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从最开始进了这里很多时候就有了种相当熟悉的感应,原本以为是正常的身体反应,现在似乎不是这样。
知道丧尸怕火,知道箱子下面有什么东西,知道柱子上有可以攀岩的缺口,这些好像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仰着头看扑克脸,沉思了一会儿,有点儿犹豫的说:“难道我有女人的第六感?”
他各种意料之中的表情出来了,道:“铁眼镜还真是什么都没告诉你。总之,”他打断我要问的话,接着说:“现在,就按你印象,给我摆对付他们的阵。”
我发现,此时此刻虽然他这么说,可我能听懂的只有‘总之’这两个字:“嗯?嗯嗯?”
他走过来把我兜里姥爷的风水薄拿出来摊地上,对我说:“这里面……”话没说完一个丧尸就过来了,扑克脸只好停下话一脚把丧尸踹飞。其他丧尸看火焰小了很多都成群的过来,我把女人靠在柱子上,自己站一旁,周围几个丧尸过来我也学扑克牌把他们踢飞,一提到身上就感觉质地特别软,我靠,最受不了这种事儿。要是铁木硬疙瘩还能接受,这是踢这么真实的尸体,还真不自在。
这时从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我肩膀,这人手劲儿很大,指甲直接抓破了我衣服,我不敢回头,一甩膀子想把它甩掉,结果它另一只手从后面掐上脖子,我一下子吸不上气只能用另一只手拉着,身体扭动想要摆脱,但都只是徒劳。
另外两边上的丧尸也凑过来,我能很清楚的看到有的人腿上膝盖被挖掉了,关节处是用剩下的血皮连在一起的,清晰到能连肉丝都看的很明显,应该是死后没多久尸变的,我看着没有膝盖的腿,中间缺的那一块一直往外涌血,并且一瘸一拐的走向那女人,我拖着身边的丧尸艰难的挪过去,我靠,这尸体怎么也乱动歪心啊?!
过去对着丧尸的腿就是一踢,我顿时感觉心里受挫,这辈子不想再见到膝盖了。可这并没有多大的效果,我也快窒息了,就对着扑克脸的方向嗯嗯哈哈的呜咽道:“扑克……呜呜……呜!”立马扑克牌听到后看见我就跑了过来,一脚一个丧尸并拿出纸做符赶走了一拨尸群,间隙快速的对我说:“快!看这薄子!摆阵!”
接着他就在我周围开始抵挡丧尸群的攻击,我赶紧翻看姥爷留下的风水薄,里面是些风水图案,铁四眼说这是用天干地支什么画出来的,我是完全看不懂,只单觉得这用笔如有神,笔法拐的恰到好处。我随便翻了几页,他妈的什么都看不懂啊!
着急的我汗都在脑袋瓜子上缀着,这边扑克脸还在催促赶快找,他妈我找个鬼啊!这半个熟人都没有,又不是人物画像,当我是毕加索呐!
当我正纠结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身旁女人的话,纸五门。
纸五门,纸做五门,指符纸五门,而五门也应该是面门,心门,言门,身门,神门。这是风水师内部的行里话,由于职业特殊很多时候都隐晦了事情的主要线索。
而这次想起来的纸五门,也终于让我知道了一直以来这么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是哪来的了。
我站起身,对扑克脸道:“冷炎,找到了!按我说的做。”
他很快意会,三两步跑过来把伞柄横刀面前,空出的手做咒符状,嘴里得得的呢喃,瞬间伞柄周围立马散出了淡蓝色的光,从他拿伞柄的手缝里又溢出了很多黑色的液体,我仔细看,只见这些黑色液体慢慢组成了很多画符的图案,这些图案开始照着扑克脸的手快速旋转,并且越来越快,最后我几乎都看不见他的手了。
这些光和这些符连一起。
就像像龙环柱一样。
我看呆了,真漂亮。
一瞬间带来的光让这个空间亮堂了一些,那些可怜的尸体们都掩着光线往后退,这时听见他空灵的说:“散!”
