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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走进新灭尸门

第十九章走进新灭尸门

天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失去明亮,抬起头除了能看到黑压压的树木和一点点羞涩的星光外,其余什么都看不到。队伍中间不停地有人咳出声音,这其中就有阮星绝。和咳嗽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队伍最前面永坤的哼哼声,这一路上他一直在哼唱着那首槐山村的小调歌——《采槐花》。这首小调歌我也会唱,我都记不清楚我为小春唱过多少次这首现在看来很陈烂的歌。

我们走在密密的山林里,脚下的落叶被踩的沙沙作响。我听到了传说中的婴儿哭啼声,这足以证明我们现在的位置就是婴儿谷。

走到一块空地上的时候,队伍停了下来。我看到永坤把小春绑在一株小树苗上,夜色很沉重,我看不清那株树苗是什么树。所有人都停下来,我们像被贩卖的贱奴一样蹲坐在一起,大家两两相望,却看不到对方眼睛里在想什么。唐三金刚一坐到地上就开始哭泣,他那烦人的性格我早就领教过了,只是现在突然又来了,我很难熟练地接受。

“怪不得永乾会骂他一路,原来他真的很享受被别人骂喔。”小谦的话语多多少少都有些嘲讽的意思在里面,我没有理会小谦,转过头对阮星绝说:“大哥,我们会被带到哪里?”

“其实这一路上我也在想,遗憾的是我不知道他会带我们去哪。”阮星绝这么说。

“你说会不会带咱们去找那个玩弄虫子的怪物家里?”我继续问他。

“谁知道呢,但我希望最好不是。”阮星绝有些哀伤起来。

“为什么呢?”我问他。小谦转过来对我说:“你是真不懂啊还是装糊涂,叔刚才在竹林不是说过了么,那个师弟是杀害他们师傅的凶手,你别再提了,叔现在应该很难受。”被小谦这么一提醒,我确实明白了一些。

“让你们歇息不是让你们想办法从我这里逃跑,你们最好别让我觉得讨厌。”永坤走向队伍的中间,大声地说着。“谁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他的耳朵割下来拿回去喂虫子吃,我还要把虫子灌倒你们的耳朵里,你们这群人就是贱,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始终都觉得自己是国王。”永坤说的虫子应该就是蛊虫,我已经从阮星绝那里听到过了这种虫子的厉害了。

让我一直很迷惑的是三个戴面罩的人,他们为什么不讲话,为什么不挣扎更让我匪夷所思,我想踢他们一脚,以此看看这些人是否是活人,但我不敢这么做,他们僵硬的身体上除了两条腿像安着机械螺丝能扭动之外,其余的地方全部像是被蜡烛浇筑的。我又发现他们不是僵尸,因为他们不发声,不会张牙舞爪,更没有那种恶心的气味传到我鼻子中。

“赶紧起来,别他娘的跟个老太婆似的蹲在地上,老太婆都比你们看着舒服。”永坤突然用脚踢着我们的身体,我们只好站起来接着赶路。说实话我们歇了连五分钟都不到,我现在腰膝酸软,全身无力,我真的走不动了。

我的意识又一次丢失了,我只知道自己的双脚在不停地轮番向前移动,我甚至发觉不到我周围还有一群跟我一样快要累死的人。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没有人打招呼要在这里停下来,因此我因为惯性一下子倒在前面人的身上,我身后的小谦和阮星绝也相继趴在了我身上,我差一点就跌倒在前面人的脚后跟下面。我使劲地摇了摇头,这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我抬起头向前看去,一个高大的台阶映入我的眼睛。

台阶两边站着高大的柱子,柱子上面点着火把。台阶有一百级,一直通向一扇镶嵌在石头中的大门。台阶上坐满了人,他们三三两两地挤在一起,他们不是坐在那里看火光,不是在欣赏夜空中可怜的星星,他们的身子向前倾斜,放浪的神情裹挟在眼睛里,他们时不时地左顾右盼。你靠着他,他靠着台阶两边的柱子,这是他们唯一的姿势。他们似乎听到了我们要来到这里的风声,一个个都伸着脖子交头接耳。他们的衣服是统一的,头发比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头发都长,而且他们的头发蓬乱地掉在肩膀上,干枯地头发像一只被风吹乱的鸟窝。

永坤走到台阶下面,对站在台阶底部的一个人说:“回去通报一声,我们回来了,带着一堆俘虏回来了。”那个人个子很低,只才搭到永坤的胸前,他仰着脖子,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在自己肚子前面抹了抹,然后放在鼻子上使劲地闻着,他像个傻子一样,我总觉得他一定只长了半颗脑袋。

