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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似醉似醒

“爽快,来兄弟们,这个酒我们陪了!”小力举起酒瓶,带头喝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应声举起酒瓶,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高潮。

接下来,就是推杯换盏,风卷残云。菜品很精致,都是一些家常菜,但颜色搭配的都给人很赏心悦目的感觉,又有麻辣的川菜,还有略甜的本地菜。一切进行的都井井有条,这种朋友间祥和的气氛我很喜欢,好希望可以定格在这一刻,是不是要求太多了点?

不知喝了多少杯后,小力脸上已经出现了红晕,勇子的脸也红成了猴屁股。

我也有点开始口无遮拦:“勇子啊,什么时候牵上小烧卖手的啊?”

“嘿嘿,别急,一切尽在掌握。”勇子举起杯:“干杯。”

“是不是早都木已成舟了那。”我回应了勇子一杯。

“瞎讲,很纯洁的好不。”宁略带风骚的回了我一个销魂的眼神。

“哇,好纯洁啊,看这表情,简直入骨啊,都可以去勾搭良家妇男了。”骚宁估计实在看不下去了。

“还不老实交代,我今天中午在食堂可是看的真真的哦,你们俩手都牵一起了,还保密那。那个甜蜜劲,哎哟,羡慕死了。”我这话一出口,勇子的脸更红了,众人看他没反驳,也就知道我所属的必然属实了。然后一起跟勇子喝了一个,祝贺勇子终于如愿以偿,抱得烧卖归。

“对了,寅,说实在话,你的梦中情人到底咋处理啊。”狼这句仿佛有很强大的杀伤力和醒酒作用,我竟然发现自己酒醒了一半。

“别提啦,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嘛。不提了,顺其自然了。你们别笑我,真觉得她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我觉得小力说的对,还是别碰为妙。免得像之前那姑娘……”一想起李婷,还是那种淡淡的忧伤,唉,这姑娘那时候对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怎奈总是会想起这事,这人。貌似上午还问我号码了,但是问题是她的号码早都删了,我怎么发给她,而且发给她又能咋呢,总不至于又潇洒快活够了空虚了再来找我做弥补吧,开玩笑,好马不吃回头草。

“都忘了寅是有故事的人了。”

“小力的话总是如此中的,一语道破天机。”宁居然厚颜无耻的拍起马屁。

“宁,听说你最近上自习老往一个教室跑,是不是那个教室美女多啊,有啥不良企图,赶紧交代。”我把杯子推到宁面前。

“开玩笑,我是那种人吗?不过说实话,那个教室美女是不少,估摸着都是冲着本帅哥来的。”宁一声放荡不堪的笑声后,咧开了大嘴,似乎是为了炫耀他那口洁白的小牙,“干了它,谁怕谁啊。”

“小心小草不要你了。”狼见缝插针,看宁喝完后又跟他举起了杯。

“我们俩可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宁跟狼碰了一下杯。

“远在天边嘛,身边怎能没个知心人哦,看我光棍急的,都浑身冒油了。”我跳出来立马现身说法。

“怎么可以。人家小草多好,虽然人不漂亮,但是心地好,也很纯洁,比你们这帮禽兽好多了。”宁仿佛很自豪,红的发紫的脸,挂满了得意。

“那你跟她确认关系了没啊,可别学寅,下手慢了那么一点,愣是把梦中情人给弄丢了。”一听就知道是狼说的。

“不急不急。慢慢来,寅的话,随缘,顺其自然,哈。”

“可别学我说话,我可是失败的典型。”我立马摆一副衰相给宁。

在我看来,喝啤酒比喝白酒好一些,因为每次举杯一饮而尽的时候总会感觉自己特别豪气,像极了古代的侠客,大碗酒可惜没有大碗肉。而且啤酒后劲小,仗着年轻可以尽管喝,哪怕舌头打卷,眼睛发直,肚子撑到爆,但是不会醉的厉害,而且方便掌握度,可以喝到微醺,似醉似醒,不亦乐乎。白酒对于我们来说,一是因为经济情况喝不上什么好酒,再就是年轻人容易不顾及后果上来一顿海喝,后劲一上来,立马趴下不知所以,各种丑态百出。

