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师分为两种,第一种是靠激发自身的力量去击散煞气,这种人极为罕见,但单兵实力极强,比如我跟冷炎。不是我吹,五十多个僵尸把我围在中间,老子照样能好好调教他们之后,毫发无伤的回家喝酒吃肉。当然我们释放力量也需要媒介,比如我的沉黑木刀,冷炎的麒麟帖,但比较苦逼的是,由于我们体内阳气的比例远远高于正常人,当我们气息外放时,这股阳气会引发自然中的阴气自动中和,以达到阴阳平衡,所以我们自身的力量根本无法长时间在体外聚集。因此我们也只能做做这种驱尸散魂之类的体力。另一种,是像老爷子这样画符的,他们本身力量并不强,但却可以用本命笔把自身力量引导出来,再用血砂和符低封印起来,这就是画符,通过转变符的形态,可以实现不同的功能,什么引风聚水,摆阵汇灵,他们是一把好手。
但不论哪种风水师都不会做一件事,就是聚阴。
打我跟老爷子的第一天他就告诉我,风水师只是引导利用天地万物的力量,并不是操控,人为的聚阴是有违天理,是要遭天谴的,所以即使我并不明白聚阴到底是他娘的怎么一回事,但我也明白我们究竟遇到了什么。
“修这座墓的人,脑子让狗啃了,这么祸害子孙的东西也敢画,”我骂道。不管是谁,我操你十八辈祖宗,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我们风水师的脸都让丢到臭水沟了。
“你骂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处理这些箱子和里面的东西。”阿红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成效不大,我能清楚的听出她说“东西”时声音的颤抖,一个女人,真是难为她了。
“不用怎么着,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它再牛叉,我们不动箱子,它还能穿墙遁地出来找我们推牌九?”
这么一想也没啥可怕的了,就算里面关着国王老子,也只能看着我们的屁股,干着急。
“我们必须进去,进到箱子里。”阿红面如死灰的道。
“啥?”我的第一反应时这女人疯了,而且疯的不轻。
我疑惑的盯着阿红,半晌她才冲我缓缓的点点头,她眼神里出现了很明显的恐惧感,猛的一下,我也明白了。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特别慎人,因为阿红的表情变得更加惊恐了。
“你确定,出口在箱子里面。”我划着火柴,冲阿红道。
阿红点点头,“不过,我不知道在哪个里面。”
“能找出来吗?”
阿红愣了一下,接着迅速的道“应该可以,墓主人为了锁住聚起来的阴气,把这些箱子摆成了一个阵,出口是与外界相通的地方,位置肯定很特别,这样找起来容易很多,可是老铁……”
“那就找呗。”我打断她。
阿红张了张嘴,想要对我说什么,终究还是没开口,转过身冲雷管道:“借我踩一下,我想仔细看看这个阵。”
我也不吭气,继续抽我的烟。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害怕,她害怕她一旦找错,我们五个都得玩完,这么大的加强版的养尸棺,里面住的肯定都不是软柿子,我们几个莫名其妙的把人家的房顶给拆了,能留下块骨头给我们,都算我们人品好。我不说也不让她说,是因为没必要让另外三个人知道,我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再多三个,而且我们无路可退了,这一点阿红比我更清楚。说实话,我现在到坦然了,死到临头的感觉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爽。这么多年来我也想明白了,要是真有一天区间老爷子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好烟好酒,要是没有那我就争取不死了。
就在我想象着老爷子没烟抽时那愁眉苦脸样子的时候,阿红一个翻身从雷管背上跳了下来。“找到了,”阿红冲我道,两只手握的死死的。
“抄家伙,把喷子端上,所有枪,子弹都给我装满。”
五分钟后,我们收拾完毕。我们把能用的东西都拿出来,没用的直接扔掉。强子倒是很兴奋,抱着枪比娘都亲。
“就是这个。”阿红把我们带到一个铜箱子前。
不用我吩咐,张坤往下一蹲,强子一抬腿,脚上一使劲,就窜了上去。这小子别看着傻,干活还挺机灵,“铁爷,上面是铜板,我找不出来有啥门。”强子站在箱子上冲我道。
“让我上去看看”阿红说着,踩着张坤就上去了。我也不能怠慢,就跟着窜了上去。强子说的没错,铜箱子顶上是一块完整的铜板,甚至看不出与四面的接缝。铜板很大,我们三个人站在上面伸直胳膊都不觉得挤。阿红敲了半天冲我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雷管”我冲底下喊一声,妈的,管你是啥,我先炸了你再说。
雷管倒也利索,敲了一圈冲我道:“铁爷,没问题,铜板不厚。”
我们四个从铜箱子上下来,爬上另一边的箱子。雷管安好炸药后,也爬了上来,手里握着一个遥控器。
“都趴下,一会炸开了,别客气,见神杀神,遇鬼杀鬼。”
我们五个抱着头趴在箱子上。
“来了,弟兄们。”雷管大吼一声。
轰的一声过后,我噌的一下窜了起来。气浪的余波差点把我掀翻过去。出人意料的是,炸出来的洞里啥也没出来。寂静了两秒钟后,惊喜总算来了。箱子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想出来,咚的一声撞在箱顶铜板上,硬是把铜板顶出个包。
“妈的,这啥东西。”
我话音未落,知觉的脚下一震,差点把我掀到底下去,我低头一看,我脚底下也起了个包,紧接着整个墓室里都想起了这种咚咚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密,震得整个墓室跟地震似的。
“咋办,铁爷,要不咱先下去。”雷管一边努力稳住身体,一边冲我道。
“不行,下去了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听我说,我们都跳到炸开的那个箱子上去,雷管准备好炸药,趁那玩意没出来,把他闷死在里边。”
雷管猛一个助跑,往上一跃,刚落地就把炸药扔进了洞里,就地一滚,爬起来就跳上另外一只箱子。爆炸的冲击,引得整个墓室都晃了一下,头上开始掉渣子。
妈的,不会塌了吧。不过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跳”我大吼一声,就飞身跳去。
我们五个刚稳住身形,就听咣的一声,我们刚刚站的箱子上的包就裂开了,从里面钻出一个足有一个锅盖那么大头来,洞太小了,它钻不出来,铜片卡在肉里,硬生生的刮出道沟来,黑色的脓液直往下淌。趁着这个空档,我对着它的脑袋就是一枪,打碎了它半个头。谁知道他后劲不减,钻得更起劲了,枪声在我身边不断响起,恐怕钻出来的东西不止一个。我对准剩下的半个头,又是一枪,砰地一声,那剩下半个头碎掉的同时,它也总算出来了。
“我靠。”我大骂一声。
站在我对面的是一只四条腿的足有老虎大的狗,浑身黑漆漆的,黑色的脓水不停地从断脖子上往外冒,散发出的恶臭把我熏得直想吐,最让我恶心的是,它两只血红的大眼死死的盯着我。“嗷”它发出一声怪叫,露出它黄色的獠牙。
“妈的,这玩意有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