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攀登的时候还是比较容易,越往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打颤,当到了半山腰之后,身体已经完全的跟不上思想的运动,落脚之处也开始出现了偏差。
啪嗒一声,一块石子滚落去山崖,那块是我刚刚打算落脚的地方,没想到哪里的石块早已松落,根本经不起一个人的重要。
当时我手脚并用的巴在墙上,迂回着爬行着,左脚踏在那块石头上,轻轻用力,右脚已经悬空,打算找下一个落脚点。
没想到左脚下的石子一下子脱落了下来,我的右脚还没有找到坐落的,身体一下子悬空了下来,两个手根本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松开,身体开始往下坠。
身体大概掉落了六七米之外,忽然的在空中停住了,那些顶在悬崖上的藤蔓立即发挥起作用,我就这样被支撑在半空中。
还在庆幸着自己有先见之明,那些钉子开始有松动的迹象,惊的我开始在空中手舞足蹈起来,那些松动的钉子震的更加剧烈,我放慢动作,心惊胆寒的注视着那根马上就要脱离悬崖的钉子,只盼它能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掉在半空中的我上下不得,藤蔓又坚持不了多久,环视了一周,在离我被掉的不远处有一断面,禁锢藤蔓的绳索开始颤动着,我心一横,掏出匕首,对着手边的藤蔓就是一划。
藤蔓断开的瞬间,我努力的控制着身体,在开始往下掉的时候努力的往前仰,尽力的向那块救命磐石奔去。
还好巴上了,上半个身子就这样的卡在磐石上,双腿还在往下蹲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给拽了上来。
刚才的那一幕把我的七魄都吓跑了三个,喘了好半天,才站了起来,这才注意到脚下的石板。
那块石板外围是一圈灰色,中间的是一大块的白玉,但又好像不是白玉。这石块比最好的汉白玉石还有透亮,阳光朝下,那块玉石飞快的闪着光,即清晰又模糊。
我好奇的蹲了下来,打算仔细的观察这块玉石,眯着眼,这才看到玉石上好像有什么花纹,那花纹好像吸光,将光变成一块一块的了,直接覆在着上面。
我感觉更加奇怪了,直接背过光,并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尽量的挡住那些直射下来的光线,再一看,更让我大吃一惊。
遮住光之后,那块玉石上的图案也就显示出来了,玉石之上描绘着一种花,很奇怪,红色的叶,绿色的花瓣,花的周围泛着银光,在黑夜之下熠熠生辉。
那些光影好像会流动一样,银色的线从花瓣到花叶旋转了一周又一周,最后停留在花瓣的中心,聚成一点,然后再慢慢地消失,中心处的花萼也好像抖动了一下,然后又迅速的归为平静。
我的眼睛被这堪为神奇的一幕给惊住了,这是石头吗?那里面的又是什么?会不会是师父说的绿叶红蕊的花吗?可这算的上花吗?这只是石头吧。
手心上的血迹啪的滴落下来,我抬起手,看着手上的伤痕,是刚刚跳转的时候弄到的吗?
拽下一丝碎步,把手随便的包了一下,这一低头,看到那滴鲜血迅速的在石板上晕染开来,血迹最后停留在一朵花蕊之上,花蕊迅速的收缩,血迹一下子被花蕊带了进去,掩合在花瓣中。
收拢的花苞开始跳跃起来,流窜在那些静止的花丛中。刚刚锁住花朵的那小块区域突然风化,那块石板中心出现了一个小坑,跳跃的花朵立刻窜了出来,消失在那方领域。
跳动的绿花令我惊喜不已,没错,这一定就是师父要找的花,我成功了!兴奋飞拿出匕首,半爬在石板上砸出一朵完整的绿花赖,石块之下,那根红藤在摇曳在优美的姿态,碧绿的花瓣也散发着一份妖娆的美艳。
我将石块小心的收好,然后寻找着下山的路。
这块石板是我燃烧过后露出来的,所以我还在原来的那条路上,于是,我小心的寻找着那些燃烧过后的石板,将它们作为我的落脚点,并在藤蔓的支持下,很轻松的下了悬崖。
从悬崖上下去,我感觉自己无法抑制这份激动之情,没想到就这样的让自己找到了花,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插上两只翅膀,嗖的一下,就飞到师父的面前,将石块交给他。
过于兴奋的我,没有看到路,就这样的撞到了人,我低着头就连忙说着对不起。
等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我撞的是大师兄。
大师兄好像是刚刚练完剑回来,衣袖微微地卷着,头发上还粘了一片竹叶,我咧着嘴,指了指大师兄的头发,大师兄摸上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啊,我凑上钱,垫着脚,将他耳边的竹叶那了下来,孤傲的眼睛里也多了笑意。
错过大师兄,打算继续向前走去,随手摸了一把怀里,石块不见了,我不禁慌乱了起来,开始在身上摸了摸,还是没有,不对啊,刚刚还在身上的,怎么会不见了?对了,撞了一下!
想到这里,迅速的在周围转了开来,还好,它只是掉了下来,我小心翼翼地打了打上面的灰,在手心攥了攥。
打算和鸩止告别,忽然发现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顶着我,不对,是顶着我手里的石块,我的眼睛收缩了一下,迅速的将石块放在身上,又再三确定这个地方是安全的,对着鸩止说了一声抱歉,一溜烟的跑开了。
鸩止还停留在原地,看着我远去的背影,鸩止的眼里划过一丝流光,那个是血姬吗?她是在哪里找到的呢?