“你怎么没有换上我们的衣服?”那个人第一句话就问永坤,他问的问题好像很重要,我看见永坤突然弯腰,把嘴巴贴到那人的耳朵上说了一些悄悄话,说完后他们两个一起放声大笑,耸着肩膀。我不知道有什么笑话能让两个人同时笑成这个样子,但我想一定不是什么好笑话。那个人在笑的过程中把脸斜过来朝我们看了看,挤了一个说是挑衅又很流氓的笑容,然后退回到原地,继续把手插在口袋里像个柱子一样站着。

永坤把小春交给从台阶上下来的一个人,那人带着小春上了台阶后,永坤从另一个人的手上拿了一根皮鞭,就是上一次阮星绝带过来的那种皮鞭,我知道那皮鞭的厉害,便对他说:“你不要用这个东西打老头,就算我求你了。”

“好啊,你求我啊。”他说着就朝老头胳膊上来了一鞭子,老头站在我们前面,他的背影突然就抖了起来,我又一次火冒三丈,“马永乾,你这兔崽子是不是猪喂大的,你积点德行不行啊。”我拉扯着绑在我身上的绳子,拉扯着跟我拴在同一条绳子上的人一起向他冲过去。

“别着急嘛,是你让我打的啊,是你在求我,但是你没做到,或者说你不诚心诚意,所以我很生气,我生气我手里的鞭子跟着一起生气,它生气了可不长眼睛。”他把鞭子折叠在一起攥在手上朝我走来。“我看你纯粹是活腻了,很好,这样节省了我不少时间,省的我还得把你交到我师父那,我现在就把你送去西天,让你体验一下西天路到底好不好走。”

他从腰间拔出今天刺戳他哥哥的那把刀子,靠近了我才发现那刀子真的很恶心,刀把上沾满了乌七八黑的污垢,原本刷上去的漆都被磨掉了。他举起刀子问我先从哪个地方开刀,还把刀尖放在我的心口上来回地摩擦,有一瞬间我能感觉到他在用力向我皮肤里刺去,我下意识地向后退去,换来他一句“也没我想想的那么有种嘛,还成什么英雄”,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和胸膛的皮肤一起忍受着煎熬,我的脑海中还因为此闪过一个我即将死去的画面。我模糊中听见我身边的人一起在喊,有人在喊住手,有人在说赶紧动手,我还看见台阶上的人一起向我这边涌过来,人们像一堵墙一样把我死死地围在中间。我闭上眼睛等着他的刀子能戳进去。

“你才来了几天就把自己当根菜了,把刀子给我扔了。”一个穿着蓝色长袍子的人站在台阶最上面的大门口向下喊着,我站在底下觉得他很渺小,他的头发跟台阶上的人不一样,是那种盘在一起高高耸起的样子,两边的鬓角特别长,在空气中飘舞。他说完后朝着人堆跑下来,身上的衣服向后飘去。

永坤把刀子扔在地上,对我说让我走着瞧,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那人从人堆里挤进来,还骂着那些原本站在台阶上的看客。他和我差不多一般高,比我长得清秀一些,尤其是那飘在两鬓的头发,更显得他很不食人间烟火。他扫视了我们一群人,然后把目光定在永坤的脸上,“那个女尸呢?”他问永坤。

“叫人送进去了,。”永坤舔着脸对人家笑着,那人根本没有理会永坤,回过头说了句“没有我想的那么恶劣嘛”,我不知道这个人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见他又向台阶上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回头对身边的一个人说了些什么,那人又叫了别的几个人,把我们押着送上台阶,另外还留下一个人对永坤说仙人想见他。我跟着那些人一起向台阶上走去,脑子里十分混乱,我在想那个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为什么他可以占山为王。

“阿旺,你觉得这些人害怕吗?”我后面的小谦问我。

“不害怕,还没你害怕。”我很认真地对他说。

“不是吧,是不是因为上次去你们家?”他问我,我点头。他又说:“算了吧,跟他们比起来我够本分了,而且咱们干的事没这么荒诞。”他说完后就没再继续了,喘着粗气上着台阶。

我突然听到有人从台阶上翻滚下去,回头一看才知道原来是阮星绝掉下去了。我和小谦一起追着还在翻滚的阮星绝追过去,我前面的人跟着向后摔下来,那些站岗放哨的此刻全成了看热闹的。我一边向下跑去,一边觉得身后好像拴着一个几吨重的大石头,我来不及回头看到底是什么,一个劲地向阮星绝冲过去。

