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衣人寒光凛凛的三把手术刀,李天榕内心紧缩了一下,末日铠甲所剩的能量值已成为不了他生命的保障,要想活下去就必须主动出击。
弃掉手中的步枪,李天榕右手持虎牙军刀,左手握枪,暗自运行九天经,一股气流流转经络,疏通血脉,疼痛感很快得到舒缓,全身重新充盈着新的力量。
眼睛比谁都还要尖的白衣人,冷笑着说:“疼痛给你带来的影响居然不大,有点意思!”
李天榕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发起了冲锋,在白衣人挥动右手之际,他突然灵敏前扑,一个驴打滚速度不减向前方滚去,终于避开了第一刀,不知这是不是白衣人故意放水,还是好运在最危急时刻终于关照了他,紧跟在后的第二刀也因他提前的前扑而险险躲过。
第三刀狠狠刺中了李天榕的左肩,肩部传来的麻痹感被他经脉里快速流动的气流强压下去。
李天榕稳稳用右臂快速抬起手枪连续扣动了3下扳机。
虽然白衣人依然是轻松躲开子弹,但他的后续攻击同样被李天榕打断,李天榕用手枪不停进行射击,经过此前的生死折磨,枪法已逐渐稳重,战场果然是最好的训练场。
在逼退白衣人后,李天榕快速绕至身旁的公交车面朝商铺的一侧,所幸车门没关,面罩上的数据告知他能量值已跌至8%。
车门不远地方有一个钢制的新垃圾桶,看上去十分结实,李天榕握着垃圾桶两侧的棱角,一把扯断了它的底部支架,抱着垃圾桶走上公交车。
这辆公交车看似牢固,但李天榕相信它防御不了白衣人那用不尽的锋利手术刀,而他依然选择躲进这如“鸡蛋壳”的车里,其原因主要是通过之前的战斗,可以看出地势越宽阔,就越有利于白衣人的躲避,而在公交车上就没有白衣人足够的活动空间。
只要等白衣人登上公交车,那就如身陷笼子的雄鹰,无法自由飞翔,李天榕就不信到那时对方还能轻松躲过他的子弹。
李天榕弯着腰抱着垃圾桶走到车厢尾部,屈着身体躲在垃圾桶后更换弹匣,公交车上塑料座椅对白衣人来说犹如薄纸,所以他必须寻找周边结实的东西做为防御盾牌。
白衣人在车外狂喊:“哈哈,小菜鸟,你以为躲在公交车里就会没事了吗?等我走进来这就会变成你的坟墓,你不要枉费心机做任何伏击我的妄想。”
李天榕不是傻子,他闷不吭声,白衣人肯定是想通过声音判定他所在的具体方位。
“哐当!”
面朝街道中心的6块车窗被急速旋转的6把手术击了个粉碎,离李天榕最近的一块车窗玻璃渣撒了他一身,他的心咯噔一下,不停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他还不想就这样死去。
李天榕不停地运行九天经,除了为自己聚集力气外,更重要的是稳定紧张的情绪。
一道白影从前方一扇已没有玻璃的车窗飞身进入,李天榕立马扣动扳机,白色身影飞出一串银色刀芒,精确击落了他射出的子弹。
白衣人两脚踩在一张椅背棱上,塑料座椅那经得起他的重量,在粉碎的同时,其反作用力使他再次跃起,如表演飞行杂技般,旋转着身体,两脚蹬在车壁上,借力继续在空中旋转。
车内空间看上去不小的公交车被他几脚踩得左右摇晃,这需要多大的力气?李天榕没有功夫赞叹白衣人灵巧的轻功和恐怖的力量,慌忙抬高垃圾桶,因为对方已横跃在车内空间顶部甩出一串手术刀。
“哧哧”几声刺耳的响声,3把手术刀刺穿垃圾桶坚硬的一面,其三分之一刀身刺出垃圾桶另一面才停住前行的势头,强劲冲击力使李天榕双手一阵麻痹,本能使双臂往回缩了一下。
所幸铁质垃圾桶能勉强挡住白衣人的飞刀,可李天榕发现从用垃圾桶抵挡了三刀之后,自己居然没有起身射击的机会,这样下去,那不是很快就会死在那无情恐怖的飞刀下。
没有办法,只有抓紧时间和他拼了,李天榕把全身的力气聚集到双腿,举起垃圾桶向白衣人猛冲而去,对方不是说只要能打到他就算赢吗。
白衣人又掷出3把手术刀,有两把打在垃圾桶上,一把刺在李天榕的大腿上,能量值跌为了6%,生死攸关他来不及感受疼痛,一口气把垃圾桶抵在白衣人的身前。
白衣人反踹一脚,即使李天榕有九天经护身,但强大的力量还是使垃圾桶脱离双手,重重撞在李天榕身上,但他及时重心下沉,牢牢稳住脚步,没有摔倒在地。
白衣人的近身攻击没想到同他连续掷出的手术刀一样强悍,拳脚如暴风雪般打在李天榕身上,使李天榕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能量值极速跌为零,铠甲自动隐去。
难道就这样死去吗,李天榕不甘心,他不明不白被人囚禁到这怪异的地方,又莫名其妙被人攻击,即使是死也得弄个明白,而且他父亲的谜还未被解开,家里就只剩下孤苦的母亲,他盯着白衣人发出了痛苦的吼叫声。
在死神压迫下,李天榕终于完美爆发出了他的潜力,潜意识快速用右手拔出虎牙军刀,他硬顶着对方打在右手腕上的力量,强行在身前划出了银色弧形轨迹。
两人的力量加上锋利的刀刃,使军刀切开了白衣人的右小腿,刀刃还嵌入了他的腿骨,鲜血一下流了一地,反弹的力量也使李天榕虎口震出血丝,再也没有任何握刀的力气。
白衣人停止了攻击,并不是因那道恐怖的伤口,而是履行此前的承诺,他退后两步,弯下腰拔出军刀,没有任何痛苦的神采,微微一笑说:“恭喜你,你通过了初步考核。”
李天榕相信白衣人还有足够的力气攻击他,或者还有足够的手术刀扔向他,当他确信白衣人不会再发动攻击,便无力跪坐在地上,看着白衣人潇洒转过身体,稳步走向车门。
伤口似乎对白衣人没有任何影响,更为惊奇的是他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少,好似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恢复,这个白衣人还是不是人?
白衣人走下车前,扭过头说:“你很不错,知道躲进车里限制我的躲闪,而且你的身体素质不一般,我在前面的风雪餐馆等你,你恢复完气力就过来吧。”
李天榕依旧握着军刀站在原地,激烈的战斗好像是一场梦,而刚才最后的茫然一击,更是使他思维混乱,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移动快僵硬的身体,白衣人此前说的“通过初步考核”,这几个字可让他没有半分轻松,难道后面还有更残酷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九天经使疼痛和身体内伤舒缓了不少,李天榕缓慢走下公交车,却惊愕发现此前空旷的街道,居然听见嘈杂的说话声,逐渐有身影出现在街道上,而且这些身影越来越多,两边关闭的商铺大门也被打开,开始有人进进出出,这些都是身着各式服装的人,有老人、有小孩,有男友女,有的在逛街、有的在购物、有的在做生意、有的在三三两两聊着天,街道热闹非凡。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此前如鬼街空无一人的街道从那里冒出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好似都看不见他般,视他不存地在从他身边穿过,他们是鬼还是普通人,心理涌出的莫名恐惧感,打消了他想问问周围这些人打听情况的冲动,李天榕加快步伐,走向白衣人所说的风雪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