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飞扬跋扈五陵少壮志凌云五都雄
五陵少年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这首诗是唐代李白所写的《少年行》,只可惜盛世不再,胡姬酒肆早已不复存在。五陵少年,众人只道是遥远的事情,听冯梦溪口中说出来,都觉得大为新奇。
明兴法师虽在京畿,但不去红尘闹市,却也不知有五陵少年的存在。冯梦溪道:“我有一门客,是这五陵少年的一名成员,年纪大了而退出,我是从他口中得知。这五陵为汉家陵阙,长陵、安陵、阳陵、茂陵、平陵。历代有成员守护陵寝,因此有村落。五陵少年必须由十二岁以上的少年组成,十六岁退出。因此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娃娃。但挑选成员都是有五陵长老从小挑选,严加培养,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
杨文远道:“冯兄可知五陵少年的总坛在哪里,如何寻找?”冯梦溪道:“门客说这本是机密,因我这些年对他有恩,所以告诉我,总坛在长安以东塬上霸陵,我们即日便去造访。”
当下五人准备好行囊和礼物。冯梦溪赠送无尘道长和明兴法师各三十两白银,无尘道长即回归华岳庙,而明兴法师跟随三人一同向长安方向策马进发。一路上但见房屋颓毁,流民失所。而路旁的破旧马车木架上,都长了木耳,几株油菜花从木板上冒出来,现出一丝生机。行至渭河边,明兴法师告辞向东南塬区而去,返回水陆庵。于大嫂说有几桩生意要处理,也回归三原。只剩下冯梦溪和杨文远二人策马前行,英雄驰骋,端的是无比畅快,只感到春风扑面。
渭河古桥上,二人正在歇息。一队军马呼啸而来,对山野的几位平民实施抢掠,冯杨二人不由得生起豪侠之心。杨文远道:“官既是匪,这世道真的无可救药了!”冯梦溪道:“且杀退这几个仗势欺人的狗腿子!”“好!”二人上马即飞奔上前,官军抢劫了粮食和一名妇女,正要离去。二人一前一后,截住道路。二马嘶鸣,惊得五名官军呆若木鸡,不知来者何人,竟然有此胆量。
“留下粮食和妇人,饶你们不死!”冯梦溪喝道。“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我们是谁?”为首却是一名少年军官,他定神料想二人也不是敌手,便又开始耀武扬威。“就是天王老子,今天也得乖乖照办!”杨文远答道。“哦,我们是温韬将军手下……你们胆敢……”少年军官声音有些发颤。“先放了人!”杨文远一策马,手持判官笔刺去。几名士兵立刻前来招架,却被杨文远噗噗几下,全部刺伤落马。那边冯梦溪早已动手,一笔就把军官打得头破血流,哀嚎不已。“还不走?”冯梦溪喝道。军官和士兵狼狈地骑上马,抛下粮食口袋,迅速逃去。而那些村民和妇人都面色麻木,也不知道道谢。二人对视一眼,苦笑也不和村民打招呼,便呼啸而去。
杨文远道:“想不到温韬的士兵如此飞扬跋扈,这次会不会打草惊蛇。”冯梦溪道:“也许会加强戒备,但是温韬决不会想到我们的计划。”二人行至霸塬,但见土堆耸起,汉家陵阙依次点缀,却没有建筑物,找不到五陵少年的踪迹。周围也无人迹可询问,二人惆怅不已,正要离开,忽见陵上青草丛中冒出一头白鹿来,仰天嗷嗷的叫着。
那白鹿长着梅花角,全身雪白,目光炯炯,昂首而立。看见二人也不害怕,嗖的一下竟然从十几丈高的陵上跳下来,到了二人面前,稳稳落地,十分友好。二人从未见过此等珍禽,不禁惊声出口。冯梦溪惊喜万分,说道:“好鹿,捉回去放在庭院里岂不正好?”说完便要动手,杨文远刚要阻止,“且慢!”话刚出口,冯梦溪已经跳下马,用手去抓鹿角。“何人如此大胆!”一声喝传来,冯杨二人一愣,便看到陵头站着一个白袍少年,约莫十二岁年纪,手持纸扇,头戴少年冠,一束大红花高扬,胸前有一个篆体的“汉”字,袍角随风。
冯梦溪也觉得失礼,忙抱拳道歉:“这位小兄弟,适才鲁莽,请勿见怪!”那少年也不答话,喊声“白虎”,手在口中一声啸,那白鹿转头两三下就奔上陵头。杨文远也抱拳,道:“有一事请教,请问五陵少年所在何方?”少年却喃喃自语:“奇怪,奇怪……”杨文远只道是没听到,又问:“阁下可是五陵少年?”少年这才面露微笑,两臂一展,飘飘然从陵上飞了下来。
“我就是五陵少年,白鹿使者……”少年道。冯梦溪道:“突然想起,此处名叫白鹿塬,刚才真是冒犯了。”少年道:“我家这头白虎,平素并不见人,品行高洁,见到二位却是亲切,想必二位身上有贵气,白虎能够嗅到吧!”“哈哈,多谢夸奖,这真是缘分,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冯梦溪大笑。杨文远看见少年一脸英气,也暗暗敬佩,道:“我们前来,正是要寻找五陵少年!”
