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青春是一场集会
那天打架风波结束后，生活有回归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有教室后面不断减小的数字在告诉我们又一天过去。
袁伟大实施的泡妞计划仍在继续，但看文莫夕的反应，好像效果不大。这不能打消袁伟大的信心，他依然每天缠着文莫夕，围着文莫夕身边转。用他的话说，想要泡到美女，就必须脸皮厚。
这是袁伟大泡妞无数总结出来的经验。
班主任走进教室的时候，大家都在死气沉沉的对着书本发蒙，一整天的试题已经让同学们的活力化为奄奄一息。
“明天我们要体检了，事先通知你们一下。”班主任的话在死气沉沉的教室里回荡。
“怎么还有体检呀？难道非典又要爆发了？”班上同学不满地说道。
“这是例行公事，每人明天带五十块钱体检费。”班主任忍着怨气说道。
“嘁，就知道坑害我们。”班上有同学小声发言。
“别再埋怨了，埋怨也没用，明天记得哈。”班主任撩撩脸上掉下的刘海转身走出教室。
班上顿时陷入一片哀叹之中。其实体检也没什么，我想大家都是在心疼那五十块钱。
就在同学们都在埋怨之时，文莫夕突然放下手里的小说，脸上有点焦急，推开桌子跟着班主任的脚步追出去，旁边的女同学被文莫夕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谁也想不到平时文文静静的小美女今天怎么有这么大怨气。
“老师，我，我可以不体检吗？”文莫夕低着头战战兢兢，不敢看着面前站着的班主任。
“呵呵，是莫夕呀！怎么了？”班主任看到平时老老实实的文莫夕今天竟然说话还颤抖有点奇怪。
“我不想体检！”文莫夕索性抬起头两眼盯着班主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为什么？参加中考的考生都要体检，这是中考必须经历的流程，你身体不舒服？”班主任一脸疑惑关切的问道。
“当然不是！”文莫夕一惊，心里某个角落被触及。
“那怕什么？怕抽血？怕打针？呵呵，没事，同学们都要这样的。”班主任笑笑道，以为文莫夕和自己的小儿子一样怕进医院呢。
文莫夕站在班主任面前紧紧闭着嘴巴，手指不停地揪着自己的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班主任看到纠结的文莫夕也不知怎么回事，思来想去只好问道：“你，你是不是来例假了？”声音很小，但是文莫夕还是听到了。
文莫夕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作为文莫夕的班主任有责任把事情的真想搞清楚，所以他总是耐着性子问，殊不知只有美女才有如此待遇。
不过文莫夕好像毫不领情，依旧低着头手不停地动来动去。
半晌，班主任左问右问还是没有答案，停顿之下却听到文莫夕开口：“老师，我要退学！”
“什么！？都快要考试了，现在退学？？？”班主任终于爆发，这样一位好成绩的学生说要退学，就好比到嘴的肥肉被人抢了去，他终于愤怒了。
“我要退学！！！”文莫夕鼓起勇气看着气愤的班主任，显得决心很强。
“莫夕呀，事情咱们可以慢慢解决，现在快要考试了，你才转来一个月，现在又要退学，时间来不及了呀！”看到文莫夕强硬的态度，班主任不敢硬碰硬，只好来一招苦口婆心。
文莫夕听到班主任的话又低下头，眼睛里终于涌出了泪水，一滴一滴落在班主任的办公桌上，洇开一朵一朵泪花。
开到此情此景班主任无奈了，男人都怕女人来这一招，女人只要一哭，男人准没辙。“你，你别哭呀，咱们有什么事情可以解决呀！”班主任显然有些慌了。
“对不起，老师。”文莫夕停止啜泣，转身跑出了办公室。办公室其他的老师好奇的望着班主任，一副“叫你抢我们好学生，现在知道麻烦了吧”的样子，班主任笑笑，心里却在嘀咕文莫夕不愿体检的原因。
这些事情本来老实巴交的我是不会知道的，但是办公室好事的老师总有管不住嘴的，他告诉他班同学，他班同学又告诉另外的人，总之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袁伟大把这事愤愤不平地告诉了我。袁伟大说这事的时候正是下午的放学时间，他拉着我坐在凌岚楼前的草坪上，那本琼瑶精品集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他的样子告诉我如果把文莫夕弄哭的是一个学生，他会叫人狠狠把那倒霉孩子揍一顿。
分手的时候袁伟大沉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把那本琼瑶塞进书包，“我想，我爱上文莫夕了！”转身走开。
看着袁伟大孤单的背影，这与平时拉帮结派的他完全不同。我细细回想着刚才他那句“大逆不道”的话，爱是什么？我对胡蝶那样算吗？什么爱不爱的，管他呢，又没有谁爱我，我也不想爱谁。
往家跑的时候，发现文莫夕坐在路边的扶栏上点着一根烟，望着街上来往行驶的车辆若有所思。我脚步不由之主的停下来，但我只是停下来，不敢靠前，尽管我们已经有了第一次的邂逅，又在一个班上，学习成绩也差不多，但我还是没有找到一个让我充分自信的东西向他开口，我算什么呢，我只不过是一个浑身怪味，老老实实的乖孩子。
“喂，你过来。”文莫夕指着街对面道。
“我？”我下意识看了看身后有没有人，好确定她叫的是不是我。
“就你，快过来！”文莫夕嘴角扯过一丝怪异的笑。
我踉踉跄跄小跑过去，一股浓郁的酒味袭击了我的鼻子，鬼知道她喝了多少酒？
“你不要抽烟了。”我扔掉她嘴边的烟头。
“哈哈。”文莫夕放荡的笑起来，脸上通红通红，差点向扶栏后面仰去。
我赶紧扶住她，看着她精致的五官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靠的这么近，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身上除却酒味，烟味，细辨之下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一种记忆里很久没有闻到却很熟悉的香味。
“呵呵，终于有人关心我了！”文莫夕拉着我的袖子，胡言乱语，眼里寻觅般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