我早已跑远,根本就不知道身后鸩止的疑惑,满心欢喜的向师父的房间奔去。
推开师父的房门,师父人不在屋里,我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攥着石块。眼睛在师父的屋里到处的瞄视着,忽上忽下。
师父的书桌前还呈列着几张字帖,走了过去,拿起一张,铁画银钩,笔走龙蛇,字与字之间都是连而未断的,其中的气势勃然而发,寥寥数笔下,已是万马奔腾,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的字是师父那样的侠客写下来的。
我还盯着师父的字迹发着呆,忽然从我的身后传来一声,“你回来了?”
我猛然回头,师父就站在门口,我连连忙忙的放下手中的字帖,走到了师父的面前,将石块往师父的面前一递,“师父,我找到你说的绿花了。”
师父看到我手中的石块,愣了一下,走到我了的面前,又转到了桌前,石块在师父的手中一上一下,我看不见师父的表情,但随着师父手中石块的上下起伏,我的心也在起伏着,师父是什么意思?我算通过了吗?
忽然,莹白的玉石之上犯着一层血雾,我立即明白到师父是将鲜血滴在了上面,我张了张嘴,刚喊两个字“师父”,但师父接下来的动作让我把那花会跑几个字给隐了下去。
被血雾遮掩住的石块,慢慢地聚成一团,血雾变成一条细细的线,包裹着石块里的花朵。瞬间,那些石块又以粉末状弥散在空中。
原本有了新生命的绿花好像受到了牵引,剧烈的扭动了起来,可是怎么也跳不出师父手心的那个范围。
我隐隐约约间好像看到了师父的掌心好像有一层薄膜,将那朵花禁锢在掌心中,一直知道师父的武功很厉害,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看到,这回亲眼看见师父的武功,还是被震撼了。
师父将手中的花往花盆里一放,本来剧烈扭动的花立刻安静了下来,像寻常的花草一般静静地立在哪里。
师父端着花盆,走到了窗边的那只鹦鹉的面前,撕下一片花瓣,那只鹦鹉迅速的抬头,然后将师父手中的花瓣衔了过去。
我看着师父的动作,心里震惊到了极点,我拼了性命摘下来的植物就是为了喂鹦鹉?
我迅速的低下头,掩下眼里的汹涌波涛,好半天才再次抬起头,继续看着师父的动作。
师父还是在一片一片的喂着鹦鹉吃着花瓣,当最后一片花瓣被鹦鹉咽了下去,师父抱着花盆,走到了书桌前,坐了下来。
师父继续把弄着那个已经光秃秃的植物,忽然开口道,“锦瑟,你第一关过了。”
我微愣了一下,很快的镇定下来,说的,“是,师父,那第二个任务是什么?”
师父抬起头,看着我,“锦瑟,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把你辛苦得到的花喂了鹦鹉?”
我抬起低着的头,并将它昂的更高,这样可以尽量的和师父平实着,“师父,我很好奇,但是,我知道我不应该问。”
师父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我努力的让自己自然更自然点,师父幽幽的谈了口气,“锦瑟,你应该像个十一岁女孩那样,不要这么老成。”
听到这里我的心跳静止了一下,我老成了吗?不,我是长大了,懂得我自己身上的责任,现实已经容不得我还那般的优质!
师父又开口道,“这红叶绿花叫血姬,以血养成,妖娆似美姬,能帮助人脱胎换骨,增加功力,但也是剧毒之物。”
听到这里,我也不由的问“这既是良药,又是毒药,那要怎么的用?”
师父忽然不再开口,将手中的花的花萼打开,里面是一个小拇指盖大小的圆珠,师父将它递到了我的面前,对着我说,“吃了它!”
我脑海里闪过师父飞话,既是良药,又是毒药,我抬起头,师父还是那张平静的脸,我伸出手,一把从师父的手里拿过那颗圆珠,往嘴里一送,头一仰,就这么直接的吞了下去。
吞完之后,再看师父,之间师父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就不怕这是毒药吗?”
我看着师父,“我相信师父,再说师父要害我的话也不需要这么麻烦,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师父的眼里有一道流光闪过,很快,我还没来得及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便已经消失了。
师父继续说着,“这血姬的花瓣是见血封喉的奇毒,而花萼中的圆珠又是难得的良药。
听到这里,我也总算知道师父给我吃下的是什么,对着师父就是一拜,“锦瑟再此谢过师父的赐药。”
“那也是你自己的功劳,这良药要发挥到最大的好处也必须是活的血姬直接的移栽,所以,这一切还是自己的运气了。
锦瑟你不会武功,所以这药对你的反应也不会特别的巨大,以后它的益处会慢慢地凸显出来的。”
“是,师父。”
“师父,那只鹦鹉吃了花瓣会不会?”我看着那只还在活蹦乱跳的鹦鹉担忧的问着师父。
师父走到窗台边,那只停留在横杠上的鹦鹉一下子跳到了师父的肩头,师父摸着那只鹦鹉,鹦鹉低着头,好像也能感受到师父的善意。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底尽然涌出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也许我在师父的心里还比不上那只鹦鹉。
猛烈的摇着头,把这种奇怪的想法抛出脑后,冲着师父的身影问着,“师父,那第二件事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