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平稳地前行,月柔心事重重坐在船舷看着两岸的杨柳。
四个月,已经四个月了,那就是说,孩子不是太哥哥的,那一次,在冰雪堡……她不敢想下去,这简直太糟糕了。太哥哥为什么骗自己?他是学医出身,不可能不知道确切的日子,他故意隐瞒,是怕自己想不开,还是在试探自己?
肩头多了一件衣裳:“河上风大,小心着凉。”他一如既往的温存。
又嗅到他身上沾着淡淡的酒味,月柔一阵心酸,他是在自己折磨自己吗?她伸手轻轻抚平他眉心的锁:“最近你的情绪不太好。”
他握住她的手,柔和地微笑着:“最近事情太多,压力有些大。”
压力?撒谎,他是个举重若轻的人,从不知道什么叫压力。
“你不想问问我去冰雪堡看姐姐这一年里都发生过什么事吗?”
“哦……如果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他闪烁其词。
“你可以为我受万箭攒身之苦,却不问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你不是不想知道,是不敢知道,对吗?”
他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柔儿,我不问是因为我信任你,你想得太多了,曾经发生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中只有你,只在乎你,难道这错了吗?”
是啊,他错了吗?他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回避任何可能令她不开心的话题,不去追究那些已经过去的事,这有错吗?错的是自己,苗月柔,你凭什么去责问他?
他吻着她,尽可能的温存,可是在他怀中,她却觉得距离他越来越远,她真的弄不明白他的心思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船到了扬州,会合了前来迎接的李应、陆薪,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趁着休息,月柔想上岸散散心,宇文太要陪着她,却被她拒绝了,她只想一个人走走,如果他不放心,一定要人跟着,就让陆薪跟着吧。他稍稍愣了一下,便同意了。
陆薪跟在月柔后面,看着她漫无目的地瞎转,忍不住问:“夫人为什么不让庄主陪?庄主刚才的神色不太好。”
她笑笑,这一路上他几乎寸步不离,细心呵护,他对自己实在太好了,好到已经让她透不过气来了,她现在需要的是空间,是距离,她只想暂时看不到他,好让自己喘口气。
“夫人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