阮星绝摔下去的整个过程中,除了我和小谦很着急之外,没有一个人表示关心,他们一脸的漠然和冷淡,甚至还有几分开心。他们是看热闹的,他们很开心我很能理解。我才不关心他们的胸膛中装的是狼心还是狗肺,我现在一心想着阮星绝的状况,我不想再看到我身边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变得失去生命或者没有道德底线。

“大哥,怎么样啊?”我看到阮星绝的脑袋窝在胸前才关切地问到。他没有说话,我害怕极了,我真担心他会在今天就死去,他今年还不到六十岁,我们的关系刚刚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什么要让我好不容易拥有的幸福毫无知觉地断送掉”,我失去控制后大声的问着那片黑茫茫的天空。

小谦也很激动,他把头埋在阮星绝的背上失声痛哭。我想安慰小谦,又想安慰自己,我不知道现在对我们两个来说谁更伤心。

“别哭了,小谦。”阮星绝突然说话。我的心脏一下子又重新焕发生机,我赶忙凑到跟前问到:“怎么样啊,大哥,你把我和小谦吓坏了。”

“刚才确实摔得有点晕,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受伤了还饿着肚子,不摔下去才怪呢。”他笑着对我和小谦说,我真不敢想象他都成这样了还能笑的出来。“小谦,行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把眼泪擦了。”阮星绝摸着小谦的脸颊,安慰他。

不知道是谁把阮星绝摔下去的消息传了上去,刚才那个从上面跑下来的男子再次来到我们跟前,他站在我们身边问了句“没事吧”然后就蹲下来检查着阮星绝的身体,我很不解这个人为什么和这里别的人不一样,在看到他认真的样子后我默默地微笑了。

他看了一会然后对身边的一个随从说道:“把这个人的绳子松开,扶到我卧室里去,但是不要声张,听见没?”他身边那个随从立刻点着头解开阮星绝手上的绳子,架着他的胳膊吃力地向台阶上走去。

那个汉子又看了我们一眼,什么都没说自己走上去,刚走两级台阶又回头看着我和小谦说:“叫我柳杨就行了,另外我姓杨,关于刚才那个人的健康你们可以问我。”说完后他就离开了。

“这名字好奇怪,姓杨,还叫柳杨,他是不是特别喜欢杨树和柳树?”小谦问我,我当然不知道人家喜欢什么,更不觉得人家的名字很奇怪,就像阮星绝曾经说的,人名就是人名,就是给人叫的,没什么奇怪不奇怪之说。不过我对这个人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层。

在阮星绝摔倒的这段时间里,老头和唐三金已经被带走了,他们被带到哪里我不知道,但我想我们一会一定会见面的。那些人把我们从门里面带进去,然后拐向右手边的小通道。刚一进大门就看到一块照壁,上面用金粉大大地写着“新灭尸门”四个字,那些闪耀着光辉的大字一点都不好看,这里比起阮星绝家的精致和老头家的温馨根本算不上是个住人的地方。头顶的山石突兀下来,垂直地挂在半空,我的个子再稍微高一寸就会碰触到那些尖尖的石块,通道的墙壁上镶嵌着许多圆形的铁环,我没看明白这些铁环代表什么意思。这条通道很长,我们转了好几个弯才看到有房子出现。通道和房子中间有一处一线天,站在这下面能看到闪烁的星光,房子一排一排地就坐落在一线天的另一边,每间房门都紧紧锁着,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金银珠宝。他们没有让我们住在这些房子里,而是一直把我们带到最里面的一个洞穴,唐三金和老头就在洞穴里面躺着,洞穴外面是一个用粗壮的钢筋铸造的铁栅栏,栅栏的顶部快挨到洞穴顶,上面还被修成带尖的,意思可能是防止里面的人逃出来。

这个洞穴很大,被这种铁栅栏分成好几个空间,我和小谦被关在中间的那个里面,剩下三个戴面罩的被所在我们的隔壁。我和小谦的右手边就是唐三金和老头,老头睡在冰凉的石板上,唐三金背对着铁栅栏睡在一些杂草上面。我和小谦紧贴着栅栏,我问老头:“叔啊,您没事吧?”老头半天都没有回应我,我知道老头现在一定很后悔,我便继续对他说:“叔,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去你们家丽莎就不会被人抢走,你也不会来这个地方,更不会无缘无故被永坤那个禽兽打,您要是心里憋得慌就过来打我吧,我保证不会还手。”我说完后他依旧沉默不语,小谦让我别再说了,小谦告诉我说我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在伤口上撒盐。

