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它走得飞快，于是，毕业。
这所有错综复杂的发生即将要告一段落了，收场的方式，看起来青春明朗，然后他们会彼此诉说着毕业，彼此寄托着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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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姑娘，你会计技能邀请赛的奖金就不能分我一点嘛！”暮雪踩着高跟鞋，提着学士服长长的衣角，满校园里追着乔依跑。
“再不然甩100给我付这破追悼服的租金啊——”
“你想太多啦~”乔依回过头做了个鬼脸又立马跑开了。
“哈哈哈哈——”其他人看着这俩对头追逐嬉闹笑开了怀。
李安肃接了个电话以后，连学士服都还没来得及脱，就急急忙忙地往校门口奔，落下一句：“你们准备一下，我去接莫沉。”就没了人影。
今天刚好是莫沉出院的日子。
“喂！我们跟你一起去啊——”方淮阳在后头喊着，还准备追上去，李安肃哪还能听得见啊。
肖梵修眼疾手快地从背后扯住方淮阳的衣领，像拎菜篮子似的阻止他企图瞎凑热闹的行为：“好好呆着，别捣乱。”
方淮阳呛了两声，翻了个白眼：“阿修，我承认我穿学士服是比你帅很多，可你也用不着这样对我啊，谋杀啊这是。”说完立马整理起着装来了。
这话一出，边上的人权当没听见，散开拍照去了。
“哎哎哎——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呀，我说的都是事实好嘛，难道我今天不帅吗？”方淮阳厚着脸皮不罢休地一个个问过去。
“真的很帅的好不好。”
“哎，理我一下呀，我十几年来今天最帅了，都掉渣了，你们别不好意思啊……”
“静秋~你好歹看我一眼啊……”
“乔依你这小气鬼，快分我奖金！！”
“快，我要和老树合照一张……”
“帮我拿一下帽子，这姿势行吧……”
“……”
毕业季的校园里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而对于这一群一起历经了几年风雨的年轻人来说，就好比踏上了新的甲板，要开始一段全新的冒险，而旅程的名字，叫做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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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肃身着学士服的模样比平日里更显漠然，但似乎也更具魅力。学士服里以白衬衫为内衬，还打好了领带，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一如既往的清爽短发，干净松软的细碎刘海打在额前，比起刚上大学那会儿，脸部的线条更加锋利流畅，笔挺高大的身子板儿丝毫没有被肥大的学士服所掩盖。
手里还拿着学位证书和学士帽，下了计程车之后就立马奔进医院里，略微炎热的天气让他的额角沁出了汗水，顺着鬓角滴落而下，挂在嘴边微微的笑意，和不自觉弯起的眼睛，无处不体现出李安肃此刻迫切想要见到莫沉的心情。
即便一路上被路人们当作莫名其妙的焦点来看。
莫沉已经收拾好东西等在病房门口了，她原先还担心不能够参加毕业典礼，还好医生通情达理地批了她出院，她才能够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李安肃，让他来接自己回学校。
经过这一次意外，莫沉看起来消瘦了许多，虽然眉目依旧清秀漂亮，但却透着几分憔悴的神色。
“莫沉！”隔着十来米的距离，李安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跑到了莫沉跟前。
“都……收好……好了……吗？”炎热的天气里穿着黑色的学士服在太阳底下跑了那么久，李安肃早就满头大汗了，喘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莫沉看这架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就穿成这样来了啊，外面那么热。”
“我……接你...…”李安肃边喘着边说着边擦着汗，平息了会儿：“回学校。”
莫沉轻轻拍了拍李安肃的背，以缓和他喘气的频率，这样的动作，是他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以来头一回有的。
看起来略显亲密，这对于已经确定关系的两个人来说，就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一样。
“等你能说一句完整的话来，我们再回去吧，我去给你要一杯水。”莫沉接过李安肃的学士帽，踮着脚给他扇起了风来。
莫沉把学士帽递给李安肃：“你坐会儿，先扇着，我去拿水。”
李安肃连着帽子和莫沉的手一把抓了起来，然后就往医院外边儿跑：“喝什么啊，快走吧。”
