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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落水事件(一)

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光,说快也快,稍不留神,又从指缝间溜走,三娃子也慢慢脱离了稚气,开始懂得了一些。不过,经历的那些事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回想起来,感受颇深。

三年级快开学的前几天,当时还在暑假期间,一个下午,三娃子跟随同村较大一点的哥哥们放牛去了。原来那大一些的哥哥们上午都商议好了,准备去后洼的一个小水库里去摘菱角,顺便痛痛快快的游泳。那水库两边水草也丰富,放牛儿进去后它们会吃得好而饱,不会乱跑,大家伙们可以任意玩耍。但也因为那儿偏僻,水很深,属于野外之地,村里大人都再三叮嘱孩子们不要去,害怕出现意外。

上午的时候三娃子就听见二哥和同伴们商议这事情。大家都知道保密,害怕泄露,一旦大人知道,全部泡汤,因此大家都秘而不宣。

下午三点多钟,烈日依旧,但急切的伙伴们已经开始出发了,三娃子趁父亲外出就诊机会,给他娘央求说要和二哥一块去放牛玩,他娘奈何不过,同意了。本来是三娃子放牛的,但父亲觉得他前一段因牛吃了别家的庄稼而不太放心,所以这两天交给他二哥了。

三娃子跟随着二哥,很快他们都在村南头的后山坡上的小路集合了,人聚齐了,开始出发了,有的人骑上了牛背,悠然自在;有的手拉牛绳走在牛儿前面,只顾聊天;有的则绾起牛绳走在牛后,手里拿着竹棍操控着牛儿的快慢;他们沿着山谷边的小路,拐过几道小弯,很快就看见了那高高的水库堤坝。

三娃子和小六子一块儿,小六子自从辍学以后,就帮家里干活,经常来往于全村所有田埂地头,这条路他自然熟悉,不停地给三娃子讲解着,村庄中队与南队的分界在哪儿,谁谁家的地在哪儿。

说话间,来到了水库大坝,那大坝足有十几米高,基本都是土坝,在坝底才能看到用巨石磊起的坝基,大坝斜面坡度不大,向下延伸有二十几米的斜坡,草坪青青。上了大坝又是一番景象,水库水质清澈,碧绿的沁人心脾,竟然能感到凉爽感觉,还有那水库中一片生机勃勃的菱角藤叶,青青绿绿,浓浓一片,有一种青翠欲滴的感觉,见到水库,大家都狂呼乱叫,兴奋的控制不了情绪,

大家快速的将牛儿安顿好,来到库边的小平地,三娃子几个大一点的本家哥哥率先脱落了个精光,因为他们先要试探水温、水深,确定可下水的安全区域。

以田、以远、还有三娃子的二哥,沿着水库边的平地慢慢走进库水,当到了没过膝盖时,他们双手舀水,连续拍洒在胸脯,意在让身体感受水温,适应水温。然后慢慢往下蹲直到上身湿在水里,只露出双眼以上,让身体更加全面真切的适应水库水温,接着,他们就慢慢地将身子向前方倾倒,双手在水里作凫水状,双脚轻轻使劲,慢慢离开水底并且开始像鸭子的双脚一样凫水,上下飘动,这样正式开始游动起来了,他们的身体也就漂浮在水面了,随着双脚的扑腾剧烈声响起,他们快速游向了深水区。其他人只能站在岸边,就等他们发话。

三哥以远最活跃,游泳本领也最好,只见他游到一处后,一个猛子,忽一下,头扎在水里,接着双脚猛地扑腾几下,溅起了大片浪花,瞬间,水面上悄无声息,人不知去向。岸上人七嘴八舌议论猜测会在何处出现时,只看见水面上边有一串串的水泡泛起,正当岸上小伙伴欢呼他将在水泡最后泛起的地方出现时,出人意料,他却从另一方猛地钻了出来,好刺激呀!

二哥以田也不示弱,他的特点就是:呆在水里时间特别长,而且换气时的气泡特别的大。只见他也是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双脚溅起的浪花又高又大,咕噜咕噜几声后,人影全无。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水面没有任何水泡,更没有一点的动静,看的人都有点等得不耐烦啦,却见远处出现了一个大水泡,咕噜一声响,不一会以田二哥钻出水面来,赶紧用双手从头部顺脸而下擦干净水,避免淋湿双眼,钻出水面的脸满是自豪与兴奋的。

三娃子的二哥以涛,他的特点则是善于在水面变换多种姿势,并快速出动游离到目标,只见他猛地跃出水面,一个前扑,双臂有力的轮换着拍向水面,然后使劲的朝后边划去,而头部随着手臂的轮换而侧翻摆动着着,尽量不让溅起的浪花迷失了双眼,确保掌握快速前进的方向。突然一个转身玩起了仰泳,接着又玩起啦蝶泳,不停的变换着,让人眼花缭乱。特别吸引人的还不是这些呢,不一会,只见他突然在深水中站立起来啦,双臂高高举起,露在水面之上,头部脖子以上都在水面之上,不倚不靠,停留着几分钟呢!三娃子和小伙伴们惊奇的是他怎么会沉不下去,都禁不住的惊叫起来,这时,以顺接话啦说:“他的脚在下边不停地在踩水呢!这是个高难度的动作,一般人弄不成。”岸上的好多伙伴惊叹不已,一脸的仰慕与妒忌,都想着快一点下去,试试身手。

