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四依言,吃下了一片紫云灵芝。之后众人便呆呆的对望着,没有人说话。
“小四,你看看河中水草!”过了好一会,李老汉先开了口。
“嗯!啊?哦!好!……呀!这……”程四一连串的惊叹,看得大家一头雾水。
“喂,小四,怎么了啊!看到啥了,快和俺说说!”
“是啊,小四哥,你看到什么了?”
“这,这,这水草,这水草变成绿色的了?”程四惊呼着。
“你看看,俺说是绿色的吧,还都不信,弄得俺跟色盲似的!俺说……等等,你也看到是绿色的?你是吃完灵芝之后,看到是绿色?老哥,原来如此啊!你是怎么想到的?”老朱雀忽然发现了问题的所在,问着李老汉。程四和小凤也用同样疑问的眼光看着他。
“老夫也只是猜想的,看来是这样了!”
“什么啊?爹,和我们讲讲!”小凤催促道。
“刚才老夫慢慢转醒之时,听见你们的议论,老夫索性闭目思索了一番。各位想想,小四中邪,是喝了河水、看了水草。凤儿呢,也是看了水草,老夫记得她说自己也喝过河水。因此,他们那时都中了邪。”
“你喝水了?没听你说啊?”程四扭头问小凤。
“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喝口水还要告诉你!我……”小凤突然意识都说错了话。
“哈哈,他是你夫君呗!哈哈”这可让老朱雀捡到了笑话。
“夫君我也不告诉他,我就不告……哎呀!讨厌!”
“哈哈……听到没,小四,他叫你夫君!哈哈”
“大哥,还是听老伯说吧!”程四红着脸打起了岔。
“老弟,别逗凤儿了,姑娘家面子矮!凤儿,你也少贫嘴!这个,大家听老夫接着说。老弟,你也下水了,但你一未喝水,二未看草,说明不了问题。但之后,老夫去试,结果大家都知道,现在看来,想必是没喝河水之故。而老夫此次,是喝过了用河水做的汤的。”
“嗯,有道理!有道理!那这吃灵芝能看到绿色水草又是怎么想到的?”老朱雀又习惯性的拍起后脑勺儿。
“这个,老夫觉得只有你看水草是绿的,而你和我等的不同之处,就是只有你吃过了那灵芝。但此一事老夫无凭无据,只是猜测,因此便让小四一试。”李老汉说完又眯起了眼睛。
“那也就是说,吃了灵芝,就看不到那色彩,也就不能中邪。所以,所以大哥一直没事。”程四很是兴奋。
“当是如此!”李老汉点着头。
咔嚓……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程四回头一看,不由得气的笑了起来。
“大哥,你在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么?吃人参!”老朱雀正手拿一颗山参吃了起来。看个头儿得是两千年以上的,这么大的山参平凡人间几乎绝迹。
“老弟,你这是……这么吃是要出人命的啊!”李老汉急着说。
“吃灵芝能避中邪,俺看看再吃了这人参能咋地!”老朱雀说着又是一口,众人看的哭笑不得。
“老伯,我和大哥服用这灵芝都没事儿,你和小凤也吃一片吧,免得再着了这水草的道!”程四说着去翻灵芝出来。
小凤和李老汉吃下灵芝后,果然,在他们眼里那些原本色彩斑斓的水草都变成了普通的绿水草,这让大家直感叹灵芝的神奇。
这回大家敢仔细观看河中之物了,这一看之下,程四便发现了一些端倪。
“大哥,可否再下水一次。”程四拉了拉老朱雀。
“干什么?”
“你看那水草根部是什么东西,一块一块的。”程四指向水中,果然下面沙石与众不同,焦黑一片,而且只在有水草的地方才有。
“好吧,兄弟张口,大哥怎敢不从!”老朱雀逗着程四,便脱衣下水。
啪嗒,一块黑色的石头扔上了岸。程四俯身捡起,仔细看了起来。
但见这石块,通体黝黑,全身都是蜂窝状的空洞。拿在手上颇感沉重,超出同体积的普通石头。
“这全身是孔儿,怎么还这么沉呢?”程四嘟囔着。
“这么丑!给我看看!呀,这么重!”小凤一把抢了过去,压得她差点松开手。
“拿给老夫看看!”
