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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入摇光逆水寻仙

不知过了多久,程四再次醒来。他是被吵醒的,是被小凤的声音吵醒的。

“呀!水帘洞啊!太漂亮了!爹,你快看呐!”小凤莺歌般的声音,此时映着回声,更显得动听。

哗哗的声音依然作响,程四睁开了眼睛。

“爹,小四哥也醒了!小四哥,你快看看,我们到了哪了!水帘洞,呵呵!”小凤跑过来蹲到了程四身旁。

“是么?我看看!”程四说着翻身站起,四下打量。

眼前,一挂瀑布自上倾泻而下,其飞流百尺,形如垂锦,声如雷鸣,透如冰晶,泛如梨花,溅如珍珠,当真美不胜收。只是这飞龙般的瀑布却是抛向外面,原来自己身在其后。

环顾四周,一个硕大的洞窟映入眼帘。这洞窟足有几间房大,他们几个人站在其中显得空空当当,这里除深处一个小水潭外,别无它物。

而那水潭边,此刻正蹲着一个人。程四细看背影,正是老朱雀。

“小凤,老伯,你们还好吧!”程四心想看这情形这是传过来了,看来那河中小岛,果然是机关。只是他们是如何触动的,还不清楚。

“嗯,都还好,都还好!你怎么样?”李老汉笑意融融。

“我没事,咱们这是过来了!老伯,这一定是最后一个星位摇光了!”

“当是如此!”

“嗯,真像做梦一样!哦,对了,小凤妹子,大哥在那边干什么呢?”程四看着远处的老朱雀。

“他,不知道啊。我醒来他就在那了,是不是看鱼呢!”小凤和李老汉并不比程四早醒来多久。

“哦,我过去看看!”程四说着走了过去。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那里有啥啊?看什么呢?”程四边走边说着。

“大哥!大哥!”

“小……四,你来……看看……这里面……”老朱雀终于说话了,而且话音里带着颤抖。

“我看看有啥……”程四这时到了水池边,他望向水中,顿时呆住了。

“小四,怎么了?看见什么?”李老汉和小凤此时也走了过来。

“看见啥啦,吓人么,我看……”小凤走在前面,一看之下,也呆立当场。

四个人就这么围着这不大的水池,集体呆立着。大家默默的望着里面,谁也说不出话来。

让众人目瞪口呆的,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是什么仙器宝物,而是,他们自己。

那水池中,赫然显示着清晰的画面。画面里映出的地方分外眼熟,正是众人来此之前那河水中的小岛。而在那小岛之上,东倒西歪的躺着四个人,正是程四他们……

许久之后,老朱雀抬起头,看了看依旧瞠目结舌的其他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们在想什么?”老朱雀的声音很低沉。

“别看了,俺看半天了,就那样了!都怎么想的?”老朱雀再次问道。

“难道……”程四也坐在了地上,捂住了头。

“老夫糊涂了,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方所见,当是此时的那方。可这,可这……糊涂了!糊涂了!”李老汉一直摇着头。

程四伸出手,就掐向自己的大腿。

“别掐了,俺掐过了,疼,是他妈真的!”老朱雀看着程四。

“呀!行李!我们的行李呢?”小凤突然叫了起来。大家回身一看,果然除了随身绑带的小件,其他的大包裹都已不见。

“哎呀,都在这里呢?”小凤嘟着嘴,指着水池。

程四又反过身,仔细的看水池里面。他发现,凡是带过来的行李,都是连在身上的,而那些众人晕倒时撒手掉落的,却都在那边。

“原来这不是啥都能来的啊,哈哈,这地方就要人!”老朱雀看出了门道。

“这么说,那边的我们,并不是幻象!”程四皱着眉头。

“既然我等身体完好,也就无需在意那边了。这一路过来,惊奇怪异无数,当真也是见怪不怪了。走吧,出去看看外面光景!”李老汉看了眼水池,带着大家走到了洞口边。

这里水声轰鸣,已然听不见彼此的说话声。身边银色的幕帘,奔流直下,水势极大。洞口上垂下无数绿蔓老藤,好似一张大网,倒也安全。大家探头向外看去,这才发现此处并不是瀑布底端,而是悬于半山腰中。

好在山势并不陡峭,大家循崖壁边的缓坡扶藤条而下,很快就来到了瀑布下面。众人再回头望向来路,才发现这崖边缓坡像是人工开凿的。

瀑布下,一个大水潭出现在大家的眼前。这里的水潭不同于玉衡那里的水眼。那个水眼虽深,但清澈透底。可这里的水潭,墨绿幽深,被茂密林木围绕着,显得颇为神秘。

这里的轰鸣声更大,而且水雾弥漫,凉风习习。众人衣衫皆被打湿,而且彼此也无法对话。李老汉只能打着手势,示意大家绕潭而行。

过了许久,方觉声音渐小。大家这才停下脚步,回身观看。

好壮观的景色!程四不由得赞叹。

只见一座高山郁郁葱葱,中间被一条银带分为两段。那银带气势恢宏,连绵不绝,真有那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意境。山脚下,瀑布直落深潭,激起无数银花白浪。四下里密林掩映,好似众星拱月。再仰望这高山之巅,其上云雾缭绕,若隐若现,尽似有庙宇楼阁隐匿于上,真好似天宫神境一般。

“他娘的,一回比一回美啊。哎,太好了,要俺看啊,咱这走的,是上西天的路啊!啊,不是不是!呸!呸!看俺这破嘴,俺是说这是上天宫的路啊!”

