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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泽丝毫不顾及自己县委秘书的身份,典型一人来疯。这厮从上大学开始就是虎逼一枚。而韩文韬虽然对干架也不含糊,但随着年纪和阅历的增长,却不得不考虑闹事的后果。
这年头打架就是打钱,他还清楚的知道自己肩负有养家的责任,不过,这在两支酒瓶在他脑袋上先后爆开之后,些许顾虑便很快就被他抛诸脑后。
怒吼一声,韩文韬动了,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会有这么足的力气,身体竟会这么的协调。
先是毫无花俏的一脚,将对面手持碎酒瓶的黄毛踢飞,然后利落的闪身避过一张飞来的椅子,窜起身形就是一记勾拳,中招者捂着下巴,惨叫都没喊出来就抽搐倒地。最后,在一片倒抽冷气声中他抽身而退,甩了甩拳头一阵呲牙咧嘴,不是疼的,而是诧异,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超人了?
不动则已,动如脱兔,韩文韬这几下干净利落,接连放倒两人也只在眨眼之间,周围那一圈好汉全都被他雷霆般的手段震懵住了。
秦玉泽吐了一口血水,槽牙估计差不多该下岗了,但他眼神里仍然止不住惊讶,偏头冲韩文韬道:“丫啥时候比老子都生猛了?牛逼!”
“我以前就挺猛吧。”韩文韬难得的开起了玩笑,抡起一拳再次砸到一个合身扑过来的好汉,只觉得一时间浑身说不出的畅快。
“草特么的,这小子手底下还挺利索,像是个练家子。哥几个,让他见点红。”
其实韩文韬哪里是什么练家子,完全是乱拳干翻老师傅。对方这会明晃晃的刀子一亮出来,他多少就有些慌了,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飞快的和秦玉泽交换了个眼神,那是准备撤的信号,大学三年同住一寝,彼此之间这点的默契还是有的,取决于哥儿几个昔日里的基情四射和心心相印。
不过,对方的默契CD显然也是不差,若论干架,人家显然更加专业,好在抄起的家伙不是砍刀,折叠式的匕首,那也是锋芒利刃。韩文韬说不怯,那是假的,再次交上手后,先前那种随心所欲的掌控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一个措不及防之下,左臂被一人匕首给划了一下,鲜血横流。
“套子。”秦玉泽吓了一跳,见了血,他刚才的酒劲也彻底被激发了出来,知道今天怕是无法善了,红着眼睛喝骂道:“他么的,老子和你们拼了。”
韩文韬苦笑不已,但已经明显可以感觉到对方下手似乎教先前轻了很多,想想也是,并非每个人都是亡命徒,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那还了得?想是这么想,但他手底下丝毫没有闲着。拼着再次挨了一匕首,韩文韬终于又再放倒一个,突然间,就觉得先前受伤的左臂又麻又痒。心中吓了一跳。难道这帮家伙匕首上还淬过毒不成?随后却又摇头自嘲,觉着自己这典型就是的小说看多了。
不过慌乱之间他却没有时间低头看,好不容易和秦玉泽挨到了一起,两人背靠背喘着粗气,虽然韩文韬心下料定对方不敢当众杀人,但警惕依然没有丝毫松懈,毕竟人家手里拿的是刀子而不是玩具。
“谁?特么的谁敢来老子场子里闹事?尼玛的,又是你郝老六,个王八蛋活拧吧了你?”
高亢的嗨曲早已停了下来,因此,这一声怒吼就显得格外清晰,声到人到,又是十好几个叫不上名字的大哥分开人群,应该是负责酒吧内安保的。直到此时,韩文韬与秦玉泽两人才如释重负的松下一口气。
“伤得重不重。要紧不?”秦玉泽扭头问到,他干架经验比较丰富,避重就轻,除了被椅子砸了两下之外,倒是没被刀子挂上彩。
韩文韬本是挨了两刀子,可现在低头一看,差点没惊得他魂飞魄散,后背那道伤口他自己瞅不见,倒是左臂那条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快愈合。没错,就是愈合。那道被划开的口子上面,就像被装上了一条拉锁一般,从两面到中间,看的韩文韬脸色数变,不是疼的,是吓得,连吭声都不敢,哪还敢宣扬?
