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所措的喊了声,“师父。”
师父冷着脸,声音里也多了几分冷意,还是继续的问着我,“你在做什么?”
我就这样的看着师父,最后,支支吾吾的说着,“师父,我,我在练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师父听到我练剑两个字,脸上的寒气更添几分。
师父负着手,站在竹林之外,“你的剑招是看鸩止练的?”
我根本不知道师父问这话的意思,只能连连的点头。
师父又开口道,“锦瑟,你多大了?”
忽然听到师父问我的岁数,我诧异了一会,不是在说剑招的问题吗?怎么问道我的岁数?但我还是回到道,“我今年十一了。”
师父听了我的回答,嘴里喃喃着,“十一了,也不小了。”
我不懂师父的意思。
师父又开口道,“我替你把过脉,你几乎没有任何的武功功底,而且你也十一了,骨骼已经生长完全,根本不是练武的材料。
你的心性太过浮躁,太过的急躁,更不可能练好武,鸩止的剑术更是以入木三分见长,以偏、巧为辅,更不是你能掌握的,以后不用模仿了,对于你根本不合适。”
这是师父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可是内容却让我刚刚燃起的兴奋之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我苦着脸,还是开口道,“师父,我相信勤能补拙,只要你教我,我会好好学的。”
师父的脸色更苍白,若不是冬天,可能都看的见冰硝,嘴里还是吐着冷漠的字眼,“就算我教你,你也只是二流的高手,遇上强敌根本不堪一击,这般的话,不学也罢!”
师父说完这话转身便离开,再也不给我开口的机会,我的心情只能用翻江倒海四个字形容,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扇门,以后打开后便是一片晴朗,却未曾想到,门之后还是深渊。
我的路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堵死,心情不甘到了极点,只感觉一口气卡在了腹腔根本出不来。
师父走了,我一个人在竹林里一直漫无目的的思考着,我以为我能想出一些办法,帮我走出眼前的困境,可是我的心已经是一团拧在一起的毛线,我根本记不知道从哪里找出头。
最后,我还是决定找师父再试一试,我会向师父表明我的决心的。
师父住在山谷的东边,我慢慢地向那个方向挪步着,洛府没了,父母走了,从那天起,我的生命便是支离破碎的,如今的我已经快入了胡同,走不出来,飞不出去。
我这般的无能,我到底该怎么办?其实我知道师父说的是对的,但我不能就这样的放弃,如果我这样放弃了,我还怎么对的起父母,如果我不为他们哀诉着,还有谁会记得洛府满门的血债?
父亲让我好好的活下去,我知道父亲想让我忘却这些,但是,父亲,女儿纵使在无能也不能让你们就那样的在黄泉下悲鸣着,父亲,女儿做不到!
我现在闭眼之下,我便看到你的不甘,我不能原谅那些人在伤害我们之后还能享受着生活的迷醉,用你们的鲜血在浇灌着王位的伟岸,那般昏庸的君王怎么能堪当一国之任!
父亲,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看错了他,也相信了他!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师父的门前,我停住脚步,努力的深呼吸几次,攥紧了拳头,仰着头向师父的屋里走去。
推开门,走了进去,眼睛飞快的扫了一眼,师父的房间很简单,除了一些必须的生活品,再也找不到其他多余的物什了,窗台上有个横杠,上面立着一个红嘴绿冠的鹦鹉,很是神气。
师父坐在桌前,翻着纸张,束着发,几根散开的发丝在面庞跳动着,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儒雅的人竟然是绝世高手。
我走到师父的面前,绷着身子,努力地直视着他,“师父,我希望你能教我武功。”、
师父没有抬头,继续翻着书页,“锦瑟,我说过了,你的资质根本不是练武的材料,既然我答应做你的师父,我会好好的教导你的。
等你及第以后,也好寻个好人家嫁了,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小户人家,只要你愿意,我便可以答应你,也不枉我们师徒一场了。”
我听到这里,眼里闪着癫狂,走到师父的面前,站在桌子的前面,手搭着桌面,头努力地摇着,“师父,这不是我想要,你不能这么替我决定。”
师父抬着头,冷清的目光注视着我,怪异的问着我,“不是你想要的?女子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寻得一个好婆家?”
