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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精灵变

恒钦来到脏雪城已有月余,平日也只在城中闲逛,开始有些新奇,时日一久倒也厌倦了。几位师伯倒是常和他玩,不时指点他一些修炼上的事。与他们相处着月于倒也对他们有些了解。那二师伯墨磷看似病怏怏,但平日数他最坐不住,闲来无事就呆着恒钦高来高去在城中玩耍。而看似沉稳的三师伯墨炎,平日总是嘻嘻哈哈,常常把恒钦逗得乐开了花。恒钦最是喜欢和四师伯墨莲一起玩,因为尽管两位师伯都很有趣,但感觉他们都怪怪的,一个病怏怏一个老得不像样。而师傅墨军月于来都没见过他了,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葬雪城白玉广场西面五十亭台楼阁中一个小小的屋子。

近几日不知为何,三位师伯都没有来找恒钦玩,他呆在屋中翻着一本旧书,但之看了一会就将他丢在一旁,发呆地望着屋外从未停歇过地大雪。

屋角石台上发光的圆珠将这间小小的屋子照得彻亮。恒钦坐在一张石床之上,将目光从屋外收回,望着自己摇晃的脚丫一脸闷闷不乐。

“哄”一声闷响房门被人推开,恒钦注目一看脸上多了点笑容和惊喜,连忙跳下床来迎了上去。

恒钦道:“师傅,您来了!”

墨军道:“钦儿,闻听你几位师伯整天带你玩乐,你可否有刻苦修行?为师上月交于你的修炼法门可否有不解之处?”

恒钦支支吾吾道:“我……我……”

墨军见恒钦半天说不出话来便接道:“哎,这也不能怪你,看不懂也没关系。此篇虽说是一些粗浅炼体之法,但即使有人指点短时间也难有领悟。为师近日忙于师门之事,无暇指点你一二,钦儿要莫怪为师才是。”

恒钦一惊忙道:“不不不,钦儿不敢怪师傅。师傅给的那本法诀我已经全部修习完了,也没有任何不解之处。只是最近钦儿觉得无聊至极,师傅,我……”恒钦发觉墨军身体滞了滞,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却是不敢说下去了。

墨军疑惑中带有些惊奇道:“你说没有任何不解之处是何意?难道书籍当中所有要点诀窍你都会修习了不成?”

恒钦抓着脑袋有些羞涩道:“是,师傅。里面那些修习法门钦儿练习两遍就会了。”

墨军似有些不相信微微一笑道:“钦儿莫要夸大,待为师考考你。”

恒钦一听来了精神,答到:“是!师傅。”

大雪淹没不了这坐宏伟的城池,纷飞的白雪犹如找到了归宿,安静地飘落下来躺在地面上,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隐没于天地间。

墨军与恒钦二人来到屋前,墨军大袖一卷,漫天的飞雪呈一个漩涡被其卷入袖中,随后甩开衣袖,只见一颗晶莹剔透的球状之物悬于墨军掌心之上,恒钦分明看见上面若隐若现地闪动着白色火焰。

自修习完墨军给的法决之后,恒钦身体变化极大,最明显的就是对环境的变化有很强的感知能力和对周围环境变化更强的适应能力。

脏雪城坐落于雪山之上,终年积雪奇寒无比,但修习过法决之后,恒钦观葬雪城后十万大雪山,那里透露出的寒意比这葬雪城不知胜过了多少倍,也不知那里是个怎样的地方。

即使如此,当墨军江那球状之物取出后,恒钦整个人开始不自觉地发抖,那球状之物让周围温度极具下降,此时这里的温度比那十万大雪山中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吧,恒钦更从中感到了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力量。

恒钦全身开始颤抖嘴唇发白,发丝上都结了一层白霜。墨军视而不见,反将那球状之物逼近恒钦。

恒钦抱住双手,颤抖地说到:“师……师傅,我……我冷。”

“精灵之体,天地玄晶,造化之能,万物皆引……”墨军自顾自地说着一段生涩的法决,也不管冻得脸色发青的恒钦。

经管此刻恒钦已经动弹不得,完全被冻僵了,但身体的感官都还正常,听着墨军口中所念,恒钦脑海顿时明亮,他按照墨军所念法决施展开来。

墨军所念的这篇法决对于恒钦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来到脏雪城以来可以说大部分时间都面对着这篇法决度过。恒钦一时惊慌,却将这些时日的修行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按着法决所讲的护体之术施展开来,恒钦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身上的白霜也消失不见。墨军看在眼里,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

其实墨军给恒钦的那篇修炼之法只不过是一些炼体的法门,但也是每个精灵的必修课,唯有炼出一副坚实的躯体才能修行高深法门,否则躯体承受不了法决带来的强大力量,再有没有这个阶段对身体的感悟,也不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法术来。