苏婆门?凹凸曼?超级赛亚淫?韩文韬脑子里几乎霎时间乱成一锅粥。
“王彬,今天的事跟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六哥我非得给这两个王八蛋放点血不可。你敢拦拦试试?”郝老六言辞虽然依旧嚣张,但明显底气弱了许多。
“哈……笑话,你来我酒吧闹事,反倒说跟我没有关系?你们有什么恩怨我也懒得过问,但你郝老六有胆子自我眼皮底下搞事,我就不得不管上一管。”王彬的脸色比较白净,能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带个金丝边眼镜看起来颇为斯文,和打眼一看就匪气十足的郝老六相去甚远,他扭头对着还在围观的众顾客道:“抱歉了各位,今晚到此为止,酒水免了,大家都散了吧。”
结果,人群还是没散。只因为酒吧门口已经被堵住了,紧接着,二三十号真枪实弹的警察一拥而入,王彬也好,郝老六也罢,脸上齐齐变了色。
为首之人看警衔似乎是个所长,他身后跟的三个美女非是旁人,正是先前离去的厦岸芷三女。
“呦,刘所。今天是什么风把你老人家给吹来了?您这是……”王彬松开眉头一脸谄媚的迎了上去,只是话还没问完,就被刘所打断,他冲身后一招手,招呼道:“拷了,统统铐起来带回警局。”
警员们如狼似虎,一脚一个,好汉们那里敢反抗?被反剪了双肩,在厦岸芷的指认下,一一拷起。郝老六不傻,看出来事情似乎有些不妙,硬着头皮招呼道:“刘……刘所。”
刘所连哼都没哼一声,心里面只想着一脚把这孙子给踹死,刚才接到局长的电话时就把他给吓得不轻,说是夏书记的侄女在他的辖区出事了,老刘一听当时就毛了。淮海市只有一个性夏的书记,是市委书记!他头皮发炸,心里能踏实下来那才叫有鬼。局长那会在开会,这会正在往这面赶呢,这又是大晚上的,他好不容易东拉西凑召集了人马,现在正在火头上哪。
“王八蛋,你小子这是嘬死啊。带走。”刘所死命的一抢把,砸在郝老六的肩膀上,后者连吭都没吭就被拖死狗一样被拽着向外走去,推上警车。王彬倒是见机的快,今天这事他也难脱责任,不过现在只希望郝老六一人顶杠才好,示是以,老早就带着手下混进了人堆里,他猴精一个,怕遭鱼池之殃,不过却忘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一道理,好在刘所这功夫也没那份心思理他,局长来电,已经到了所里,并且与夏书记同行。
“两位,一起走一趟吧,做个笔录。”挂上手机,刘所对韩文韬两人说话也算客气,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再者说了,今天如果不是俩人见义勇为挺身为出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秦玉泽站在那里哭笑不得,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县委秘书的身份。不过转念再一想,今晚上的一系列变故应该不能算是打架斗殴,就是不知道来酒吧喝酒,能不能和作风问题扯上关系。
“你没事吧。”徐菁瑶见韩文韬身上的血迹骇人,关心的问道。韩文韬苦笑着摇摇头,边走边道:“所幸没受伤,血迹都是溅上来的。”
狐疑的目光,当然没人会相信,秦玉泽一把拽掉他那耷拉下来的半截衣袖,竟然真的一丝伤痕都没有。
瘸子的**儿——邪了门了。他不相信的抓起韩文韬胳膊翻来覆去看了老半天,最终也就不再言语。
警车沿着滨江中路疾驰而过,厦岸芷在车内一直盯着韩文韬,仿佛他的脸上能生出一朵花来,秦玉泽心下惴惴,尼玛,老子也挺身而出了好不?他却不想想,他膀大腰圆,几个孩子他爹的那一副熊样,除了少数的重口味儿,怕是没人愿意盯着他猛瞧。
“我想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了,厦岸芷。”
“不是已经认识了吗?”韩文韬还没有品味出厦岸芷这句话中的含义,但还是伸手轻轻与之握了与下,少女的手柔若无骨,肌肤微凉如玉,不过韩文韬心却不在此,只是苦笑道:“希望下次提前打声招呼,这样让人心里很没底。”
厦岸芷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提前带着徐菁瑶和夜七七跑路一事,嫣然笑道:“一个男人不要总是斤斤计较好不好?我这不是带着人马杀回来了吗?”
韩文韬彻底无语,虽然还吃不准厦岸芷的路数,但瞅那刘所的殷勤劲就不难猜想一二。转眼间车到警局,简单的做了笔录之后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左右,两人这场架最后确实被定成为见义勇为,一顿褒奖下来,夏书记非要摆一桌谢宴,只是他老人家也不瞅瞅此刻都几点了,韩文韬连说‘不用’,兴致缺缺,倒是同为组织内的秦玉泽同志表现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要不你代表我得了,明天走的时候叫我一声,再给你送行。”韩文韬找了个机会偷摸溜掉,此时他满脑子的迷惑搞不清楚,别说是书记请的一顿饭,就是他侄女以身相许……嗯,他或许才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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