其实喝啤酒后那种微醉的状态最销魂,很容易激发出那种舍我其谁的感觉,之前害怕的也不怕了,之前没想过的也想到了,酒壮怂人胆嘛。我在这种时候经常会口才变得特别好,思维比平时更敏捷。或许是喝了许多酒后,血液中流动着的酒精略显躁动,竟而觉得自己突然有了野性,眼睛比以前也亮了很多,看周围的世界渐渐变得更有层次感,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竟然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思想是我自己的,而身体成为了另一个人。

“狼,为何最近跟你女朋友联系少了?”我口无遮拦,冒出这么一句。

“不提了,闹矛盾了,接触的人不一样,思维方式不一样,有些分歧很正常。”狼的双眼通红,静儿让我觉得他现在特别像一只红眼狼。

“说清了不就没事了,来,喝酒。”我一把把狼抓过来,好久没有蹂躏狼这娇小但很结识的身板了。

“死开,小心你的梦中情人看到你这一幕直接给你发红牌了。”狼挣扎着。

“不怕不怕,反正现在能不能入她法眼还不知道呢。”我狰狞的笑着,吓的狼一个哆嗦。

“寅,小心狼咬你!”勇子也略显醉态,杯子端在手里竟而有些晃荡。

“切,怕他,他又不是真的狼!”我放过狼一马,跟勇子一饮而尽。

“别瞧不起哥,就差那么一点哥就是了,不过对你没兴趣,嘿嘿。”狼乐的清闲,居然很猥琐的笑了两声。

这杯酒下肚之后,真心有些憋不住了,酒气一直往外冲,就感觉胃里总有一些东西要出来一样,而且摸了摸胃的位置,貌似硬成了疙瘩,立马二话不说转身跑进厕所,还好愣是坚持住没吐出来。我晃悠着身子在厕所撒尿,冷不丁勇子也跑了进来,扶着我,头直接倒在我肩膀上。

“还行不。”我把勇子朝一边推了一下,唯恐走过路过的以为我们俩有非正常关系。勇子抬起头,红着两只眼还不忘抛个媚眼:“没事,跑几趟厕所就没问题了。”然后站定了,开始找位置准备开工。突然觉得脚上一湿,立马没了尿意。

“勇子,注意些,整我脚上了,小心我拿你这身衣服擦。”

还好今天从宿舍匆忙跑出来穿的是拖鞋,不然就完蛋了。终于清空了一部分肚子里的啤酒,赶紧找个水池,大马金刀的把脚伸到池子里冲起来。

回到包间里,小力问我:“勇子呢,你把他抛弃啦。”

“滚蛋,他整我脚上了,我把他踹厕所里了。”

“不是吧,太狠了,好歹你俩睡觉脚对脚的。”

“宁,你这话说我狠还是勇子狠啊。”

“都狠,哈哈。”

过了一会儿,勇子还没回来。小力慌了,赶紧溜到厕所去,过了一会儿把勇子拖了回来,嘴里还叨咕着:“这货居然靠着墙睡着了,这不是偷懒嘛。”

我瞄了一眼地上的瓶子,数来数去怎么都数不清,桌子上也是一片狼藉。看来差不多了,该撤了。

买过单,几个人醉醺醺的相互搀扶着,朝学校挺近。

胃里又是一阵气涌上来,我硬生生将已经突破喉咙进入口中的那一口酒再吞回了肚子里,味道怪怪的,脑袋里闪过恶心两个字,然后胃里又是一阵猛烈的汹涌。

喝啤酒这事儿看来就是练忍功啊,忍着少跑几次厕所,忍着不让胃里的酒气涌上来,还得忍着别让肚子里那些货从不适宜的部位溅出来。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幸亏咱年轻体力好,吃嘛嘛香,您瞅准了,蓝天六必治,我去,啥玩意儿。