很神奇的一幕好出现了。
刚才还在他手里的符画,此刻全部按圆状向四周快速飞出,直接贴打到丧尸脑门上,几乎是在贴合的一刹那,这些丧尸们都发出了‘啊啊’的厉叫声,而且原本很饱满的湿尸也瞬间被抽成了干尸,全部倒地。
趁机我告诉他摆阵的具体位置。由于阵法是西南,东南,西北,东北四方各存在,所以要求我在他贴完符之前保证不被其余的丧尸们当下酒菜,我一脸苦逼的恳请扑克牌快点儿办事儿,毕竟这儿还有个拖油瓶的女人。
他毫不在意,正当我要骂他摆什么臭脸的时候,他瞬间不见了。接着就出现在了我视野的一次西南,东南,西北,东北四个方向。
赤裸裸的作弊啊!我心里各种嫉妒,这是混天移地法,小时候姥爷经常用这招躲避很多麻烦事儿,不过听说也是用这招追到了姥姥,但是现在想想也是,我要是女人一天见八十次一个男人我估计也受不了。
我赶忙拿身上铁四眼给我的纸,心想这还真是有用。我用很快的速度照着风水薄上面的画描下来,上面画的是一串项链装饰,和佛珠有点相像,中间珠子小些,两边珠子大,但都成方形。
我画好就把符放到我们正中间,一旦这些尸群门靠近符就立马会紧缩肌肉,导致动弹不得,最终截肢而死。
“这……这是什么……”
“哦?你醒啦?”旁边的女人似乎醒了,我扶她靠好柱子。
她指指眼前被符整的半死不活的一群丧尸们,我有点内心闷喜的说:“这是诅咒项链。怎么样厉害吧!”
她说:“我的意思不是这个,你……你怎么会这个?”她有点惊讶的看着我。
我暗爽,哼哼,老子也是一骑当千的类型!我甩甩头说:“姑娘,不必羡慕,有些东西毕竟还是,那个词儿怎么说,哦对,潜力!”说完担心丧尸又过来,又赶紧画了几符分别放在周围作为抵挡,把他们都逼退到屋子中间。
差不多这时候扑克脸也回来了,对我点点头,我对女人说:“过去一下啊,你好好呆着。”
现在,我很有自信去对付眼前的尸群。
因为,我想起来了。
自从进山以后,这经历的所有一切,都是故事。
小时候在姥爷家住,他常讲故事,很多时候我是一听故事就睡觉,因此为了让我把一个故事听完姥爷常常一讲讲好多天,他这样效果很好,很多故事我都记得。而这个故事,就是他当年说的:尸山五咒棺。
从一开始进山,这里面几乎所有的机关都是原来姥爷故事里面反复用过的。
这时候不能去怀疑是不是真的,只能依照当年记忆的解法去对付眼前的怪物。我并肩和扑克脸站一起,我画好驱三尸离体符贴在身上,准备引尸入瓮,当我正观望着从哪里但突破口的时候扑克脸一把揭下我的符,拿着就跑进了尸群,虽然这是三尸离体符,但和力的相对性是一个道理,能驱尸的东西,引尸完全不成问题。
我想去拦扑克脸,但他已经跑到尸群里,太危险我只能站着看,他的速度很快,步伐节奏掌握的很好,他选择了更便捷的路线从最左侧开始跑起,沿路一圈儿正好到中间站稳。
我想帮他开出一条回来的道儿,就马上端好枪瞄准中间偏左的丧尸,找了个块儿头大的,沉口气,一枪下去,我还有点儿真没习惯枪的感觉,所以打偏了,尸体没打死,给打恼了。
我看着那丧尸很火的大步过来,肠子都往外冒。我下意识往后退几步,就在他逼近我的时候,扑克脸一个后空翻,直接踩着他肩膀一用力,丧尸跪在地上,他借力用膝盖一扭,脖子断了。
这时基本所有的丧尸都在阵里,我长呼一口气,开始引阵。
引阵瞬间顿时感觉身体里能量都被抽光了,身体负荷很大,腿很软站不稳,我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老天爷啊,别到时候我累死了阵还没激活。
终于我感觉自己快昏过去的时候,阵法启动了。
我也是头一次见。心里突然小激动了一下。
只听‘轰’的一声,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直接练成了四个火线,以线及面,面动成体,一个四方体在中央开始剧烈燃烧,火势很旺但一点不外泄,可以很清楚的听见里面‘嘶嘶’的烧鸣声和‘嗷嗷’的怪叫声。
不知烧了多久,我看着眼前的火体,竟然觉得有一丝留恋,其实挺美的。
我得意的对扑克脸说:“这回他们活不了了吧。”
他却盯着我们来的那唯一的甬道口,平静的说:“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