“师傅!我通过您的考验了。”恒钦很高兴地望着墨军,带着些许期待。但他并没有从墨军脸上得到一点表扬的笑脸,墨军还是那副一贯阴沉的脸。

“考验?我对你的考验还没开始,怎么说就通过了?这是我将冰雪压缩并灌注了真寒之力的一颗冰球,它散发出的寒劲是对你现在的修为来说是致命的,如若不运动护体将会被冻死,另外它的坚硬程度堪比精刚,修为低浅者想要弄碎它绝非易事。过来,将这东西放在你屋中,你要时刻保持护体状态,以此提高修为,等你能将它弄碎为师再来指点你接下来的修炼。”墨军将那冒着白色火焰的球状之物递过来。恒钦对它仍有畏惧之意,不自觉得退了小步。

“精灵的修行当知难而上,如你这般怎能成就大道?”墨军见恒钦退后,怒哼一声干脆将那冰球丢了过来。

墨军转身背对恒钦继续道:“这几日你就不要和你师伯们玩乐了,修行上你还要更加努力才是。”

说完墨军向后丢出一个东西:“这是一块我的精力凝成的精体,能补充你体内消耗的精力,在没有破开冰球之前你不得出房门半步,知道了吗?”

墨军看都不看恒钦现在那沮丧的表情,飞天而去。其实恒钦给墨军带来的震撼已经不小了,但他认为恒钦会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他也只好扮演这严师的角色,他对恒钦的期望巨大啊。

在这冰冷的城中仿佛能冻住任何东西,但极度深寒也冻不住时间流逝。转眼,离上次墨军来考验恒钦已经整整一月。

这一月以来恒钦都没有离开房门半步,光靠墨军给的一枚精石维持体内精力,就这样重复着书中法决,一遍遍地修炼。其实早在半月之前,恒钦就试着弄碎这颗冰球,但却是徒劳。墨军说它堪比精刚,在恒钦认为,它比精刚还硬几分。

一个月不间断地修炼让恒钦对书中所述的护体之法已经熟练掌握,对身体精元更是操控自如。那冰球仍然冒着白色的火焰,显然其中寒劲并未消减。

恒钦又开始无聊了,孩童心性天生好动贪玩,不喜欢沉默寂静,人类即是如此,化形的精灵也不列外。恒钦控制着体内精力,对那颗冰球比划着。

“咔”一声尖锐的响声从冰球之上传来,恒钦欣喜若狂,更是加大了力度,“嘭”一声闷响,冰球碎片在房中飞散开来,闪烁着点点星光,散落在屋中角落。

恒钦此刻很是高兴,恨不得马上飞到墨军身边让他夸奖一番,但一想到师傅严肃的表情,心头都会有些害怕。

玉灵殿中,墨军眉头一皱,随后释然:“恒钦这小子在修行一道上的资质我前所未见,他日成就不敢想象啊……”

“大哥此话怎讲?”殿中除了墨军,墨鳞也在此地。

“之前你们也说过,并没有对他深讲过那篇练体之术,而我更无暇指点他。月于时间便能融会贯通,运用自如,这番资质实属罕见啊。刚才我感觉我凝的那颗冰球与我失去了联系,想必是那小子把他弄碎了吧。”墨军将手背在身后微笑着若有所思。

“恒钦这孩子出生奇异,听大哥所说与他的遭遇,其中种种不可以常理而论,这孩子今后将会变成什么样呢?”墨鳞也对恒钦今后的成长有着巨大期待。

“大哥最近忙于门派之事,无暇指点恒钦修行,不如让我代劳,咳咳……大哥意下如何?”墨鳞道。

“也好。不过现在不急于传授他其他法门,恒钦虽说资质奇佳,但你我的修行之法不得强加于他,恒钦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他要自己体会自己独特的修行一门。”墨军吩咐到。

“是,大哥。”墨军回道。

“门派之事重在社稷,光靠我们兄弟四人的力量不足以将门派发现壮大,门派的下一代才是力量所在。找个时间你我兄弟商议一下开派之事,你们也得培养一些得力门徒才是。”

“大哥说得甚是,咳咳……眼前局势开派事不宜迟,明日我聚集三弟四弟来此商议。”

“好了,你去看看恒钦怎样了,我有些担心那冰球破碎伤到了他。”

“好,我这就前去看看。”

“墨鳞!”墨军叫住了墨鳞,“等门派大典之后我随你到骷龙谷找回那颗龙晶治治你这老毛病。”

墨鳞看着墨军背影,嘴角一扬,离开了大殿。

大殿之中只留墨军一人,空空荡荡的的大殿一块刻有古怪法阵的巨大石碑巍巍伫立在大点之中。墨军望着那闪烁这蓝色光芒的法阵,突然眼中精光爆射,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纵身一越竟钻入了石碑的法阵之中,石碑蓝光一闪随后恢复平静。

好像什么都未发生过,大殿一片死寂。

“钦儿在吗?咳咳……”墨鳞见恒钦房门紧闭,眉头一皱唤声道。

“啊!是二师伯!我在!”恒钦站起身上山打开了房门。

“钦儿一人躲在屋中作甚?咳咳……”墨鳞摸着恒钦小脑袋,进了屋中。

看到墨鳞恒钦也有些高兴。在脏雪城前两月,没事墨麟都会找恒钦玩耍,对这个高来高去师伯甚是喜欢。

“我在修炼呢,师傅说不让我出门的。”

“你师傅给你的那枚冰球不是被你弄碎了吗?”