正当岸上人都在焦急等待时,以远三哥说话啦,"前面的地方水不太深,适合三娃子你们,在这儿游,不要超过前面的菱角藤,再往前走就危险啦!不仅水深,而且水下菱角藤特别多,一不小心缠住脚或身子就脱不了身,出不来啦!听见没?!"三哥说到这的时候加大啦声音。"你们小家伙听好了,不许超过这个线啊!谁要是超了的话,看我咋收拾你呢!不要命了你就过去!"以田二哥一脸的严肃,并且带着威胁的口气对我们说,说罢又在水中给我们画了一个圈。接着三娃子的二哥又说话啦,"你们听着,前边的菱角你们不要去摘,很危险,那儿水深,很容易缠住你们,记好了!没经同意不许去那儿,我们一会去摘菱角,每人都有份!"

三娃子们不停地应许着"我们记住啦!好的!不会去那儿的!"其实每个人都急不可待,早已想跳进水中去啦,都想等着他们发出命令,他们立马想脱光衣服下水呢!这时站在岸边的争取说话啦"我们现在能下水了吧?"三娃子的二哥说道:"你先去看看所有的牛是不是都在大坝里,够不够数,有没有跑到外边去的,如果没有就快回来,可以下水啦!"一听见这话,三娃子一个健步首先跑出,跑回大坝,向四周看了看,查了查数,一个不少,等争取跑上大坝,三娃子已经完成了任务,他俩又折返回去,通报情况。于是小伙伴们纷纷脱掉衣服,赤裸裸一丝不挂,扑扑腾腾都跳进水里。那欢呼声在小山谷中回荡,十来个孩子在水中嘻嘻闹闹,有的互相泼水对阵,看谁更勇敢,看谁更有有种气。有的学着爬泳,来回穿梭不停,找回水中英雄的感觉。有的在学着憋气一头钻进水里久久不出来,挑战自己的极限呢。小六子特喜欢摘吃菱角,他在水中寻找着菱角藤蔓和叶子,在水面上漂浮的藤蔓叶片中间会有带刺的菱角出现,需要仔细认真,否则就会视而不见啦。三娃子也喜欢菱角,看见小六子摘到几个正在品尝呢,赶紧游了过去。

有一次,三娃子大爹家的二哥从小王冲的野塘里采摘了好多的菱角,并且都煮熟啦,专门送给他们家吃的,于是三娃子的父亲利用吃菱角的机会,告诉他和哥哥菱角的一些知识。因为三娃子的父亲是学医的,他曾经专门找到一本医书,也许近似于中医的《本草纲目》,里边有很多关于中药材的介绍,附有彩色插图,活灵活现很真实的图片。父亲一边吃一边翻开书,找到其中关于菱角的介绍,让他们看看插图,和村里池塘中的一模一样,父亲于是就开始介绍啦,三娃子因为特喜欢吃菱角,所以听的特认真仔细。还有好几次他自己都偷偷的打开那本医书,反复多次的看,更加详细的了解了它。

菱角在当地特别多,只要有水就能看见它的影子。菱角称水栗子、沙角和“水中落花生”。属于菱科,一年生浮叶水生植物,茎、叶和果实相当特殊。主根较弱,长约数尺伸入水底泥中,有固定植株、吸收养分的作用。叶分两类,一类聚生于短缩茎上,浮出水面的叫浮叶,叶柄粗肥,中部膨大成气囊,使叶片能浮于水面:另一类沉于水中的叶狭长为线状,无叶柄和叶片之分。花白色或淡红色,花期:6-7月。果实秋后成熟,为坚果。原产中国南方。

菱角的果肉可食,嫩茎可作菜蔬。肉厚而味甘香,鲜老皆宜,生熟皆佳,不亚于板栗,生食可当水果,熟食能代粮。菱角的营养价值可与栗相媲美,富含多种营养元素,被视为养生之果和秋季进补的药膳佳品。

菱角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药用植物,属凉性食物,可以帮助胃肠消毒解热。食菱角可以“安中补五脏,不饥轻身”。古人认为服菱角可以轻身,具有减肥健美作用。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食用菱角能“补脾胃,强股膝,健力益气”,并说“菱实粉粥益胃肠,解内热”。夏季食用还有“行水、祛暑、解毒”之效。菱角还是一种抗癌的药用食物,具有防癌抗癌的奇效。

三娃子的父亲也喜欢读书,从他的藏书中找出了几句关于菱角的古诗,不知诗名是啥,但有几句三娃子还是记得挺清晰的:“丛丛菱叶随波起,朵朵菱花背日开。”“绕城菱莲一千顷,三秋菱歌满街头。”好美的诗句呀!

“三娃子你找你的地盘,这是我发现的,我摘这一块呢”三娃子正要游过去啦,小六子有点不乐意,大声的对着三娃子叫喊着。无奈三娃子又转身而去,山回路转,三娃子一眼看见啦旁边还有有一小片菱叶,好在不远,就在岸边,连忙游过去,虽平时练就的本领不是太好,但游过去摘菱角的功夫还可以。兴奋的三娃子不知道,危险正向他靠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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