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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5.唐璜

酒精的作用,南星一夜沉睡。

又在黎明时醒来,又遇见那样的晨曦,想到昨晚章玚和那女孩亲密的模样,这一次,她决定彻底遗忘,她一定要把章玚彻底驱逐出她的生命。

南星播出唐璜的电话,那边很久才接起,显然他还在睡。

“是我。”

“怎么了?”唐璜还没有完全睡醒。

“我想问你,现在,我还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什么?”唐璜惊讶,怀疑自己是做了梦。

“我说,现在我还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南星重复道。

“你怎么了?”听到南星如此异常的话语,唐璜清醒。

“我只是想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做你女朋友。”

南星的语气一直很平静,但唐璜能肯定,他的丁香姑娘一定又受了伤,那平静的语气只不过是她一贯的对伤痛的伪装。

“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去找你。”唐璜恨不得立马出现在她的面前,抚慰她的伤痛。

“你别来!只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拜拜!”不等唐璜的回复,南星惊慌的挂了电话。

她奇怪自己是怎么了,竟想要去和唐璜在一起。即便是不能拥有章玚,也不能随便一个人就来恋爱呀!她知道唐璜对她的好,所以她就更不能欺骗他的感情,更不能欺骗自己。

唐璜立马上网查看从上海到汝熙的票。大年三十,正是春运最高峰,火车票、机票都已售空,凌晨12点之后倒是大把的余票,可唐璜等不到那时候了,心急如焚的想要马上见到南星,他已经克制了半个月了,南星异常的来电让他再也克制不住了。

既然没有票,那就自己开车去吧。两个城市将近10个小时的车程,中间只在一个服务区停过,给油箱加满了油,随便买了块面包,前后不超过15分钟,唐璜又接着上路了。

下午4点58分,南星接到唐璜的电话,“我在中心广场。”

“中心广场?”

“对,就是你们市里的中心广场。”唐璜不知道南星家的具体地址,只好让她来找他了。

南星错愕,自己一时犯神经打出电话,竟让唐璜在大年三十千里迢迢的赶来看她!

20分钟后,南星出现,唐璜正站在风中等她。看到他的丁香姑娘向他走来,唐璜欣慰的笑了,一整天的奔波劳累都值了。

他走上前去,抱住了她。

“我好想你!”唐璜抑制不住的激动。

南星又是感动又是后悔,却只是说了句“谢谢”。

他不是她心中的那人,她怎么会如他想念她般想念他!

看来唐璜今晚是回不去上海了,南星便让他去自己家中。毕竟是第一次去喜欢的女孩家里,唐璜有些犹豫。

“没关系,家里只有我和梅吉。”

“你爸妈他们…”唐璜明明记得南星告诉过他,她的爸妈会在春节回来陪她。

“工程临时出了状况。”南星话语中透露着失望。

唐璜心疼,如果自己没来,这个可怜的姑娘该怎样孤独的度过这个万家灯火的喜庆之夜?

像样的餐厅早被预定满。南星没有心思过年,也没打算招待什么客人,所以家里只有几包速冻饺子和方便面。他们只得在超市买来一些方便食材,凑合着成一桌“年夜饭”。

吃过晚饭,南星带唐璜来到一间卧室,“今晚你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快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这个问题困扰了唐璜一整天。

“我没事啊!”南星说着就想往外走,她害怕面对这样的场景。

唐璜一把拉住了她,“你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吗?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

南星沉默,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人。

半年来,她看得到唐璜的改变。因为她的存在,唐璜的几任女友都和他分手,他百般对她好,他可以丢下所有人来安慰她,可以因为她的一个电话在除夕开车奔波十个小时。而她呢,一直对他设防,和他保持着距离。

南星眼睛盯着地面,卷翘的睫毛在颤抖,精致的面容在房间里昏黄灯光的映衬下,对唐璜是致命的诱惑。

他凝视着她,贪婪的汲取着她的美丽,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有任何的动作。

气氛有些压抑,过了许久,南星抬起头。

“唔…”她来不及躲避,唐璜的唇覆上了她的唇,肆意的吻下去,那霸道的动作让她几乎窒息。

南星极力挣扎,咬破了他的唇,他的手臂些许放松,她趁机逃了出去。

南星抱着梅吉临窗站着。

她去北京上学时梅吉被寄放在程歆那里,半年的时间,南星惊喜于它还记得自己。妈妈说等梅吉长大了,他们就回来了。白天收到了爸妈从非洲给她寄回的新年礼物,刚才又接到了爸妈打来的电话,可这有什么用呢,梅吉早已经长大,援建工程结束却遥遥无期。

对父母的思念、看到章先生和别人亲密、害的唐璜过不好年又被他强吻,最近的波澜把南星压得喘不过气。

唐璜也站在窗前,房间的回形设计让他透过玻璃窗看到另一个屋子里抱着梅吉的南星,她又是从前那样周身笼罩着忧伤。

唐璜从玻璃的倒影中看到那个眼中布满血丝的自己,嘴唇上是被南星咬破的痕迹。如果不是嘴唇的疼痛让他清醒,以南星的力气是不可能挣脱的。唐璜恨自己的邪恶,和以前的那些女朋友在一起,所谓“花花公子”,自然是风花雪月。可是那些女生怎么能和南星相比?一整天的辛苦劳累,最终又是弄巧成拙。为什么每次想要雪中送炭,结果却都是雪上加霜?