“师伯怎么知道?”恒钦有些惊讶,原本不想让师傅师伯知道的,好让师傅高兴一下。

“呵呵,少见多怪,咳咳……那枚冰球之上有你师父的精元在内,精元消散你师傅他当然有感应,是大哥叫我来看看你的。”

“啊?真的是师傅叫您来看我的吗?”恒钦有些不相信。

“你这小子……什么真的假的,难道师伯还骗你个小娃儿?咳咳……”

“没有没有,师伯是来找我玩的吗?”恒钦嘻嘻笑到。

“玩?师伯是来指点你修炼的。”

“师傅给我的冰球我都弄碎了,那册炼体之术我也都学会了,师伯你给我其他的法门吧。”恒钦有些期待。

“法门?修行何来法门之说?我们精灵一族,不同的灵体在不通的修炼环境下有不同的法门,咳咳…,我们是天地万物的精华所生,化身成人后修行也得看个人造化,自己的修行之路得靠自己慢慢参悟,唯一相同的是炼体,只有自己的身体达到一定境界后,就能慢慢体会到修行的奥义……咳咳咳。”墨麟似乎一口气说很多话有些不舒服,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要学到什么时候啊!”恒钦有些不高兴了,对墨鳞撒起娇来。

墨鳞道:“我就给你讲讲我们精灵修行一门。”

精灵是天生的灵体,他们能借助生命的气息来修炼。精灵的修行有九个阶段,化形、炼体、悟变这三个阶段被称为成长期。

“化形”指从死物幻化人形,有了自己的意识和行动能力。

“炼体”指的是通过一种方法强化自己的身体,这样身体才能接受后面阶段产生的力量。这种方法无非就是按照自己不同的修炼环境,让自己的身体承受达到极限,再用余力去克服这种极限。

“悟变”指的是对周围事物变化的感知。到了这一境界,精灵能在其中体悟自然之道,为后来的精进打下思想基础,有了够强的领悟能力,加上不同的经历才能创造出自身独有的法术。此后精灵自身才会生出精力,随着境界的提升,精力在体内的含量也就越巨大。

过了成长期,后面的阶段被称为“变”,也就是精灵自身明显的改变。成长期后精灵变有雇灵变、读寂变、衍生变、天玄变、百华变、恒念变。

雇灵变,这一境界是精灵的一大转折,他们能创造属于自己的法术了,有了攻击能力,能自如地借助生命气息恢复自身精力。

读寂变,这是一个技能强化的阶段,只有不断的感悟才能让自身独有的技能有巨大的杀伤力。

衍生变,这个境界的精灵不但有强大的法术,而且体内精力也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能帮助万物生长,故此叫衍生。

天玄变,到了这个阶段的精灵,体内精力将发生一个质的改变,有足够的精力去施放更强大的法术,此后才能创造和领悟这些法术。

百华变,这类精灵具有大规模杀伤技能,每个百华精灵都有自己独特的技能空间,一旦被打入其中,险恶非常。

恒念变,这类精灵已经度脱生死,进入寂静无为之境地,此境地能远离迷惑世界,并且拥有威力绝伦的法术。拥有威力绝伦的法术。因为体会万物的能力已经到了巅峰,精灵是上苍所创,这个阶段的精灵有一个恒古不变的念头,天最大,永远都不要和天斗,那只有自取灭亡。

“到了恒念变也就到了我们精灵的巅峰状态,但很难达成。之后会是什么阶段无从得知,咳咳……”墨麟对恒钦讲述了精灵的所有阶段,最后道。

“我才到炼体吗?”恒钦睁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对!这是几年前我游历无幽界从万丈玄冰之中发掘出来的,咳咳……其中蕴含丰富的寒精,可以为你补充精力。你在这极寒的葬雪城修炼,这东西最适合你了,若你能将它融入体内,也就以为者你的精力储量达到了一定地步,你的炼体之术便大成。”

恒钦接过雪玉,一股凉凉的感觉传遍全身。

“我再教你凝结冰球的方法,按你师傅所教你的诀窍将它弄碎,咳咳……每次凝结冰球都要将全身精元灌注其中,催发出真寒之力,用余力去抵挡寒劲,以此达到精进的效果。”

“是!师伯!”恒钦把玩着手中玉石,甚是喜欢。

其实墨麟不知,那寒玉其中蕴含的寒精其实十分骇人,足足相当于一个雇灵变的精灵全部精力,要把他融合在体内谈何容易。他本是借助生命气息修炼的,对这寒精也不是很了解。要是他知道这寒玉其中的寒精含量,他就不会给恒钦了,因为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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