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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夺楸山关

6.通往中山的大道上

篆书“魏”字大旗迎风招展,魏国士兵井然有序,列队向北进发。

前边战车上,西门豹全身披挂,手持长矛,危然站立在车中央。他那略呈圆形的面庞,一对充满智慧而狡黠的小眼睛,两缕上翘的八字胡须,貌似滑稽,然隐隐显出一付刚正坚毅的神态。旁边贴身站着他的副将韩章,车后插着“西门”旗号,他们正率领五千精兵向北疾驰。

中军大队,林立的魏国大旗中,一面篆书“樂”字的方形金色帅字旌旗飘扬正中。帅旗下,乐羊顶盔贯甲,岸然屹立在主帅战车上。他左手拈须,右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宝剑,瞰视着行进的队列,仪表威严,凛然令人生威。

大队人马军容严整,紧随着元帅大旗稳稳向北推进。

7.中山国偏殿内

姬窟、乐舒、公孙焦坐于卧榻之上,各人怀抱宫女,饮酒作乐,一片狼籍。

内侍跪报:“丞相乐池有急事求见。”

姬窟极不耐烦地道:“宣他进殿!”

内侍:“宣乐丞相进殿!”

须发花白的丞相乐池疾步进殿,俯伏在地道:“臣乐池参见主公。”

姬窟:“丞相快快请起,赐坐!”

乐池刚一落坐,即拱手奏道:“启禀主公,魏国命乐羊为元帅,西门豹为先锋,率兵五万,正在向吾国进发,请大王早做定夺。”

姬窟略露惊慌之色,转问乐舒、公孙焦:“二位贤卿有何良策?”

乐舒低头默然。

公孙焦拱手起立道:“楸山关乃中山南方之门户,楸山一失,吾国无险可守,其势危也。主公可命大将鼓须率兵两万,前往楸山拒离。臣等可尽发城内兵壮,固守都城,以为后援。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姬窟无可奈何地道:“也只能如此了。”

8.楸山关前,两军对垒

楸山,群峰叠嶂,地势险峻,山上多为楸树,林木繁茂,郁郁苍苍,中间只有一条通道。楸山关虽不十分高大,但地势险要,直扼北上咽喉,两侧城墙依山势起伏,婉延伸入东西两山之中。关口上篆书“楸山关”三字,城墙上旌旗密布,防守严密。

楸山关前,一片开阔地。南边群山连绵,名为文山,山势比较平缓。魏国的营寨扎在文山脚下,依山傍水,秩序井然,“魏”字大旗和“樂”字帅旗在营寨中高高飘扬。

9.两军激战楸山关

战鼓声声,军旗鲜明,魏国兵士严整地向前推进,队伍中间,乐羊屹立在战车上,西门豹、韩章两辆战车左右紧随。

随着一声鼓响,楸山关城门大开,一员慓悍猛将挥舞大刀,驱车直冲阵前,后边插着“鼓”字旗号,中山兵紧随着涌出城门。

两军相对,鼓须声如巨雷,大喝道:“乐羊村夫,胆敢无端犯吾边界,还不快快下车受死!”魏阵中韩章并不答话,手执长戈,当先冲出,鼓须身后闪出一将,驱车相迎,战不三合,韩章一戈刺敌将于车下。鼓须见状大怒,驱车直奔韩章,魏军中西门豹急驱车上前,敌住鼓须,枪刀相交,铮铮有声,大战三十余合,难分胜负。两军阵中鼓声大振,喊声震天,乐羊亲自擂鼓助威,西门豹愈战愈勇,鼓须渐渐不支。西门豹看准破绽,一枪刺来,鼓须来不及躲防,头向左一偏,铁盔被挑落车下。鼓须掉转车头,败回阵中。帅车上乐羊“令”旗向前一指,战鼓齐鸣,魏兵掩杀过来,中山兵死伤无数,败回关中。

乐羊、西门豹指挥攻城,魏军将士架梯而上,呐喊冲锋。城上擂石、滚木隆隆而下,箭矢如雨,魏兵有的被木、石击中坠下,有的被箭射倒。魏阵中鼓声愈擂愈急,喊杀声震耳。魏兵不惧箭矢擂石,前仆后继,继续猛攻不止,几处城墙几经易手,但仍攻打不下。

乐羊冷静地注视着战场,沉思片刻,转身对西门豹道:“楸山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吾军伤亡甚大。传令退兵!”

“令”旗南指,魏军鸣金收兵。

10.两军相持

次日,魏军再次猛烈攻城,城上依旧木石齐下,乱箭如雨,魏军伤亡多人,只得退兵。

相持数日,魏军站在城外一箭之地开外,摇旗呐喊,高声叫骂。城楼上鼓须饮酒取乐,并不出战。传令:“尔等只宜坚守城池,有出战者,斩!”

11.深夜时分,魏军中军帐内,蜡炬通明

乐羊缓缓地在帐中踱来踱去,心情沉重,面带忧色。忽然闪进一将,原来是西门豹,他看着乐羊忧郁的脸色道:“元帅是否为攻城之事烦恼?”乐羊答道:“主公贤明,擢吾等于布衣之中,委以大将之任,吾在主公面前,领军令状而来。今出兵月余,寸功未立,岂不自愧!”西门豹道:“元帅勿忧。吾久观楸山关,见关后诸山,林木茂盛。又访得樵夫,探明入山路径,元帅若委派一胆勇之士,率兵一千,分东西两路潜入山中,夜半放火,从后山攻入,元帅率领大兵径来夺关,何患楸山关不破!”

乐羊闻言道:“将军此言,深合吾意。汝意可遣何人担此重任?”

西门豹道:“若蒙不弃,末将愿往。”

乐羊大喜道:“将军此行,吾无忧矣。明日正值中秋佳节,汝可与韩章各带本部五百余兵士,黄昏后潜入后山,每个山头埋伏三十人准备放火烧山。三更时刻,火起为号,汝二人即率兵从后山攻入关中。吾亲统大兵从外面强攻,内外夹击,楸山关必破无疑。”

12.中秋之夜,楸山关中军大帐内

中秋之夜,一轮明月当空。楸山关行辕大帐内,大摆酒筵,鼓须与众将举杯畅饮。

鼓须举杯起立道:“乐羊村夫,率兵五万,犯吾楸山,被吾等拒于关外,进退不得。主公嘉吾等拒敌有功,特赐牛羊御酒慰劳。今日正值中秋之夜,吾等共同饮酒赏月,愿诸将早日退敌建功!”

众将一齐把盏,互相敬酒,猜拳行令,开怀畅饮,直饮到夜阑更深,方才醉汹汹地扶回卧帐。

13.夜夺楸山关

中秋之夜,三更时分,夜深人静。忽然一声炮响,楸山关后十余座山头同时起火,喊声不绝,一千名魏兵各举火把从关后攻入关中,火光中西门豹跃马挺枪,韩章挥戈,往来冲杀。关外鼓声大振,乐羊亲率大兵冲杀过来。

中军急匆匆奔入行辕大帐,鼓须正在酣然沉睡。中军大呼道:“魏兵进城了!”鼓须惊起,只见帐外喊声大震,火光冲天,急匆匆来不及披挂,提刀上马,杀出营外。火光中,迎面正逢西门豹挺枪刺来,鼓须慌恐,不敢恋战,被西门豹一枪刺中大腿,险些落马,急忙掉转马头,冲出后山,向白羊关逃去。

乐羊率军冲到关前,城门已被韩章率军夺下。乐羊挥师冲过吊桥,攻入城内。中山兵来不及逃跑的,皆跪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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