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青春是一场纷争
“云哥还有什么事呀？”袁伟大听着会云的话好奇起来。
“嘿嘿。”会云故作深沉一笑，显示出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
我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唱完红脸唱白脸，无所事事。我就是喜欢这样，安静的做一个聆听者。其实我也想像他们一样找一个人说很多话，但是我发现我找不到，就算是袁伟大也是如此。所以在学校我基本没有一个说知心话的朋友，偶尔和袁伟大聊几句，也是潜潜地寡淡，不是我不想说话，只是我找不到一个可以说很多话的人。
我不记得那天他们怎么结束的，途中我被要求跑腿买了几次的酒，还差点被守门的老大爷当场逮住，不过还好我跑的比较快。分别的时候，会云和袁伟大都有了醉意，走路也是踉踉跄跄，袁伟大是我扶着回去的，会云被一个人接走了，是谁，我也不认识。
那天以后，会云经常来学校晃悠，见到我会分给我一根烟，我笑笑摆摆手拒绝，会云见我如此也不强求，把烟夹在耳朵上，笑笑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
我没时间去想会云那个表情的含义，因为距离中考的时间越来越近。班上每个有点上进心的同学都在拼命的补习，只有文莫夕和袁伟大无所事事。
会云到班上找袁伟大时，袁伟大还趴在桌子上流口水，在坐着美梦也说不定。
“哎，找你帮个忙！”会云蛮横的抢过一个学生的凳子，把那个受袭的同学推到在地。
受袭的男生突兀地从地上爬起，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凶光，但是马上被会云恐吓的眼神击溃，我想那个男生明白，和会云对着干没有好果子吃，就会云一米八的身高就足以威吓到他。男生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在众人的好奇的打量下畏畏缩缩的走出了教室。
会云嘿嘿一笑，把还在睡梦中的袁伟大叫醒。
“哎呀，什么事？”袁伟大不耐烦的叫嚷，美梦被别人打扰一定很不爽。
“哈哈，是我！”会云大声叫嚷。
袁伟大揉揉眼睛，脸色马上变得乖巧，“嘿嘿，云哥呀，找我？”
“恩，找你有点事？”会云从兜里掏出一包烟丢在袁伟大桌子上，将烟点着。教室看书的好孩子都被会云的恶劣行径所吸引，纷纷回过头看着这位公然与学生守则作对的少年。
“呵呵，有事就说，我帮得上忙一定帮。”袁伟大抽抽鼻子说，差点被会云吐出的烟呛到。
“放学之后叫点人到凌岚楼等我。”会云又猛吸了一口烟，手指轻弹，将烟灰磕在桌角。
“发生什么事了？”袁伟大试探性问道，虽为八中老大，可是袁伟大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和别人打过架，现在会云让他叫人，很明显是有事情发生。
“你先别管，记住下午放学后，叫人到你们学校凌岚楼等。”会云也不管袁伟大的疑惑，用命令一般的语气说完这句话。
“那行。”袁伟大答应下来。
他们的对话我一字一句听在耳里，我并不好奇，也没有什么感觉，我只是一个老老实实写作业的少年，没人会注意到我的心停留在他们的对话上。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过的生活，他们选择冲锋陷阵，而我选择墨守成规。
其实以前我也是他们那一类，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变了，从里到外的变了，或许就是胡蝶离开的时候开始的。
会云叼着烟走出教室的时候，太阳正好斜下来打在他的金发上，散发出好看的光晕，我看了看他，他也回过头看看我，嘴角扯开一丝邪恶的笑意。
该死的，对我笑什么？
班上的女生在会云走后突然开始交头接耳，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嘻嘻哈哈，她们说什么我没太听清，也不想听清，大概是，刚才那个人好帅什么什么的。
我低下头继续看着我的英语试卷发呆。管他呢，又不是说我，关我什么事？
快要放学的时候，袁伟大挨个通知了几个班的不良少年，吩咐他们带好家伙放学后到凌岚楼揍人，十五岁的少年们听到有这么热血的活动，纷纷表示愿意出力，把各自教室的拖把，扫帚抗在身上，那阵势挺搞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班上组织大扫除。
下课铃声响的时候，我第一个冲出教室，接着便是文莫夕，这好像成了一种规律。我们需要经过一段同样的路回家，每次我都能看到文莫夕抱着小说，长发飘飘的从我后面走着，但我一直没敢上前打招呼，心里总是隐隐觉得，她不是这么简单！
但是那天运气貌似比较不好，我刚迈出学校门口大门的时候就发现前面走来几十个气势汹汹的少年，脸上的不羁与放荡让放学后的学生都自动闪避到路边。
想起在班上会云的话，顿时感觉大事不妙。袁伟大那几个人明显会吃不消，于是我又跑回去找到了抗着劳动工具在凌岚楼前呆坐着的人群。
“他们来了！”我气喘吁吁的对袁伟大说。
“谁？多少人？”会云过来插嘴道。
“很多人，你们...”我看了看坐在凌岚楼前等待揍人的少年们，心里下意识的数了数。
“不怕，就一点小事，在学校他们也不敢乱来。”会云又点起一根烟，脸上没有一点慌张的神色。
众人看着会云镇定的样子也不慌张，静静的等待着。我站在一边滥竽充数。
不消一会儿对方的人马便到了，一字儿排开，个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谁是喻劲峰？”会云站前一步，大声喝道。
“我。”对方一个少年也往前一步，头发触及鼻尖，身高与会云相差不多，十七八岁的样子。众人都看着这两个前面站着争锋相对少年，跃跃欲试。等待一场好戏开锣。
“我的自行车是你偷的？”会云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有人，我也有人！”名叫喻劲峰的少年不甘示弱叫嚷。
打群架打的就是人多，打的就是气势，谁残忍，谁就有胜算。所以两位“大哥级”人物在气势上丝毫不让。在他俩的叫嚣中，我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喻劲峰偷了会云的自行车不还，会云必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才发生了以上这一幕。
我疑惑的是，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要再凌岚楼处理？后来我从袁伟大那里知道，这是会云的巧心安排，我们初中生又怎么打得过他们高中生呢，在学校耳目众人，大都不敢直接动手。
就在事情剑拔弩张的时候，发生了转机，也不知道是谁在队伍里叫嚷，XX你考试准备的怎样了？对面回答，考个屁，打完再说。结果越来越多的人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熟人朋友，一场好戏最终没有残忍上演，改为欢乐而散。事实证明，打群架大都打不起来，因为谁也不知道对面站着的是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哥哥弟弟。
这是一场有意味的闹剧，我处在人群里嗅到了朋友兄弟的味道。就在人群剩下不到一桌麻将的时候，袁伟大也拍拍会云的肩膀离开，顺便还带上了我。
后来事情解决的怎样我也不知道，会云也没有和我们说，我们再次见到他时，他点着烟坐在自行车上看着放学后的女学生脸上闪着淫笑。
我想，大概喻劲峰和会云又成了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