我借着路边的灯光看着其他几个人,走路的姿势颇为奇特,清一色的脚尖先着地,胸膛挺的高高的,莫非只有这样才叫挺进么?不过哥几个搀扶着晃来晃去的走在路上,确实觉得安逸,脑袋里只觉得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特别想唱歌,但一时没想出来唱啥,作罢。

勇子被小力拽回来之后,稍微清醒了许多,嘀咕了两句:“我正睡觉呢,拽我干嘛。我梦到好多姑娘,嘿嘿。”然后嘴脸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满足的笑,我觉得那种笑容比较适合出现在老色狼脸上。

突然,勇子脚步加快,拽着狼一个趔趄。

“勇子,没事吧?”狼扶着勇子,很急切的问道。

“想吐,哪里可以让我吐?”勇子呕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下。

“前边,草丛里,随便吐,还可以小解。”宁遥指着前方的草丛,脚步蹒跚。我看见那地方,忽然想起那个地方我经常看见有人在那里大小便以及进行呕吐活动。奶奶地,这个地方真是传说中的圣地,人人都看得上的。也难怪那边的草比别的地方的都茂盛很多,原来是经常被营养物滋润着的。经过这么多净化的滋润,草自然比别的地方的长势凶,长的茂密了更加易于隐藏各种醉猫的营养物,自然也就长的更为欣欣向荣。没想到这还是一个循环啊!我很是佩服自己的想象力,禁不住开始摇头晃脑。

一行人结伴走到那个储藏营养物的地方,刚好看到一棵冬青,居然很默契的以它为中心一字排开,勇子扶在墙上准备进行呕吐活动,我们就晃悠着身子小便。

“好恶心,这是些什么人哦。”几个女生从旁边经过,皱起了眉头。

“美女们,我相信你们班的同学包括你们的男朋友,也在这里做过这么有意义的事情。”我得意洋洋的说,身子还在一直晃悠。

“真是恶心死了,活像一群流氓,安全第一呀。”一溜小跑,几个女生跑开了。

“丢人了吧?”小力讽刺我。

“丢人啥啊。老子没做下流的事情已经不错了。”话一出口,有些后怕,这么有水平的话都得出口。

“你没刷牙吧?怎么说话这么没素质了。”宁也笑话我。

“切,我这样总比那些花言巧语骗那些花痴女生上床,然后把她们玩完了就甩的家伙们素质高吧?”

“我也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个学生还是流氓了,说话越来越不入耳。素质,注意素质,强调多少遍了,别真把自己当哥流氓了好不。”狼也皱紧了眉头,活脱脱像极了刚才那几个女生的表情。

“娘的,寅说的很对,只是措辞欠缺了文雅,话糙理不糙嘛!这才是SD爷们儿嘛。不过我也赞同狼的观点,注意素质。”勇子在墙上趴了半天,在我们都以为他又睡着了的时候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赶紧吐,我们都完事了,你不知道这里路过的女生还蛮多的啊?我们已经脸都没了,可不想屁股也没了。”小力下达了最后通牒,勒令勇子速度结束。

“好,我努力。呕,可是,我吐不出来啊。还是抠好了,呕!”哗的一声,一股液体喷薄而出,在路灯的照耀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划出了漂亮的抛物线,没有违背任何物理理论的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一团黑乎乎的不明物体。接下来就是一声猥琐过一声的呕吐声。看来抠这一招虽然恶心,但是却很实用。有时候实用的招数或者东西,总是被人不屑,可一旦发挥功效,则是出人意表。

“这下舒服了吧?”狼不停的拍打着勇子的后背,让勇子顺下气。

“差不多了,我们走。”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买了几瓶水过来,一人发了一瓶,然后很潇洒的丢了一瓶给勇子:“漱漱口。”