“哈哈,老弟,不管什么路,如今看来,我等都很难回头,只有一路向前了。”李老汉和程四,小凤也都意识到,此时他们可能真的已经离开人间了。而接下来,大家要面对的是福还是祸,也只能凭天由命了。

“老伯,你看那里,刻的什么字?”程四忽然发现瀑布一旁的石壁上,赫然雕刻着两个篆体大字。

“摇,光!”李老汉一字一板的念了出来。

“哈哈,真不容易啊。这个,这个摇光是最后一站了吧?哎呦,真他娘的不容易。”老朱雀往地上一坐,拍着后脑勺儿大笑起来。

“那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呢?”小凤刚才被美景吸引,许久才回过神来。

“是啊,终于传到头了。现在该怎么办?”程四也看向李老汉。

“要俺说,去那!”还没等李老汉回答,老朱雀抢着喊了出来。他的大手指向了那高高的山巅。

“嗯,正合我意!”李老汉点着头。

“那走吧,哎呦,好高哦!”小凤很是高兴,她也许在幻象着在那上面遇到神仙姐姐了。

“老伯和大哥说的对,应该就是那上面了。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准备准备再上去。现在大家的行李都没了,路上一旦有什么变故,都无法安顿。”程四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哎呀,俺的人参啊,灵芝啊!都落在那边了。他娘的,那是银子啊!……好在老子揣怀里几颗!”老朱雀一阵大喊,弄得大家颇为无奈。

“大哥,别想那么多了。如果我们出得去,那我们还可以回来啊!”小凤安慰着老朱雀。

“大哥,走吧,咱们去林子里看看有什么,咱得多储备点吃食。”程四拉着老朱雀就走。

“我也去,爹,我们一起去吧!”

“好,好,呵呵!”可能是看到了希望,李老汉也分外的高兴。

……

出乎大家的意料,这里和那开阳的草甸森林不同,林子里野兔山鸡很多,是个和正常山林一样的地方。以他们的经验和身手,再配合着小凤的弹弓。不到一个时辰,就抓了三只野兔,五六只山鸡,还有一只刺猬。老朱雀后来又在水潭的浅滩处,用自制的梭枪穿了几条大鱼,在这样的水中捉鱼,真可谓是浑水摸鱼了。

有了这些食物,大家心中便有了底。

众人在水潭边点起篝火,烹熟了一只兔子和两条鱼,好好的饱餐了一顿。大家休息了片刻,便要准备起身。

“不对啊,日头怎么偏西了,这是要黑天啊!”老朱雀望着天空说道。

“真是,天是要黑了。这里又正常了,和草地那边不一样!”小凤说道。

“看来,这一地有一地的特色,这里不知该有什么样的与众不同之处了。”李老汉感叹着。

“那今晚还是先住下来吧,明天再走不迟!”程四和大家建议道。

“好,也只能如此了!”大家一致同意,都去准备了。

……

这一夜,安然无恙!一切都很平静,除了夜里天空中不时传来的,那叫不出名的啼鸣声。

第二天一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当然,除了那山巅,那里还是云雾缭绕的。

几个人收拾停当,便起身绕过水潭,寻路上山去了。

这山,不仅在瀑布一侧,是立陡的垂壁。在另外三侧,也是山势陡峭,坡急路窄。一行四人费了九牛二虎的劲,也不过上了十几丈的高度。不过,这里走起来虽然又陡又窄,但毕竟有路,看起来是时有人走的。

到了中午,他们来到了一处缓坡地带。看到了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一下都坐了下去。

“娘的,可累死老子了。这,这他妈还有那么高呢!”老朱雀仰头看了看,嘴里抱怨道。

“哎呦,先吃点东西吧,我可走不动了!”小凤现在是满脸尘土,发髻都粘在了额头上,累的嘘嘘待喘。但这依然掩不住那天生的妩媚,起伏的胸部让一旁的程四看得发痴。

“喂,发什么呆呢?”小凤在程四眼前摆着手,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盯在哪。

“啊,没,没什么。生火吧!我去找柴。”

……

围着篝火,几人说说笑笑的吃着东西。时而猜测,时而推断,总之大家是对前方的未知充满了期待。

正当众人休息之时,一声啼鸣划过天际。这声音和昨夜天空之声一样,很是嘹亮透彻。大家急忙抬头寻望,但见几只金色的大鸟在头上盘旋。

“大哥!”程四一声大吼,等着眼睛指向了老朱雀的身后。

老朱雀一惊之下急忙回头,一双金色大眼和他对了个正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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