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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老道自号明决子,一生专研符阵之道,渡劫前仅存的唯一修真。大乘之后,他将毕生所学录入一纸【符经】之内,并附上最后一丝元神留待有缘人之后,这才了却心愿破虚而去。
与此同时,明决子传下一篇功法,名曰:【先天一气】。说是韩文韬此时既然见到他,想必是已经过天材地宝【蝉翼金丝】的洗经伐脉,铸就了无上道基。并传下五道一品符箓深深印于他脑海深处,其名分别为【化田】、【聚气】,【施雨】,【纳物】,以及【鉴别】。最后还不忘叮嘱韩文韬说:这世间灵气日益枯竭,最好隐于山川大泽等灵秀之地勤加修炼,等修为提升下一阶段自会再次相见,切勿独自参悟【符经】,以防走火入魔云云……
这完全是填鸭式的灌输,在睡梦中的韩文韬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老道独自一人在那里比比划划、口喷白沫。在最终,脑袋轰然一响,他便悠然转醒了过来。是梦非梦!
首先,韩文韬闻到的一股刺鼻的馊臭味,翻身起床的刹那,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湿糊糊的异常难受,低头一看,韩文韬不仅目瞪口呆。只见浑身上下沾着一层红黑相间的粘稠物,像是污血,其中多处却已经开始结痂,让他看起来极为骇人。没有丝毫犹豫,韩文韬一头钻进卫生间,大夏日的也不用害怕着凉,接了盆冷水就兜头淋下,这才感觉稍微舒爽了些。
莫非哥真的脱胎换骨了?韩文韬初时还是不敢相信的掐着自己浑身上下的细皮嫩肉,那里肌肤细腻光滑,洁瑜无瑕犹若凝脂,比之少女肌肤犹有过之。直到此时,他才终于确定,梦里发生的一切多半是真的。样子倒是没怎么变化,却多了一份出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这让他难免有些失望。尼玛,给哥整帅一些会死啊……
脑袋多少有些发胀,借着镜子上的水汽他一顿乱画,勾勒出一幅又一幅图案来,完全就像是在鬼画符。韩文韬不懂,但也不急于弄懂,心神微微一凝,他就感觉到了明决子所说的气感。
正所谓先天一气通混元。明决子留下的【先天一气】功法乃是道家顶尖的修真功法,而【蝉翼金丝】又是传说中的天地至宝,那么帮他铸就了无上道基,就意味着韩文韬在今后的修炼途中,将会一直顺风顺水。修真之始,本来还需经过心动,气动,两个小阶段的,但无疑在【蝉翼金丝】的帮助下,他已经跳过去了。而接下来便是引气入体的阶段。
有道是:脑为髓海,上丹田;心为绛火,中丹田;脐下三寸为下丹田。下丹田,藏精之府也;中丹田,藏气之府也;上丹田,藏神之府也。
当然,这多半也是引气入体目的,就是在人体内铸就上,中,下三个丹田。共分为九重,现在韩文韬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丹田气海的存在,那岂不是说,自己现在最少也有引气四重的修为了?
他试着提了提真气,一蹦又多高,却不料没费多大劲,脑袋就撞到了屋顶,发出了一声骇人的‘砰!’声。韩文韬自己也没有丝毫防备,他也只想试试而已,顿时一阵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龟娃撒,你做撒子呦?”楼上的唯一大婶吓了一跳,站阳台上冲着楼下就开始破口大骂,韩文韬权作没听见,只是忍不住‘呵呵’‘呵呵’的傻笑。老式楼房层与层都相对高很多,差不多有三米五的高度,韩文韬也就一米七八,这一番实验下来足以说明一切。
修真,这种只存在于小说中的玩应儿竟然真让自己给撞上了,韩文韬一时间只想放声大笑,三把两把擦干了身,把床单和脏衣服一股脑的丢进老式的洗衣机内,他这才兴匆匆的从床头翻出手机来。
日期显示为八月三号,自己竟然睡了两天还不止。韩文韬免不了再一阵目瞪口呆。随后翻开电话记录,上面未接来电竟然几十条之多,其中多半是秦玉泽那牲口打过来的,还有不少陌生来电,不过想想也就知道,八成是徐菁瑶几女打来的,当日晚上,韩文韬不辞而别,偷跑回来家,实在被手机吵得不厌其烦,充了电后干脆调成静音,只是没成想,这一觉睡了接近三天,真是做梦一样。
“你特么的王八蛋,打你电话也不接,老子走了也不见你来送,绝交……”秦玉泽在话筒中怒吼道,但多半都是玩笑话,韩文韬没往心里去,只能一个劲的‘是’‘是’赔笑。
“是个毛线啊。我现在忙,等我好了再给你回电。等着下次见面老子非剥了你的皮。嘟嘟……”
韩文韬手机没有来电显示服务,因此,未接电话也无法一个一个的回,想想也只能暂且作罢,可还没放下手机的功夫,便再次响了起来。是韩文艺,他老妹儿。
老韩家中这一代本是两子,一女。其实韩文韬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名叫韩文武。只是在韩文武八岁那年下河玩耍时,不小心溺了水,直接夭折。那时的韩文韬还只有三岁,小妹韩文艺一他岁半,都记不得什么事的年纪。因此,这些还是后来听父母偶然间提起的。
“哥……”韩文艺电话里的声音焦急中带着哭腔:“哥,你现在在哪里?方便吗?手里还有多少钱?”
