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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对于你,不重要

莫离的妈妈现已改名叫做付春雪,且在一年前嫁给了一个叫做殷雷的富商,这个富商在商界具有很强的实力,他有一个儿子名叫殷实,年龄比莫离大了4岁。为了维持这段婚姻,付春雪从没有告诉过他关于莫离的任何消息,甚至莫离的存在也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次虽然把她接回来但是并没有带回殷雷的家里,而是在郊区她自己买的房子里为她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她。

至此,莫离的生活显得更加孤僻了,诺大的房子除了照顾她的李阿姨,再没有其他人了。新的学校很气派,但是同学们个个都显得很冷淡。莫离没有找到新朋友,也并不想要去找新朋友。

有一天,漂亮的老师给他们布置了一个作业,内容是画一张全家福。在张阿姨接回家的路上,莫离看到前面的同学们在自己的爸爸妈妈怀里撒娇,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张阿姨:“阿姨,爸爸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呢?还有,妈妈怎么还不来接我呢?”

张阿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孩子这么简单地一个问题,只是牵着她的手指着前面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孩子说道:“爸爸妈妈就是应该那样子每天都来接小朋友回家的。”

莫离轻轻地嗯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无数的悲凉,令张阿姨也经不住感叹起来。

回到家,张阿姨忙着给莫离做饭,莫离则坐在书桌前提起画笔准备画一张她今天看到的全家福。可是一回头发现自己空荡荡的房间,提起的笔又落下,再提起,再落下。

最后,莫离没有画。

第二天,老师在收作业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张,忙问:“同学们,你们有谁没有交作业呢?”

满教室的同学面面相觑,只有莫离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讲台。

老师再问:“同学们,不交的话老师是要扣分的哦。”

莫离腾地一下站起来,“老师,我没有交。”

老师很惊讶,莫离自从转到这个学校这个班之后表现一直很好,除了沉默寡言之外成绩什么的都很好。可是这次为什么?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想了想就对莫离说:“莫离,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把。”

莫离听话的跟着老师去了办公室。

老师指着那些交了的画作,“莫离,你为什么不画呢?”

莫离想了想,抬起她纯洁的小脸,有些倔强的回答:“不想画。”

老师有些惊讶,这是莫离第一次这么叛逆的跟自己这样说话,于是,正准备放了学跟她好好聊聊的时候。

突然听到办公室的那一头传来一个声音,“你凭什么说我迟到了,我不上课碍了你什么事呀?”

听到这个声音,两人同时回头,只见在一个老师的旁边站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子,拿着自己的迟到记录单愤怒的盯着批评自己的老师说道。这个人她知道,在学校很有名的,老跟老师对着干。学校里的学生都有些怕他。

也只有他面前这个老师敢在每次都碰了壁之后继续选择批评他了……眼看着这个小哥哥就要将手中的单据扔向老师,莫离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单据,一脸倔强的看着他:“我说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老师呢?我们老师说过,做错事了要道歉,你应该向老师道歉。”

男孩恶狠狠地瞪着她,一只手伸出来,朝着她的肩膀一拍。莫离顺势倒在了地上,小小的膝盖刚刚好碰到了旁边的椅子沿上,顿时鲜血直流。莫离看着流出的血,慌了神的小脸滑下了泪珠。

男孩依然喋喋不休,狠狠地回瞪着她,用一种极度鄙视的语气说道:“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居然敢教训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说着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办公室。

老师们这才跑到莫离那里带她去医务室处理伤口。莫离走后办公室闹开了锅。

A老师:“这殷实也真是的,仗着自己的老爸是这个学校的校董就胡作非为,我真的是已经看不下去了。”

B老师大大的点头:“是是是呢,我也早就看不下去了,你说他老爸怎么就不管管他呢?”

C老师:“哎,谁叫人家实力雄厚,我们在这里瞎起哄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然后,大家都开始处于沉默的状态。

来到医务室,医务人员很快便为她处理好了伤口,在处理的过程中需要用酒精消毒,医生满以为她会哭可是她没有掉一滴眼泪,咬紧牙关挺了过来。老师惊讶于她的坚强,转而想起刚才问她的那个问题,问道:“莫离是那么乖巧的孩子可是为什么不交作业呢?”

