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栋这才似回了魂,扶正妹妹,拖起沉重的步子,向前边走去。
他的心却冷得像冰,只是麻木的做着事。
李清和却没有来,早在崔可音出事的当天,他就将自己的在老宅的所有东西,包括平日里喜爱的东西,都让人搬移到了二房。
前日崔可音入棺时,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责老太太,并出言李家将迁移杭州,留长房在浔城管理祖业。
又将现钱领取一空,只留下一个空房子,似乎长房跟他已然没有了关系。
成栋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交给了管家,让他帮着打理家事。
五日后,李家的高墙里又抬出一人,成栋三弟妹披麻带孝,相互扶持着送老夫人出门。
两岸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跟上次不同的是,人群中多了同情的目光。
馨儿见今日阳光灿烂,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想到街上走动走动。
不想一出门,又见到了出殡的场面。
馨儿不解问边上的人,一听又是李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才看清捧着牌位一身麻衣的成栋,还有打着伞的史小宝。
馨儿眼眶里闪动了泪光,快速的闪着睫毛,不让它们落下。
短短的十来天,李家遭逢如此变故,让她一时转不过弯来。
看着木然的成栋,眼泪终于忍不住划落了下来。
馨儿挤出了人群,转身回了家门。
被抛飞的白色纸钱,始终在眼前晃动。
馨儿拧着帕子,不知如何是好,思索着就是普通的朋友。
出此大事,自己也该去慰问一二,尽尽朋友的一番心意。
更何况成栋跟自己并不是那么的简单,难道要像那些势利女一样,唯恐避之而不及吗?
思索了半晌,馨儿猛拍了一下桌子,脱口道:
“不行,我兰馨儿若是这样做了,还不如聊斋里的鲤鱼精呢?化身势利女的模样,为了自己喜爱的人,宁可忍受拔鳞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