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冲到距离稷风五十米左右的位置,高高跃起,“嘭!”的一声狠狠地落在稷风数米之外,将地面砸了一个大坑,溅起无数飞石。
“大白!”萧晴惊骇欲绝,平日里十分温顺的一条小狗,现在却整整大了好几圈,几乎与稷风齐头高矮,双目赤红,带着无边的杀气将稷风护在身后。
大白的双目在四处打量,就连扫过萧晴之时眼中的杀意亦是丝毫不减。
“大白,我没事!只是心中难受这才叫出声来。”稷风也是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大白听到她的叫声会有如此反应,况且大白居然能够变得这么巨大和凶残,也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大白此时虽然十分恐怖,但维护稷风之意却是十分明显,惊诧之余内心之中已是十分感动。
大白听到稷风的声音,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确定他并无危险,双目之中的红色渐渐消退,体型亦恢复到平时大小。
稷风走上前去,似乎要抚摸它,不料大白一转身躲了过去,丢给稷风一个白眼,仿佛在说‘既然没事,你瞎叫个毛啊!’当下并不理他,留着屁股冲到了萧晴的怀里。
稷风心中微微奇怪,虽然大白的表情神态非常拟人化,常人要理解它的大概意思并不为难,但稷风却仿佛能感觉到大白心中所想的具体话语。
绝对错不了,刚才大白心中一定是想说:“既然没事,你瞎叫个毛啊!”稷风心中十分确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讪讪而笑。
“稷风小兄弟,你的伤势已经大好,真是可喜可贺啊!”就在稷风颇为尴尬之时,姬若寒和萧摩柯二人快步走来。
“前辈救命之恩,稷风没齿难忘!”稷风赶忙见礼。
“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能否借一步说话。”姬若寒略作寒暄,而后对稷风说道,同时向萧摩柯使了个眼色。
稷风知道姬若寒必定有很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遂点了点头。
“天璇殿中有一处密室,乃是弟子昔年练功之所,颇为僻静,正可作为谈话之所。”萧摩柯说道。
“好,小兄弟请吧!”
“前辈先请!”
姬若寒也不客套,跨步向前,当先向天璇殿深处走去。
大白从萧晴怀中挣脱,紧紧跟着稷风。
姬若寒身体一震,倏的转身,看着大白,眼瞳一阵紧缩。
“没想到老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虽然厉害,但凭你现在的身体,恐怕还不是我的对手。你放心,我对稷风绝对没有恶意!”姬若寒对着大白说道,似乎那不是一条小狗,而是一个世外高人。
姬若寒说完之后,不再理大白,带着稷风向前走去。
“汪,汪!”大白叫了两声,对姬若寒的话似乎颇不在意,但却并没有再次跟着稷风,而是退到门口绻起身子闭目假寐。
姬若寒的话在萧摩柯父女心中却激起了万丈波澜,两人围着大白打量,实在看不出大白有什么特异之处。
萧晴将刚才大白的凶猛姿态告诉了萧摩柯,萧摩柯听后顿时瞠目结舌。
“难道,难道……”
“爹爹,你知道大白的来历吗?”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讨论它了,知道它的来历绝非好事。唉!难道真的要天下大乱了吗!不知世间又要增加多少孤魂野鬼。”萧摩柯仰天长叹,似疑问,似感叹,语气之中自有一股悲天悯人感伤。
大白抬头看了萧摩柯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随即隐去,复又合上双目趴在地上假寐。
萧摩柯感叹过后不再说话,负手立在树荫之下,自有一股超然气派,萧晴被父亲的话深深打动,立在父亲身边少有的陷入沉思。
良久之后…
“吱呀”一声,稷风打开殿门跟在姬若寒身后走了出来。
稷风脸色灰白,神色颓丧至极,但双眼赤红于颓丧之中带着几分愤怒与仇恨。
稷风不理萧晴投来的询问眼神,径直走到萧摩柯的身前跪下,沉声说道:“弟子稷风诚心拜入剑神宫天璇殿,恳请前辈收录。”
萧摩柯好似早有预料,并不惊讶,只是淡淡的问道:“而今我已是一介废人,拜入我的门下你不后悔?”
“得蒙前辈之助,弟子终于知晓前世今生,大恩大德永不敢忘!若蒙前辈收录,实乃弟子毕生之幸,弟子永不后悔。”
“好,晴儿,你也过来跪下吧!”
“啊,爹爹,你终于答应了!”原来萧晴虽是萧摩柯的女儿,与孟天行等人平常亦以师兄妹相称,但五年前萧摩柯被关进水牢之时萧晴尚自年幼,所以并未正式拜入父亲门下,直至今日方才正式拜师。
“女儿,不,弟子萧晴拜见师尊。”萧晴一个箭步跳到萧摩柯面前纳头就拜,稷风一愣神反而落在后面。
“弟子稷风,拜见师尊!”
萧摩柯待二人拜了三拜,哈哈一笑,伸手将二人扶起。
“自今以后,你二人就正式成为剑神宫天璇殿弟子,还不快去向师公磕头!”
稷风二人来到姬若寒面前,再次跪下。
“弟子拜见师公!”
稷风二人一拜过后还待再拜,却被姬若寒一抬手扶了起来。
“我剑神宫没有太多讲究,凡我剑神宫弟子只拜天地君亲师五位,今日你们刚刚入门,故而我受你们一拜,自此以后,除了天地君亲师五位,你们若敢再向旁人跪拜,则自动逐出剑神宫门墙,你们务需牢记在心!”
萧晴对这个规矩自是知之甚熟,而稷风却在心中大叫古怪。
“本派以剑法著称,而剑法尤以一个锐字最为重要,拜的人越多,锐气消磨的也就越多,锐气不足自然学不到本派剑法的精髓。”
萧晴对于此中道理早已十分清楚,姬若寒这番话自是对稷风说的,稷风心中暗道“娘亲教我滔天法诀时告诉我要胸怀天本地,而练习天魔变时又要忘记生死一往无前。想来每一套功法都要用配套的心境去修炼,怪不得大家都说修行先修心。”
“摩柯,明天在演武广场为他二人测定潜质,然后再决定授予何种剑法。”
“是,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