小谦扶着失落的我坐在里面的杂草上,这些杂草很潮湿,我坐在上面总觉得屁股很痒,我便自己站起来面对小谦靠在铁栅栏上睡了。与其说是睡了倒不如说是我实在是太累了,我现在只想闭着眼睛听一听我的呼吸和心跳,以此来保证我还活着。

“小伙子啊,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丽莎,我想我的丽莎。”和我隔着铁栅栏的老头突然说着,他声音及其微弱,我甚至听不到。我赶紧扭头过去,双手抓住铁栅栏对他说:“叔,你好些了吗,你可千万别出事,我答应你我一定找到丽莎,但是你想想,丽莎要是看到你这样,她该多伤心,所以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咱们要逃出去。”我敢发誓我说的全部是真心话,但是唐三金却把脖子扭过来对我说:“你别做梦了,就这地方,怎么逃,除非你长着翅膀。”

我当然没长翅膀,但是我现在有一颗长着翅膀的心,我想我答应老头要找到丽莎我就一定会做到,但是当我的这份热情被洞穴里的湿气同化后,我发觉我的脑子又进水了,就像唐三金说的,面对这个不见天日坚不可摧的地牢,我就是长着翅膀也飞不出去,也有可能飞出去了接着被外面的人打死。

我们躺在地上,外面不断地传来各种声音,有骂人的,有敲东西的,还有嬉笑的。那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很难听,尤其是回荡在这间地牢的时候,更会让我觉的我现在正在地狱。我在发呆,一个卫士走过来,他头上戴着一副铜质头盔,头盔的样子很像丽莎家里的花盆,他穿着一件没有袖子的上衣,胸膛以上的口子全部掉光了,袒露出来的胸毛让我恶心,这还罢了,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那双没有穿鞋子的脚,发黑的脚趾甲就好像他刚从沥青堆里跳出来。一条松松垮垮的裤子只到膝盖下面一点点,下摆的位置还掉着细碎的线头。他的声音很粗老,他一说话就会让我觉得他喉咙里卡着痰。“谁叫小谦?”他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问。

小谦赶紧站起来,他向那个人招了招手,那人却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蔑视着小谦。几秒钟后他又看着我说:“那么你就是丁家旺?”我本来已经不看他了,但是他提到了我的名字,我又把脸转过来。

“你们两个出来,跟我走。”他说完就让站在门口的守卫打开牢门,然后拿准备好的绳锁把我们两的手绑在一起。

“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啊,小哥?”小谦很客气地问他。

“我有那么年轻吗,我都能当你爸爸了。”他说完后大笑起来。

小谦莫名地看着我,我知道他现在心里憋着气,他的嘴唇挤在一起发抖,脖子上的青筋也跳起来了。我也有些气愤,便对那人说:“你态度能不能好点?”结果他回过头先是停下来看着我,让我觉得我偷了他们家的馍馍,然后对我说:“老子就这态度,不喜欢啊,不喜欢滚出去啊。”他又把脸转过去,只听见过道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回音。我听完后很无奈地叹着气,我知道我刚才是自作自受。

与近来时不同的是这次我们走的是过道的反方向,这里的景象与前面看到的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墙面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装。小谦没忍住刚才的疑惑和好奇,他又悄悄地问我:“家旺,咱们要去哪里啊?”

“不知道。”我也悄悄地回答,但那人还是听见了,他一回头我直接就装在他身上,他抱着我的头使劲地在墙面上摔,小谦本来想过来拦一下,但是他对着小谦狠狠地踢了一脚,小谦向后来了个趔趄,我也跟着小谦摔下去,由于那人的手还抱着我的头,当我倒向地面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两只耳朵几乎快被搓掉。

我的体温一下子达到顶峰,我觉得这样下去我的头发会因此蒸发掉的。小谦的头撞在石头墙面上,虽然只是破了一点皮,但是还是看到了鲜血。我把小谦从地上拽起来,他对我说:“咱们受的这叫什么罪啊,你说咱们做了好事,受血光之灾的报应为什么还得落在咱们头顶,天理何在?”小谦都快哭出来,我又何尝不会这么想呢。我没做过坏事,但我也没做过好事,如果非要在好坏中间找出一件事情,那我想坏事就是我不该和小春在一起,好事就是我和阮星绝和好了,但是小谦就不一样了,他从始至终都是个配角,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跟着阮星绝一起干的,至于他们之前干没干过坏事我不知道,但是我认识他们的那天开始,他们就一直在积德。