莫离不说话,那坚毅的眼神有些微凉,许久,像是经过了极大的挣扎一样,开口道:“我不想画。”

依然的倔强,紧紧的抿着嘴,似乎在竭力制止自己说出别的话来。

老师有些蒙,却也不再追究,这孩子她了解,平时十分听话,今日这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不想跟别人说的事情了。于是老师笑着摸了摸她头,温柔道:“以后不可以这样哦,老师交代的作业都要做。”

“我知道了,老师。”莫离应承着,眼眶红红的看得出拼命强人的痕迹。

一转眼,九年过去了,莫离现在已经上高中了。

穿上校服,莫离吃了早餐跟张阿姨打了声招呼就跑去上学。

这几年里,莫离开朗活泼的个性早就已经回来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也变得更加坚强起来。现在的她觉得任何事情都有它存在的道理,也能理解社会上很多很多的不和谐。只是有一件事,莫离始终不能理解。

那就是,妈妈把自己从孤儿院接回来之后就只来过二次,电话也没给她留一个,这到底是为什么?

骑着脚踏车,穿过小区,绕过一个大桥就能到达学校,今天还早,莫离停下车,在小区的周边兜风。小区有一个被莫离自称为秘密基地的地方,因为地处比较偏僻所以几乎没有人会过去,那里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溪边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莫离叫不出那些花的名字,但是每次一到那里她就会想起小时候自己家旁边的那片花海,那个送花给她的男孩,来生。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会在哪里呢?

莫离坐在一块小石头上,双手托着两腮,清静一下之后就骑着自行车去往了学校。

一路上畅通无阻,莫离也就放松了警惕,松开双手,闭上眼睛,准备来一个漂亮的姿势,完全没注意到迎面驶来一辆小轿车。

当一个响亮的刹车声响起的时候,莫离已经摔倒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张开了眼睛,一个高大的男子正站在车旁边一脸鄙视的看着她,莫离知道自己有错,强忍着疼痛跟他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那个男孩明显有些得理不饶人。

“那个,我会陪你钱的。”莫离不想惹事,只能步步退让。

“额,那我还要看看你这样的乡巴佬会有多少钱拿来陪。”说着递过一张名片,“有钱了给我打电话啊。”然后驾车扬长而去。

莫离低下头,发现自己只是膝盖有些破皮还没什么大碍。于是艰难的扶起自行车到了学校。在医务室包扎了一下之后去了教室。

刚走进教室还没坐稳,老师就喊了她去办公室一趟。莫离眉头一皱,怎么了?

来到办公室,莫离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妈妈和另外一个大叔坐在那里,看样子是在等她的。莫离跑过去,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妈妈,你怎么来了?”

是的,这九年间,妈妈形同虚设,仅仅到过她那里两次。想起来,还没有和张阿姨亲近。

付春雪有些尴尬的坐在那里,手不停地揉搓着,支支吾吾的对莫离说:“莫离,那个,”她指着旁边的大叔,“这位是你……你的继父。”

莫离顿时眼冒金光,一生气,转头就跑了。

殷富很嫌恶的看着莫离的身影,付春雪早已经追了出去。

“莫离,”付春雪大声喊道,“你等等我,妈妈跟你说几句话。”

莫离回头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说,我跟你没话可说。

付春雪不知道怎么办,于是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条短信。

莫离这边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妈妈发的短讯。

“莫离,妈妈真的很爱你殷富叔叔,为了妈妈,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好吗?”

短短的几个字,瞬间刺碎了莫离的心,莫离就着栏杆瘫软的蹲了下去,摸着自己膝盖上那个白色的绷带(那时候是夏天,学校的校服是短裙,所以她刚包扎的绷带清晰可见)。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一直那么乖巧的做好每一件事情,就只是等着她的妈妈可以回来看看她,关心一下她。

“可是到头来,我对于你,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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