“喂，李安肃，我的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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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篮球馆里头，二三十个人在忙活着布置现场，吹气球，贴彩带，搬桌椅，摆盘子，上食物，热闹极了。
重要的是，个个都穿着学士服，黑压压的一片，跟火柴人似的，有趣极了。
“黄毛方，别尽是偷懒了好嘛，快给我递一下双面胶啦！”慕雪正踩着梯子贴卡纸，扭头朝着方淮阳大声叫唤着。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懒了啊，自个儿拿，我这儿没空呢。”方淮阳正仔仔细细地帮着静秋摆盘子，哪里会愿意放下和静秋独处的机会去帮慕雪呢。
慕雪翻了个白眼，调侃着：“别整天整天围着静秋打转了好吧，美人儿是你这猴样能高攀的么，快乖乖给姐姐拿双面胶来。”
“哈哈哈，男姑娘你就别逗他了。”乔依在一旁剪卡纸，笑了起来。
“对啊，他今儿个可是十几年来最帅的时候了。”程征帮着乔依，逗趣儿地说着。
“没空没空，叫阿修给你递！”方淮阳不耐烦地甩了个臭脸过去。
“哎呀妈啊，还不乐意了，害羞了不是。”慕雪尽是穷追不舍地调侃着。
静秋不好意思极了：“慕雪你瞎说什么。”
肖梵修冷不丁从底下递了双面胶上去：“喏。”
“哎哟！真乖~”慕雪特意夸张地双眼发亮，不敢置信地看着肖梵修的举动，恭恭敬敬地接过双面胶：“没白疼你啊哈哈哈。”
肖梵修满脸黑线，不轻不重地踹了下梯子，慕雪一个踉跄，差点没滚下来。于是便一咕噜从梯子上跳了下来。
“姓肖的，你丫想害死我呀，给我站住！！”场面又要乱开了。
肖梵修故作镇定地走了两步就立马拔腿跑了。
“俩冤家哈哈。”程征乐呵着看这俩人的幼稚行为。
静秋瞄了一眼追着到处跑的慕雪和肖梵修之后，又平静地张罗着食物，方淮阳在一边看着静秋的表情，又开始做着各种犯二的事情逗着边上的人笑。
“恩，差不多了，我们这就过去。”乔依挂了电话以后，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了过去：“大家都忙得差不多了吧，东西收一收，莫沉他们到了，准备一下等会儿四点半的毕业典礼吧，辛苦大家了。”
一群人把场地又检查了一遍，收了各自的东西和垃圾，一窝蜂地拥出了篮球馆。
乔依和程征善后，又巡视了一遍，锁了门，才离开。
篮球馆正对大门的白色墙壁上贴着慕雪和乔依弄好的卡纸：
欢迎莫沉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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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聚集了一片黑压压的人潮，统一着装的毕业生们是今天这个学校里最亮丽的风景线，还没毕业的学生路过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往操场上张望一会儿。
“李安肃他们就要毕业了诶。”
“唉……以后就不能在学校里看到男神了。”
“恶不恶心啊，什么男神不男神的，尽是花痴。”
“你可别说我们啊，谁不知道你喜欢肖梵修那款的啊。”
“我倒是觉得程征好，方淮阳也挺可爱的啊~”
“别想啦，人家都名草有主了，你们争得过来再说，快走啦，要上课了，等会儿灭绝师太点名，咱们就都完蛋了……”
“噢！快走快走……”
六月的夏日，天蓝得不像话，不知是不是为了衬这毕业季而存在的。
下午四点整，广播里开始播着关于毕业和离开的歌曲了，每个毕业生都乐此不疲地在学校的各种角落里拍着照片。
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个叫做毕业典礼的仪式要在操场上举行。
绿草青青的操场，蓝天白云，四处充斥着青春的气息，四年时光一晃而过，说爱的年纪，却总有太多遗憾埋在最美好的时光里。
毕业，这样一个听起来年轻朝气的词语，你会怀念那仿佛还像每一个平日里的昨天，你会感叹光阴似箭般刺穿回忆渐渐远去的模样，你会深爱这些年来陪伴你左右不管好坏的人，你会因为一句“再见”、“谢谢”、或是“对不起”而忍不住落泪。
你会不知所措，但还要收拾行囊，和许多也许不会再有交集的人说再见。
然后模糊了当年第一次遇见时，微笑着说你好时的模样。
“莫沉！”慕雪远远地就看见了正朝着操场走来的李安肃和莫沉，随即冲了过去，在莫沉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来了个超级大熊抱。
“傻不傻啊你。”莫沉差点没招架住慕雪一股脑冲过来抱住自己的劲儿，笑了起来。
“终于盼到你出院了呢。”静秋张开双手给了莫沉一个欢迎归来的拥抱。
“姐们儿，就差你了。”接着就是乔依了，还顺带在莫沉脸颊啾了一下。
慕雪这下可又疯了：“这哪行啊，莫沉我也要亲——”
几个女生勾肩搭背在一起乐呵极了。