我们快要从过道里面走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房子的门大开着。我本能地朝里面望了望,发现了小春。她被吊起来,头发完全捂住脸,整个身体僵硬着,就像一尊石膏雕像。她的身后还有很多像她一样的尸体,它们中间有些被吊起来,有些则被绑在一根横着的柱子上。我想大声叫出来,但我害怕我这一叫又会连累小谦挨打,于是我忍住了。但我记住这间房子的位置了,过了这间房子,再向前走四五步,就是过道的出口。

那人带我们停在过道的出口处,他自己向前面的台阶走上去,那台阶被几块石头挡着,我只能看到石头前面的台阶,石头后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和小谦站在这个地方,四面没有一个人,我们两个稍微动一下,那条绑在我们身上的链子就会发出声响。我回头再次看了看吊着小春的那间房子,由于在拐弯的地方,我只能看到那扇开在外面的木门。

过了一会,那人跟在一个人身后走了出来,他前面的人长得很猥琐,头发遮住了半边脸,留出的那只眼睛还带着眼套,脖子上围了一条大红色的围巾,围巾一直拖到地面。他的衣服很独特,像裙子,又像裤子,整个连在一起从肩膀套下来,下面的裙摆遮住了脚面,但里面的脚腕上一定挂着一串珠子,因为他一走动,裙摆里面就会发出声音。他的衣服也没有袖子,胳膊上的刺青像一条长龙,一直延伸到手背上。他也很矮,但是这个人说话很有分量,“你去吧,”他对身后的那个卫士说,那人接着就走开了,走之前还不忘鞠躬点头。

“我师哥把你们两个夸得一个能上天一个能入地的,”他看着我们说着,眼睛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长得是很潇洒,也很有眉目,不知道本事怎么样。”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行了,你们进来吧。”他一转身就上了台阶,留下一串珠子相互摩擦的声音。我和小谦看了一眼对方,都觉得很莫名其妙。

走上台阶后才发现石头后面藏着一间大房子,里面的装潢用金碧辉煌来形容简直都太渺小。门外的两尊高大的柱子看不到顶部,上面写着“东西南北我最中,牛鬼蛇神跪地求”,这种豪言壮语的对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往里面走就更壮阔了,一条两米宽的地毯直通向房子最上方的桌子,地毯两边同样有很多高大的柱子,这些柱子上面什么都没写,只是雕刻着一些鬼怪被锁链锁着的图形。柱子后面统一是黑色的石墙,墙底摆着一行蜡烛。这房子看着气派十足,但是桌椅少的可怜,我都不知道这个人待客的时候该怎么办,难道还得专门雇几个人在这守着,只要有客人来,就动工修建桌椅。

“叔,你在这。”小谦看着坐在最里面一张石凳子上的阮星绝问着。阮星绝本来想站起来,但是力不从心又坐下去,他向我们招招手。我和小谦继续跟着那人,一直走到阮星绝跟前。站在里面才发现这间房子特别高大,从地面到屋顶少说也有十米高,从里面到外面最少也有二十米。难怪我们刚进门的时候没注意到这屋里还有人。

“小谦,家旺,这位就是新灭尸门的掌门,我的师弟,你们叫他赵师叔。”阮星绝给我和小谦介绍那个我认为很猥琐的人,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大仙就是这个样子。阮星绝又给我们介绍那个柳杨,我和小谦一起说我们已经认识了。阮星绝笑着说:“这么好啊,看来你们很不差生嘛。”

杨柳杨拉着脸向我们点了点头,又对那个很猥琐的赵师叔说了句道别的话,就走开了。

他走后有人为我和小谦搬来石凳子,我们不客气地坐下来,赵师叔说:“大哥啊,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身边多了这么几个有为青年,恭喜啊。”

“师弟别客气,说恭喜的应该是我,没想到你自立门户,还开的这么大。”阮星绝说完后我有些不解,我记得他曾经说这个人没有自立门户,而是杀了师傅然后霸占别人的家业的,难道他觉得那样没意思,才出来单干。对于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自己思考的路线是否正确,我现在唯一想着的是希望这个人能像老头一样把我们当成客人,然后给我们摆上一桌饭菜,再把我们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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