白鹿使者道:“不知二位有什么事?”冯梦溪道:“正有一件要事要劳烦相帮……”使者道:“我家头儿不在此处,去长安城云游去了。”杨文远道:“多久回来?”使者道:“那不一定啦,短则半月,长则半年。”冯梦溪不禁失望,道:“却是不巧,不知在哪里能找到你家主人?”少年转身,飘飘然又飞上陵头,口中说道:“长安城内,黑衣黑马者便是……”“黑衣黑马,却不是白衣白马……”杨文远自语,再看霸陵陵头,少年和白鹿俱已不见。
二人驰马,下了灞塬,过了灞桥,灞桥为关中交通要冲,“年年伤别,灞桥风雪”,隋唐人士在此桥上折柳送别,因此亦称“情尽桥”、“断肠桥”、“销魂桥”。此时正是柳枝摇曳时节,桥上尽是妇人与被抓壮丁送别的场面,时时有哀涕之声,冯杨二人不由吁吁。
杨文远道:“三十年前,黄巢正是从这里进入长安的,唐金吾大将军张直方在这里投降,真是物是人非啊!”冯梦溪道:“自古忠奸难辨,正如这个对联。”手一指,杨文远看到驿站旁边桥亭上的对联:蚕眉锁今古,慨叹先人;清白服奸雄,精诚不二。说的正是关羽武圣人,而那座关帝庙小且残破,庙前的香炉却是香火旺盛,浓烟滚滚。杨文远道:“不如祭拜一下!”当下二人下马,买了香蜡,在关帝像前虔诚三拜,口中说:“愿我二人义气千秋,永结金兰!”
在桥头的小吃摊上吃过午饭,二人少坐片刻,策马直奔长安城。这座曾经有一百多万人口的超级大城,经过吐蕃入侵、黄巢烧杀和朱温的彻底破坏,已经满目疮痍,不复往日繁华景象。二人都年轻,未曾见到贞观之治、开元盛世的景象,却看到了战乱和毁灭。但路上行人店铺渐多,进了东门,那街道上更是人流如织,残破之中俨然有勃勃生机。杨文远道:“果然是大城,虽然不足以往百分之一,也是未绝皇城气脉!”冯梦溪道:“若是法师在此,竟然要说世事皆虚幻,一切皆泡影了。”杨文远道:“人海茫茫,何处寻觅黑衣黑马的五陵少年呢?”冯梦溪道:“黑衣黑马,必然醒目,今日如找不到,先找沿街客栈住下,也可找人打听。”
长安城方圆几十里,街道纵横,二人走了几条街,依然无所获,只看到商业凋敝,烟花柳巷众多。二人遂找了沿商业街临窗的客栈住下,打开窗户,对坐饮茶,看着街上的动静。下午天气凉爽,行人逐渐增多。二人眼力极好,却也看得眼酸神困。突然一阵喧哗传来,二人顿时有了精神,往楼下看去。两名黑衣少年正施展轻功从行人摊贩头顶飞过,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呼号不绝,水果布匹农具散乱一地。
“黑衣人?莫不是五陵少年!”杨文远道,“何以如此飞扬跋扈?”再看时,一队黑衣少年,手持铁棒挥赶行人,躲避不及者皆头破血流。让开道路,紧接着八匹骑着黑衣黑马的少年,手持斧钺刀剑,马蹄踢踏而来。而后,一匹黑色鹿拉着一辆装饰豪华的敞篷鹿车驶了过来。人群涌动,店铺纷纷关门,摊贩纷纷躲避,口中有人喊道:“五陵恶少来了,大家快跑……”“果然是五陵少年!”杨文远一拍桌子,“如此嚣张,原来是和温韬同流合污的!”冯梦溪道:“贤弟且慢,先看看再说。”
那鹿车上的少年,生的面貌清秀,脸上却有一道刀疤。绸缎的黑衣黑巾,手里抱着一只黑狗,肩膀上落着一头黑鹰,那鹰眼睛四处乱瞅,似乎随时准备发动攻击。而车旁一人骑马,正是二人在渭河桥上碰到的那个军官,显然是贴身亲信。
