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身穿牛仔背带裤,帆布鞋,有如泉水般的眼瞳在毛茸茸的平刘海下显得更加挑人心弦。站在她旁边的男生有着孩子般的稚嫩面容,刘海细碎的末梢斜在眼眸前,看不清却又觉得它在亮闪闪的发光。
“咔嚓”。两件同样是淡蓝色的T恤衫,巧合的在这一天相遇。女孩扎着马尾辫,面容清纯,两颊微泛起红晕,以及已经无法抑制的发自内心的微笑。男孩五官无比精致,清秀的如一股山间的小溪,,让人舒心的忘记一切忧愁。
“咔嚓”。这位穿着各种名牌的女生,褪去了她平常的盛气,只安心的靠在她身旁这位男生的肩,满脸是小女生的幸福。男生留着板寸头,坚定的目光看着靠在他肩上的女生,他的眼中只装得下一个她。
“咔嚓”。裙摆和及腰的长发被风吹起,有薄荷的味道。左边的男生像刚烧制出的白瓷,微皱的白衬衫,淡淡的青草香,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以45度角望着镜头。右边的男生眼眸泛着深海的蓝,深邃的和他的娃娃脸形成鲜明的反差,而他的微笑却会让人忘记这细微的不和谐,陷入他温暖散发着香草味的拥抱。
摩天轮前祭奠了我们无法忘怀的十五岁的青春。每当翻出一张张照片,回忆起那时的一切,是会嘴角不自觉微笑,还是内心淡淡遗憾。它记录了我们的笑,我们的哭,却只能让我们回忆,无法让我们回去。当回忆越来越模糊,当时的感受越来越淡薄,又该用什么,又能用什么来祭奠你的青春。
丁菲听到我牵强的安慰后,马上打了个电话给张晨浩,让他可以过来了。幸亏两个混血美女姐姐很识趣的先走了,我才得以不做那亮瞎眼的灯泡。
非常让人震撼的,团团和小佳佳一路上不知道聊什么聊得非常的忘乎所以,好几次是差点自己往河里走。葵落和俞甚依然是小心动,小清新路线,演绎着羞涩的初恋味道。丁菲和周晨浩每时每刻的种种秀恩爱都闪瞎了我的眼。
我只能默默地走在易尚和小白中间,他们两个碰在一起总让我觉得很不自然。而且他们之间从不直接交流,只跟我讲话或通过我间接传话给对方,让我夹在中间非常难受。
好不容易一下午终于过去了,没想到丁菲还真的把五月天请来开了临时的现场演唱会。我只能在本应该激动万分的情景中继续沉默了。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拉着,挤开人群,跑出喧闹的演唱会场。
我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拉着跑远了。来到小沙滩停下了,我不停喘着粗气,缓过神来,抬头看见月光映衬下那双深蓝的眼。
“你,怎么了?突然就拉着我跑。”
“因为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说。”无论是阳光下他软绵绵的散发香草味的头发,还是此刻月光下朦胧的轮廓,都有种让人无法视而不见的诱惑力。“你喜欢他吗?”我心里一怔,装傻的说:“谁?”“你知道的,我说的是谁。”“我……”我到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了,对易尚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面对着他,更让我脑子混乱,没法理清。
“如果你不喜欢他,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怎样的心情,有种不知名的东西在身体里流窜,它鼓捣身体每一个地方,然后冲向大脑,于是好像一瞬间所有程序都不能解释这种莫名的感觉。他极力想要说出来,却怎么样也找不到一个说明这种感觉的程序。他不安的换着双脚原地走动,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这是我认为能让人沉下心来的最好方式。小白停止了换脚,他把我的手握得很紧,另一只手揉着我的头发把我埋在他温暖的胸膛里。
自从他出现后,我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对易尚的感觉,有时候想得脑子短路了,我会说:“让时间决定一切吧。”当此刻我闭着双眼,埋在他的温柔里,我很想就这样一直呆下去,这种感觉就像跑完800米后累瘫了的躺在操场上想就这样一直躺着吧。
小白无声无息地侵蚀着我生命的每个角落。
演唱会结束后,丁菲让司机送我们各自回去了。这个周末,是休假日,大家都回自己家了。丁菲刚问我是要回养父母家,还是回奶奶家。我就接到了奶奶打来的电话,说让我马上回去一趟。
刚进客厅,这隆重的场面让我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第六感告诉我马上会有炸弹引爆了。
奶奶坐在客厅长桌的一头,谢惊凡坐在另一头,露易丝坐在他的左手边,谢婉茹坐在右手边。婉婷坐在奶奶的右手边,而这件事的引爆者陈一鸣安然的坐在奶奶的左手边。我知道一定有什么非常严重的事,便快步走到婉婷的身边坐下了。
“人都到齐了,我们可以正式介绍这个将来谢家的继承人了吧。”
“妈,你怎么能让一个和谢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继承我们家的事业呢?”显然谢惊凡会从头到尾坚定地阻绝这件事。
“那你怎么就不争气给我生一个儿子呢?”
“诶哟,那您这说的也太顺口了。石油那方面我管不着,但LVMH驻中国的公司还是我爸在打理的,怎么也不会给这个毫无关系的小毛孩。”露易丝盯着她刚做好的美甲说道。
“哼,他们的股东在你爸下位后一定会票选出另一位总裁。你怎么打算也轮不到你的。”
“那您可就小看我了,您平常估计也不关心这事儿的吧。经过这几年我的‘精心栽培’,我们家婉茹已经成为了公司里的营销部部长,您知道这职位的重要性吧。而股东里面大多数都是我爸的亲信,到时候票选会是谁大家都显而易见的,您就别多想了。”
“这还说不准呢,你知道你们公司兼企划部部长和广告部部长的小刘吗?很不幸的告诉你他是我的人,而股东会里也有我可以与你们势均力敌的亲信,你觉得现在就躺着等待成功是不是还太早了?”
露易丝终于从她的美甲上移开视线,死死地盯着奶奶,带着假笑,伸展着她的身躯。我看到了一条美杜莎和一只母老虎之间虎视眈眈的对峙,女人之间的较量要么就是声嘶力竭的爆发,要么就是硝烟弥漫的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