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的瞬间,我迷迷糊糊听到电流的爆炸声,我用仅剩的意念,指挥着身体覆盖住紫月,最后感觉头部一沉,跪着的我一头扎在地上。伴随着紫月刺耳的尖叫声晕死过去。
昏迷中我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梦到了第一次打架,那时我常常受人欺负,直到那次被学校的小霸王暴揍一顿后,他伸手递给我一个砖头。指着他自己的脑袋对我道:“来冲着这砸。”我泪流满面,手有些颤抖。心理那层胆小的障碍,在自己的强行克制下,用砖头砸了下去。从那以后我的胆量就一发不可收拾。自己的强悍。再加上父亲的熏陶,让我有了敢拼搏的精神。
紧接着,我被梦境带到了我和弟弟第一次一起打架的场景。我为了保护弟弟,被打的头破血流。一向软弱的弟弟从那次后也变的刚毅起来,不出手则已,出手必伤对手。那一场架弟弟打断了打破我头部那人的一条腿。最后结果我一人承担了下来,因为此事,我也被学校退学。
慢慢的,我梦到自己顶着日出,流着汗水在家乡的定窑工作,紧接着跟着爸爸一起外出做生意、赶毛驴车、弄三码,和赵心萌的恋爱,再到失恋。遇到老哥、紫仙儿、小泉和郑建华首长等等。直到最后我开枪打死拳王的瞬间。脑中的影像反复着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
时光点滴流失,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睡梦中,大脑一股钻心般的疼痛,让我梦到的一切,被突然掀起的黑暗风暴疯狂的吸收,直到点滴不剩。黑暗风暴吸收完我的记忆还不算完,紧接着开始吞噬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向风暴黑洞中坠落,速度越来越快。快的直到我无法承受的时候,我猛地睁开双眼。
对,我清醒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但是却不能动弹。脑中一遍空白。
时间不长,刚醒来的我感觉脑中被无数的信息,疯狂的侵入。强大的冲击力疼的我想要尖叫,却叫不出声。只能圆瞪这眼睛看着屋顶的天花板。
“哥你怎么了,哥你怎么了。”泡泡激动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她一把握住我的手。顿时感觉我的身体如电流穿过一般,每一处静脉,神经。犹如从新连接。手臂一股酸麻的感觉,让我只能稍稍抬抬自己的手指。脑中的信息已经停止传送。一幕幕的情节在脑中回荡,所有的记忆在这一刻回归。只是身体由于长时间不能动弹,还处于酸麻状态,除了头部,大部分都不受我的控制。
我看到爸妈围了过来,嘴唇动了动,声带发出微弱的声音:“爸、妈”
妈听到我的声音,激动的哭出声来,带着哭腔道:“雨儿,你能说话了。太好了,太好了。”
爸也语无伦次的有些哽咽的道:“他…他…他,他会说话了。儿子会说话了。”
随后,爸妈和叔把我送到了医院。做了一个全面检查,最后每一项检查报告都能证明我的状态很好。除了身体有些虚弱需要补充营养外,基本各项指标都达标。
后来家人才告诉我,在那次事件中,距离我左胸心房二毫米处被子弹穿透。头部被高空中的重物砸伤。陷入深度昏迷状态,医生宣布我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一个月过去了,我没有醒来。紫月多半时间,陪伴在我身旁。两个月过去了,我还是没有醒来,小泉来看过我几次。三个月过去了,我的病情一点好转没有。我在都市认识的这些好友全部集中在我家,给我过了一次没有知觉的生日。
四个月过去了,爸妈对我不在抱有什么希望,他们劝说紫月,为了让紫月回到学校学习,家人想尽了各种办法。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在这一年当中,不止赵心萌没来看过我,包括儿时的玩伴也没有来看过我,我也渐渐的被大家遗忘。
在这次意外中,我深度昏迷了整整一年。而又经过几个月的调养,我终于又恢复了我的巅峰状态。只是,可能是受头部重击的影像,也许是看透世态的炎凉。我的表情多半处于冷漠。
再过几天,就是征兵的日子,在此期间,弟弟羽回来过一次。
对
我这变态的弟弟已经顺利的考上了那个都市的大学。为了让羽好好学习,我清醒的事没有告诉他,直到他放假回家。看到骑着自行车去接他的我,才激动的紧紧抱住良久没有分开,无言中男儿的眼泪顺着弟弟的脸颊滑落。我唯一稍稍不冷漠的人只有我这位弟弟。
征兵、当然我义无反顾的报名参加。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当初的承诺。就这样我在除了家人,没有别人知道的情况下参军了。
那天,天还没亮我就出门了,我还是那种不喜欢别人送行的性格。我们这群参军的新兵蛋子,在一位长官的带领下上了火车,火车向南方驶去。
天空的阴霾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黑压压的乌云在头顶缠绕。伴随着一声电闪雷鸣。哗哗的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我们这些刚到达军营的新兵,狼狈的站在雨中,领兵的老兵看到我们,用他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带有些愤怒的对我们吼道:“看你们一个个熊样,都给我昂首挺胸。”
我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这位军官,发现他从头到尾,那种飒爽的精神,很让人振奋。可偏偏进入冷漠的我,却不能被他带动,因为上次教训,所以喜欢一直摸着凤刃的我,这样会给我带来安全感。因此习惯性双手插兜的我,军队的环境一时还没有习惯过来。看着老兵杀人的眼神从我们每一个新兵蛋子身上扫过,目光扫描的我身上的时候停顿下来。
他伸手一指我道:“你出列。”
一米八的个头在军营中应该还不算是高的,可是我在这个队伍中却尤为突出,因此也很容易被人关注。在加上我冷酷的表情,不良的习惯,被老兵“关照”也算得上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不急不慢的走出队列,插兜的双手还没有拿出,当然这也不是我故意的,毕竟以往的习惯已经成为自然。那种装牛扮酷的劲也确实让人有种欠扁的味道。
老兵对我怒喝道:“双手放哪呢?”
听到他的教训我才注意到一直插兜的双手,我取出双手背于身后。
“你以为这军营是你家开的啊!双手想怎么放就怎么放。”他不满的继续喝斥道。
这时我才想起刚进初中时经过那一学期的军训经验。但是我还是不满的用冷冷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双手不情愿的垂直,中指于裤线成一条直线。
看到我的眼神,老兵轻蔑的一笑道:“啊哈,不服气。不服气给我围绕军营雨中奔赴十公里。”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也知道这样的命令我必须执行要不然麻烦更多。我转身在起步跑的时候,对着他吐了一口唾液,那样子给人感觉很有种示意自己的不满的情绪。没想我这口唾液又换来了十公里的雨中奔赴。
“雨中奔赴二十公里。”
听到这个数我不服气的再次冷冷的看他一眼,可这一眼又换来十公里的奔赴。
“三十公里。”
他一系列的加负命令,震慑住了刚来的新兵蛋子。可是有些个别的还是违逆了他的脾气,在我跑到一半的时候,又有几位跟了上来。用老兵的话说就是刺头年年有今年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