队伍走到窗口附近时候,街道上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不好玩,不好玩,没有人不好玩,让人们都出来,迎接本将军……”鹿车上的黑衣少年口中叫道。手下的爪牙开始拍打店铺大门,呼喊吆喝着。这时,二人瞧见,却有一名老年乞丐,约有五十多岁,衣衫褴褛,从墙角移到路中,横卧在街道中央,敞开身子,挡住了队伍。若无其事,闭眼如熟睡一般。当下有两名少年抢了过去,举起铁棒,口中道“找死啊乞丐老!”棍子便大力砸下。那乞丐纹丝不动,二人不由捏了一把汗。只见那棍子落在乞丐头顶越一寸距离左右,他伸出脏兮兮的右手,只两个指头,就把棍子架住。少年用力往回拉,竟然纹丝不动。
“此人好功夫!”杨文远不禁叹道。顿时七八个少年涌上前去,棍子一起落下。老乞丐手一挥,那些铁棍连同黑衣少年一起人仰马翻。乞丐口中道:“什么人?别打绕老叫花睡觉!”鹿车的少年挥挥手:“你们退下,都吃了豹子胆,敢对老神仙无礼!”手下见主人发话,也忌惮老人身手,都不敢再行动。
鹿车少年道:“既然老神仙在此,我们绕道吧……”乞丐并不答话,仍然做沉睡状。一行队伍立刻调转方向,绕到另一条街去了。乞丐呵呵一笑,又回到街角,旁若无人的大睡。行人却都不敢出来,在门缝观瞧。冯梦溪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的功夫跟这位神仙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我们下去看看,请教请教这位神仙,,如何?”杨文远道。
“正有此意!”二人下楼,行人逐渐多了,却也不去打搅老乞丐,只是都主动上前参拜,然后转身离去。二人到了跟前,也拱手施礼,恭敬地问道:“敢问老人家名号?为何那恶少都敬若神明?”老人鼻子动了动,口中道:“我在等人……”杨文远道:“老人家好功夫,晚生很是佩服……”老乞丐并不睁眼,道:“你们两个都是好人,眼下正有一件大事要办,我不是什么神仙,只是有些虚名罢了……”冯梦溪道:“正有一件事要请教老人家,请问老人可知五陵少年的来历?”老人答道:“要寻五陵少,请往烟花处……啊……我等的人就要来了……果然是好酒……说完眼睛一睁,突然站起,“等等我啊,等了十年,终于见到您了……”快步向前追去。二人看去,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如箭一般飞奔而过,道士打扮,背上背着一柄古剑,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杨文远见机不可失,大声喊道:“烟花处在何方,老人家请明示……”那老乞丐追着老道士,回了一句:“神仙不论世间事,且入酒中看乾坤”转眼二人均不见。冯杨二人目惊口呆。
“神仙啊,神仙……”路人喝彩。冯梦溪便去问一个摊贩,“请教刚才的老人家是何方人士?”摊贩颇为激动,声调高了许多:“这位乡党不知道吗?这个神仙就是扶危济困,乐善好施,身无分文,常常救济百姓的神仙乞丐,蓝采和……”“蓝采和!”杨文远倒是听过天下传闻,不觉大为吃惊,自语道:“这样说来,那位背剑的老道士,莫不是那个吕……”冯梦溪道:“难怪,原来是侠丐蓝采和前辈,不知道是不是丐帮的人物!”又问道:“那位如狼似虎的恶少,是什么来头?”摊贩见二人都是书生打扮,这才小声说道:“二人有所不知,这个恶少是温韬的义子,大家都叫他黑鹿将军,名号就不知道了……真是百姓的灾星啊,幸亏老神仙煞了他的威风!”
