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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老一小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哈哈,自然是在这个湖里啦。”

“可是这个湖看上去这么静,一点也不像有怪物的样子。”女孩又说。

“我说有就是有,难道我这么大岁数的老头子还会骗你这个小娃娃不成!真是岂有此理!”老人怒道。

上官易心说哪里来了这两个人,这老头儿的脾气怎么这样大,一点也不和蔼。本来方才还想出去跟来者打个招呼,一听老人说话的语气不喜欢,便不想再理睬他们。小孩子心性本来就单纯,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丝毫不勉强。上官易打算不做声,认为这两个人一会儿定会离开,自己反正没几天好活,懒得理讨厌的人。

“咦,这里好像有人!”那老人叫道,随即哗啦声响,上官易面前的草丛被拨拉开,一个老人背着个小女孩出现在上官易面前。

这老人个子非常矮小,比上官易也就仅仅高出一个头,他个子虽小,却长的大手大脚,一双手好像蒲扇一样。脸上的皱纹好像树皮一般,满脸的络腮胡子半白半黑,眼神却十分灵活。

那小女孩准确来说应该是骑在老头儿的脖子上,大约也就四岁多的年纪。上官易第一眼看到这女孩就觉得眼前一亮,真是个好清灵秀气的女娃。那女孩的眼睛又大又水灵,似乎要从里面流淌出泉水来,小小的翘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笑弯弯的,雪白的脸颊上笑出两个酒窝。这女孩衣着竟十分考就,一身上好衣料制成的衣服干净整齐,脖子上带着个鸽子蛋大小的鲜红的宝石坠子。

上官易看着女孩长的好看,又笑嘻嘻的好像很讨人喜欢,就站了起来,想上前搭话。可是他看到这老头儿面目丑陋,衣服也穿得窝窝囊囊的,头发乱乱的不修边幅,又有点犹豫。

“哎呦,这里有个小哥哥。”那女孩笑道“爷爷你还打赌说这里半个人也不会有,这不是输了吗?这下可不许耍赖。”嘴角笑的弯了起来。

那老头儿不知道跟女孩打了什么赌,说这里四面环山,不会有人,眼看打赌输了,老脸有些挂不住,心里十分气恼。他本来脾气就不大好,自然是把火气转嫁到上官易头上来。他喝道:“哪里来的野孩子!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作什么!”说着蒲扇般大小的手掌就向上官易得肩膀抓来。

上官易回了一句:“你才是野孩子!”身子往旁边一闪就要躲开这个大蒲扇。

那老人这一抓看着并不很快,然而不知怎么的,上官易竟没躲开,还是被结结实实的抓了个正着,肩膀上好像被一只铁钳夹住了。

上官易肩膀吃痛,叫道:“老疯子!快放开我!”用双手去扳老人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掌,却哪里扳的动。老人左手一翻,便扣住了上官易的手腕脉门,上官易身上一麻。

“哈哈哈!臭娃娃胆子不小!还敢骂我,需让你吃点苦头!”老头儿大笑道。他人虽老,心性却不淡泊,居然对小孩子的辱骂也放心上。

“啧啧,小哥哥,这下你可惨了。”女孩骑在老人脖子上看着,同情的说道。

上官易脸涨的通红,肩膀和手腕都又酸又痛,却也不甘心求饶。

正在此时,一股寒气如利刃般从心口窜出,上官易身子一震,心道不好!这鬼虫子又发作了!

“咦!!”老人眉毛一扬,嘴巴张开,十分吃惊。

“怎么了?爷爷?”女孩在头顶奇道。

老人没有答话,张着嘴巴作吃惊状,眼睛看着上官易的脸,他发现上官易片刻功夫脸已经发青。从两只抓着男孩的手上,他清楚的感到这男孩体内突然出现一股诡异的寒气,霸道异常且来势凶猛,使这孩子的身体也冷的瑟瑟发抖。这是什么?难道是一门旁门内功吗?不可能啊,这男孩看上去也就六岁而已。不对,这不是内功,这寒气不像从丹田出来的,倒像是从他心口出来的,真是奇哉怪也!

老人张着嘴半天未说话,上官易也被寒气冻的嘴唇哆嗦,不易开口。

女孩在老人头顶看着这两个人都僵着不动,也不说话,而且男孩脸色差的吓人,心里害怕,嚷道:“爷爷,爷爷,你们俩怎么了?快说话啊!”

咦,奇怪,老人心里又是一惊,他发觉男孩体内丹田中生出一股暖流,与寒气战在一起,不过暖流力量较弱,虽然消融了很多的寒气,不一会儿自身最终也消耗殆尽。

嗯,老人心中沉吟,这可能是某位武林中人注入他体内的真气,以帮助他抵御这股寒气的,可惜外人注入的真气毕竟不是自己修炼的,有耗尽的时候。不过感觉这股真气虽然较弱,却淳厚稳健,其主人应该功力不浅,想必两个气在这孩子体内也斗了好几次,所以注入的真气终于消亡了。

“娃娃,你这体内有股怪异的寒气,是从哪里来的?”老人终于开口问道。

老人脖子上的女孩听老人开口,先松了口气,说道:“吓死我了,爷爷你终于说话了。”

上官易被寒气折磨的痛苦异常,冷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气恼的哼哼道:“要,要你管啊!”

老人哈哈一笑,松开抓住上官易的双手,上官易失却了支撑,一跤坐倒,再也站不住了。

“爷爷,爷爷,他是怎么了?他怎么脸发青啊?”

“他身体里面有一股寒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冒出来,或许一会儿他就会被冻死了。”老人跟女孩说道。

“那你快救救他啊!”女孩着急说道。

老人摇了摇头,说:“这孩子固执的很,不肯说明原由,那怎么有法子治?”

女孩看了看上官易,心里感觉这个小哥哥虽然脾气倔了一点,但是从相貌看应该不是个坏孩子。她本来心肠就比较善良,平日遇见受伤的猫狗尚且要找哥哥救治,更不用说对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了。

“爷爷,你就救救他吧!他不像坏人!”女孩嚷道,又对上官易说:“小哥哥,你快告诉羊爷爷你得了什么病,他会给你治的,他本领可大了。”

老人听女孩说自己本领大,自觉得意的摸了摸自己满脸胡子,眉开眼笑。

上官易看在眼里,暗暗好笑,原来这个老头儿姓羊,倒是自大的很。不过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老头儿能否治得了天山冰虫。他便忍着寒气,把自己体内有天山冰虫,目前已经钻进心脏,一天发作好几次,可能只能活十几天的情形讲了一遍。至于祁连派和给金国皇族治病的事,上官易只简单的说是几个恶人逼着自己吞的虫子,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羊老头儿问他为什么体内有高手注入的内力,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便说是恶人中的一个人做的,不知道是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里。问到身世,上官易也多了个心眼,撒谎说自己是江宁普通百姓家孩子。这些天上官易小小年纪经历了多起血雨腥风,不得不长起心眼,处处留神了。因为寒气折磨,他断断续续的讲了足有半个时辰。

女孩听得出神,说道:“小哥哥你真可怜。爷爷你能治的好他的,是不是?”

羊老头儿听了上官易诉说了自己的遭遇,眉头紧皱几乎拧成了疙瘩,脸色很凝重。他小心的用两个手指又搭上上官易的手腕,感受着上官易体内的寒气。

“怎么样,爷爷,你能治好吗?”女孩关切的问。

上官易也盯着羊老头儿的脸,希望看出点端倪。

羊老头儿摇了摇头,对上官易说,“娃娃,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上官易茫然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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