“好小子，速度够快的。”程征一只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拍了拍李安肃的手臂，好看的酒窝陷在左边脸颊。
李安肃低头笑了笑，眼里满是莫沉此刻美好的模样。
“我们过去吧，毕业典礼快开始了。”肖梵修探了头瞅见操场中间人群都已经整齐坐好了。
“走走走。”方淮阳一人搭着三个人的肩膀往位置上推。
“嘿！等等我啊，还有我啊——”
正要向操场走的四个人一齐回过头来，只见褚东毅屁颠屁颠地背着挎包，反戴着太阳帽，整个一乳臭未干的萌屁孩儿打扮，直朝他们飞奔过来。
“娃娃，你来干啥。”方淮阳调侃着爱自己半个头的褚东毅。
褚东毅从身后变出了五个白色的包装袋：“拿着，毕业快乐。”说完，按着顺序分给了四个人。
“这什么东西啊？东毅。”程征边说着边翻着袋子，看样子是一套篮球服。
“毕业礼物啊，好歹都是咱们篮球校队出来的呢，安肃哥的那件是送人情的哈哈，虽然你不是咱们校队的，不过咱们也是好哥们儿啊。”说完还搭上了李安肃的肩膀。
“哟，你这准队长还真是够上心的啊。”方淮阳迫不及待地拿出了球服在身前摆弄着：“不错，够酷的。”
肖梵修看着褚东毅手上剩下的一袋，大概也猜到了：“那是给张硕的吧。”
“是啊，诶，怎么没见着队长啊？”褚东毅摸着后脑勺到处张望着。
正说着，张硕便从另一个方向往操场中央走去，因为体育专业的位置在靠里边儿的地方。
“队长！！这边！”褚东毅边跳边招着手，示意张硕过来，结果方淮阳立即给了他一个爆栗，并把他推了出去。
压低了声音对褚东毅说：“别犯傻，自己拿过去送，送完赶紧回去上课。”
张硕把这些都完完全全看在了眼底里，也没有怎么去理会，只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淡定地坐在了位置上。
褚东毅一个踉跄，摸不着头脑，自说自话：“奇了怪了，这是哪出？”只得自己奔过去把礼物给了张硕，然后就离开了。
毕业，似乎有些原谅，也并不能通过这个契机来给予。
有些故事应该永远埋起来，有些人应该装作从来没有认识过。
一次伤害倘若足够深，就算有再多时间来给感情做铺垫，也于事无补吧。
毕业典礼很快就结束了，操场上的人久久不肯散去，有些围成圈玩着永不过时的真心话大冒险；有些三两个聊心事聊未来各种聊；有些成双成对度过最后一截情侣时光；有些喝了一点酒之后放着音乐唱着诸如《那些年》、《老男孩》之类煽动人心的歌。
总而言之，谁都不愿意散场。
七点钟的毕业晚会，整个美术系的人都没有去，还包括慕雪这群系外人在内。
他们的毕业晚会，开在布置了一个下午的篮球馆里头。
毕业典礼一结束，莫沉就被李安肃用事先准备好的手绢蒙起了双眼，一步步往篮球馆的方向走去，而身后跟着一群乌泱泱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是忍着的兴奋。
“你要干嘛呀。”莫沉紧紧抓着李安肃伸在她面前的手，害怕一不小心会跌倒。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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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篮球馆门口。
慕雪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篮球馆的大门，随着推开门的那一刻，李安肃摘掉了蒙在莫沉眼睛上的手绢，所有在场的人齐声喊出：“surprise——！”
莫沉吓了一大跳，睁开眼的那一霎那，惊讶和喜悦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口，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泪来。
从头顶飘落下来的彩带条，眼前明亮的“欢迎莫沉回归”，到充满整个篮球场边的各色气球，正中间的桌子，和托盘里的事物，还有许许多多自己和作品一起被拍下来的照片，这样精心的布置，莫沉难以想象他们究竟花了多少时间来准备这一场特别的毕业party的。
“莫沉，这半个月以来，我们系里每一个人都很担心你，都盼着你回来一起毕业呢，这个欢迎会不仅仅是为你接风洗尘，也是为了我们整个系能够一起毕业而开的，希望将来每一个人都能够越走越风光啊！”美术系1班的班长起了个头，掌声响彻夜里的篮球馆。
莫沉心上有说不出的感动，她向这个平日里懒散但却在此刻无限团结的集体鞠了个深深的躬：“谢谢你们，毕业快乐。”
“废话少说！狂欢吧！喔——！”
原本安静的篮球馆，瞬间充斥着狂热的音乐，party正如事先预期的那样热烈进行着，莫沉被起哄着和李安肃跳了一支舞之后又和同伴们喝了几杯，和平日里沉静的模样截然相反，仿佛让人看到了从阴霾里逐渐走出来的莫沉。
慕雪和乔依两人早就喝疯了，静秋端着一盘蛋糕，正自顾自地吃着，像个局外人一样，笑着看这一场和谐的party。
肖梵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静秋的身边吃着盘子里的食物：“其实一直这样挺好的。”
肖梵修离静秋很近，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让静秋的脸红到了耳根，仿佛近到能感受到肖梵修嘴里呼出的温度。
