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他们都被安排回城去了,我和胖子留在这里配合警方的调查。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调查的,山庄都是废墟了。王二和蓉姐的尸体已经拖回城尸检,警队的大部队在初略的检查一片后,便离开了。留下的应该是何警官的属下,上面暂时要求他负责这一块。
何警官走向废墟,希望可以在废墟中找些什么,但是全是灰烬,留给他的什么也没有。天空再次下棋细雨,把尘世间洗去芳华。“哎,不能强求啊,收队吧。”何警官向四周的人招了招手,大家都进入车内,准备走了。
我们的车先前停在独立的停车库内,所以没有遭殃,不然公司的车,回去真不好交代。在回城的路上,经过鬼哭崖那一段时,那里已经被牵上警戒线了。周围停着几辆警车,红色的灯,不断闪耀。这是警方破案的唯一突破口,所以这块地方的关注度还是比较高。我从窗外看向远方,在远方山中,树木留出一个空缺,那里正好有两座房,一座砖房,一座石头房子。老人故意选择在这个地方下手,是不是想像看戏一样,欣赏他一手酿成的戏剧。
回到警局,已经是八点了,安娴她们找了间宾馆,休息去了。由于没我们的事,今早又忙碌了一早上,我们就躺在警局内睡着了。昨晚睡得心惊胆战的,现在可是有这么多人保护我们睡觉。
梦,我知道这是梦,是那间石头的屋子,门口坐着一个到晚年的老头,老头正是死去的老头,他正吧唧吧唧的抽着烟。我就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或许他在沉思入迷,或许是没发现我。“当年金戈铁马,战遍大江南北,一生无数,却怎样无奈!”他咿呀咿呀的唱起戏来,此时在我的面前就是一个失去亲人的老头,没有和最凶恶极的凶手联系起来。
远方残阳西下,老人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突然,他侧过头对我笑了笑。宁静,安详,黄昏的阳光打在他脸上。梦境渐渐的变黑,我渐渐醒来,或许老人不想改变一切,他的晚年就是这样。但是他的命在多年前就被他自己改变了,如今他的结果或许就是因果,而夏老板一家也是因果,这就是命吗。
“喂.....钱爷爷”,我再次跟钱爷爷打了个电话。
“小天,你没事就好,我还正为你担心。”我想象着钱爷爷的样子,这个只会接电话却不会打电话的老人,在电话面前苦苦等待。
“钱爷爷,你不必内疚,当年的事,爷爷虽然没告诉我,但是他在临终时,已经原谅了你。”
“恩,我们不说这些了。你抽个空,去把那佛像给砸了,那东西留在那里终究是个祸害。”钱爷爷在躲避话题,说明他还是很介意的。
“恩,我有个请求希望你帮我。”我把那几个死去工人的要求说了一遍。
“你买些纸钱吧,在入山时拜一下山神,然后回到它们在的地方,拜一下它们。最后,你在出山时,边走边扔一些包有粟米的纸钱,只需要几公里扔一个就行了。它们出了山,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它们只是要回家看看亲人。”我又想起了那只猫,它真是个过客吗?
“钱爷爷,其实在事发前,有只猫被打死了。”
“难怪,那只猫身上带有施法者的咒,它和施法者可以沟通的。它去山庄,就算你们不打死它,它也会自杀的,你要听你爷爷的,小心猫。”小心猫?我想起爷爷说的,但是我每次看到猫都有种看到知己的感觉。我想起我遇到的一系列事情,都是毛惹的祸。在先前老头因为那只黄色的猫杀我们,多半我们把他杀杨有才的“工具”毁了。
胖子也模模糊糊的醒过来了,“几点了?”
“都下午一点了。”这时何警官拿着盒饭进来,“你们早饭都没吃,先吃饭,吃完你们可以回去了,案子已经有方向了。”
“你们查出了什么?”
“在死去的人体内或多或少发现了吗啡,尤其在山庄自杀的两具尸体内的吗啡含量惊人,比一般的瘾君子都要多十几倍,按道理都会直接中毒死亡的。根据你提供的香料,里面就含有吗啡,他们多半是经过事物进入体内的。”
“还有其它线索吗?”
“不是在事发前,所有的旅客都撤出了山庄吗?就是这个吗啡的作用,那香料里和杀死杨有才那老头家的粉状物质一样。第一次服用,会产生幻觉,你和山庄的人都不是第一次食用,所以你们没有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老人的吗啡?这东西可是要罂粟来炼制的,老头不可能是贩毒份子吧?”我,开玩笑。
“你看吧。”何警官丢给我一张相片,相片里是一小片美丽的花海。花朵很美丽,有红的有黄的。
“这是谁的相片。”
“在鬼哭崖死去的人的行李中发现的,应该是在山中旅游时拍的。这是夏天拍的,那时候才有罂粟花。我推测这是老头种的,我们已经派人去证实了。这老头,不是一般的可怕啊。”
对,这老头的确很恐怖,心机也很恐怖,靠着自己的力量,把一群人玩弄于手掌之间。我知道,何警官他们会把所有发生的事推在这片罂粟花上,最后把案子结了。因为案子在深入,已经是不可能了,山庄的废墟中不可能发现什么的。
我把胖子送去和安娴汇合,而我则去买了些需要的物品,急匆匆的进山了。我得抓紧时间,我想在天黑前出来,那里面可是有不好的印象。我根据钱爷爷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四座佛像,是根据东南西北来放的。直到晚上七点,我才灰头灰脑的从山里奔出来。一路还要丢着东西,把自己忙的够呛的。
但是在回城的路上,心里很舒坦,终于没有那种不祥的预感,把自己缠绕着。回到宾馆,我们打算明天回公司,小三子跟随老李回老李的家乡。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前方的路也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