我盯着他,硬气地说着,“师父,这的确是大多数女子的愿望,但不是我的,我现在只想成为最好的高手。”
师父只是叙叙的说着,“你不适合习武这条路,再选一个吧,也许那样更适合你。”
我看着师父,师父的眼里倒影着我的影子,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波动,我的愤怒,我的痛苦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的影响,这个认知让我的心里生出浓浓的冷意,也许在他的心里我和一块路边的石子没有任何的区别吧。
我扭过头,不再看他,“师父,也许我的坚持对你来说真的很可笑,但是,这是我的目标,是我生存下去的动力,我只有靠着这个目标才能活下去,坚持下去。
所以,不管怎样,我都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师父,请你教我学武吧。”
师父踱步着,转到我的面前,审视着我,好像在判断我话中的坚持,我努力地盯着师父的眼睛,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意志通过眼睛传过去。
师父的眼里划过了一丝波动,很快,快到我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时候师父也缓缓地开口道,“锦瑟,你先天不足,想成为最好的高手也不是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我眼里飞快地闪过欣喜的神采。
但是,师父接下来又说道,“你的资质只能算的上一般,如此还想成为高手的话,必须要付出百倍的辛苦,你确定你的做的到?”
“我一定能做的到!”
“先别回答的太快,等你做到下面三件事之后你再这么说吧。”
“你看到那面悬崖了吗?”师父忽然开口问我。
“是我住的屋子后面的那面悬崖?”我接口到。
“你知道就最好了,我现在让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爬上那座悬崖,等你爬到上面去了之后,你会看到一种红叶绿蕊的花,碗口大小,你去把这种花摘来给我,这就是你第一件要完成的事。”
听完师父的第一个要求,我震了一下,那面悬崖大概有百丈高,一眼望去除了悬崖还是悬崖,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我稳了稳神,又继续问道,“师父,那剩下的事是什么呢?”
“剩下的等你做到第一件事之后再说吧。”说完这话,师父便转身离开。
我退出师父的房间,低着头,思索着怎么爬上那座悬崖。
途经竹丛,那些妖娆的藤蔓顺着竹竿蜿蜒了一圈又一圈,我走上去,扯了一下,藤蔓的韧性很好,下来的时候可以借用,可是,上去该如何是好?
我来到悬崖的面前,原本我以为悬崖只是陡峭,近距离的观看才发现悬崖上有些地方都长满青苔,震惊不已。
在山谷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使用的东西,我发愁的踢着石子,石子在我的脚下滚动,脚下的鞋沾染了一圈又一圈的灰烬。
看到鞋,我忽然想到,悬崖陡峭,处了不好攀登之外还有就是那些青苔,那些苔藓在光滑的石壁上更为攀登增加了几分难度,如果我攀登的时候能够减少这种摩擦是不是会容易点?
想到这里,我奔回屋子,翻箱倒柜的寻找一圈还是一无所获,于是,又冲回到树林里。
找到两块见方大小的木块,掏出出屋里带出来的匕首,对着木块就是一通直削。把木块偏下出从中间挖了一个大约半截指骨高的槽,将槽就行磨平,修正。
又将两边比槽高的地方修整成一个带斜面的坡度,从侧面看过去就像一个倒三角。
如此一来轮廓算是打好了,我又在刚刚挖好的槽里凿出高低不平的锯齿波,又对这整个木板进行打磨,加工,使它更像一个鞋面。
最后再在木块上嵌入一块布,将木块的中心掏空,使它更加的轻巧,如此一来,一个登山鞋便做好了。
我准备了火折,油,食物,还有还有大量的藤蔓,就这样开始了我征服悬崖的道路。
我是第二天黎明开始我的攀登之旅的。
攀登悬崖的时候,纵使经过精心的准备,还是被悬崖的陡峭弄的心惊肉跳。
地面上铺满了藤蔓,我把藤蔓系在腰上,攀登的时候,攀登鞋见的槽是为了卡住缝隙里的石块,这样不会掉下来。
当然了,不是每一块石头都适合这个槽的尺寸,于是那也小波浪便起了作用,他们是为了卡住那些小石子的。
然后就是系在腰上的藤蔓,每攀登一截,就将一截的藤蔓钉在石壁上,再将油倒在苔藓分布较多的地方,一把火烧过去,让这些植被化为乌有。
等我攀登到最高的时候,这些藤蔓也被我带到了最高处,等我下来的时候,这些藤蔓将会给我借一把力让我更加轻松。
那些被活烧去生长苔藓的地方,也不会再打滑,下来的时候也不用那般的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