候,舞池中的人群开始自主有序地分成两拨,空出一条两人行走的道路。一个叼着雪茄的人走了出来,人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他。在门口悠闲地下着棋的那两个人见状也有些惊慌地站了起来。
多焱稍微松了脚。那胖子便马上灵活地站了起来并试图偷袭多焱。多焱这次不想手下留情。他快速地将燃烧着的手指指向胖子的心脏。说时迟那时快,叼雪茄的人无声无息地用雪茄挡了下来,并很快拉着胖子后退了几步。“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那人又抽了一口雪茄,在空中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我听说了,这些年来,你干得很不错!所以我想你一定是个聪明人。”多焱很好奇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事情,他可是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没办法啊,我们都是一群无家之人,除了及时行乐,还能干什么呢?”他盯着多焱的脸,自然地摊开双手,狡黠地笑了起来。“我对于摆在眼前的结果,从来不会刻意去问它的原因。”多焱开口说话了。“哈哈哈!好!好嘛!好!”叼着雪茄的人把这几个“好”字说得很大声,并且是越来越大声,“哎呀!人生就是这样嘛!没有原因,没有原因!”他裂开嘴笑着,又摊了摊手,弹了弹雪茄上的灰。“但作为这个空间的使者,我有义务把你驱赶出去。”多焱严词道。那人立刻收回了笑容,整张脸僵硬了起来,脸色发灰,他那双圆圆的眼睛转了两下,看神情像是一个失望的娃娃:“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没有挡你的道啊!”他语气低沉,眼眶发红,像是一头生气的公牛。“那就看谁斗得过谁!”他突然大叫了起来,一只手指着天花板,随即便是一阵强地震和一阵强龙卷风,以及一阵慌乱。
慌乱之际,他们逃跑了,连房子一起消失不见了。而在房子周围的泥沙地里,那头猛兽正从土里慢慢爬了出来。原来是一条蛟龙!只见它身上的滚烫的泥浆不断低落下来,与温度较低的地面接触后冒出阵阵白烟。它张开腐臭的大嘴,试图将多焱和文母一口吞下,但由于多焱和文母的及时躲闪而将地上的沙石铲入口中,咽下去后发觉口味不对便一边吐舌头一边摇头。当它再次向多焱他们发起进攻的时候,文母敏捷地跳上龙背,用她锋利的爪子在龙背上划了几道口子,疼得蛟龙上下摇晃,不停嘶叫。蛟龙叫累了便垂下龙首,双眼微闭,这种状态持续没多久,它便完全惊醒了,因为多焱正一掌想它打来,那一掌的掌心如烧红的铁皮一样,吓得它惊恐万分,它连忙吐出泥浆,可惜高温的火焰将泥浆烧成了红色细泥,纷纷散落地面。它见状,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连忙呕出一颗泥蛋,然后趁多焱和文母注意泥蛋的时候,一溜烟跑了。
文母本想追过去,却被多焱叫住。“你看”,多焱用手拨开蛋壳外面包裹着的厚泥层,“是蓝灵鸟!”多焱看见蛋壳上的蓝凤凰图案,对文母说道。
“你们没事吧?”文夕从一个小土丘上跑了下来。他的突然回归让多焱感到意外,让文母感到惊喜万分。
“臭小子,你跑哪去了?!让妈担心死了!”文母激动得快要掉下眼泪。
“我没事,妈。”文夕笑笑说。“对了,”他扭头看向多焱,“你们怎么会在这?”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跑哪去了?”多焱反问道。
“嗯,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反正只是个意外。”文夕悠悠地说。
“回来了就好!多焱先生,接下来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文母问道。
多焱扫视了一下四周,“我们暂且到丛林里去,”他抱起灵鸟蛋,指着前方的一片树林说道。
“这又是什么?”文夕凝眉问道。
“别问了,先进去!”多焱带头走在前面。
一进去丛林,多焱便开始屏息作法。突然他前面出现了一面镜子,镜子中一个美少年正微笑着向他招手。原来他是在召唤千寒!
“跟大家打个招呼!”多焱把镜子移向文夕和文母。千寒先是一愣,而后憨笑道:“没想到这么辛苦的旅程,伯母还是那么容光焕发呢!”
文母被千寒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对了,琴琴过得怎么样?”
“伯母放心,她挺好的,吃好睡好精神好!”千寒说着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那就好!”文母开心地笑道。
“对了,夕夕,你小子看起来也不错啊!该不会是有**了吧?”千寒调侃道。
“额,你开什么玩笑呢?没有的事!”文夕反驳道。
于是两人相视而笑了起来。
“好了,我可不是找你来聊天的!”多焱插嘴道,“这个灵鸟蛋你照顾好!”多焱抱着鸟蛋走向镜子,将它交给了千寒。
“灵鸟?!还是蓝色的!”千寒惊呼道,可马上又撇撇嘴说道:“这么娇贵的鸟类养不养得活都是个问题!”
