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天边游荡着几朵血红色的白云,树上的小鸟在枝头无力地叫着。经过六家湾的那条河,像一条蜿蜒盘曲的毒蛇,逶迤地游向远方。此刻凌乱回到了妓院,他想弄明白客栈里的事。
凌乱走到了妓院的楼下,只见妓院紧关着门,跟昨日见到的客栈一样妓院也变得冷冷清清。也许是大家都睡了吧,此刻凌乱没有去敲门,而是先走开了。“先去下布店”。他在心里想。
凌乱远远地看到布店的门开着,门外的竹竿上还挂着各色鲜艳的布匹。走到店内,一个纤弱瘦小的姑娘冲着凌乱打招呼说:“客官想要买布?”
凌乱随便地看了看,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你们这可有上等的布料?”
那姑娘好像饿了几天几夜的猫忽然闻到了鱼腥味一样,乐不拢嘴地说:“有,有…….不知道客官要哪种颜色的?”
“白里透红。”凌乱低着头,摆出一副沉思的姿态。
那姑娘见这位客官挺有情调,心里自然有些乐。听凌乱说完便朝里屋喊:“爹,有位客官要白里透红的料子,你给他拿来。”
“哎,好勒。”里屋传来一位中年男人熟练,稳重的答音。
“你们店里怎么那么冷清。”凌乱好奇地问着。
“因为这里很少有人来啊!”那姑娘笑着说。
“客官喝茶。”凌乱在等着他爹拿布料来的时候,那姑娘给凌乱倒了一杯茶。
凌乱接过茶,茶已经凉了。凌乱在准备喝茶的瞬间,发现布店的屋顶上有双眼睛看着自己。抬头一看,那人却呼溜了。
“看什么呢?”姑娘不解地问。
“没什么呢,脖子有点困,扭扭一下,舒活舒活脉络。”凌乱乐呵呵地说着。
布店的老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匹白里透红的布料。他恭敬地把布料递到凌乱的跟前:“客官这是你要的布料,你看看。”
用笑容回敬他之后,凌乱接过他手里的布料,仔细地端量,嘴里还故意装作一副高兴的样子不停地说:“真好,好,好……”
因为来得比较匆忙,买完了布料,凌乱便出来了。他还想不到怎么试探布店老板的功夫,或许也不必那么费力气,回妓院问问花掌柜兴许也就可以了。凌乱在心里想。
妓院的门还是紧闭着,凌乱走上前轻轻地敲了一下门,门好像虚掩着似的一敲便开了。开门的是昨天在酒桌边的那个侍女。看到凌乱她忙说:“客官我们这里白天都歇息的,要是客官没什么事,就请回吧。”说完那侍女就要关门。
凌乱忙挡住她说:“我有事找你们掌柜的,麻烦你去通告一下。”
侍女用失望的眼神对凌乱表示遗憾地说:“今早掌柜的已经坐马车带着柳园回老家了。”
“带柳园回老家?”凌乱疑惑地问。
“嗯,带着她回老家下葬。”
“噢,那等你们掌柜回来,你帮我把这布料送给她。”说完便把布料递给了侍女。
凌乱来到了昨天失火的客栈,他却意外地发现客栈安然无恙。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么,还是昨天喝醉了?凌乱在心里不断地自言自语。
凌乱走上前去敲客栈的门,门意外地开了,开门的是之前的第一个店小二。
凌乱看到他之后便像老鹰在天上快速地俯冲抓着他的衣服,厉声地喊:“说,这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像一只被猫抓住的老鼠,哭丧着脸不停地说:“客官饶命…...”
“少废话,快说这里怎么回事?”
“客官这里怎么了?”店小二提心吊胆地问。
“昨天这里不是已经被火烧了吗?”凌乱恐吓地问他。
“客官怎么这么说,你看这里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被火烧了,客官求求你放过我吧。”
“好吧。”凌乱放开了他,觉得抓着的这个店小二,从他的挣扎来看,凌乱觉得他不会武功。
“可是你得告诉我你们掌柜的在哪里”。凌乱补充着说。
凌乱刚说完,只见店小二瞪大着眼睛看着窗外,一条血流慢慢地从嘴角溢了出来,滴到了凌乱白色的袖子上。接着木头般地倒在了凌乱的面前,凌乱慌忙扶起他,仔细地看了看,发现他毫发未损,然而他怎么就死了。
看着他的死相,凌乱忽觉得似曾相识,想了一会,他突然想起昨天柳园的死也是这般样子。
“难道..….柳园不是自杀,而是被杀?然而为什么杀她呢,而眼前的店小二为何也遭此惨遇?莫非,这一切都是客栈掌柜所为?”凌乱在心里困惑地猜想。
带着疑问,凌乱顺着店小二看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了窗外空荡荡的天空除了飘荡的几片悠闲的白云和偶尔飞过的小鸟之外,他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今天屋顶上的那双眼睛不会是他吧?但那眼睛看起来应该是个女的。对了,客栈的掌柜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呢。要不再去妓院问问,不过老跟**打交道,似乎不太像自己的作风。
于是凌乱立马调转了头,朝着粮店去了。他打算要一家一家地去打探,这样才可以掌摸好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