翌日,二人便在城中烟花柳巷打听五陵少年的消息。杨文远对这种地方有厌恶感,不想进入。而冯梦溪胸怀傥荡,说道:“心中无恶念,去也无妨……”杨文远喃喃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冯梦溪去了几家,都是失望而出,还有被老板娘训落的。世间事情,找人最辛苦,茫茫人海,偌大长安,找一个陌生人,一切全在机缘。
世间人物,总有出类拔萃的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独有一种风范与众不同,一望便知非同凡响。二人正在灰心,只见一家“五凤楼”大门拉出几辆大车,都是篷布遮盖,不知何物。而冯梦溪鼻子嗅到,却是血腥的气味,不觉大惊,悄声对杨文远道:“有异常,我们在这里瞧一瞧。”便找了茶位坐下,不多时,而两位人物远处走来,映入眼中,却是扎眼。为首一位中年魁梧大汉,头戴英雄巾,身穿员外服,扎玉带,佩美玉,垮金玉镶嵌的宝刀。相貌堂堂,眼神炯炯,络腮胡须有长髯,形如古塔,脚步沉重有声。后面一位人物更是高大,比前面的七尺大汉足足高了半截,头与楼齐,身材庞大,锦袍上绣了一个簪花钟馗,手里持一把金刚杵,脚踏过,大地都为之震颤。
那一丈长人声如洪钟,说道:“正是这里,请……”虽是压低声音说话,却还是被冯杨二人听得清楚。员外边开玩笑道:“兄弟的头撞上这门梁了,屋檐下低头啊,嘿嘿……”长人道:“的确出门不方便,要杜老帮忙呢。”“好说,好说,进去再说”二人各自弯腰进入五凤楼,只听得不久楼梯声吱吱作响,想是上了二楼,身重压的楼梯承受不住。
冯梦溪道:“我们上去瞧瞧,今天所见都是非比寻常的人物,就算找不到五陵少年,也不虚此行啊!”杨文远道:“结交英雄也是快事,走!”二人便走进去,门内并无老妈招呼,只有一名白衣少女手捧竹简,斜坐在椅子上看书,旁边点着熏香,摆着兰花盆。少女见二人进来便挡住去路道:“二位,楼上被我家主人包下,今天不接待外人,请吧……”杨文远见那少女,眉宇清秀,竹简上写着唐诗诗句,便轻声道:“我们不是……那个我们找刚才上楼的那位员外……”却是有些支吾,眼睛却是看着竹简。少女一笑,卷起竹简:“员外跟我家主人有要事商谈,你们认识?”杨文远道:“倒也不认识,只是刚才瞧见,仰慕万分,愿求一见……”少女脸色严肃道:“你们是什么人?莫不是朝廷的探子!”眼神有大有敌意。“姑娘误会了……”冯梦溪道,手却摸腰间的判官笔。那少女见他要拿武器,突地手中竹简挥出,如长蛇一般伸展开来,啪啪作响,直击冯梦溪面门。原来这竹简便是少女武器,适才看书之秀女立刻变成武林高手,竹简挥动之处进可攻也能防守,却是从未见过的兵器。冯梦溪只是想引里边的员外出来,因此只是手下留情,二人打了十几招,早已惊动了里屋的人。
“什么人?”后院和楼上同时跳进来黑衣少年,约有十个左右,身形迅捷,立刻围住冯杨二人。杨文远见状,只好取出毛笔,权作判官笔使用,摆个架势。那楼上闪出那位员外,说道:“小兰,他们是什么人?”那名叫小兰的白衣少女答道:“说是找您的……”“哦……”员外眼睛扫向二人,开口问道:“敢问二位是?”冯梦溪见说上话了,便抱拳道:“在下龙门冯梦溪,这位贤弟是华阴杨文远。因有事寻相求五陵少年,得遇一位前辈指点,特来此地寻找……”那位员外哈哈一笑:“好一对判官笔,原来是两位江湖隐侠,你们名号本座也有所耳闻,有事可以找我啊,只要杜某能够帮得上就一定会尽力!”杨文远道:“本想找五陵少年一起做一件大事,不想昨天见到他们在街上横行霸道,倒也有些心灰意冷了……还是那位老前辈折了五陵恶少的威风……如果员外肯帮助那也再好不过!”员外道:“你们说的前辈,可是人称神仙侠丐的蓝采和么?”“正是,前辈说在这里能找到五陵少年,不想遇到员外,敢问员外名讳?”杨文远道。员外依旧豪迈豪语:“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他和我是这长安城中最危险的两个人物,二位如不嫌弃,可上楼一坐……”冯梦溪知道他们这种人天不怕地不怕,也无拘束,约了上楼就是看二人胆魄,如果不敢去就会被耻笑,而且他说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好奇心也大增,于是道:“那真是巧了,走……”也做豪迈状。
小兰依旧回坐看书,端的是“动如脱兔,静如处子”,还对杨文远微笑了一下。其他黑衣少年都退到后院,冯杨二人便跟着员外上了楼,七折八拐,走进一间屋子。屋内除了那位一丈长人盘腿坐在地上外,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黑衣少年。杨文远看时,只见这位少年生的俊俏,从来没有见过的美少年,但却消瘦面无表情,也不起立答话。那位员外介绍到:“二位,这位便是五陵少年的总头领!”冯杨二人不禁觉得际遇巧合,面露喜色。那少年呵呵一声,嗔声道:“杜大哥不要随便说我名号,不过既然说了,那我也说说你,算是扯平了,二位朋友,你知道他是谁么?”冯梦溪道:“真要请教……”“他就是威震武林的天下功夫排在前五位的,长安雄杜春风!”
“长安雄杜春风!”冯杨二人此时更是大吃一惊,当时天下盛传,在五个规模最大的城市,有五个齐名的武林高手。分别是长安雄、洛阳雄、临淄雄、扬州雄、CD雄。大都数人只是听闻而难以有缘相见,甚至连名号都不曾知道。而五人之中,盛名最大者便是这位长安雄。
“原来是武林宗主……”冯杨二人立刻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