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想去哪玩?”
“我想喝酒。”她悄悄看了看叶夕,轻声说。
“喝酒?喝什么酒啊?上次喝酒让我头疼了两天,再说,喝酒对头脑不好。”叶夕好像不怎么喜欢喝酒。
“喝红酒啊,好不好?我很久没喝了。”她一边说一边摇着叶夕,这招最惯用。
叶夕没有办法,只好点点头:“好吧,不过去哪里买?去哪里喝?”
“明天你去叫彩雯买,顺便买点零食什么的,到哪里喝嘛……果园那个小亭子好不好?”
“可以,要不我现在就去买好不好?”
卓颜突然用力抱着他:“现在晚了,明天吧,明天再去。”
“晚了?现在不是很晚啊,平时这个时候我们还在上课呢。”
“我不管,反正今天晚上你不能去。”
看见卓颜这样叶夕就知道不怎么对:“怎么了?”
“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好像,好像你要离开我。”
叶夕拨了拨卓颜面前的头发:“傻丫头,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不是已经把你带回我家了吗?”
卓颜吧脸贴在叶夕的胸膛:“这几天晚上,每当你不在我身边,我的心就慌慌的,好像——好像——”她抽泣起来,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眼角滑出,滴到叶夕的手臂,顺着手臂慢慢滑落。
叶夕搂住她的头:“不看了,啊,从现在起,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
也许想得太多,所以常常一个人偷偷地哭泣;也许看得太重,所以害怕你突然间的离去;也许爱得太深,所以……是否爱一个人注定是很累的?
好不容易哄卓颜睡了,叶夕才敢离开她的房间,然后去到了医院。彩雯的办公室。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今晚不用陪卓颜那丫头吗?”彩雯坐在她的办公桌前,笑盈盈地问。
叶夕在她对面坐下去:“那丫头这几天有点反常。”
“反常?什么现象啊?不会是——”彩雯有点坏坏地笑了起来。
“想哪里去了。她说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一样,总不让我离开她,刚刚我哄了好久她才肯睡。”
彩雯又笑了笑:“你哄她睡是应该的啊。”
“可是以前别说哄她睡,想进她的房间都有点难。”
“你们还分开睡?”彩雯开玩笑说“可能她想和你睡一间房间呢。”
叶夕瞪了她一眼:“姐姐,我是认真的和你说耶。”他伏到台上“再说,我还小。”
“呵呵……”彩雯笑出了声“可是卓颜不小了啊。”
“你也不小了。”叶夕依然伏在台上,用眼睛瞄着她。
“你这家伙,居然取笑我……”
……
“你干嘛只买酒不买零食啊?”卓颜抱怨地看着叶夕。
“你不知道,我看见这一瓶酒就花了那么多钱,我哪还敢叫彩雯买啊。”
“那只喝酒吗?”只喝酒确实大煞风景。
“要不叫妈妈炒点小菜去……
洗了澡,叶夕和卓颜拿着篮子去到亭子,点上蜡烛,摆好酒杯和几碟菜。叶夕打开酒瓶,黑夜中的山谷里,烛光,红酒,佳人相伴。卓颜单手拿起酒杯,面带微笑:“来,干杯。”
叶夕也拿起酒杯,却不懂情调地问:“喝完吗?”
“没有,只是碰下而已。”卓颜还只是微笑。
酒杯相碰,叶夕喝了一口:“你很喜欢喝这种酒吗?”
“没有啊,只是在别墅时偶尔会和紫兰喝点,你喜欢?”声音很轻柔。
“不知道。”叶夕递了双筷子给她。
“不知道?什么意思啊?”她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托着下巴。
“对于酒我什么都不懂,所以就无所谓喜欢不喜欢。”
“哦。”她点了点头,向外面看去,外面很多虫子在叫:“今晚好像没有星星。”
“大概有云吧,不可能总是晴天的啊。”叶夕主动向她举起酒杯。
一杯酒喝完,不知道酒还是烛光的缘故,卓颜的脸显得粉红粉红的,分外迷人。她把酒杯放到叶夕面前:“帮我倒。”
叶夕拿起酒瓶,却停了下来,定定看着卓颜。卓颜见叶夕不倒酒,反而定定看着自己,不由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她用餐纸擦了擦嘴边。叶夕笑了笑,帮她倒上酒,没有说什么。
卓颜拿起酒杯喝了口,又拿起筷子夹菜,烛光的朦胧使得她有种梦幻的感觉,这使得叶夕不由又呆住了。卓颜见叶夕呆呆看着自己也没问什么,只是对他一笑。这下叶夕开口了:“卓颜,亲一下。”
卓颜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不由有点紧张,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她低了低头:“你不是说考上大学再亲我吗?”当然,这里说的亲是情人间的吻,很容易让人迷乱的吻。
叶夕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而这时天空却轰轰地响了起来。两人同时向外看去:“要下雨了?”
“要不我回去拿把雨伞,也不知道等一下它要下多久。”
“恩,不过你快点。”
叶夕站起来捏了下她的脸:“恩,我知道你怕打雷。”说着向外一跃,然后马上一阵风吹响亭子,把蜡烛吹灭。紧接着一道急促的闪电落在山谷与村子之间,轰的一声打落了正往家里赶的叶夕。如果凡人被雷打到不死也当场晕过去,但叶夕并非凡人,他挣扎地站起来,嘴里嘀咕着:“我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啊,怎么遭雷劈啊?”
可话刚说完,又是一道闪电打向他,他忙一闪,雷打到了树上,把一大棵树枝打了下来。叶夕心里一颤:“不好,是天灾!”
雷声闪电不断,还下起了大雨。叶夕被雷打中了好几次后,黑亮的衣服已沾满了泥水,他挣扎地要飞起来,可刚刚跃起又被打落,他早已经没有刚刚开始时的敏捷。轰一声巨响,有一道雷打中了他,把他打得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他只好在地上爬着,身上的紫光慢慢淡去,但雷还在不停地打向他。
亭子那边蜡烛没点燃,卓颜用手捂着耳朵,心里急躁不安,她觉得胸前的水晶好像在颤抖,低头一看,它正发着幽幽的紫光,她大叫了一声:“叶夕。”就冲了出去,向着打雷的地方跑。啪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也许上天也知怜人,这时雨停了,雷也不打了。再也爬起来,用沾满泥沙的手抹去眼角的雨水和泪水。也许黑夜太黑暗,雷停了之后卓颜反而不知道往哪跑,只是坐在那哭着喊着叶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