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栋来不及思索,在泥地里滑行向前,上了石板路后,往家门飞奔。
进得家门时,因为奔跑身体发热,全身被一层水气所笼罩。
家里乱哄哄,未到二进,就听到了成欢的哭泣声。
成栋愣愣地迈不开脚,管家扶着衣服紧贴的他到了老夫人的房里。
成欢见瑟瑟发抖,面容惨白的成栋,更加心酸。
老夫人已处在迷留之际,连日里的心灵折磨,让她形如枯木,不堪一击。
成栋握起跟自己一样冰冷的手时,不由得悲从心来,但此时他的泪水似干涸了,轻唤着母亲。
老夫人提着最后一口气,微微争开双眸,轻唤结巴地道:
“栋……儿啊,娘不……行了,娘对不……起你们。
娘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见别人有……了你爹的孩子,心里气极,给她吃了堕胎的药,没想到她阴魂不散,让你们受罪,娘这就把命还给她,希望你们今后能过个安生的日子,娘对不住你们……”
老夫人的话一完,双手一垂,归西而去。
成欢扑到在老夫人的身上哭喊抽泣。
成栋木讷地立了起来,眼睛里闪着阴郁的火焰,脸上冷得没有一丝表情。
捧着欲裂的脑袋,坐在了窗口的椅上,沉默不语。
晕头转向地被人扶回了房,任由着别人帮他换下湿透的衣服,像个木偶一样失了魂。
片刻成欢移着莲光步,哭喊着进门,摇晃着成栋大喊道:
“哥,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二哥晕迷不醒,如果你也傻了,谁来支撑门面啊?
哥,你快起来,无任如何我们要渡过这一关,我让人去叫爹了!”
这个昔日娇滴滴的大小姐,因为初为人母而变得坚强,一身白衣,扎着凤头髻,干净利落。
见拉不动成栋,依在成栋的肩头痛哭失声。
成栋这才似回了魂,扶正妹妹,拖起沉重的步子,向前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