“我给你三秒钟,马上给我滚!”多焱不耐烦道,“一、二……”
“三”还没数到,千寒就冲他吐了个舌头,和镜子一起消失了。
“哎呀,我想起了一件事!”文夕拍着脑门说道。
“什么事?”多焱问道。
“我想起我来时见到一个奇怪的入口,”说着,文夕就走到了前头,“我给你们带路。”
文母连连点头,紧跟在后面,多焱迟疑了半秒,二话不说地也跟了过去。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处山崖的断桥边。文夕指着断桥让多焱和文母盯着断桥中央的地方,正值多焱和文母盯得入神之时,文夕脚一抬,多焱踹下悬崖,多焱一手抓入文母,另一只手迅速地抓住文夕的那只脚,这时,一只黑影被多焱紧紧握在手上,摩擦着悬崖边往下掉,不时磨掉一些沙石,发出碎碎声,但它们坠落之时的悄无声息,让人觉得仿佛要浮在空中一样。
多焱等人稳稳落地后,那只黑影却死命贴着悬崖边,并用力地抠着悬崖边上的沙石。
多焱将牵着文母的手松开,食指在空中划出了一朵火苗,照向影子的头部,影子被照亮的部分,竟然出现了文夕的脸,那张脸眯缝着眼睛,缓缓地翻过来,露出后脑勺。
“这?这是文夕的影子!”文母眼珠转得飞快,似乎明白了什么,“该死的杂种,他将我儿子怎样了?”
“影子看起来还很健康,说明从主人身体里出来的时候,主人没多大碍;也没有沾染特别的习性,说明刚才那人使用它的时间不长。”多焱点着火苗上下打量着文夕的影子,这样想着。末了,他像取下一张粘在了墙壁的薄纸片一样,小心翼翼地将影子从悬崖壁上撕下来,又小心翼翼地折好,轻轻地握在手心里,闭上眼睛。不久,影子变成了一堆类似甲骨文的文字,整整齐齐地罗列在多焱的脸上,他的眼皮,他的嘴唇,都粘满了字,那些字在几秒钟内便隐入了他的皮肤。
多焱张开双眼,看向满腹愁肠却又不之如何发泄而强作镇定的文母,“文妈妈,我们走吧。你放心,文夕会没事的。”多焱故意放慢脚步,走在文母身边。
千寒那边,警局仍在大力捕捉杀人犯,并且给出了5万元的悬赏金额,而千寒总刻意不去关注这些,他很清楚杀人犯喜欢回现场看看和经常关注相关消息,但他觉得他杀得理所当然,就好比捏死几只小强,成为一件可以随意忘怀的事情。千寒的世界很纯粹,有时候也很残酷。
大雪依然覆盖着千寒所在的城市,把所有的污垢和美好掩藏在一片皑皑白雪中。
文琴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难得放工回家休息,她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把手圈在杯身上,一边吸杯里的咖啡,一边舒服地叹气。她踱上文夕的房间,要去找千寒。她还没完全推开虚掩的门,就听见千寒冲门外说道:“某位小姐不是说想做咖啡店的服务生吗?竟然只顾着自己享乐,全然不顾客人的感受,真是没有服务意识!”待千寒啰嗦完,文琴已经走进了房间,将咖啡杯从千寒的后背绕到他的嘴唇边,“想喝吗?”千寒眼珠往下溜,嘴角微微翘起。这时,文琴握住杯子的那只手被渗入一阵彻骨严寒,杯里的咖啡竟变成了冰块!文琴的手虽被冻住,但神经还没有到麻痹的地步,她快速地抽回手,杯子眼看要掉落到千寒的腿缝。千寒把正推着书的左手往胸前一手,接住了杯子,此时,杯里的咖啡不知何时已热气腾腾了起来!“你欺负人!”文琴冲着千寒耳朵大叫起来。千寒充耳不闻,端起杯子正要啜一口咖啡,又下意识地将杯子往下挪,轻轻放到桌面边上再往里推,“哈哈哈!竟然差点喝了魔女喝过的咖啡!太危险了!幸好及时发现!哈哈哈!”千寒捂着胸口笑得没心没肺。文琴听见魔女二字已经眼冒激光,更何况还被白痴嫌弃,她手用力往桌子上一拍,桌子上的所有物件都齐刷刷地“哆嗦”了起来,杯里的咖啡更是溅到了千寒正在看那本书上。奇怪的是,咖啡一溅到书上,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就不见了,只留下一处咖啡渍。文琴看向千寒,见千寒面无表情,刚要道歉,不料千寒右手五个指尖往咖啡渍上一罩,缓慢地向右按动,一股寒气从千寒的掌心生出,绕过指尖飘忽到文琴凑过来的脸,文琴觉得鼻尖寒冻,下意识地抬起脸,一回神发现咖啡渍不见了,长得像一条条小鱼的字慢慢浮现在雪白的纸面上。“这可是很重要的资料。”千寒一脸正经地对文琴说,一边手帕巾擦掉把粘在掌心上的结冰了的咖啡渍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