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木樨晚上在莫正风的外屋的一张榻上就睡。木樨饿得两眼发昏,肚子不停地叫唤,根本睡不着,不由地翻来覆去,她故意把翻身的动作放大,发出更响的声音,心道:我没得睡,你也别想睡安稳。只是,不管木樨怎么折腾。莫正风好像一点都没受影响。
第二天,莫正风精神奕奕地起来个大早,把赖在榻上迷迷糊糊的木樨踢醒。示意她伺候自己洗漱。木樨从榻上爬了起来,一双眼皮搭拉着,眼角周围一片黑色,像极了被人打了两拳。洗漱完毕,小厮已经把一砂锅清粥和几碟小菜端了上来。
木樨拿起空碗老老实实地给莫正风盛了碗粥递给了莫正风,等到伺候完莫正风吃完饭。木樨撒腿便想去厨房领饭,她可是饿了整整一天。
“站住。”背后传来莫正风清冷的声音。木樨苦着脸回过头,她现在只能祈祷这祖宗大发慈悲,不要再折腾她了。
莫正风推了推眼前的剩下的大半锅的粥和桌上没动过的几碟小菜说:“这些我吃不下了,拿出去也是喂狗,不如喂了你吧。”木樨瞧了瞧眼前的粥,心想:比起毒舌,宫月强你百倍,喂狗就喂狗吧,总比饿肚子强,反正我也不在乎。于是也不客气,拿起勺子端起锅吞咽了起来。莫正风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纤弱的少女。以极快的速度吞咽食物,不到半刻钟便把那大半锅的粥和几碟小菜消灭殆尽。莫正风打量了一下木樨纤瘦的腰身,心想:这么多食物她是怎么吃下去的?
木樨瞧了瞧眼前的空锅,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心道:这公子吃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普普通通的粥都比我们平时喝得美味多了。边想边打了下饱嗝,满脸魇足。莫正风一脸鄙夷地转过头道:“上午夫子要授课,你便呆在在这收拾下屋子和院落吧。“说完,抬步往外走了去。
木樨把房间收拾了一番,二公子却还没有回来,于是坐在台阶上发起了呆。眼角突然扫到了前门的梅树上,心里便有了计较。她拿起一个盆子开始干活。
当莫正风回到裕德居的时候,看到他最爱的梅数上几乎光秃秃的,只有几朵花苞孤零零地在风中晃动,说不出地凄凉。而一个蓝衣服少女正拿着一个大脸盆,开心地摘着花,莫正风只觉得自己快气疯了,冲着少女咬牙切齿吼道:“你在干什么?“
木樨一看,是莫正风回来了,立刻捧着脸盆邀功似得举到了莫正风的眼前,笑着说:“二公子,瞧,我摘了那么多花,可以酿很多酒呢。”莫正风气得双手直发抖,用力地推了木樨一把,木樨啊地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梅花也散落了一地。莫正风咬着牙道:“谁允许你的脏手碰阿离亲手种的梅花了?”说完,用力把脸盆一脚踢开,怒气冲冲地冲进自己的房间,一把把门关上。
寒风卷起了花瓣,一片一片仿佛下起了雪。美地动人,木樨却不察,只是呆呆地倒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飘落的花瓣。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只觉得心里很委屈,心中闷闷的,她真的在很努力做好了,想酿好酒给他喝,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可是,却一点用都没。
“傻丫头,你怎么了?”
好熟悉的声音,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冲到了她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木樨抬头,看着眼前这张焦急地脸。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莫正重看着眼前这个纤弱的少女,她的脸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一个人孤零零地,当他把目光落在了木樨的腿上,酒眸瞬间晦暗了下来,沉声问道:“是谁伤了你?”
木樨顺着他的目光,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腿,用手摸了一下,入手却是一阵湿润,现在她缓过神来才感觉到了膝盖的疼痛,不由低低地唤出声来。莫正重不由地把木樨紧紧地扣入怀中,咬着牙,脸沉地仿佛能滴出水来,一把把木樨拦腰抱起,便出了裕德居。
这是木樨第一次来到莫正重住的地方,他的红涟居和他的人一般。,处处透着张狂,莫正重住的房间外面是一株红梅,梅花几乎全部都绽开了,发出媚人的香气,进了门,便看到一张大床,莫正重赶忙把木樨放在大床上,唤玉落去请府里的大夫
没一会儿,玉落便拉着大夫一路小跑进了屋。木樨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了。连着衣服和皮肤粘合在一起,当大夫试图把两者分开,莫正重看到木樨的额头开始出汗,她咬着唇,却是不发一言,莫正重不由心中一痛,抱着木樨的手更紧了,眼中的戾气渐渐凝聚。
大夫处理好一切,莫正重便把他送了出去,木樨只觉得很累,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过了不知道多久,木樨醒来,一张开眼睛,便看到一双酒眸在深深地凝视着她,那张妖娆倾城的脸上带着一丝浅笑,只是右脸微微肿起,破坏了整个美感。
木樨伸出手轻轻抚上了莫正重的右脸问道:“你的脸?”莫正重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被那聋子伤得,不过他也没讨到好,我从背后偷袭,趁他不备,把他扁成了猪头。”原来莫正重见者木樨受伤,便着人去裕德居打探情况,当他听完事情的开末,一双酒眸瞬间弯了起来,立马赶去了裕德居,瞧着莫正风正背对着他。于是,上去便是一顿胖揍,两人扭打了半天,直到被小厮发现,才把两人分了开来。
木樨听完,不由呆了一呆,问道:“你们不是兄弟吗?为什么感觉感情比一般的人都还糟,二公子好像对你也很有敌意。”莫正重笑得风轻云淡,摸了摸下巴答道:“约莫是他认为我娘把他毒成了个聋子。”说完,嗤笑了一声说道:“我娘她虽是心狠手辣,但好歹她也是个敢作敢当的,她说不是她做的,可是一帮子人楞是没人不信她。”
木樨瞄了瞄旁边这个笑得一脸妩媚的少年,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是有人栽赃?”莫正重眯了眯眼答道:“我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对她还不了解?如果要我说,我娘既然要下毒肯定会下重毒,才不会留这祸害碍眼,那死聋子现在凭借读唇过能明白别人说了什么,过得和正常人没差,却还装得自己多可怜似的,我就见不得他这副样子。”木樨揉了揉额头叹道:“他毕竟是你弟弟,而且怎么说,他那么小就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怪可怜的。”
莫正重闷闷地说:“因为他,我那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难道就他可怜?”木樨只觉着心里难过,不禁抱紧了莫正重。莫正重把头深深地埋在木樨的胸前。蹭了蹭,不由眯了眯眼,心情甚好,暗道:不错,有所发育了。木樨却不知莫正重那些龌龊的念头,还在为他的事情而感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