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餐馆位于街道中心位置,其一楼是宽敞的大厅,充斥着由红木制成的桌椅、走廊、壁柜,桌与桌之间则有精巧的绿竹与小桥流水,布局错落有致,来回迈着轻盈步子的服务员是统一身穿翠绿色丝质长袍的妙龄女子,整个大厅看上去富贵又不失典雅,没想这个地方还有这样的环境。
此时大厅的客人不多,一个服务员上前做了优雅地邀请姿势道:“请问是李先生吗?冯先生二楼有请。”
服务员看上去和外面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非要找不同,就是多了份丽质和少了份凡人的俗气。李天榕心想她所说的冯先生定是那白衣人,带着疑惑跟着她上了二楼。
进了包间,白衣人已换了一套雅库白色休闲套装,看不出腿上的伤势,漫不经心的坐在藤椅上喝着茶,向李天榕指了指对面的藤椅,他外露的气场使李天榕不可抗拒地坐了上去。
包间的环境比大厅更是精致,四周置有绣上艳丽图纹的唐代屏风,一处壁柜上摆满了陶瓷与玉器,一个模样姣好的女子坐在一张紫檀圆凳上用琵琶弹着悠扬的乐曲。
白衣人先开了口:“本人冯义,你叫我义哥就行了,我知道你叫李天榕,还是再次祝贺你通过了初级考核。”
李天榕暗自运行九天经突破他的气场控制,厉声问道“我不管什么初级考核,我只想弄名白为什么要把我囚禁在这里?为什么你之前要把我置于死地?”
冯义似乎对他的表现有点诧异,双眼闪出一道神采,以不变的口吻说:“这不是囚禁,只是为你治病。”
“哼,我看不出这是在为我治病,那你说我到底是得了哪门子病,怎么要用这样奇怪的治疗方法。”
冯义放下茶杯,发出他那玩世不恭的冷笑声,然后一本正经说:“病分好多种,有的病只需药物治疗,有的则需心理疏导,有的还需物理疗法等,而你的病在于基因,如果不加于开挖你基因的潜能,你的生命将受到基因反噬带来的影响,你想知道这结果吗?”
“结果是什么?”
“呵呵,结果就是你最终会因基因不稳定,而变成一堆烂泥。”
“我不信,我的身体比谁都还要健壮。”
“信不信由你,在你之前,已有5个人还没有参加初级考核就死翘翘了。”
“那有没有病痊愈的人?”不用想就可以猜到那5人肯定是死在冯义的手术刀下,如果不是自己有九天经和灵机躲进公交车里,他也早已做了冯义的刀下鬼。
冯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现在身体感觉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吗?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出现?”
李天榕唯一的变化就是九天经达到了气动的层次,其他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哦,那你的病就不好说,但不要担心,你通过了初级考核就是好兆头。”
“那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哈哈,等你病好后就自然出去了啰。”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和外界联系,我不想我家人过于担心我现在的情况。”
“没有办法和外界联系,你想叫家人不要担心就早日乖乖把病治好。”
随着与冯义聊天的深入,李天榕发现他并不是如外表那样冷酷,而是一个特别活跃和可亲的人,冯义说那条街道是他的失忆乐园,在这里人们按照自己的职责本分勤劳的干着各自工作,而他的职责就是这个乐园的主人。这里为什么叫失忆乐园,是因为他和这里的人想不起以前的很多事,好似这样的生活就是该如此,他还向李天榕讲述失忆乐园里谁和谁之间发生的小故事,看得出他很爱这个地方。
弹琵琶的女孩没有太多地停顿,即使停下来短暂喝水休憩,也能感觉旋律在包间里余绕,美妙的音乐和优雅的气场编织成山涧流出的清澈小溪,不停冲刷洗涤着李天榕内心的烦躁、恐惧、忧愁、憎恨和猜忌,这样前所未闻的音乐和前所未见的人,引起了李天榕不停地侧目。
冯义突然停止了他那抑扬顿挫的话语,拍拍手,音乐停止,女子起声缓步退出包间,进来一群身穿比基尼身材火辣端着菜盘的女子,很快能容纳二十人的大圆桌就摆满了各式好看的食物。
他放下茶杯,走近餐桌随意坐在一个席位上开始准备享受食物,同时示意两个比基尼美女把李天榕拉到他对面的席位上后,说:“菜鸟,人生短暂需尽欢!”
两个美女用裸露的部分紧贴着李天榕夹菜、喂酒,这样的享受使他十分不自在,而对面的冯义却左拥右抱大口饕餮着美酒佳肴,冯义看出了他的僵硬,笑道:“菜鸟,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琵琶女,她叫小昭,我现在就叫她过来。”
李天榕没有回话,两个比基尼女很快换成了小昭,一身无袖白底粉红花纹旗袍,映衬出她那粉嫩晶莹的肌肤和勾勒出她那含苞欲放的身段。
冯义不停喝酒吃食,不停如数家珍讲述这条街道上各种故事:那个德旺水果店的阿强,喜欢上了隔壁春叶服装店的阿珍,阿强是个腼腆的人,而阿珍十分开朗多情,她不停尝试着与不同男人之间的爱情,而却忽视隔壁这多次主动帮她搬运货物、帮她看店、帮她带吃的阿强,直到有一天……
不久冯义似乎就进入醉酒状态,一直自言自语,而李天榕和小昭则安静地不说话,她只是静静地倒酒、敬酒,再和李天榕一起喝酒,酒精把她的脸颊变成了火烧云,使她更加楚楚动人。
李天榕明白这里的一切都很古怪,他必须时刻要有防御之心,但面对这样的女子,再坚固如铁石的心,也会慢慢被熔化。
冯义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被他身边的比基尼女们扶出了包间,在走出房门之前,他终于说出清楚的语句:“菜鸟,小昭就是你的啦,你可要好好享受哟!”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丰盛的食物以及他和小昭,他想即使一个英雄在面对如仙的美女,其强大的内心也会有胆怯之情,为打破沉默的尴尬,他鼓起勇气说:“你弹的曲子真好听,那曲子叫什么?”
“谢谢夸奖,那是不知什么朝代流传下来的残曲,没有曲名,很多地方都是依我弹奏的心情临时胡乱添加进去的,我自己把它取名为《水心》。”
“水心,溪水哗哗流动的声响,让人听得就如水在歌唱,可谁又能明白水这是在倾诉自己常人难以理解的心声。”
“让李先生见笑了。”
李天榕感叹小昭的声音和模样一样甜美,在喝下她斟满的酒后,他心里突发要是在外面的世界中也能和这样女子一起无拘无束喝酒那该多好的感慨,而这样的女子其本身又会有什么样的际遇,同时他对冯义口中所说的失忆乐园更加好奇,趁着冯义不在,他忍不住问:“小昭,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再次喝下一满杯酒。
小昭微笑着说:“这里是失忆乐园呀!我是服侍你的小昭呀!”
她的后半句话让他心醉了,该死的酒精在这关键时候搅乱了他的视听,他只觉眼前景物一片模糊,而小昭的如烟的红唇有节奏地张开、微闭,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两眼一黑便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