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看过话剧后,童真与言策的相处也越来越自然。一个礼拜,两人都会一起出去两三次左右,打打羽毛球,看看电影,或者只是坐在一起,喝喝茶,谈谈自己喜欢的书。正因为如此,童真有时难免要拒绝郝亦菲和吴晨歆的逛街邀约,两个同样风风火火的女子自然要狠狠抱怨一番,却不知道是因为言策的缘故。
这天,童真正在为上礼拜没有陪郝亦菲买衣服而有些不好意思,丝毫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重色轻友。天哪,我在想什么!言策和郝亦菲一样都是我的好朋友,哪有色、友之分哪?我只是因为逛街太累,又和言策很谈得来,所以才会拒绝郝亦菲的。
没错,就是这样!
“喂?”童真抓过手机,看都没看就接了电话。
“童真,是我。”
“哦,言策,有什么事吗?”
“这个礼拜天,你能帮我个忙吗?”
“啊,是什么事?如果我能帮上的话,当然可以。”
“我堂妹马上要过生日,但我不太了解你们女生都喜欢什么礼物,你能陪我去买礼物吗?”
“啊,买礼物啊——”
“因为我堂妹比较难缠,所以不能随便应付应付。当然,如果你有事,就算了,没事的。”
“不不,不是,我有空,我只是——怕我挑的礼物,你妹妹也不喜欢,到时候反而害了你——”
“不会的,我相信你的眼光。而且,如果我堂妹喜欢你的礼物,我就请你吃饭;如果不喜欢,也不追究你的责任,怎么样?”
“功劳算我的,苦果算你的,这么好的事,我能不答应吗?不过你到时可不要后悔啊。”
“嗯,绝不后悔。”言策好似在做出什么承诺似的,语气突然间显得异常坚定。
“那就这么说定了,星期天见。”
童真又一次在心里对郝亦菲道了声“抱歉”,并没有注意到言策的变化。
充实的工作中,一个礼拜很快又过去了。
因为怕堵车麻烦,星期天早上,童真与言策坐公交车到人民商场。
一上公交车,童真与言策便被人群挤到了后门口。车子已经发动,还有人在推搡,童真险些跌倒,幸好言策及时拉住了她,并转身把童真围在了扶手处,用身体将童真与拥挤的乘客隔开。虽然只是一方小小的空间,但对于童真,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靠在言策怀中,近得似乎只要微微偏一下头,就能靠在宽阔的肩膀上;似乎只要用力嗅一下,就能闻到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而这一切几乎让童真有了家的感觉。
“对了,你堂妹多大了?”童真觉得自己一定要找点话说说。
“和你一样。”
“哦,”童真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一脸疑惑地问道:“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多大呀?还有,一直忘了问你,上次在咖啡馆时你怎么就知道我电话号码的?”
“你告诉我的。”
“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可是,我记得我没说这些啊。”
童真努力回忆那天自报家门的内容,可惜结果甚微。
“对,就是那次。你说的太多了,有些部分忘记也是很正常的,可以理解。”言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言策,你是在笑话我吗?”童真有些恼羞成怒地问道。
“嗯——没有。”
“哼!”童真哼了一声,随即扭开头,不再看言策。倒不是因为被笑话而生气,只是对言策的回答有些怀疑:上次以为他是相亲对象说了年龄倒是很有可能的,但哪有可能一见面就报电话号码的?虽然对上次的谈话内容记得不是很清楚,可始终觉得他绝不是在那天知道电话号码的。可如果不是我说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或许,是我那天犯糊涂,真的说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很快,人民商场到了。
两人逛了几家饰品店,又看了一些女性服装,还是没有找到一件满意的礼物。
“不行,这样漫无目的的乱逛太耗时间了。言策,你堂妹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嘛?”童真停住脚步,认真地问到。
“特别的喜好——”
“对,比如说喜欢的明星,爱看的书,还有空闲时间经常做的事什么的?”
“嗯,应该喜欢看什么韩剧吧,经常莫名其妙地大哭。”
“哦,韩剧,那最喜欢的是哪一部或者有特别喜欢的韩国明星吗?”
“不清楚,没有吧。”言策回忆了一会,有些迟疑地说到。
“好吧,那就先这样,继续逛吧。”童真心里已经有些想法,率先走向下一家饰品店。
到下午1点多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把所有的饰品店都逛完了,也终于买了一件满意的礼物,是最近正在热播的韩剧《天边》中男女主人公的定情信物,以海豚为造型的铂金项链。当然,这满意仅对于童真而言,言策只是完全没有主见的附属而已。当时,童真一眼就看中了这条造型别致的项链,导购员又介绍这是热播韩剧的饰品,童真心里便几乎决定了,但还是要尊重一下付钱的人。
“言策,我觉得这条项链蛮好的,你觉得呢?”
“嗯,你觉得好就行。”
“那,就买这个吧。”童真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言策,都不知是谁在买礼物,霎时有些无语。
礼物终于解决了,童真火急火燎地拉着言策就往火锅店跑,然后,完全是丝毫没有顾忌,敞开肚皮狠狠地吃了很多,简直是要把言策吃穷似的架势。言策却始终慢条斯理地吃着,一点也不以为意,还时不时地为童真刷肉,又问童真要不要加菜,脸上的笑意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完全是一副宠溺包容的样子,而埋头苦吃的童真丝毫没有察觉。
送童真到公寓后,两人就要告别。
“谢谢你的午饭了,我吃的很好,就是,好像,吃的有点太多了——”意识到自己吃的太多的童真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是有点多,”言策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但可以再多吃点,我付得起,也愿意付。”
“啊,”童真睁大眼,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童真,”
“嗯?”
“如果堂妹问是谁帮我挑的礼物,我可以说,是我女朋友吗?”
“啊——”
童真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想要蹦出来似的。
“可以。”
说完这个虽然早已在心里酝酿已久的答案,童真心里还是有些羞涩,低着头,不太好意思看言策的眼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一道阴影挡在眼前,很快有什么软软的、温温的东西贴在额头。
“傻瓜,我走了,快进去吧。”
说完,言策转身走了,而被亲的某人还处在呆愣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