“YES,SIR。”勇子很狼狈的接过水,左拧右拧就是拧不开:“我这一瓶怎么拧不开?咱俩换一瓶。”说罢冲着狼挥了挥手。

“我晕,真想灭了你,你拧瓶子屁股干吗?”狼咬牙切齿。

“哦,不好意思,丢人丢大了。”勇子将瓶子反过来,很轻松的完成了开瓶动作。

众人哗然,我恨不得丢过一块板砖让他生活不能自理。

继续前行,依旧是醉话连篇,醉言无忌嘛。不过众人逼视的目光让我不得不收敛了下自己言语的内容以及对象,没有再对除了我们几个醉猫外的其他人进行语言上的骚扰。虽然路过地方在我朦胧的眼睛里看来是一片光怪陆离,期间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在发生着,我竟然如同时间变慢了般一览无余,并且好几次对某些事情已经忍不住要粗言秽语,可看到哥几个脸上挂着回宿舍的执着表情,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临近宿舍门口,我终于忍不住了:“刚才我看到一个男生很不规矩的摸一个女生,而那个女生一直说不要不要,还反手打了那男生一下。那男生居然还是不依不饶,女生逃开了,男生追了上去。”

“怎么你不早说,英雄救美啊,或许就摆脱单身了。”勇子趴在我肩膀,朝我的耳朵里吹气。

“或许是人家小情侣闹矛盾了吧。”宁挠了挠头,“好痒痒,一个月不洗澡就是顶不住,我进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我要第一个,不许跟我抢哈。”狼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可以连蹦带跳第一个跑进宿舍,然后在我们还没进宿舍门之前又张牙舞爪的抓着毛巾和洗发水,以完美的角度挤出了门,就在我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酒醒了的时候,身后楼道里传来一声很闷的摔倒声。

“狼,摔的很有型,再表演几次。”这么猥琐的声音,不多想,一定是盾。

小力一进门就将T恤脱了,露出单薄的身板,欲朝床上爬。他喝高了不洗澡就睡觉?强大,有点佩服他。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对他再次膜拜,只见马上就要爬到顶的小力,一个趔趄,从栏杆上滑了下来,但手还是紧紧抓着床头的栏杆,居然就那么吊在了上面。

“疼不疼?要哥给你运用祖传推拿揉揉不?”又是盾那猥琐的声音,他简直无孔不入,我特别佩服竟然可以从容的出现在各个角落。

勇子依旧靠着我,又朝我耳孔里吹气:“怎么不说话了?”

“你去死吧,搞的我耳朵好痒痒,把自己当我女朋友了?我是直男。”我把勇子放到他椅子上坐下,然后丢下了这么一句狠话。

“切,你想当我男朋友我还不愿意咧。堂堂东北爷们,只会找小姑娘的干活。”勇子很随意的在椅子上摆了个仰的姿势,很不凑巧,椅子随着他的身体倒下了。

摔在地上的勇子居然还伸了个懒腰:“哎呀妈呀,好困啊。睡了,晚安。”

不出我意料,盾已然出现在勇子身边,不过这次他总算乖巧了些,手忙脚乱的把勇子从地上拉起来,再次让他坐好。

“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东北老爷们儿咋了,就你这一百斤的分量,最多东北咸菜干,看你还猥琐的笑。”

为了避免勇子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我把凳子掉了个方向,靠在桌子上,虽然我体积庞大,但总不至于还能把桌子和床连同墙一起弄倒吧。就这样静静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不再出声,任脑袋嗡嗡作响,耳边还是不断传出一些奇葩的声音。

“我靠,咋挂这里了?晒咸鱼啊。”风估计回来了,看到小力那个状态一阵狂笑。

“练健美呢,没看到,这叫引体向上,懂不。”老大索性也开起了玩笑。

“哎呀,我这事咋的了,居然忘记洗澡了,悲剧。”小力终于反应过来,之前的淡定荡然无存。听到这句话,我差点笑抽了。我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喝多了酒一个比一个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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