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走出密室,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脑门上的两个角也已经没了,头发扎成一束盘在头顶上,还有那顶帽子在告诉自己,终于算是个成年人了。
外面夜幕已经降临,整个宫城漆黑一团,只有一些卫兵擎着火炬在穿梭巡逻。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呀,杜康心想,自己在大学学的是文科,要是能有些理科知识,在夏朝发明电灯,萃取火药,制造钢枪,恐怕历史就能由自己随意书写了,难怪自己小学时,那个数学老师总是唠叨一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走不怕”,自己现在算是真正理解了这句话,是呀,精通数理化,穿越古今更不怕!现在一个寒浞,这个还没见上面的古人就让自己的夏朝之旅变得吉凶难测,甚至让自己的夏朝外公完全不顾伦理亲情,竟然在自己已经到来两个多月了,还是不肯见上自己一面。还有那个不知来历的黑衣人,更是搅得自己寝食难安。
杜康想着、想着,心里难免觉得有些窝囊,他飞起一腿朝自己身边的一块小石头踢去,只见那石头划出一条抛物线,击中了前方的一棵大树。瞬时间,树叶摇落、鸦雀惊起,吸引了附近的士兵都过来查看。
“康儿,你何必找一块石块出气!”
杜康转过身来,发现风雷竟然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站在站在自己的身后,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入神了,竟然没有发觉。他连忙正声回答道:“让风二公子你见笑了!”
周围都是赶过来的巡逻士兵,杜康当然要称呼风雷为二公子了!
“康儿,我想现在带你去外城!”
“现在?”
“是的,现在!”
“去外城?”
“是的,去外城,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人,好的!”杜康心想,既然风雷要自己夤夜去见那人,自然有见面的理由。
“你们也一起跟来,保护我和杜康少爷吧!”风雷对周围的士兵说。
杜康心想,早就听说自己这个二舅,脾气习性和大舅风云不一样,平时做事情小心谨慎,现在看来果然传言不虚,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见什么人,竟然好像还瞒着风云。
好寂静的夜晚呀!杜康跟在风雷的后面走在仍城的道路上,一路上遇上几个打更的和几队巡逻的士兵。他们也都好像是蹑手蹑脚地走着,深怕打破了这夜晚的宁静。杜康回想起自己以前生活的东州市,每当夜幕降临,就会不知从哪里冒出许许多多的红男绿女,马路上车来车往,酒吧里杯觥交错,舞池里霓虹闪烁,那种暧昧的夜生活才是许多人眼里真正有乐趣的生活。4000年对于离地球漫长的岁月来说,是多么短暂的一瞬间呀,没想到人类社会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幸亏自己在过去也就是宅在家里,上上网,看看网络小说,要是也是天天过着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恐怕到了夏朝还真的是不能适应。
迈着轻快的节拍,他暂时忘记了让他烦恼的黑衣人,情不自禁唱起自己以前喜欢的那首歌,只是稍稍改动了歌词:
宁静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点点
心里头有些思念
思念着谁的脸
我可以假装看不见
也可以暗暗的想念
直到让我摸到你那温暖的脸
知了也睡了
安心的睡了
当我身处在宁静的夏朝
这是我心中,永远的宁夏
以前杜康从来不愿在k厅里唱这首歌,他只愿在家里关了所有的灯,然后想象满天星光,想象一张光洁的脸庞,独自唱起这首歌来,这是他第一次头顶夜空,脚踩泥地唱起这首歌来,他觉得以往那张有些模糊的光洁脸庞,越发变得清晰可辨了,那就是虞国大公主姚宸的脸。
杜康一片哼唱着,一边想象姚大公主的一颦一笑,嘴角浮现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几位士兵听到这轻快地旋律,想想他们自己平时在祭祀活动中听到的那种舒缓神秘的旋律,有一种无法言表的轻松惬意,不知不觉中脚步也变个松快了许多。他们一个个听不懂那歌词的意思,却还是陶醉地惊为天籁。
“这是何时何处的韶乐?”风雷越觉得这轻快的旋律中有一种抚慰人的安宁。
“韶乐?”
“难道你哼的不是韶乐?哦,这韶乐是帝舜制作的音乐,本名为舜乐,因为乐曲优美,乐声华丽,因此被称作韶乐,就是美好的乐声的意思。”
“帝舜,他是不是姚宸的先祖,虞国的开国国君呀?”杜康没想到姚宸这位声名显赫的祖上,尧舜禹汤中排名第二,被誉为上古四大圣贤帝王之一的舜,还是位伟大的音乐家,心里头对姚宸的思念又增加了一份。
“是的,就是他,他曾经制作了九章音乐,合称为九韶,都是非常优美的曲子,康儿你刚才哼唱的难道不是九韶里的谱曲?”
“回二公子,康儿刚才所唱只是我在我以前到过的一处地方,所学到的乐声,我想它应该不是九韶之一,只因心里挂念,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再次回到那地方,心生感慨,所以不知不觉中吟唱出来了,扰乱了大家的清听,请二公子见谅!”
“哦,这乐声如此美妙,虽是没有丝竹钟磬相伴,倒也是这般悦耳动听,我还真以为就是九韶里的那一章了,不知康儿所之何地,有如此这般美妙的乐声,也难怪你思念,连我也是忍不住要陪你前去看看了?”
“蒙二公子夸奖,只是那地方太过遥远,恐怕此生,我是无法再回去了!”杜康不无哀伤的说道。
“到底是何处,真的如此遥不可及!”
“来时容易回时难呀,恐是只能在梦中回去了!”
“康儿,听我一句劝,既然有办法来,就肯定有办法去,我不知道康儿到过何处,也不知道是何物让康儿你牵肠挂肚,不过听那乐声美妙,肯定有很多美妙的事物,康儿念着回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回去,杜康心想,这夏朝本来就只是我的梦里他乡呀,纵然那4000年后的世界有诸般不顺,可是那毕竟是我真正的故乡,是我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多么希望有一天能携带三五知己到东州市看看呀。他嘴上又问道:
“真的会有办法再次回去?”
“会有的,康儿!”风雷安慰道。
两个人就这样聊着,很快就到了外城,风雷在一间不起眼的普通房子前停下,轻轻的敲扣木门,只听到里面有声音响起:“月华如水!”
风雷回答了一句:“水知我心!”
听到风雷对上了口令,那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门缝里挤出一个脑袋,看到风雷说道:“二公子,你来了!”
“你们就在周围巡逻警戒吧,杜康少爷随我进去!”风雷吩咐了一句。
杜康跟随者风雷走进了那扇木门,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屋子里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