静秋慌张地放下盘子，眼神飘忽不定，嘴里也含糊着：“额，对……对啊。”
肖梵修没去注意静秋的不正常状态，很满足于自己口中蹦出的这句有内涵的话之后，端起一杯果汁，就朝喝得烂醉如泥的慕雪走去。
静秋方才还不知所措的模样，瞬间低落了下去。
方淮阳捕捉到这微妙的细节，又要开始进行开心果变身了去。
“哎呀！你干嘛啦，走开，喝什么果汁啊，乔依，来！我们继续！”慕雪站都没法站稳，一个劲儿地扯着乔依：“不醉不归，至死方休——喝！”
“休个头，丢不丢人。”肖梵修用力把慕雪拉向自己，慕雪整个人就呈大字趴在他身上，肖梵修此刻的白眼简直就是最高境界。
“啊，干~杯~”乔依拿着空杯子就要往慕雪头上敲，幸好程征及时拉住。
“哎哟！差点捅出大娄子来。”程征皱着眉头，赶紧把乔依手上的玻璃杯扯掉，扶着乔依尽量远离慕雪。
李安肃正和莫沉一起聊着天，然后接了个电话，就先出去了。
“喂，蓝川。”莫沉见party进展得十分顺畅，就拨了电话给蓝川。
“听说你今天出院啦。”蓝川正招呼着吧台的客人，一边回着莫沉。
“是啊，赶得上回来开毕业典礼，还好回来了，才没错过同学们特别的欢迎仪式呢。”莫沉笑着。
“哎哟，看来今天晚上节目很丰厚啊。”蓝川递了一杯威士忌给客人，并笑着点了点头。
“怎么样，要不要过来，参加我学生时代最后的节目。”
“十分钟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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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沉挂了电话以后，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李安肃的身影，拨了个电话给李安肃也没通，本想跟他交代一下自己要出去接人，既然找不到他，就只好先去接蓝川了。
十分钟刚好，蓝川从车上下来，今晚酒吧的生意特别好，可是既然莫沉有约，那只好辛苦店里的员工了。
莫沉到校门口的时候，蓝川向她招了招手：“毕业快乐！姑娘。”
莫沉开心地笑着：“谢谢。”
两人一路从校门口往篮球馆慢慢走着。
“怎么样，没事儿了吧。”蓝川关心地问着。
“恩，要不然医生怎么会批准我出院呢。”莫沉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比往常更明朗的星空。
“你还真打算接受李安肃了啊。”蓝川踌躇了几秒，问出了口。
莫沉住院期间，蓝川去探望过她，莫沉说起自己接受了李安肃的时候，蓝川当下的反应就是不可思议，直到现在还半信半疑。
莫沉觉得蓝川好像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可是又一直都忽悠着没正面回答，后来也就不放心上了。
“你这问题都问了不下十遍了，不是打算，是已经。”莫沉轻轻瞥了蓝川一眼，一个问题反复问那么多次，可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
“你真的是已经完完全全准备好了，到了死不悔改的程度了没啊？”还是穷追不舍。
莫沉可算是不耐烦了起来：“蓝川，我说你烦不烦啊，我像是一个没事会开这种无聊玩笑的人吗？！”
“好了好了，说认真的，怎么这么突然。”蓝川一本正经了起来。
莫沉低头沉默了许久，一直没有回答蓝川，快到篮球馆的时候，她才突然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出车祸的时候，是因为我看见司楠了，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那一秒钟被紧握着的希望却被我自己捏得粉碎。”
“蓝川你知道吗？我似乎已经耗尽去等的力气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向我证明，司楠再也不会属于我了。”
莫沉停顿了两秒钟，抬起头，扯出大大的笑容，双手搭在蓝川的肩膀上，重重挂了两下：“好啦！毕业这么美好的时光，应该要拿来享受的，进去吧。”
莫沉把许多想要说的话都原封不动地吞了回去，既然决定了接受，决定了放弃，决定了改变，就不应该再拽着不可能，去辜负另一个人的时光。
而当他们正要拐进篮球馆的时候，莫沉却无法动弹了，她的脚似乎被强力胶粘在了原地，脑袋里只剩嗡嗡嗡的声音。
眼前的景象，就好比一根针，毫不留情地刺穿她重新补好的信仰。
李安肃和徐蔷紧紧抱在一起。
路灯投射来的影子踩在莫沉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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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青春的毕业时光，愉快难道就不能再长久一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