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里,袁投痛苦地抱着头,在杜康和风云、风雷三人的注视下,描述起那个幽灵般的黑衣人。
那天,袁投在仍城大道和任捷一起,与杜康为了阳媚的事情争执了几句之后,就遇到了他的父亲来找他,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家里赶。袁桐的家在仍城城北,如果把仍城的家族分成三六九等,生活勉强安康的袁家只能是属于六等以下。父子两人都渴望有一次机会能让自己的家族更上层楼。
“儿子,这次成人节仪式可是个扬眉吐气的大好机会,你定要一举夺魁,获得鹰冠。”
“父亲,鹰冠真的如此重要?”
“获得鹰冠,你就有可能获得国君的赏识,以后只怕就有数不清的好处了!”
“父亲,孩儿懂了,孩儿一定会遵照你的要求,在最后几天苦练击水的!”
“哎,父亲无能,只能将振兴家族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孩儿谨遵父亲的教诲,我一定不负父亲期望让你和娘亲过上好日子!”
就在袁投父子经过一条无人的巷弄时,突然发现一个黑衣蒙面人挡住了去路。
虽然看不清脸色,父子两人还是感受到了黑衣人强盛的杀气。两个人掉头狂奔,就要跑出小巷的路口,发现黑衣人早就已经双手盘在胸前在那里等着自己俩。袁投掉头又跑,又是在小巷的另一路口看到黑衣人。
这样来回几趟,累的父子两人跌坐在地上只喘粗气,那黑衣人一步步逼近,突然向父子俩扔下了一个大袋子,袁投打开一看,和他父亲一起傻了眼,里面竟然是数不清枚的贝币。
就在父子俩莫名其妙的时候,黑衣人突然一把抓过袁投父亲,一掌击在他的后脑勺,袁投看见父亲闷哼一声就晕死过去了。他大惊失色,想要去解救父亲,却被黑衣人飞起一脚踢倒在地。
黑人对着瘫在地上的袁投冷冷地说道:“你认识杜康吗?”
“认、认识!”袁投连忙颤声回答道。
“只要你在冠礼那天,在微山湖上伺机杀了杜康,不但你父亲平安没事,那万枚螺币也全数给你所有;若是杀不死杜康,你就候着为你父亲收尸吧!我知道你搏水本领出众,人又绝顶聪明,肯定不会负我所望的。”说完,那黑衣人抱起袁投父亲像幽灵般消失了。
“世子、公子大人,杜康少爷,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父亲!”袁投一脸的哀求。
“你也太可恶了,为何不早点通报我们,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杀了你?”风风云气愤的说道。
“大哥息怒,还是听他细细说明原委,希望能有蛛丝马迹可资利用!”风雷的声音依然如惊雷般。
袁投在三人的怒视下,继续叙述黑衣人的事情。杜康听了袁投对黑衣人衣着、身高、体型的描述,大致可以肯定,这就是那天在徜徉峰刺杀自己的那位刺客。
“没想到那黑衣人,青天白日竟敢在仍城里猖狂,只是不知他是从城外潜进来,还是本来就在城里的?”杜康问道。
“他就像是凭空出来一样,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城外进来的!”袁投摇摇头回答道。
“到底是何人呢,为何要一而再加害于我?”
“是呀,大哥,我看这事情里面有甚多蹊跷,那人为何一而再要家害康儿,莫非那人知道了什么?”风雷不无忧虑地说道。
“不管是谁,他想加害康儿,我就绝不放过他!”风云狠狠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袁投颤抖着身体,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康少爷!”
杜康拍了拍袁投的肩膀道:“这怎么能怪你,你也是为了救你父亲。”
“他竟敢有胆子进仍城,我一定会让他有腿进城,没腿出城!”风云安慰杜康道。
“可是我们连谁是幕后主使也不知道?”
“幕后主使?”风雷叫来护卫把袁投带了下去。
“二位舅舅,难道不认为这事情有诸多谜团?”看见袁投不在,杜康就直呼称谓。
“哦,是很有可能还有幕后之人!”风雷点头道。
“可是到底是何人,要花费如此大的心思来加害我,且是连黎鸟脚骨这般珍贵之物也舍得弃用?”
风云也想起黎鸟脚骨暗器的事情,摇摇头说:“如此看来,绝不是因我等伤了他的坐骑,真的是有计划要加害康儿!”
“为何要伤害我呀来!”杜康脸上的笼罩的疑惑的云朵更浓密了。
“哎,或许是因为和你的身世有关,你的身世太过重要了!”风雷长叹一口气说道,他看上去更是忧虑重重的样子。
“我的身世?”杜康茫然问道,不知道以前那个杜康到底是什么出身。
“康儿,你的身世现在还不方便告知你,以后舅舅会告诉你原委,只是现在你要加倍小心,呵护好自己!”风云插话说道。
“是呀,时机成熟,舅舅自然会告知于你,这应该也是你外公一直不愿见你的原因!”风雷继续说道。
“难道外公之所以不愿见我,就是因为我的身世太过重要?”杜康一问出这句话,自己也觉得格外荒诞,那是不是我身世变不重要了,外公就会来见我了,这也太让人费解了。
“可以肯定,父亲大人是在待机而动,你要耐心守候!”风雷回答道。
“可是舅舅们觉得,何时方是时机成熟时呢?”
“事在人为,可是又要顺天而为!天时如来,相信父亲大人是不会错过的!”风雷目光变得深沉。
“二弟,你和父亲都是一个脾气,太过隐忍了,英雄造时势,我们坐以待机可千万不能成为坐以待毙,该出手时就出手,快意恩仇,方是世间男儿本色!”
杜康一听风云和风雷的对话,知道两人说的时机,极可能和自己的仇人寒浞有关,这些日子,他已经了解到原来这个寒浞是寒国的国君,寒国在现在所有的邦国里势力最大的,更为可怕的是寒浞有两个儿子也分别是两个邦国的国君,分别是大儿子寒浇为过国国君,二儿子寒豷是戈国国君,父子三人成掎角之势,俾睨天下,势力正处鼎盛之时,可以说没有一个部落邦国不畏惧他们。难道外公的时机,是等寒浞父子的实力消退,才肯见我,那要等到何年何日啊?看来虽然已经过了十六年了,自己这个这个外公还是很害怕寒浞父子呀,真不知道娘亲杜缗是怎么得罪寒龊父子这么强大的仇人的,眼下除了一忍再忍,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说道:
“大舅,报仇的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既然我们已经隐忍了十六年,再忍几年又有何妨,终有一天康儿要亲自用宝剑取仇人头颅作为酒器!”
“康儿你真有志气,对,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烹了寒浞老匹夫!”风云说道。
“康儿你真识大体,再忍忍看,时机总会来到的!”风雷说道。
两兄弟对杜康这句活的理解各有侧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