“嗯!”小凤把石头递给李老汉。
“这个,嘶,老夫想想!这个,这个好像是水碳!”李老汉拿过石头后,直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水碳是什么个鸟东西?”这是老朱雀已从河里上来,边穿衣服边问着。
“这个,老夫只是在书上见过。据说是深海才有的一种石头,可以点燃,用来做饭取暖都可,只几块便可彻夜燃烧。只是太过稀少,又极其难以打捞,很少有人能用到!奇怪了,怎么在河里也有?这,老夫也不敢肯定了!”李老汉解释着。
“点一下看看么?”小凤见老朱雀要从水中上来,一直背着身,这才转过来。
“对啊,大哥,你的火折子还能用么?”程四看向老朱雀。
“不知道,俺看看啊……嗯,还行,着了!来,来。”老朱雀弄着了火折子,就点向已放在地上的黑石头。
呼啦一下,石头果然周身冒出了蓝色的火苗,哧哧作响。
“太神奇了,真好看!”小凤拍手叫好。
……
经过了刚才的事,大家似乎都感到,这星位之路可能不必再到处寻找,它也许就在这神奇的石头所在的河中。
众人围坐在那仍在燃烧着的石头旁,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去下一星位的方法。可面对着这条充满着奇幻的河流,大家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合理的方式。
程四坐的久了,便站起身,在草地上活动起筋骨。他向远处看了看,那河流顺地势而下,蜿蜒的奔流而下。他现在在游走,地势也比较高,因此河流走向看得很清、很全。无意间,他发现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河道分流,绕过一块草地后再次合流。也就是说,那里有个岛。
而那岛,从这里望去,是那样的圆。圆的好像人力所为,而不是自然之功。
“老伯,大哥,小凤,你们看!看那,有个圆岛。也许,也许那就是星位!”程四发现了这一点,异常的兴奋。也不等众人回应,便自己跑了过去。
可刚跑下所在的坡地,程四就望不见那岛了!原来从高地之下,全是平原。难怪他们起先没有发现。
凭着记忆的方向,程四一路奔跑。这看起来不远的路,他足足跑了一刻钟,直把他累的筋疲力尽。
到得河边,他看到了那岛。所谓岛,其实是很小的一块草地,只是的确是非常的圆。这里的河水很是平缓,加上两条河道分离,水不是很深。
程四二话不说,趟着水就往上走去。走到半途,他才发现,脚下全是绿绿的水草和那黑黑的石头。
到了岛上,这里绿草茂盛,别无他物。程四寻找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这时,其他几人也都气喘嘘嘘的陆续到来。
“大哥,你来啦!你看这像不像眼睛!”程四和先上来的老朱雀说。
“嗯,这是眼珠子呗。有点意思!”老朱雀跺了跺脚。
“大哥,你说这能不能就是星位啊?”
“俺哪知道!等老头过来再一起合计呗!”
正说着话,小凤搀扶着李老汉也来到了河岸。
“那上有什么啊?”小凤隔着河喊着。
“什么都没有!”程四回答。
“凤儿,咱们进去。”李老汉也觉得这里必有古怪。
“爹,上面什么都没有,还下水干什么啊!”小凤虽然这么说,还是扶着李老汉趟了过来。在半路,她还调皮的捡起些黑石头,扔到老朱雀和程四脚下。
“小四,老弟,以老夫看,可以用血一试了!”李老汉觉得天机就在于此。
“好的,老伯,我来!”程四说着就用力咬破了食指,鲜血瞬间滴落在草地上。
那一刻,几个人都摒住了呼吸,就等着下一刻,下一处的来临。
“怎么……”小凤先开了口:“还在这!”
“是不是搞错了,这不是什么星位啊?”老朱雀提出了疑问。
“大家还是再找找,是不是要在某一特定的点上。”程四边说边俯下了身。
哧……哧……哧……
“什么声?大哥你……这是干什么?”突然响起的声音吸引着程四回过头来。
只见老朱雀拿出火折子,把小凤扔上来的黑石头全都点燃了。
“嘿嘿,把这草都燎掉,不就好找多了!怎么样,聪明吧!”老朱雀得意的拍着后脑勺儿。
“这得烧到什么时候去,算了……老伯!老伯!呀!小凤!小凤!怎么……怎么……”程四正和老朱雀说话,突然看到李老汉和小凤先后栽倒在地。当他想过去看望时,自己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在他摔倒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摔倒的老朱雀。
……
昏昏沉沉的,程四只觉微风拂面。
他睁开眼,是天空,蓝色的天空。
有水声,水声很大,哗哗之声不绝于耳,震耳欲聋!
空气中,水雾弥漫,潮气扑鼻。
这是在哪啊?程四努力的回忆着晕倒之前的一切。
还在那草地河边吧?
大家都怎么样了?
迷迷糊糊中,程四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