韩文艺这番连珠炮似得发问,哽咽的语气让韩文韬一下就慌了神,忙道:“咋了?你先别着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对这个妹子他可是宝贝的不行,韩文韬自己虽然也是村里面第一个走出来的大学生,但充其量也就一个三流大学而已,还没念完。但韩文艺却是不同,那可是全国重点大学的首府,燕京大学啊。能不宝贝吗?不说是在村里,就是在县城提起来那也是倍儿有面子的事!
“是……是咱爸,他受伤了……呜呜,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在田间和村东头儿老钟叔吵了起来,被人家用锄头……呜呜……”
韩文韬的手当时就一哆嗦,好悬没把手机给摔了,可尽管此刻心里乱的要命,还是一个劲的安慰道:“别慌,你别慌,老爹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不容乐观,咱村里医疗条件不行,说是必须送县城,可是这钱……”韩文艺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
韩文韬心乱如麻,故作镇定道:“钱你不用急,哥还有些,一会就去银行给你打过去,可千万不能把治疗给耽误了。”
“恩。我知道。”韩文艺答应了一声,再哽咽道:“可咱妈的意思是,你要是方便回来,就回来一趟把,怕是咱爸……呜呜……”
这么重?韩文韬彻底抓瞎了,匆忙挂断手机,随便抓起一件衣服就窜出门去。连锁都忘了锁。哆哆嗦嗦的翻开电话本来挨个号拨出,还用问吗?借钱呗。哥几个他一个也没落下,都说患难见真情,虽然哥儿几个,手头也不宽裕,还有两个已经养家糊口。但五,八万还是能凑上的。
等敢到银行的功夫,却意外接到了厦岸芷的电话,后者对他那晚不辞而别自然是一通埋怨,而韩文韬思索了良久,终于还是没好意思张口提借钱的事,一来,两人算是才认识没多久,远远没有熟到那个份上,再者如果这么做了,多半有些狭恩图报的嫌疑,韩文韬心急如焚之下,也顾不上别人的想法,但他自己心里面的确是这么想的。
跑完银行汇了五万,他又脚不停蹄的直奔机场,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可不是心疼钱的时候,万一情况真如小妹所说的那般糟糕,说不准坐火车赶回去连老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上,那他可就要真的要抱怨终生了。
巧了,正好有一趟中午的班级到江城,只可惜的是票需要提前预定,韩文韬求爷爷、告奶奶,说破天也是无用。最后迫不得已只好回电给厦岸芷,这才在人家的帮助下敲定机票,而且还没掏一分钱?这就是权力的好处啊,韩文韬一顿感慨,满嘴的千恩万谢。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厦岸芷这会儿只能听出他语气焦急,却猜不到他到底是为了什么。韩文韬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感谢的话几句就好,他会记在心里。
“再多的我就不说了,一句话,有时间来东北老家玩儿,农家菜管饱。”韩文韬思考了良久,目前似乎只有这么一种报答人家的方法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正好和瑶瑶约好,有时间去你们东北游玩呢。等着你的农家菜啦。”
“随时恭候……嘟嘟……”
电话挂断。韩文韬盯着板砖诺基亚良久无语,她还真的答应了?韩文韬老家不说穷山恶水,兔子过了都不拉屎,但也确实没有什么可看的,这眼瞅着都要上秋了,估计到时候满地的苞米秸子,和满眼的大石砬子,有个球可游玩的?
说实话,初此见面时,厦岸芷留给韩文韬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好,富人的尖酸刻薄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以至于后来,临阵跑路哪会儿,他更是恨不得把这小妞掐吧掐吧剁碎了喂狗。但好在人家后来不仅回来了,反倒变向又帮了他一次,再加上刚才求人家帮忙,人家连停都不带打的,韩文韬承认自己看人真的是有些太片面了。
这点小事对厦岸芷可能根本不值一提,但韩文韬却不能不记在心里。
时间指针已经过了十一点,离飞机起飞还得一段时间,韩文韬匆忙间将早饭和午饭一起对付了。虽然在心里恨不得立即就飞到家里,但也无是可奈何。
这是韩文韬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没有过分惊喜,有的只是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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