唐璜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12点钟,新年钟声敲响。南星的手机也随之响起,两条未读短信。

“新年快乐!南星,你要真正的快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要再故作坚强。”信息来自唐璜。

“新年快乐!愿我的祝福伴随你左右。”信息来自章玚。

南星苦笑。章先生,我们本就是路人,你大可不必给我发来消息,何必给我这种没有诚意的东西!

两条短信,开头都是“新年快乐!”,前者读出了真诚与感动,后者让人只觉心酸。爱我的人与我爱的人,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区别?

大年初一,唐璜陪南星走在小城的街上。在一个转角,他帮她拂去头发上的一丝灰尘。

“南星?”

熟悉的声音让南星心头一惊,她猛地后退一步,离开唐璜远些,好像她刚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章玚!”南星唤道。

章玚?这个名字?唐璜突然想到,南星重病呢喃,虽然不清晰,但叫的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章玚身边是那个每次出现,都会让南星受伤的漂亮女孩章洛洺。

南星一阵眩晕,落寞涌上心头。

“你好,南星!我是章洛洺。”那女孩很热情的样子。

“呃,你好!”南星还没准备好正式认识这个女孩。

“你是我的偶像呢,汝熙高中的风云学姐,真高兴和你认识!这位帅哥是…”章洛洺天真的笑容和南星记忆中章玚的笑如出一辙的明朗,却让南星胸口如压了巨石一般。

唐璜揽过南星的肩膀,南星想要挣脱,却被他牢牢拴住,“你好!我是南星的男朋友,唐璜。”说着,向章洛洺伸出另一只手。

“唐璜,是那位风流成性的戏剧人物唐璜吗?”章洛洺与唐璜握手,很开心的样子。

“呵呵!”然后,唐璜向章玚伸出手去,“你好,章玚。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语气里带着挑衅。

“幸会,唐璜。”最后两个字,章玚咬的很重,像是要把它们嚼碎一样。

南星注意到,章玚的脸上闪过一丝悲凉,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丝的悲凉。难道是得知一直苦恋自己的女生有了男朋友的失望?可你明明有一个青梅竹马在身旁,还不许别人另寻新欢吗?

气氛有些紧张,章玚和唐璜很不友好的看着对方,章洛洺虽然一直面带微笑,但在尴尬的环境下也笑的牵强。

“那个,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南星牵起唐璜的手就要走。唐璜惊异于她的举动,但还是握上了她的手,他要为她撑足场面。

走出一段距离,南星松开了唐璜的手。

“那个章玚就是你不快乐的原因?”唐璜开口。

南星沉默,双手抱臂,脸扬起。唐璜看到,她的脸颊有泪水滑落。他心疼,又气恼,但他只能陪她沉默。

过了良久,南星说,“唐璜,我们在一起吧!”

唐璜驻足,“什么?”

南星转向唐璜,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当做回答。

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寒假,南星到达北京西站的时候,唐璜早已等在那里。看到南星从车门走出,唐璜马上迎了上去,送上手中的大束粉白花色相间的香水百合和一个大大的拥抱,“你终于来了!”

“走啦!这么多人看着呢!”

“嘿嘿!”唐璜赶快接过南星手中沉重的行李箱,高兴地像一个好不容易吃到糖果的小孩。

最近好不好?开不开心?坐车累不累?在车上有没有吃饭?饿不饿?有没有想我…

唐璜顿时化身唠叨的唐僧,一路上问长问短。南星嘴上敷衍,心中却十分甜蜜。

原来被人爱,可以如此幸福!

把宿舍收拾停当,南星上网搜索“香水百合”。

她这才知道,香水百合寓意“爱到永远”,粉色象征清纯、高雅,白色象征纯洁的爱。

花瓶里那束淡雅的百合依旧生机盎然。粉白相间的搭配,白色娇羞,粉嫩欲滴。

南星给唐璜发去短信,“谢谢你的香水百合,谢谢你的爱!”

看到短信,唐璜轻笑,“小傻瓜!”

在唐璜的心里,南星是丁香一样的姑娘,但丁香太过忧伤。他虽然喜欢,但不忍心看她明明不快乐,还要假装坚强。百合是西方圣洁的象征,在东方亦寓意吉祥,香水百合更是百合中的女王。她清幽、淡雅,与世无争,没有奢华的颜色,只有典雅的芳华。送香水百合,除了希望他们的爱能恒久,更重要的是希望他的丁香姑娘能成为百合女王,圣洁高贵,如意吉祥。

新的学期开始了,南星的生活和从前一样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却和以前不一样,她没有再像从前那样思念过章玚。起初因为不想辜负唐璜花心思逗她开心的心意,即使不开心,也假装笑的明朗,这样笑的久了,就连她自己也相信她很快乐。

4月7号是南星生日,可唐璜一整天都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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