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晴一见大白就喜欢的不得了,天天与它混在一起。
而大白对萧晴也表现得异常亲切,与稷风反而不大和睦,时不时的向他龇牙示威,气的稷风大骂它是白眼狼,只是每到夜晚总是会回到稷风的身边,令稷风稍感安慰。
十余天转眼即过,稷风和大白在萧晴的悉心照顾之下,伤势基本痊愈。
奇怪的是,那天孟天行将方柳二人的腿打断之后,天阙殿主卓炎不光不为弟子出头,反而到天璇殿中赔礼道歉,并向萧摩柯表示祝贺,对萧摩柯嘘寒问暖,言辞谦虚至极。
这天,稷风正在院中活动身体,而大白则在追着自己的尾巴狂咬。
“大白,看姐姐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萧晴出现在院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大骨。
“汪!”大白狂叫一声,冲着萧晴狂奔而去。声音之大,颇有些骇人。
“哎呀!大白,姐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声音要温柔点嘛!把姐姐吓了一跳!”
“晴儿,你来啦!这家伙是个怪胎,身体那么小可叫声却比虎啸还吓人。”稷风上前与萧晴打招呼。
“呜!”大白向着稷风愤怒的低吼。
“嘿!这家伙还来劲了。”稷风颇有些无奈:“好了,好了,天底下就数你最威猛,行了吧!”
“汪!”大白丢给稷风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叼起骨头自去一旁享用。
“风哥哥,我爹爹要见你!”十几天相处下来,稷风与萧晴更加熟悉,称呼亦随之改变。
“嗯!我也正要去拜见他老人家。”
不多时两人来到天璇殿主殿,只见一个青衫老者负手立于殿中,看着大殿后壁上“天地君亲师”五个大字发呆。
“爹爹,风哥哥来了!”
老者答应一声转过身来,稷风吓了一跳,只见此人面容颇为年轻,大概三十五六岁,可两鬓斑白却颇有老态。
“小子稷风,拜见前辈!前辈见召,不知有何吩咐?”稷风虽然长在乡野,但娘亲自幼教导,颇知礼法,躬身施礼道。
“小兄弟不必多礼,请坐!”萧摩柯一摆手示意稷风坐下。
稷风虽然明知眼前之人已经修为尽废,但萧摩柯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味道,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臣服之意。
“未知小兄弟仙乡何处,家中尚有何人啊?”
“小子自幼与娘亲在天柱山中居住,家中更无别人。”
“嗯,”萧摩柯沉吟半晌,这才继续问道:“那小兄弟可曾拜得名师?”
“小子并未拜师,只是随娘亲学过几年粗浅的内功。”
“那你下步有何打算!”萧摩柯闻言,神色一松,继续问道。
“家母十余日前忽然不辞而别,至今下落未明,小子正要向前辈辞行,前去寻找娘亲下落。”
“哦!”萧摩柯闻言一怔,似是遇到了为难之事,又是沉吟半晌。
“我昔年随家师游历神州之时,曾经结交了几个朋友,其中有一个朋友名叫钟离,不知小兄弟可曾听过此人。”
稷风心中纳罕,萧摩柯在此时突然提到他昔年的朋友,不知是何用意,但萧摩柯既然发问,自无不答之理,正要开言回答,却听到萧晴发出一声惊呼。
“啊,爹爹,难道你说的是风云城主,飞天神龙钟离!我怎么从来没听您讲过!”
风云城主,稷风大吃一惊。对于钟离二字,稷风自是从未听闻,但若说到风云城稷风却并不陌生。
风云城并不是真实的城池,而是一个类似于帮会的组织,风云城汇聚天下风云,号称是神州最庞大的消息组织。
“即便我要跟你讲,你也未必便有耐心来听吧!”萧摩柯对女儿甚是宠爱,丝毫不责怪女儿打断他的谈话。
“爹爹!”萧晴想到爹爹自水牢之中被放出来,已有十几日,除了第一天与父亲彻夜长谈之外,其余十几天要么陪大白玩耍,要么照顾稷风,与爹爹相处的时间确实不多。心中愧疚,双眼已经发红。
“没事,爹爹能够每天看到你,于愿已足,此生再无奢求。”萧摩柯将萧晴揽到自己身边轻轻抚慰。
良久之后,突然醒悟,对着稷风一笑:“唉,人老多情,一时动情,倒叫小兄弟笑话了。”
“前辈至情至性,正是晚辈楷模,何有笑话之理。”稷风见萧摩柯舔犊生情,想到自己的娘亲,眼眶不由一阵潮湿。
“你的娘亲有何特征,我想托钟离代为打听,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整个神州大地何其广大,生灵亿万,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娘亲的下落,实在渺茫,而今若得萧摩柯托风云城主钟离帮忙,那可真是太好了。
稷风内心感激无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前辈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请受小子一拜!”
“小兄弟无需如此,举手之劳而已!”
“这是家母的画像,还请前辈代为寻找。”原来稷风在养伤期间,思念母亲,早已画了无数张娘亲的画像。
“这…”萧摩柯接过画像粗略一看,大叫一声站了起来,满脸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画上之人真的是你娘亲?”萧摩柯话音发颤,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正是!”稷风很是疑惑,不知萧摩柯如何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小兄弟,在这里稍等片刻,晴儿,你在这里陪着稷风兄弟,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要离开。”萧摩柯说完,匆匆出门而去,留下稷风和萧晴二人瞠目以对。
“晴儿,你以前见过我的娘亲吗?”稷风话一出口,便暗骂自己昏头,娘亲自幼便和自己在深山居住,从来没有离开过,晴儿比自己还小,又怎么会见过自己的娘亲呢!
“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不过伯母和那个霓裳倒是颇为相像。”
“嗯,想必你爹爹曾经见过我的娘亲,只是不敢确定,这才找人确认去了!”
“对的,必定如此!只是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看见爹爹如此慌张,想必伯母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你的身世必定牵连甚广。风哥哥,伯母到底是什么人啊?”
稷风一直认为娘亲只是一个懂得修炼法门读过几天书的山野女子,可种种迹象表明恐怕并非如此,娘亲的身份也许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不知道,我不知道!”稷风皱眉苦思,内心被苦闷与疑惑充塞,这种滋味难受至极。
自己相依为命的娘亲突然消失,留下一篇自己看不懂的字刻。原本是一个普通女子的娘亲,种种迹象表明绝非寻常人物。就连自己的身份也有诸多疑惑,霓裳说自己是什么天水一族的直系后裔,可自己却从来不曾得知。
稷风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啊!”突然,稷风狂叫一声,冲向大殿之外。
“风哥哥!”萧晴见状,惊叫一声随后奔出。
只见稷风站在大殿之外,仰头向天,对着苍天大叫:“我是谁?”
就在此时,一声巨吼从远方传来,一条白影,如怒雷一般带着无比残暴的气息向着稷风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