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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山村人烟

将车停在路边,尽管有一条泥水公路可以进村子,但是经过这两天雨水的浸泡,我们也没那胆量了。和老人走在崎岖的山道,一路杂草丛生,但是路还是依旧在,说明这条路还是有人走,只不过走的人少而已。老人说走那条大道,路虽然宽广,但是要绕很大的圈子。

越过杂草丛,穿过林木中。山中多绮丽,烟缭雾绕,一路上脚下伴随着雨水。等走到老人所在的村子,双脚都湿透了。走一步,双脚都感觉凉透透的。其实老人的村庄离我们在的那条路,并不远,只不过要翻过一座山坡便到了。

以前并不知道,这山中还住有居民。老人所在的村庄,是典型的山里人,只有几户人家,房子都相邻颇远,但又能彼此看见,有事又能有个照应。房子都是石头建的平房,看见上面风雨留下的痕迹,这些房子有些历史了。

“这里只有三户人家了,现在的年轻人有能耐,都去了城市,只留下我们这些一脚踏进棺材了的。”老人叹了口气。

我们来到老人的家,他的家也是和其它的房子差不多。但是旁边还有一座砖房,还是一楼平房,两座房子挨在一起。

“那是我儿子给我修的,他要我去城市里住,但那里我住不习惯,所以他特意回来修了一座房子。”我们可以听见老人语气中的自豪,应该他的儿子是他的骄傲吧。但从这里可以看出,他的儿子是一个很有孝心的人。

进到屋内,屋子里一片漆黑,老人拉了拉灯线,结果光亮还是没来。“应该是停电了,山里就是这样,一有个吹风下雨的就要停电。”

老人摸出蜡烛,点燃,瞬间,昏黄的光映满屋内。此时此刻,不知怎么回事,那只死去的猫,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黄色的猫,被碾压成一滩碎肉,血,染尽它的毛。仿佛耳边传来一阵“喵”的猫叫声,我一个激灵,回到了现实,结果一切如幻象,消失的烟消云散。

我这时才仔细的打量着老人的屋子,门口这间应该是客厅,左边是柴房,右边是卧室,厨房在后面。客厅里挂着一张遗像,遗像很新,应该是才离世不就。相片上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应该是老人的老伴。但是,老太婆应经离开人世了,留下老人一个人在世间。

老人应该是个很勤劳的人,柴房堆满了柴,屋内也整整洁洁的,外面的菜园也种满蔬菜。但是,看见这些,很让人很心酸,安娴忍不住了泪水。我们突然发现老人为什么要坚守着这块土地,因为这里有他所爱的东西,他在这里有存在的价值。但是老人这么顽强的生活着,不断勤劳着,肯定是为了填补心中的悲伤。

我拍了拍安娴的后背,我告诉她,老人这样何尝不是给自己找精神寄托呢。老人先前就去后面生火做饭去了,胖子也帮忙去了。屋内的光一闪一闪的,是细风在挑动着蜡烛上面的火苗。

一顿平凡却温馨的晚餐结束后,老人安排我们在那间他儿子给他建的房里住。“那座房自建成后,我很少进去住,都是我儿子有时回来才住。那座新房内有两间卧室,刚刚好。

在房间内,看着跳动的火苗,我眼睛渐渐感到迷糊,一阵阵朦胧感升起。这两天混乱的生活,最终还是让我感到了疲倦,我又渐渐的沉入梦中。梦,都是来源于生活,由于白天的一连串的事,我的思绪也在其中游离。

我走在我们回山庄的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前后白茫茫的。这时,后面一辆车的轰鸣声响起,我回头看,正是那辆出事的车。我想要躲开,可是身体不听使唤了。我绝望的等着,那感觉,真真切切。车,最终没撞向我,而是急转了弯,直接冲向路边的大石头,车毁人亡。车的尾灯闪耀着,那灯光刺眼,一转眼间,那光变成蜡烛的青黄色的火苗。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梦,梦是假的,可是感觉却是真的,尤其是噩梦。我感觉我被吓出汗了,而且呼吸也加重了。但我还是在想,那天那位司机在躲避什么,真的是我么,但是,这一切,我肯定不信的。这只是一个梦,不是穿越。

胖子熟睡着,突然,屋外传来一阵阵刺耳的猫叫声,“呜呜”。那猫叫声,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恐怖,就像婴儿哭泣的声音一样。对,就是哭泣的声音,里面带着悲伤的味道,仿佛是一种对逝去了的东西的呼唤。

声音长久不懈,我内心虽然恐惧,但是我决定还是出去看一下。我打开门,外面一片漆黑,但是老人屋内传来的黄色光芒格外的耀眼。老人还是没睡,一般农村的人都有早睡的习惯,所以我心中出现疑惑。

我想仔细听听猫叫声的来源,但是猫叫声却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出现一样。于是,我过去看看老人。

那光芒是从客厅传出的,我过去时,门关闭着,但光是透过门上的通风口传出的。屋内还传出一阵阵低语的声音,还有物品移动的声音。我轻轻的推了推门,门开了。

可是,我突然后悔了,为我开门后悔。屋内,一个老太婆正坐在一个蒲团上,正面向墙面。她的面前正点着两根白色的蜡烛,光芒一闪一闪的。她手里正拿着一串念珠,口里正念念有词。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可能是听见我开门声,她回头看着我。突然间,我看见墙上的遗照,又看到那老人的面容,我往后退着。

那老太婆的样子和遗像上一样,依旧慈善,可是却十分诡异。我退着,可是我被门槛绊倒了,我心中很不相信。老太婆,依旧在笑,并未有什么动作。但,有一只猫从她身边走出来。那只猫步伐轻盈,姿态柔弱,它走的很慢,但是它的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弦上。就是那只猫,那只黄色的猫,从感觉上我认定就是它。一想到它的死状,但现在它就出现在我面前,旁边还有一个死去了的老人站着。

这一切都超乎我的想象,我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猫,仿佛在嘲笑我一样,嘴裂开着。“喵”,它对我叫了一声。这时,我突然想起叫喊,“死胖子,快过来,你。”

一切,突然消失。眼前,出现的是和胖子睡的那间卧室。蜡烛刚刚熄灭,还有一点火星,一缕缕青烟在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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